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洛然姐姐你說得好對啊,我還在想那個人爲什麼這麼着急呢,原來是怕咱們打他啊。”音羽‘哈哈’大笑,不動聲色的走到洛然身旁。
“小丫頭,你們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那人雖是這麼說,臉皮還是不可察覺的抖了抖。接到玉牌通知,他帶着人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卻發現侍衛倒在一旁,兒子卻是毫髮無傷。冥虛大陸上不戰而退的人最是懦夫,要不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他早就想給那混小子兩腳,真是把他老臉丟盡了!
雖然心中恨不得教訓教訓那個逆子,可當着外人的面他還是強撐着:“你們這兩個黃毛丫頭目無尊卑,和長輩就是這麼說話的!可真是好家教啊!”
“長輩?”洛然輕啓櫻脣,勾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你配麼?”
“你!好你個小娃娃啊!老夫給你臉面你不要,今日老夫就代你家長好好教訓教訓你!”他們本就在街道正中,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本想小事化了,誰知洛然不但沒順着他的臺階下,還頂撞他!這下可將他的怒火引了出來,他可是一家族族長,豈是一個小女娃能頂撞的!
一說完,那人便不顧身份的上前,右手握成爪向着洛然擒去,可能是洛然年紀太小,壓根沒引起他的注意,這一爪雖然看似狠厲,卻沒含多少力道。
洛然冷眼瞧着那人衝來,到得近前纔是輕飄飄的一躍,身形猶如柳絮般婀娜多姿,卻快如雷電,在那人沒反應過來時已是躍到那少爺處。小腳一擡,就將那有點傻眼的少爺踢倒在地。這一腳,洛然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氣,只聽一聲巨響,那少爺就抱着自己腿在原地打滾。
那腿詭異的彎曲着,森森白骨都露了出來。
洛然也沒等別人反應,召喚出自己巨大的銀色鐮刀,順勢飄到空中,銀鐮一揮,就抵在那少爺脖子上。
銀鐮上傳來的森森寒氣和毫不掩飾的殺意,讓那少爺傻了眼,他一動不敢動,就連腿上的劇痛都是忘了。
“休想傷我兒!”那人一爪沒抓到洛然,在反應過來時洛然已將人打倒在地,他口中爆喝,着急的想衝回來。
焚弩看起輕巧的上前一步,卻將那人回沖的身影攔了下來,“左族長,不要衝動嘛。”
“你讓開!”左族長對着焚弩一揮手,誰知蘊含了十成十神紋之力的手掌竟被焚弩輕易擋了下來。
焚弩懶洋洋的一笑:“小孩子的恩怨就讓小孩子自己解決嘛,咱們做大人的插手可就不像話了。”
左族長心下暗驚,臉上卻不動聲色,對着那幾個跟他一起來的人偷偷使了個眼色,自己卻打着‘哈哈’:“哈哈。是啊,小孩子的事兒就該他們自己解決,我倒是有點衝動了。”
那幾人收到左族長的暗示,就想向洛然和左少爺處趕去,誰知剛一回身,卻發現塵陌煌、焰狼和音羽悄無聲息的擋在背後,身上散發的氣息都不比他們弱,此時,他們才意識到是踢到鐵板了。
其實那幾個人實力大多是神紋五階,而塵陌煌他們才神紋四階,可因爲塵陌煌他們體內神紋之力都是壓抑凝實了好幾年的,而且在蠓烽山脈終日刻苦修煉,與兇狠的魔獸打交道,氣勢上並不輸給那幾人。若是實戰的話,那幾人根本在塵陌煌三人手上走不了幾招。
局勢就這麼僵持下來了,左宗分家的那幾人不敢動彈,左族長又被焚弩攔了下來,洛然這邊壓根就沒人攔着。
小嘴輕輕撇了撇,洛然聲音冷冽得如同死神般:“當街搶人不說,還想着拋屍亂葬崗,你們左家好厲害啊?”
那左少爺早就被洛然嚇破了膽,脖子上還駕着洛然巨大的銀鐮,連呼吸都不順暢了哪兒還敢反駁啊,此時他最恨的就是那個奴僕,害得他丟了所有臉不說,如今連命都沒準不保了。
左少爺沒說話,那左族長可就急了,他被焚弩攔着過不來,可嘴上卻沒閒着。“小姑娘,你莫着急啊,有什麼事咱們好好說,先把武器放下來吧,啊?”
“我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自鄉下來,家教也不好,道理什麼的不會說。我只知道,欺負了我的,就把他打回去,打了要是還不解氣,那就砍了!”洛然把左族長說她的那些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左族長。
聽了洛然的話,左族長面上有點掛不住,可還是擔心兒子多,只得笑着給洛然道歉:“姑娘小小年紀,神紋之力便是如此強悍,怎麼會是那鄉野之人?老夫眼拙,一時沒認出姑娘身份,想必姑娘定是來自什麼大家族,這番穿着定是想體驗一下世間生活吧?倒是老夫不知情,破壞了姑娘雅興,還請姑娘莫怪罪。”說着,竟是給洛然鞠了個躬。
當街這麼多人,竟然能拉下臉來給洛然行禮,這左族長還真是捨得臉面啊!不過聽他剛纔那番話,洛然就從鄉野丫頭定義成了大家族體驗世間的小姐,如今他給行禮也算不上什麼丟臉的事情。
若是洛然再斤斤計較下去,恐怕不止洛然會被衆人議論,就連她家族都不可避免。
洛然自是也想到了這層,她不動聲色的移了移,隨着她飄動,架在左少爺脖子上的銀鐮也動了,就那麼不聲不響的劃出了一道血痕。
不等左少爺和左族長說話,洛然便是淡淡的道:“左族長這禮我受不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麼家庭背景,不像左少爺,仗着身後是左家、是左宗,就能當街搶人!我們不過是有點自保之力,要是沒這自保之力,說不定就被左少爺連搶帶殺的了。”
聽了洛然這話,一旁圍觀的人竟是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想來那左少爺平時作威作福太多,早就引得衆人不滿了。今日有洛然帶頭,他們也是把平時的不滿都發泄出來了。
“你到底想怎樣?”聽着衆人的議論,左族長無奈的低聲道,話裡帶着的哀求和妥協聽在那左少爺耳裡十分刺耳。
他父親一向是高高在上,不可逾越的,怎麼會對一個丫頭低聲下氣?左少爺不顧腿上和脖子上的劇痛,撇過臉衝着左族長喊:“父親,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哪用得着你如此!不要在和她廢話了,趕快廢了她!我一定要她們這些人不得好死!”
左族長心中大叫不好,那逆子竟然還認不清此時的情形,還敢這麼說,激怒了他們可如何是好?
“不得好死?”不及左族長說話,空靈的聲音便是淡淡的飄在空中,語氣平靜不含絲毫情緒的話,卻是讓左族長心底直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