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宸和木鳶兒向南君敖解釋了晚到的原因,卻不想王貴妃卻冷笑着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明顯是不相信他們兩個人是中了迷藥。
“貴妃娘娘,因下迷藥的人是我們身邊的貼身丫鬟,所以才未曾防備,也是我們疏忽所致。”木鳶兒冷眸瞥向一旁的王貴妃,又扭頭對南君敖說道:“皇上,六王爺和妾身如此疏忽,請皇上治罪!”
她篤定現在南君敖正因爲刺殺公主的事情煩心,還想把他們拉着一起來審查到底誰是刺殺公主的幕後指使者,一定不會怪罪他們這次晚到,王貴妃想要引發南君敖對他們到底爲什麼晚到的原因的願望恐怕要落空。
果然,王貴妃不挑說話出來挑撥離間,讓南君敖臉上劃過一絲不耐和厭惡,冷冷看了她一眼說道:“如今刺殺公主的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你倒先添起亂來了,還不退下!”
“是,皇上!”王貴妃臉上一紅,尷尬的坐回了自己的座椅上,再也不敢胡亂開口說話,只陰沉着臉看向南慕宸和木鳶兒,還帶着一絲幸災樂禍,就算現在南君敖護着他們,她到要看看他們該如何解釋清楚維護公主不力的事情。
“父皇,孩兒醒來之後立刻去公主的屋子查看,卻聽說公主已經押着刺客前來見父皇,所以就和六王妃急匆匆趕來了,希望父皇告知現在的情況如何,查清楚到底是誰在幕後主使去刺殺公主沒有?”站起身之後,南慕宸看向南君敖問道。
南君敖看了一眼寒紫靈,沉聲說道:“現在人證物證都指向你八弟,說是你八弟派人去刺殺公主的,他們手中持有你八弟身上的貼身玉佩……”
“是八弟刺殺公主,怎麼可能?”南慕宸聲音中帶了訝然,不自覺看向一旁的木鳶兒,再次開口確認,“父皇,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南君敖還沒有開口說話,皇后已經冷笑着說道:“六王爺,本宮知道你跟八皇子手足情深,但是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公主也因此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咱們是要給公主一個交代的!再說,你跟六王妃保護公主無力,是不是也應該向皇上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
那些黑衣人聽了皇后的話心裡暗暗叫苦,分明是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公主將他們嚇得魂不附體好不好,她根本就毫髮無傷,而且還在來的路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她的屬下折騰了他們一番這才作罷。
“皇上,能不能讓妾身看看那隻玉佩?”聽了皇后的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木鳶兒忽然向南君敖請求道。
她的要求並不過分,而且南君敖知道她一向聰明過人,總能看到很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也希望他能從這玉佩中看出什麼不對勁來,所以自然不會反對,“好,將玉佩呈給六王妃看看。”
既然南君敖已經答應了,其他幾個人想要反對也不能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看着一名侍衛將玉佩交給了木鳶兒。
見木鳶兒將玉佩拿在手中仔細看了又看,而且還放在鼻端輕輕穩了穩,寒紫靈一雙鳳眼中又閃出光芒來,眼睛眨也不眨看着木鳶兒,想看她到底能看出些什麼來。
衆人知道木鳶兒素來聰明,此刻見她無比認真的看着那塊玉佩,都將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想看她是不是能看出來什麼。
看了大約有片刻之後,木鳶兒終於將那塊玉佩拿在手裡,擡起頭,直直看向南君敖,用無比篤定的聲音說道:“回皇上的話,這塊玉佩看似跟八皇子的一模一樣,但是其實不是八皇子那塊!”
“什麼?”
“怎麼可能不是八皇子的!”
木鳶兒的話立刻引起了衆人的議論和震驚,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就連南君敖和南慕哲都沒有否認那玉佩不是南慕哲的,木鳶兒就這麼看了看,居然就說不是他的,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只有劉貴妃眼中閃過光芒,又露出希望來,眼巴巴看着木鳶兒,希望她能替南慕哲開脫。
“八皇子,請說你一下你薰衣服用的什麼香料?”木鳶兒沒有理會衆人的質疑,只是扭頭看向南慕哲,問了一個似乎毫不相干的問題。
南慕哲看了一眼南君敖,猶豫了一下,雖然不知道木鳶兒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卻知道她斷然不會害自己,便跟着說道:“六嫂,我平時薰衣服用的香料都是龍誕香,怎麼了?”
“很好,那我再問你,這玉佩是不是你的貼身之物?”木鳶兒點了點頭,沒有回答南慕哲的問題,反而又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是,這玉佩是父皇賞賜給我的,我十分珍惜,所以不管什麼時候,我一直戴在身邊。”南慕哲點頭說道,語氣十分篤定。
這兩個問題得到南慕哲肯定之後,木鳶兒這才點了點頭,轉身微笑着看向南君敖,“皇上,剛纔妾身問的兩個問題八皇子都已經回答了,妾身更加肯定,這從黑衣人身上搜出的玉佩不是八皇子的,而是有人要栽贓陷害八皇子,所以找了一塊相似的玉佩。”
“哦,六王妃,這該怎麼說?”南君敖眸底閃過一絲輕鬆,緊接着問道。
“大家試想,這玉佩是八皇子的貼身之物,而且八皇子剛纔也說了,他一直把玉佩戴在身上。若是戴的時間久了,這玉佩上面必定會沾染到八皇子身上的薰香。”木鳶兒這纔不慌不忙解釋道:“八皇子用的薰香是龍誕香,而這玉佩上卻沒有這種香味,那隻能說明一點……”
南慕宸微笑着接口說道:“這玉佩不是八弟的,有人想要栽贓陷害八弟,所以才找了一塊跟他的貼身玉佩一幕一樣的玉佩。”
木鳶兒的這一番解釋合情合理,衆人找不出更加合理的理由來反駁,都紛紛陷入了沉默之中,但是氣氛跟剛纔又有了差別,只有劉貴妃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將一顆懸着的心放下了。
“皇上,其實妾身認定這塊玉佩不是八皇子的還有一個原因。”木鳶兒衝南慕宸微微一笑,這才扭頭看向南君敖,“前一陣子八皇子去別院,因爲有些小事情跟公主發生了衝突,將玉佩掉在別院屋子裡了。妾身當時讓下人將玉佩收好,一時忘記還給八皇子了……”
王貴妃冷笑着撇了撇嘴,“六王妃好伶俐的一張嘴,只是,爲什麼你一開始沒有說,到現在才說八皇子的玉佩在別院,這樣說未免有讓別人懷疑你爲八皇子開脫的嫌疑。”
“貴妃娘娘,若是我剛開始就說八皇子的玉佩在別院的話,那麼不是更容易讓人誤會了嗎?”木鳶兒也不着急,只是淡笑着反駁了王貴妃一句。
王貴妃並不甘示弱,冷笑着說道:“誰不知道你六王妃能言善辯,而且冰雪聰明,就是死人也能說成是活人。六王妃說的頭頭是道,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劉貴妃見王貴妃處處針對八皇子南慕哲,心中早就憤鬱不平,又見木鳶兒已經解釋過玉佩的事情,王貴妃卻還是咄咄逼人,便冷笑着插口說道:“妹妹,你似乎很希望八皇子是刺殺公主的幕後主使。我只想問問,妹妹你將冷月國和紫星國之間之後的關係處於何地?”
劉貴妃說的很清楚,現在王貴妃處處逼迫木鳶兒,無非就是想認定南慕哲是刺殺公主的幕後主使。若真的南慕哲是幕後主使的話,那紫星國必定會追究到底,冷月國也必定會陷入被動的境地。
她暗示王貴妃爲了自己的私心,卻將冷月國置於危難的境地,給王貴妃扣了一頂再大不過的帽子!
“我,我……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並沒有你說的意思,皇上,您千萬不要相信……”王貴妃臉色大變,立刻扭頭看向南君敖,當她看到南君敖冷冷看向她的時候,心中更加慌張了。
南君敖眸中閃過厭惡,不耐說道:“你給朕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王貴妃渾身一顫,急忙將頭低下去,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皇后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暗道她爲了將南慕哲除掉,也實在太過於明顯心急,以至於招了南君敖的嫌惡。
木鳶兒淡淡看着低頭不語的王貴妃,卻笑着說道:“貴妃娘娘說的沒錯,若是由着我說,定然不能讓大家信服,那就請公主殿下聞聞這玉佩上面的味道,看看是不是龍誕香。”
她提出的這個建議當然不會有人反對,因爲在這個文意閣內,寒紫靈是最適合判斷這件事真假的人了。
等南君敖點頭同意之後,木鳶兒便將手中的玉佩遞給了寒紫靈,寒紫靈滿含深意的看了木鳶兒一眼,將玉佩放在鼻端聞了聞,又看了看一旁伸長脖子看着她的南慕哲,過了許久才點頭說道:“沒錯,這玉佩上面果然不是龍誕香。”
聽了她的話,剛纔還提心吊膽的劉貴妃終於放下一顆心來,皇后和王貴妃的臉色卻變的不怎麼好看了!
“皇上,既然公主都說這玉佩上不是龍誕香,那就說明,這物證根本不足信。”木鳶兒這纔看向南君敖,又接着說道:“不過,皇上用不用妾身再派人去別院將八皇子的玉佩拿來證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