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蠍蛛紅逃到一處,已經虛弱之極,爬到在地,微微喘氣,罵道:“幸虧學了鬼師父的‘影遁大法’,不然今日可死在他們手上了。”
想到今天的事,蠍蛛紅氣的臉色發綠,狠狠道:“今天你們欺負我,總有一天,我要你們各個求死不能,求生不得,哼哼。”
但越想越氣,憑自己的能耐,縱使提高十倍的修爲,也是不那狼楓的對手,這仇如何來報,想到最後,竟是怒不可至,向來都是她欺負人,哪有別人來欺負自己的道理。
蠍蛛紅調理一番後,站起身來,狠狠道:“不行,今天必須找一個人出出氣,我也爛掉他的血肉,只剩下一副皮骨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萬惡之地茫茫,連個妖獸都少見,卻在哪裡找人去,蠍蛛紅轉悠了一天,沒有發現一人,正坐在一處生悶氣的時候,大霧外忽然緩緩走進一人,蠍蛛紅跳起,尋思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踏進來。”
細看之下,此人是一個和尚,脖子上帶着一串念珠,黝黑髮亮身外若隱若現的光氣,將周圍濃霧一層一層推開。
蠍蛛紅喜道:“是個和尚,太好了,我還沒有殺過和尚呢,玩起來一定有意思,看他走路眼鏡都逼着,一定是個瞎和尚,嘿嘿!”
蠍蛛紅慢慢向那和尚潛去,輕手輕腳,一邊走,一邊尋思如何殺死這和尚,瞬間想出好多個狠毒的法子來,一個個法子都讓她興奮不已,暗罵怎麼來了一個和尚,來幾十個和尚多好。
待靠的近了,蠍蛛紅跳了出來,擋住和尚去路,雙手叉腰大喊道:“你這和尚給我站住!”
和尚停住身形,緩緩鎮開眼鏡,一雙充滿慾望的眼鏡,燃燒這熊熊大火,似乎將無邊的大霧也點燃。
蠍蛛紅被那雙眼鏡看的頭暈目眩,蹬蹬的後退,但那雙眼睛似入浩日般的存在,無論她退到哪裡,都逃不掉他那攝人心魂的眼神。
蠍蛛紅腿一軟,坐倒在地,心中突突大跳,看着和尚道:“你、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和尚似乎一怔,眼中顯出狂亂,聲如嘶叫:“對,我是怪物!”眼光投去,蠍蛛紅不由後退數步,縮在一顆幹滄的樹幹後。
蠍蛛紅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和尚竟然讓她這般害怕,心神顫抖間,慌忙想道:“我毒死你再說。”
一指綠氣從指尖緩緩離開,劃過地面,向和尚游去,和尚似乎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眼中的慾望稍稍淡去之後,又閉上了眼鏡,默默的數着念珠,嘴脣維動,一陣低沉的念唱之聲傳來,如天邊之外音,如深藏地下語,浸入心神,這是佛門無上心法‘歸一決’。
蠍蛛紅聽到那和尚的念唱聲,竟然一時呆住,遊走的綠氣也淡淡散去,消失無形,從來沒有什麼聲音能讓她有如此的感覺,似乎周圍不是萬惡的大陸,而是一片祥和的仙境,時高時低,變幻莫測的聲音一陣陣的輕佛這她的心,既癢又溫暖。
蠍蛛紅從來沒有想像現在這樣安靜過。
念唱聲漸漸消失,蠍蛛紅猶自沉浸在其中,靜靜的坐在哪裡,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恍然驚醒,見周圍空空蕩蕩,和尚早已消失不見,心中突然莫名的失落,楠楠念道:“世界上竟然有這般好聽的聲音。”她若知道這是佛門之高心法“歸一決”,能除去世間一切戾氣,靜人心神,不知該作何想法。
萬惡之地的邊緣,便是魔門聖壇所在,聖壇周圍被惡石包圍,是一個易守難攻之地。
是夜,一間大廳中,有着閃亮的燈光,聖門主斜坐在椅子上,一手撐着頭,微閉着眼鏡,臉色愁苦。
一邊鬼軍師道:“聖王還在爲明王的事煩心?”
聖門主睜開眼鏡,點了點頭,道:“我們自小長大,一起修法,如今這般將他囚禁起來,我實在不忍心。”
鬼軍師嘆一口氣,道:“聖王實在是宅心仁厚,但明王未必有聖王這般胸懷,我們若不先發制人,定會被他先手。”
聖門主道:“就算他有着心,又憑何成大事,難道真靠武桀驁和狼楓哪兩個小子,他便能翻天,再說,那兩個小子未必便聽他的,我看武桀驁對他父親的恨,怕是巴不得讓我們殺了他呢。”
鬼軍師忽然鬼眼一迷,靠近聖門主,神秘道:“你說我們若將當年的秘密告訴武桀驁,這小子會如何做?”
聖門主呆了一呆,隨即搖手道:“不可,當年我們都發誓,此事以後在不可提。”
鬼軍師眼光一轉,道:“是,但這兩小子如果要幫聖王,恐怕會有麻煩。”
聖門主哈哈大笑,道:“我就不信這兩小子有多大能耐,能讓我們這般怕他,我開始殺人時,他們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鬼軍師道:“是、是,他們怎麼能和聖王比,只是武桀驁身修兩門真法,本身修爲也已經身不可測,還有那狼楓,聖王難道忘了,當時因爲狼楓一人,我們差點命喪天峰,此小子的修爲恐怕在你我之上。”
聖門主大吃一驚,立即坐起,道:“狼楓的修爲會比我等還高?”
鬼軍師點頭道:“不錯,當時我也以爲他只不過是借這天辰古劍之威,將我們趕下天峰,但後來他竟然莫名其妙的降服一條龍皇,這才讓我真正擔憂起來,他讓龍皇跟着他,沒有之高的修爲,那就真解釋不同了。”
聖門主果然露出一些擔憂,道:“但他是我聖門之人,我們有何擔憂之處。”
鬼軍師道:“如果沒有明王,我們倒可不必擔心,狼楓和武桀驁是兄弟,武桀驁是明王的親骨肉,一旦明王有異心,別說狼楓,就是狼楓身邊的龍皇,我就想不出什麼法子對付。”
聖門主停了半響,道:“你說明王真會叛變?”
鬼軍師在廳內轉了幾個回合,道:“聖王,當年之事不知你還記得。”
聖門主眼中顯出一絲殘酷,道:“怎能忘記。”
鬼軍師道:“當年,我們費勁千辛萬苦,才找到兩枚‘禁神封魔丹’。”
聖門主頭王屋頂,道:“當年若不是這兩顆極厲害的丹藥,我也不會是今天的聖門主。”
鬼軍師立即道:“但聖王又怎麼能保證今日也不會因此丹藥,而失去這門主的位置呢。”
聖門主霍地站起,驚異的看着鬼軍師,道:“你說明王會用此丹來對付我,可是當年這丹藥已經用完,他怎麼會有?”
鬼軍師道:“聖門主難道忘了,當年兩顆丹藥,我們只用了一顆,還有一顆莫名其妙的消失,我搜遍了聖壇,也沒找到這顆丹藥,難道聖王不覺得奇怪嗎?”
聖門主眼中顯出一陣殺意,道:“不錯,當年我還百思不得其解,知道此丹藥的人除了你我之外,就是明王了,怎麼會突然消失一顆,你這麼一說,看來當年明王就想奪門主之位了。”
鬼軍師道:“聖王果然神機妙算。”
聖門主哼哼冷笑,道:“明王也想的太過天真,我唐唐聖門主,豈會是這點力量,他不知道的東西太多,就算他真有‘禁神封魔丹’,我想殺他,簡直是易如反掌。”
鬼軍師眼中顯出一陣陰險的笑意,不過一顯及隱,道:“是、是、聖王的力量,涼他也不知道,呵呵,這事既然聖王有恃無恐,屬下自也放心了,若無他事,順下便告退。”
聖門主擺了擺手,鬼軍師便退出大廳。
濃濃黑夜,惡石穿空,高出寒風凌冽,五個身影如鬼魅般忽然出現。
一人如鬼,森聲問道:“二哥,這聖王有沒有鬆口。”
另一人道:“他果真有暗藏的力量,看聖王的表情,此力量強大異常。”
先一人道:“這個老奸巨猾的狐狸,竟然不透露一點信息,二哥,看來我們不逼,他是不會用處這力量的。”
後一人擺手道:“我們不能出手。”
先一人道:“爲什麼?”
後一人道:“我們人不多,若和他硬拼,只會兩敗俱傷,倒時就算殺掉他,我們也什麼都得不到。”
先一人道:“但這麼多天,他也不肯殺明王,只要他不殺明王,明王就不會造反,明王不造反,聖王也不會動用他暗藏的力量了。”
後一人一聲鬼笑,道:“既然他不想殺明王,我們就必須找另外的人。”
先一人疑慮道:“還有誰能逼聖王使出暗藏的力量?”
後一人道:“自會有人!”
一陣寂靜過後,五條身影又如鬼魅般消失。
狼楓望着茫茫大霧尋思:“屠魔修爲如此恐怖,他們幾人肯定不是其對手,正好我也要解決此事,不若和他們在一起,可保月兒安全。”
轉頭望去,冰月走在最後面,完全沒有理會自己。
狼楓心中嘆一口氣,暗想:“月兒還是在生我的氣。”
卓文碧打一“哈哈”,湊上前來,道:“狼楓兄弟,才幾日不見,你竟然發生如此大的變化,當真讓人羨慕啊?”
狼楓微微一笑,忽然若有所感,靈識四下散開,有十幾條人影四下包圍過來,看速度來着不善,狼楓眉頭微皺,停住腳步。
衆人見狼楓突然停步,不知所以,稍等一會,卓文碧、陸逸飛幾人也相繼發現,把劍念決,凝神戒備。
四周驀地出現十條黑布蒙臉的人,鬼氣森森,將幾人團團圍住,一陣妖異的氣息瞬間壓制過來。
夏楠道:“鬼鬥十星陣!”
“呵呵,小子見識不錯,爲你們幾個小小後輩,便能見識我聖門無上的陣法,當是你們的榮幸。”鬼音四面響起,重重疊加,不知是何人發出。
卓文碧道:“你們是魔門之人?意欲何爲。”卓文碧心中暗驚,鬼鬥十星陣法的威力也曾聽師父說過,如果一旦被困,將難以脫困。
“你們名門正派的弟子,來我魔門地方,當然是來殺你們的?”鬼音道。
卓文碧呵呵一笑,道:“只怕沒那麼容易,小小陣法,我們也沒放在眼裡。”
一道暗語傳開,道:“上,速速突陣。”衆人一聽,正是卓文碧用心語說話。
卓文碧說完,眼色顯出一陣冰氣,周圍空氣驟然巨冷,霧氣凝聚,大片冰霜從天而將,將大地陷入一片陰寒。
火靈雙翅展起,冰與火的交替下,空中優美旋轉起來,無數冰劍、火龍穿出,猶如有生命般,呼嘯着飛出,攻擊包圍的十人。
同時陸逸飛、夏楠、孤遺孀幾人華爲殘影,千般絢麗、萬道眩光,都化爲劍影,在圈內閃爍不易。
只有兩人沒動,狼楓與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