“姐姐,我說的吧,這個男子居然比女子還要美,實在是不可思議。”秋海棠的話裡有幾分酸意,但是大概知道自己無法與之相比,只得暗暗嘆息一聲。
可是木雲楓看着那眼神愈發的熟悉,輕輕叫了一聲:“小白?”
“你可算是想起我來了。”小白開心地站起來,向兩人走了過來。
秋海棠連忙捂住嘴,驚恐地看着獨孤白向自己走來,不相信地指着獨孤白:“姐、姐姐,你說他是小白?!”
“是不是後悔跟賀蘭軒那麼早私定情誼了?”木雲楓也很是訝異,沒有想到天天在自己懷裡睡覺的小白狐狸居然是這樣美麗的男人。用美麗是因爲他真的比所謂的美人還要美,任何女人見了都相形見絀。不過看了看雲想容,獨孤白長成這樣一點都不奇怪吧,想到這裡木雲楓也便釋懷。
雖然感到不好意思,但是秋海棠還是忍不住說道:“姐姐,小白也只能欣賞吧?這樣的男人誰敢要呢?”
“這倒也是。”木雲楓的腦袋裡出現了軒轅澈的身影,再美再帥氣的男人也難以頂替他在自己心裡的位置。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收到自己的信。
雲想容爲幾人倒了一杯香茗笑道:“小白受傷,所以各位沒見過他的真容吧?不過我只有一顆狐靈珠,所以白兒只能每天變作人形三個時辰,而且還不能完全變作人形。”
“這樣挺好,真是可愛!”秋海棠挪揄地看着獨孤白笑道。
晶瑩剔透的臉頰立刻紅了幾分,獨孤白嗔怒地看着秋海棠說道:“海棠姐姐,你這樣說是希望我永遠處於這個狀態啦?”
“怎麼會呢,不過這樣確實很可愛嘛!”秋海棠吐了吐舌頭笑道。
“小白,真的沒想到你會是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出乎我們的意料了。”木雲楓忍不住說道。
獨孤白開心地說道:“認識這麼久還沒有跟姐姐說過話,現在總算是可以相互說說話了,這麼久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跟你說話呢!幸虧母親有一顆狐靈珠,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好啦好啦,我們這次是來其他幾顆狐靈珠的。雲靈說自己有一顆已經去找,到現在還沒過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雲想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你們說靈兒有狐靈珠?”
“她說是機緣巧合下得來的,一聽說小白需要狐靈珠便立刻去尋了。不知道伯母知不知道,其他兩顆在哪裡?我們需要尋得給小白,不然的話小白一輩子就只能這樣了。”木雲楓急切地說道。
雲想容滿臉憂愁,嘆息道:“還有兩顆狐靈珠都在獨孤寅那裡,想從他那裡拿來,太難了。”
“打不過他的話我們可以偷來啊!”秋海棠急忙說道。
“其實這個狐靈珠從來都只有四顆,自古流傳下來的。”雲想容搖了搖頭說道,“一顆是我們狐族第一位成仙的祖先留下的仙狐靈珠,第二顆是我們祖的戰神獨孤青留下戰狐靈珠。而第三顆則是每任族長退位之時留下,交給下一任族長,在現任族長的體內。這第四顆,則是族長夫人,更代之時留給下一任族長夫人。現在我的那顆已經給了白兒,而我知道獨孤寅除了自己那顆從白兒父親那裡搶來的狐靈珠外還有一顆仙狐靈珠,如果說仙狐靈珠還可以偷搶過來,那族長狐靈珠就只能打敗獨孤寅才能拿到了。”
聽着雲想容說的話,木雲楓才發現原來事情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獨孤寅的厲害大家不是沒有見過,真的要打敗他,誰也沒有這個自信,木雲楓不由得眉頭緊蹙。
“姐姐,這個……其實是難事。”秋海棠想起當日獨孤寅的離開,不由得一陣後怕。
木雲楓卻忽然站起來拍了拍胸脯笑道:“有我在,怕什麼?!你們不用擔心,自然我已經來了,就不會空手離開!小白,既然我當初會救你,那麼我就不會在這個時候丟下你不管。獨孤寅再厲害總不會立於不敗之地,既然有弱點,那麼我們就不是沒有勝利的可能。估計雲靈的那顆是戰狐靈珠,你吃下,肯定比現在還要厲害!”
雲想容沒有想到木雲楓一介女流竟然有這等豪氣,不由得眼眶一紅,說道:“我獨孤家有何德行得木姑娘相助,實在是三生有幸。只是這件事情實在是驚險異常,我不願意姑娘您唐瑾這趟渾水,所以還是由我們自己解決吧!兩位姑娘快點離開這裡,你們的心意我雲想容在此受下了。”
獨孤白也連連點頭:“姐姐帶着我出去躲過這一段時間,小白已經很是感激,實在是不願你再受牽連。”
“既然你叫我姐姐,自然是一家人,不要多說。”木雲楓佯裝生氣地看着小白說道,“姐姐不是白叫的,弟弟也不是白認的。這天下有幾個姐姐可以看着弟弟受到威脅卻可以袖手旁觀的?!你放心吧,要我受傷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哼!臭丫頭口氣倒不小!”忽然一聲氣浪從門外傳了進來,秋海棠和小白痛苦地捂着耳朵,頭疼欲裂。因爲木雲楓在山谷與外公學了天炎拳,所以內力此時已不是當時,自然可以頂着聲浪站着,怒目看着門外。
只見一道灰色的影子一閃,便從門口進來,獨孤寅背手站在門口冷冷地看着屋子裡面的衆人。雲想容的臉立刻變得慘白,走上前拉着獨孤寅的手乞求道:“求求你不要爲難他們,他們還只是孩子。”
“沒想到你竟然把狐靈珠給了那個小畜生!你不是說狐靈珠已經丟失嗎?!”獨孤寅一把抓住雲想容圓潤如玉的下巴,哼聲問道。
“我早就說過,一切都是我的錯,你爲何一直執迷不悟!”一串淚珠從那水盈盈的眼裡流了出來。
木雲楓忽然想起了自己孃親當年也是被那個男人如此這般地抓着,一股子火氣猛地升了起來,大叫着衝到獨孤寅的面前伸拳打了過去。那獨孤寅沒有想到木雲楓會忽然發難,抱起雲想容側身躲過木雲楓的奮力一擊。可是還沒等他站穩,木雲楓的拳頭便又襲了過來。獨孤寅的眼裡閃過一絲訝異:“這個拳頭好生厲害。”
“快點放開伯母!”木雲楓大叫着向獨孤寅打去,可是雖然抱着雲想容,獨孤寅還是能輕鬆地躲過木雲楓的攻擊。木雲楓手中的元素流轉,可是看着滿屋子的木製傢俱,這裡是獨孤白的家,如果燒了豈不是可惜,只好收回元素繼續以拳攻擊。
獨孤寅皺眉抱着雲想容像一陣風一般退出門外,木雲楓連忙追了出去。這裡地空人少,木雲楓冷笑道:“獨孤寅我警告你快點放開伯母,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我倒想看看你怎麼對我不客氣!”獨孤寅好笑地看着木雲楓,不過看剛纔這個丫頭的拳風帶勁,一看就是內家拳的高手,這樣的拳法自己居然從來沒有見到過。當然大陸自己也算是遊歷過,可是卻從未見過這樣奇怪厲害的拳法。見木雲楓面帶狠色,獨孤寅也不敢太過大意,只抱着雲想容冷冷地看着木雲楓。
木雲楓知道獨孤寅的厲害,自己必須得特別小心才能不受傷害,可是看着雲想容無力地被他鉗制着,心中的怒火更甚。她手中的火元素慢慢地凝結,在面前畫了一個結印,一個碩大的火劍出現。獨孤寅的眼裡閃過一絲訝異:“你是火靈者?!”這樣的控火,怕還不是普通的火靈者,這個丫頭越來越讓人好奇了。
“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可是不試過又怎麼知道自己一定會輸?!”木雲楓小心地看着獨孤寅。
獨孤寅哈哈大笑起來,身邊忽然勁風,與雲想容兩人的衣袂不由紛紛飄動。雲想容知道這事獨孤寅發難的前奏,急忙求道:“求你了……她是一個好姑娘,只是爲義氣做事,你不要傷害她!求求你了……”
“你倒是會做好人!”獨孤寅心疼地看着面前苦苦乞求的女人,可是臉上確實憤怒憎惡的表情。“雲想容,你以爲我還愛你?我留着你只是想看到你的痛苦,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我要看到你痛苦!我要你比我曾經的痛苦痛上十倍,你不是喜歡做什麼族長夫人嗎?好啊,你就看看你的族長怎麼死,看着你的兒子怎麼死,看着那些擁護你的人怎麼死的!哈哈哈,怎麼樣?是不是心如刀絞?!”
木雲楓聽出了大概的意思,不由冷笑道:“原來也不過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罷了,對待一個女人居然用這樣的方式。伯母如果真的傷害了你,那也只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何必傷害那麼多人?”
“你懂什麼?!嗅未乾的丫頭,這世上最痛苦不是自己的痛苦,而是看着周圍的人一個一個離去自己卻無能爲力的那張無助和痛苦!雲想容,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場!”獨孤寅瘋狂地大叫着,大吼一聲,身後的草木像是被勁風吹過,折倒在地。
“二叔,你不要傷害我母親!”獨孤白恨自己此時的無能,除了說話居然什麼都做不了。但是看着母親的哭泣和眼淚,哪裡還能站得住。
獨孤寅愣了一下,但是隨即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我不是你的二叔!你是我的最恨的人,因爲你想容才一心一意留在這狐族之中!等你們都死了,她自然會死心。哈哈哈,我就是要她這輩子再無慾無求!”
“你錯了。”木雲楓忽然可悲地看着面前這個活了千年的狐妖。“她不但不會無慾無求,而且會肝腸寸斷,在她死的那一刻想的都不會是你。如果這個狐族安然無恙,獨孤白平安幸福一生,或許伯母反倒會無慾無求,無所牽掛。”
獨孤寅沒有想到木雲楓會這麼說,皺眉叫道:“你才幾歲,你懂什麼?!”
“我雖然比你小的多,經歷得比你少,可是我卻比你清楚得多。人生在世,牽掛的是情而不僅僅是人。就像我的孃親被人害死,我卻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她,想念她。我想雲伯母比我還多情,她想的不會比我少。倒是你,卻又明白什麼是感情嗎?”木雲楓越發覺得獨孤寅白活了這麼大的年紀,完全是個感情的小孩。
獨孤寅揮着手叫道:“我不管你說的什麼情啊人的,我只知道她想的我偏不給!我要她痛苦,不然我這一輩子的痛苦誰來償還?!哼,你以爲老夫還會跟你廢話嗎?馬上我狐族中的人就會趕來,到時候我要將你們綁在衆人面前,凌遲處死!一片片割下你們的肉,喂那森林中的狼!我看到時候你還會有這麼多廢話嗎?哈哈哈……”
他的聲音囂張地震動這衆人的耳膜,雲想容一臉痛苦疲憊,看着自己兒子擔憂的眼神,眼淚不覺掉落了下來。可是獨孤寅卻抓着她的下巴威脅道:“我不喜歡看你哭,如果你膽敢再流一滴眼淚,我要這裡所有的人立刻死無葬身之地!”
雲想容恨恨地看着他,慢慢擦掉了眼角的淚水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一輩子都不會是你的。”
獨孤寅只是冷冷地看着雲想容,過了許久方纔說道:“那又如何,只要有你的人,心又有什麼所謂。當初,你不也是將別人的心肆意地踐踏麼?現在又來裝什麼聖潔,在我眼裡,你不過是一個狠心的挖心人罷了。”
話音剛落,一羣守衛衝了進來,其中一人急忙走到獨孤寅的面前說道:“小人來遲,族長沒事吧?”
“沒事,你替我把這個女人給我看好了,等我解決那幾個雜兵雜將就沒人會再壞我事了。”獨孤寅將雲想容甩進那個侍衛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