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弩笑得洋洋得意:“而我能認出塵陌煌是分身,就是因爲古籍中提過,塵族神骨修煉至極,可化爲分身。分身與本體相同,無法辨識。之所以知道是分身,是因爲我知道塵陌煌在接受傳承,不可能出現在外界。我就猜測這是他的分身。”
猜……測……?
洛然驚訝的目光變爲鄙視,撇了焚弩一眼。他說了一大堆,最後竟然是猜測,逗她真得有意思麼?
焚弩笑得更加得意,手掌甚至拍在桌上嘭嘭作響。
洛然氣得黑眸滴溜溜的轉,掃到理澀時突然一亮,輕輕說道:“焚弩導師,你出山的消息還沒傳開吧?”
焚弩警惕的說:“小妖孽,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要是再敢給我來什麼相親之類的,我這輩子都不認你了。”
塵陌煌挑挑眉,把目光從與葉凱的對視中移走,淡淡的看着焚弩。“我聽說藍族這一輩,直系弟子好像非常少啊。”
焚弩一驚,連忙說道:“陌煌,難道連你也要幫這個小妖孽麼?”
“你口中的小妖孽,是我的娘子。”塵陌煌涼涼的開口。而他家娘子,不允許別人警告。
焚弩長長的吸了口氣,忽然滿臉變得哀怨起來。“我說你們兩個小妖孽,差不多就可以了,大不了我再也不和別人說你們崇拜我了還不行麼?”
塵陌煌沒理他忽然變得哀怨的神色,依舊淡淡的說:“然兒,你不瞭解藍族吧?藍族是隱世大族,若論實力與洛宗不想上下,甚至與八大宗族排名前幾的宗族差不多。但藍族人生**好和平,不參與任何事,大陸上很少見到藍族族人的影子。藍族也有一個規定,不允許在外行走的弟子冠以藍姓,也就是藍族所有出世的弟子,均不能告訴別人他們姓藍。除非特殊情況,他們不會輕易暴露身份。藍族現任族長藍瑞澤,生有五子,五子中只三人娶妻,可惜三人中無一人家有男丁,故而藍瑞澤將希望都放在四子與五子身上。理澀排行第四,焚弩排行第五。”
洛然張張小嘴,眼中閃過異彩。雖然有點驚訝焚弩的背景,但更驚訝的卻是最後幾句話。
洛然掩面輕笑,笑得焚弩直發毛。“原來我無意中做了一件好事啊,我想藍族長一定很感謝我吧?”
焚弩撇撇嘴,不發一言。
理澀卻是‘哈哈’一笑,道:“小妖孽,提起這件事我就想感謝你。五弟十歲時貪玩跑出藍族,我們找了許久都未曾找到。誰知前幾年你在天才之爭上爲五弟相親,大陸上人盡皆知,我們那時才找回他。要不是你,藍族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回五弟了,所以父親讓我給你帶句話,不論你對立面站得是誰,藍族永遠站在你的身後。”
洛然一愣,心底涌起感動。
焚弩正色,臉上難得的一本正經。“洛然,這件事我也要對你說聲感謝。我離開藍族後被白幕學院院長收留,那時我以爲自己家道中落,所以才一直沒有人找我,誰知他們是找不到我。雖然你提議的相親讓我不勝其擾,但還是要感謝你,至少讓我回了家族。”
焚弩難得的正色,讓洛然有點不適應,她連連擺手。“額……這是個巧合,誤打誤撞……跟我沒什麼關係。”
塵陌煌看着洛然慌張的樣子,心底發笑。他這個小娘子,就是這樣吃軟不吃硬,別人稍微說幾句她就不知道怎麼迴應了。
他收斂眸子裡的星光,輕聲道:“這麼說,藍族是決定與洛然聯盟了?”
理澀搖頭,誠摯的說:“不是聯盟,是決定歸順。只要言尊陛下同意,藍族願意效忠言尊陛下。”
“歸順,呵呵,你們倒是聰明。”塵陌煌脣邊扯出輕笑,意味不明的說:“你們就不怕?”
理澀堅定的說:“不怕。因爲言尊陛下我們才找回五弟,父親對失而復得的五弟十分珍惜。他說‘我們藍族沉寂的太久了,是該在大陸上露露臉讓人記得了。就算是爲了回報言尊陛下讓我父子再聚之恩,我們也該傾盡全力支持言尊陛下。’父親在藍族擁有絕對的話語權,所以請您相信我們,我們對於言尊陛下絕對忠誠。”
塵陌煌淡淡的點了下頭,目光在理澀臉色審視了一下,才道:“既然這樣,我想我們可以見見。”
“那是當然,這是藍族的榮幸!”理澀滿臉喜悅。
洛然忍不住輕咳一聲,“咳……我想你們的決定中沒有我什麼事吧?”
“怎麼沒有?藍族歸順的是您啊!父親要是知道您同意見他,他一定非常高興的。”理澀表情十分激動,說完便是對着洛然躬身,“言尊陛下請允許我告退一下,我現在就要告訴父親這個消息。”
理澀說完急急的走了,洛然一人坐在椅子上凌亂着……
她什麼時候同意了……她根本連句話都沒說好麼……
葉凱輕笑一聲,調侃道:“然姐,看來你這個未婚夫一點都不尊重你啊,這可是你的事,他連問都不問直接就幫你做決定了。換做是我可忍不了的!趕緊與他解除婚約吧,也不用怕寂寞,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焚弩一聽,眼睛都是笑彎了。“呦~小妖孽行情很好嘛。小傢伙膽子也很大啊,敢當着人家面搶人,我喜歡。”
“君子有所謂有所不爲嘛,背後的事我可做不來,想做什麼當然會放在明面上了。”葉凱挑眉,得意的露出小虎牙。
塵陌煌冷冷的撇了眼葉凱,目光冰冷滲人。“葉家的,別以爲我不敢收拾你,再敢挑撥然兒,我會讓你後悔的。”
“後悔?嘿嘿,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讓我怎麼後悔,要不我們單聊?”葉凱不在意的回着。
“我說……你們是真當我不存在麼?”
壓抑着怒氣的空靈聲音終是響起,鬥嘴的幾人一愣,目光齊齊的移到洛然身上。
洛然寒着一張小臉,瞪着他們,就連安靜看戲的千琴和小妖都覺得周身一冷。
屋內伺候的幾個侍女,都被洛然突然曝出的寒意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唯恐招惹到洛然。
空中瀰漫着冷冷的寒氣,與屋外初春未化的冰雪天相比都要冷了幾分。
毫不知情的理澀走進房,滿臉喜色的說道:“我已經與父親說好了,他過幾天就會過來,咦、你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