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劍出如風,招招向狼楓擊來,狼楓心中悲痛,不躲不閃,一會便覺左臂傳來絲絲清涼,看時原來左臂上的衣衫被天芒劍發出的劍氣化爲粉碎,只見狼楓的左臂上,刻着一把精緻的小劍,便如躍然擊出,冰月看見那把小劍,全身顫抖,後退兩步,悽聲道:“爲什麼,這是爲什麼?爲什麼你的左臂上有一把劍?”這個問題極難回答,冰月又道:“爲什麼偏偏是你,這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偏偏是你”最後聲音也大了起來,狼楓上前扶住冰月,手碰冰月的一剎那,冰月驚身後退,顫聲道:“你不要碰我。”狼楓道:“月兒,我也不知爲何如此,我心中也十分悲痛。”冰月耳邊響起無數聲音:“月兒,趕快逃。”、“我們都是壞人。”、“月兒,你記住,害你爹孃全家的是魔門妖孽。”、“以後我們與魔門妖孽誓不兩立”……冰月突然抱頭痛苦,慌亂搖頭,狼楓大驚,道:“月兒,你怎麼了?”冰月又退幾步,似乎及怕狼楓,叫道:“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你是魔門妖孽,你是魔門妖孽。”狼楓見冰月模樣,心疼不已,柔聲道:“我不是魔門妖孽,月兒,你要相信我。”冰月道:“那你手臂上爲什麼有一把劍?”狼楓道:“這……”冰月突然上前,道:“我將你左臂砍斷,這樣你就沒有劍了,這樣你就不是魔門妖孽了。”狼楓見冰月言語胡亂,神色異常,大驚道:“月兒,你怎麼了?”狼楓急忙將冰月抱入懷中,冰月驚叫一聲,竟然昏迷過去。
“月兒,快逃。”娘**着身子,便倒在地上,再也擡不起頭,小丫頭沒有逃,怔怔的看着滿場的屍體,手中握着的一朵鮮花也變成了血色,在血色中枯萎,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來了兩人,衣衫破爛,滿面油垢,一人大驚道:“趙兄,花府發什麼了什麼,怎麼滿地屍首?”一人道:“顯然是被魔門的人盡數殺了,現在魔門的人已經走了,花府家產萬貫,看我們兄弟能否發點橫財。”小丫頭將一個名字深深的刻進了心中:“魔門”雖然她不知道這兩個字代表什麼,一人又道:“不錯,只是可惜了飛雪那個美人,被人一刀殺了,實在可惜。”另一人忽然驚道:“大哥,你看,那不是飛雪的屍體嗎,旁邊還有她女兒。”兩人飛一般過來,當看到躺在地上的飛雪的屍體時,兩人目光再也沒離開過,兩人顫抖的對望了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及無限的害怕,不知誰舔了舔乾裂的嘴脣,當先向飛雪的屍體撲去,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冷,兩人打了一個冷顫,沒有擊滅眼中的**,繼續摧殘着飛雪的屍體,不知過了多久,飛雪屍體旁又多了兩具屍體,屍體無任何傷口,但看眼神,似乎透出無限的冷氣……“師妹,你看這個小丫頭怎麼滿身是血。”一男身道,一美麗之極的女人看了小丫頭一眼,嘆一口氣,將小丫頭抱起,投入飛空之中。
冰月猛然驚醒,見倒在狼楓懷中,狼楓看見冰月眼神,心中頓時涼到了極點,冰月的眼神有種從未有過的陌生,狼楓叫道:“月兒,你沒事吧?”冰月緩緩推開狼楓,站起身來,陣陣冷意傳出,狼楓一時覺得再熟悉不過的冰月,竟然變得如此陌生。
冰月將頭上的玲瓏簪拔下,輕輕拋出,穩穩的落在狼楓手中,冷冷道:“玲瓏簪還你,你我再無關係。”狼楓大驚,道:“月兒!”冰月反手出天芒,指着狼楓,不過頭未轉過來,道:“你是魔門中人,我與魔門仇深似海,我雖不想殺你,但從此以後,我們再無關係。”狼楓心中絕望之極,忍住心中的悲痛,道:“月兒,你轉過身來,在認認真真的說一遍,我便相信你不願在理我。”冰月依舊冷聲道:“我不願在看見你。”狼楓道:“月兒,你轉過身來,看着我。”冰月依舊背站着身,狼楓見冰月背影俏麗,心中更是傷痛,冰月道:“你速速離開,不然我殺了你。”狼楓道:“你殺了我也好。”冰月舞動劍花,向狼楓當胸擊到,一股鮮血從狼楓衣衫中透了出來,溼了大片衣衫,冰月有一絲顫抖,不過依舊寒冷之極,道:“你不要逼我。”狼楓見只是傷了外皮,道:“月兒,玲瓏簪你能否收着……”冰月道:“你帶走”冷的不容駁回。
狼楓嘆一口氣道:“連月兒都不容我,天門豈有我立足之地。”狼楓忍住心中的傷痛,飛身而去,消失無影,半響,冰月跪倒在地,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狼楓心煩意亂,擊中不起思緒,不知要幹什麼,最後冷靜下來,心道:“此時月兒心情激動,過得多日,自會原諒我,當下要急之事,便是要如何救小蝶師妹甦醒,日後我便去趟魔門,找出爹的死因。”打定注意後,向天劍閣飛去,此時此刻,師父等人定在天劍閣內。
狼楓一路奔來,所有弟子眼光怪意,狼楓自是不理,直往天劍閣,到門口時,突聽一聲從裡面傳來,大聲道:“不管他如何有功於天門,他始終是魔門妖孽,我寧可天門滅門,也不願被一個魔門之人相救。”正是伍劍鋒的聲音,狼楓推門而入,衆人盡望眼過來,狼楓手臂上刻着的一把小劍格外刺目,左劍鬆生氣之極,見狼楓進來,身前有一大灘血跡,急忙道:“楓兒,發什麼了什麼事?”狼楓心中感動,直似眼淚涌出,心道:“無論何時,師父還是關心我的。”再看左劍鬆時,只見面色蒼苦,似乎老了幾百歲,狼楓道:“師父,弟子無事,不知小蝶師姐現下如何?”左劍鬆道:“哎,她沒事。”但看臉色,便知左劍鬆所言非實,狼楓問道:“不知小蝶師姐可有解救之法。”左劍鬆搖了搖頭,臉色悽苦,夏劍飛突然道:“解救之法倒有,卻是極難辦到。”狼楓大喜,道:“只要有解救之法,再難弟子也要辦到,請夏師伯明示。”夏劍飛道:“天下有一位醫仙子,若能找到此人,定能讓小蝶甦醒過來。”狼楓喜道:“不知這位醫仙子身在何處?”夏劍飛搖了搖頭,道:“從沒有人知道。”狼楓皺了皺眉頭,道:“不知長何模樣,是男是女?”夏劍飛又搖了搖頭道:“也是不知。”狼楓眉頭大皺,想了半響,堅定道:“我明日即刻下山,去尋找這位醫仙子,就算在難,也要找到她。”左劍鬆點了點頭,現下讓狼楓離開天門,是最好的辦法。
伍劍鋒突然一笑,道:“任你下山,你豈不會去魔門,天峰豈由你來去自如。”狼楓心中有氣,突然道:“我若想離去天峰,伍師伯難道能攔得住。”所有人一驚,狼楓平日禮貌有佳,今日對伍劍鋒說話怎麼如此無禮,伍劍鋒臉色發綠,怒容站起,不過身子虛弱,有些發抖,怒道:“好啊,我倒看看你這魔門孽子,有何本事,看我伍劍鋒能否留下你。”狼楓聽見“魔門孽子”四字,心中怒火燒起,方纔對伍劍鋒無禮,心中生出悔意,此時也蕩然無存,狼楓周身金光爆顯,彎竹呼嘯而出,道:“伍師伯想要領教,我自當奉陪。”伍劍鋒立身已是不穩,但也是紫氣連顯,所有人面面相覷,忽然紅光一閃,左劍鬆飛身近前,對狼楓便是迎臉一巴掌,怒道:“你這不肖子,怎麼如此目無尊上,你一天未離開天門,便是我左劍鬆的弟子,你的去留還容不得他人說話。”
狼楓急忙道:“是,師父。”伍劍鋒哼的一聲坐下,哈哈大笑,悽苦之極,道:“堂堂天門,卻要魔門妖孽來救,天門的威名,從此便毀了,哈哈……”所有人心中一動,這確實爲莫大的諷刺,狼楓忽然對伍劍鋒行了一禮,衆人驚目,伍劍鋒轉過頭,道:“我受不起。”狼楓道:“我一日未離天門,便還是天門弟子,師伯爲何如此說,天下自有明理之人,自不會胡說。”伍劍鋒哼哼一笑,道:“今日我無力留你,你還是及早離去,天門已無你容身之處,若有人強留,便殺了我伍劍鋒再說。”
左劍鬆無奈的搖了搖頭,狼楓是魔門之子,他也不能在是狼楓的師父,伍劍鋒如此說,他也無言語,狼楓見左劍鬆表情,心中一陣悽苦,心道:“月兒不理我,現下師父也不認我,真是我的錯?天下之大,真無我容身之處,難道魔門纔是我的去處,哎,小蝶現在昏迷不醒,還是找到醫仙子再說。”當下對左劍鬆行了一禮,道:“師父,今日我便離山,若能找到醫仙子,我定在返回天峰。”左劍鬆點了點頭,狼楓道:“就此拜別。”說完轉身向殿外走去,半個手臂**在外,身影孤獨,唯有一把大劍始終陪伴在左右。
左劍鬆突道:“楓兒。”狼楓轉身道:“師父,您還有何吩咐?”左劍鬆道:“去看看小蝶。”狼楓道:“是。”身形消失在門外,所有人嘆一口氣,各有心事,突然門外閃進一弟子,面色焦急,粗氣急聲道:“諸位師伯,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