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這麼迅速,速度如此之快?”吳笑笑呆若木雞,他剛想衝出去,方興的人也已如箭一般射了出去。他們兩個同時看到張青,心底同時有了拿下張青的想法,但行動上,他卻慢了一拍。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若是我與他交手,始一出手恐怕我就輸了。”吳笑笑驚訝之餘也很無語,他與方興同一境界,而且在四極境界的時間更久,按道理在綜合實力上,他還要強方興一籌。但就是這個出手,吳笑笑就可明顯的感覺到,方興比他強得太多。
張鬆剛剛站穩身子,突然一道疾風讓他神經一緊,第一時間把身子縮了起來,靠向牆壁。黑暗之中,一隻手以一種快到沒邊的速度向他伸來。
“嘚--”張鬆想大喝一聲,然而聲音還未駛出喉嚨,整個脖子頓時長滿了雞皮疙瘩,因爲一隻手指已點在了他的脖子上。張鬆上半身頓時僵硬。
緊接着,他的身上被快速點了十八下,每一下都封住他的要穴,讓他全身上下都動彈不得。
“到底是誰?怎會有如此快的出手?”張鬆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額頭上汗如雨下。他根本連對手是誰都沒有看清,便被拿下,這對於他來講簡直是一場噩夢。
“能在轉息之間便輕鬆拿下我,讓我動彈不得的人,最起碼是龍架境界的高手。 可我從未得罪過這樣的人啊?”張鬆從腳底涼到了頭頂。因爲就要結實星辰閣弟子的雀躍早已在霎那間煙消雲散。
一張不算太陌生的臉出現在了張鬆眼前,他的眼睛頓時瞪得滾眼,喉結不斷滾動,顯然驚訝到了極點。
方興二話沒說,直接把張鬆抗在肩上,快速離去。
“你在這繼續監視張家的一舉一動,我去去就來。”方興很快消失在夜幕裡。吳笑笑卻呆呆的看着他離去。
“始一出手就拿下四極境界的張鬆,小興啊小興,你真的是變了。”吳笑笑心中驚濤滾滾,不過想想方興擊敗更高境界的孔宣後,又微微鬆了口氣。他能如此閃電般的制服張鬆,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吳笑笑又回到樹冠之上靜靜的監視着張家的一舉一動。沒有發現在一個角落裡,一雙瞳孔正散發着冷光。猶如黑夜中的孤狼,隨時會衝出去在獵物身上咬上一口。暗中的人一閃即逝,沒有對吳笑笑出手,而是追向了方興離去的方向。
方興扛着張松風馳電掣而去,直接出了百草城,去到城外的林間才把張鬆丟在地上,解開他的啞穴。
“你要幹什麼?”張鬆驚魂未定,脫口問道。他怎麼也想不到對他出手的會是方興。也萬萬想不到,和他同境界的方興能在轉息之間把他拿下,如此手段,簡直匪夷所思。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方興冷冷的道。居高臨下俯視着張鬆,雖然沒有過多的話和過多的威脅,但不知爲何,張鬆心底裡卻是升起了一股懼意,只覺得無論方興問什麼,他都應該回答。
張鬆臉色勉強浮上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道:“方兄,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去找我,我一定知無不答,答無不盡,何必如此。”
方興冷哼一聲,道:“是誰叫你們瞞着我們,不交給我們定心丹,不告訴我們定心丹的秘方?”
張鬆一愣,隨即露出了無比驚訝之色,盯着方興,似是在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瞞着你們的,你是怎麼知道張家背後有人?
方興自然不知道,但他壓根就不相信張家會連一個人都不知道護心丹的煉製方法。不過以張家的實力,自然不敢和太玄宗對抗,除非他身後有人,所以他們纔敢明目張膽的編個理由搪塞他們。
所以方興開口就問這個問題,想從張鬆表情談吐中得到答案,沒想到一問就中。果然如他想的那般,張家自然有人知道護心丹的煉製方法,只是身後有人撐腰,而且特別關照過不能把煉製護心丹的方法告訴吳應朝等人。
這一切顯然是早有預謀,但又是誰?
“是誰?”方興質問道。
張鬆的臉色變成鐵青色,急忙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張家除了我爹外,沒有任何人知道護心丹的煉製方法。”
“唰--”
方興手起刀落,緊接着一道鮮血濺起數米之高,一刀斬下張鬆的左臂。張鬆頓時疼得學鬼叫。但方興的聲音卻讓他頓時冷得連叫聲都發不出來。
“說,除了張天成外,還有誰有護心丹?是誰叫你們故意瞞着?”方興問道。
張鬆哆嗦,不知是疼的還是冷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真的不知道誰有護心丹。張兄,我們無冤無仇,你就放過我好不好。”後面的聲音,近乎哀求。
方興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這絲殺意以至於讓張鬆更加驚心動魄。方興道:“自從你爹打傷紫琳,我們的仇就結下了。”
張鬆打了個寒蟬,父債子償,難道方興要殺了他不成?
方興目光盯着黑色的刀,一口斷刀。刀口緩緩的在張鬆大腿上劃過,隨後漫不經心的道:“如果你不想成爲一個無手無腳的怪物,你就繼續說不知道。”
方興雖然沒有用力,但張鬆靈魂都顫了三顫。臉色頓時變成了死灰色,他再也不敢有絲毫小覷之心。從方興拿下他並且砍斷他的手臂,堪稱快、狠、果斷。對上這樣的人,他從心底裡感到恐懼。聲音顫抖的道:“除了我爹外,沒人有護心丹,但我知道護心丹的煉製方法,只是有人叫我們不能說。”
方興的神色更加冷了,如此看來,暗中必然有人相對太玄宗不利,冷月師太十有八九遭遇了不測。喝問道:“是誰?”
張鬆顫顫巍巍的道:“是孔家的人。”顯然,他對孔家有大恐懼。
方興身子頓時一顫,驚訝道:“孔家的人?”他沒想到,竟然是孔家的人在暗中使手腳。難道冷月師太的消失也跟孔家有關?難道孔家想叛變不成?
“糟糕,莫非孔家也已叛變?”方興頓時心慌意亂。太玄宗的人十餘日沒有派人來,連個消息都沒有,顯得異常詭異。原來是孔家叛變,太玄宗遇到了大危險。
以方家和孔家的關係,若是孔家得勢,那方家的命運豈不堪憂?
“孔家雖然勢大,但想顛覆宗正峰一家獨大,還有些差距。”方興迅速穩定下來。同時心底的殺意,前所未有的強烈。
問道:“煉製護心丹需要什麼藥材?”
張鬆真不敢不回答,但他回答了,也保不準方興能放了他,近乎哀求的道:“我如實說了,你一定要放了我。”
方興眉頭一挑,冷哼道:“你不說現在就得死。”
張鬆顫了三顫,他從未見過如此心狠手辣的少年,但是,他敢不說嗎?顫聲道:“煉製護心丹需要七種藥材,都是一品頤藥的等級,一兩烏參、七錢老虎根、八錢寒骨木、九錢兔耳草、五錢金銀花,一兩二錢龍舌蘭,一兩五錢九幽冥草。”
方興用心記了下來,前六種藥材世面上很常見,但最後一種藥材,他卻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凝視着張鬆道:“你沒有說謊?”
張鬆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急忙道:“沒有,絕對沒有。”
方興看得出來,張鬆沒有撒謊。當然,此時量誰也不敢在他面前撒謊。
“方兄,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張鬆希冀的道,艱難的露出一絲笑容。這一刻他的生死都掌握在方興的手中,他絲毫不敢表現出半點異樣。不過心底裡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忖道:“方興,只要今日小爺不死,我就讓你橫屍百草城。”
然而,人心底裡一旦產生不好的想法,眼睛多多少少會出賣自己,方興從張鬆的眼底深處,看到了一絲無比怨毒之氣,當下冷哼一聲,手起刀落。
“方興,你怎能說話不算話?”張鬆驚叫。
“哼,我說了什麼?”
一刀下去,屍首兩處。張鬆的腦袋咕嚕嚕的滾到一旁,眼珠子如同死魚眼一般,充滿着恐懼。
方興站着一動不動,只是冷冷的道:“看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了吧。”
暗中,突然傳來一道尖銳的冷笑之聲,道:“我還以爲你沒發現我,不然真不配做我的對手。”
方興轉身,看向黑暗深處,眼底深處的殺意如同火焰,道:“你是我見過最傲慢,卻又最無能的人!”
來人一窒,隨即冷笑道;“是嗎?別以爲上次僥倖贏了我,你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你在我眼裡,永遠是弱者。”
方興沒有答話,冷冷的看着他。來人瞟了一眼地上的死屍,嘖嘖嘆道:“小小年紀,便如此心狠,看來我今日得替天行道了。”
方興眉頭一凝,哼道:“他的死都是你們孔家造成的,你本有機會救他,卻沒有出手,眼睜睜的看着他死,且不更加心狠。”
來人冷哼一聲,顯得無比孤傲,道:“我是雲中之鶴,他只不過是一螻蟻,又怎值得我出手救他?”
對方這種孤傲,不可一世的姿態,讓方興的殺意更爲恐怖,沉聲喝道:“既然你是雲中之鶴,那我今日就衝上雲天殺白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