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桀驁與少宮主一碰間便分開,少宮主道:“你竟然還敢還手。”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蠍紅蛛哼了一聲,跟在身後去了,狼楓道:“這少宮主怎麼如此猖狂?”武桀驁重新端起酒壺,完全不理已成黑色的酒,喝了一口,道:“自來聖門門主之位都是由少宮主繼承,我門只有三位少宮主,你在幼小時便已失蹤,而我自出生時,便註定了孤獨的命運,我的出生只是爲了天門的滅亡,聖門的崛起,我從未有過掙門主的想法,所以少宮主便成了唯一的繼承人。”
狼楓道:“如今我回來,少宮主便以爲我會掙門主的位置?”武桀驁道:“你來到聖壇後,聖門主對你熱情之極,少宮主自然看在眼裡,他以後必會來找你的麻煩。”狼楓皺眉道:“這可如何是好,這門主的事,我都從未想到過。”武桀驁突然道:“大哥,如果你想做聖門門主,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狼楓擺了擺手,道:“我生性渙散,這門主卻做不得。”武桀驁表情失落,道:“如果少宮主敢來找你的麻煩,我便殺了他。”狼楓吃了一驚,道:“這如何使得,你們同爲少宮主,怎能如此?”武桀驁冷笑道:“反正對他們來說,我也是一個多餘的人。”狼楓道:“既然你說只要是少宮主,便有資格當門主,那你爲何又不掙呢,給他們證明,你不是多餘的人?”武桀驁眼中寒光一閃,狼楓道:“如果你想做門主,我也會全力支持你。”武桀驁停了半響,忽然抽出利劍,劍刃在虛空中嘶鳴不已。
狼楓與武桀驁便臥桌而睡,一夜狼楓睡得很踏實,竟然還夢到和自己的爹孃玩耍嬉戲,第二天一亮,狼楓與武桀驁便前去聖壇宮,聖門主看見狼楓與武桀驁並肩進來,轉頭對明王道:“明王,我門有這等後生小子,光大見天之日,算是指日可待。”明王點了點頭,身後的少宮主卻是臉色一變。
聖門主道:“楓賢侄,你考慮的如何了,是否要重返我聖門?”狼楓道:“聖門主,我已說過,我無心加入貴門。”聖門主道:“你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狼楓道:“聖門主乃是先父的師兄,若要殺我,我自不敢還手,但我逃總是可以的,我想先父會原諒我的。”聖門主聽了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但你卻爲何不加入我聖門,總得有個原因吧。”狼楓傲然道:“貴門行事爲天下所不齒,是陰險至極,前日所見貴千金動則殺百人,如此門派,我又怎麼能加入。”聖門主緩緩道:“你便是爲此原因?”狼楓道:“正是!”聖門主站起身,走下來,看着狼楓道:“可是賢侄,你有沒有想過,爲何天門、佛門、玄門三大門派能長期佔據着仙氣之地,在天下來去自如,而我聖門卻住在這惡氣環生、鳥不拉屎的地方,像一個牢籠般的關住自己,賢侄,你有沒有想過?”
狼楓道:“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一切需怪不得別人。”聖門主道:“說得好,我聖門見誰不順眼,就隨手殺了,但這一切都是三大門派逼的,他們將我們趕入這地方,見到我門弟子,不由分說便殺掉,我能怎麼辦,他們殺了我們,便是爲天下除害,功德無量,我們殺了他們,便是罪孽深重,苦海無邊,楓賢侄,這一切都是三大門派逼出來的。”後面衆人個個聽得義憤難平。
狼楓道:“但你們殺了無數尋常百姓,卻是如何解釋,難道他們也逼得你無處可去。”聖門主怒道:“他們和三大門派也是一丘之貉,只要遇見我門弟子,便爭相傳告,害得我們不敢以真面目見人,不殺他們,難以消除我心中之恨。”
狼楓道:“濫殺無辜,惹得天人共誅,聖門主,我只是爲了尋找先父的死因,其他的事,卻不想多問。”聖門主冷冷一笑,道:“濫殺無辜?那你可知道你爹是怎麼死的?”狼楓一驚,道:“我不知道。”聖門主道:“你是影子劍師弟的兒子,就算你言出無禮,我也不與你計較,既然你想知道你爹的死因,我便給你說說。”狼楓立即打起精神,細細傾聽。
聖門主回身坐下,道:“七十年前,天下出現兩位修爲深不可測的天才少年,一位是天門南劍舞……”狼楓心道:“南師伯。”聖門主接着道:“還有一位,便是你爹,但是南劍舞是天下有名,而你爹卻默默無聞,你爹不喜歡拋頭露面,也不喜歡到處殺人,只喜歡鑽研武功。”狼楓心道:“原來和南師伯一般,也是愛武之人,但之前師父說我和南師伯長得很像,難道我爹也和南師伯很像。”聖門主道:“賢侄,你可知道我爲何苦心竭力要滅掉天門?”狼楓隱隱覺得不安,道:“難道與我爹有關?”聖門主道:“不錯。”接着又道:“當年天門南劍舞一人之力,殺的我們無還手之力,無奈之下,我們懇求你爹出手,無論我們辯任何理由,你爹都是不肯,但最後聽說天門南劍舞修爲極高,天下無敵,你爹便來了興趣,答應我們前去迎戰。”狼楓越聽越怕,難道後來爹被南劍舞師伯所殺?聖門主道:“但你爹不願在戰場與南劍舞相遇,他說,戰場血氣太重,不適合比武,你爹便寫了一封信,我們派人偷偷送於南劍舞,南劍舞果然藝高人膽大,獨身一人前來迎戰,但你爹也不許我們前往,自己一人去了。”狼楓心道,爹與南師伯都好武學,彼此相見,定能戰的痛快,聖門主繼續道:“你爹第一天去,晚上便回來,身上帶着許多傷,大叫痛快,說他一生從來沒有過如此的快意,我們問,是不是將南劍舞殺了,你爹道,我殺不了他,他吃了我幾劍,便約到明日再戰,你爹連傷口都未洗,便喝了一大壇酒,倒頭就睡,我們也不知兩人誰勝誰敗,你爹不說,我們也不好相問。”狼楓道:“我爹能遇上南師伯,或許是他一生最快樂的事。”聖門主奇怪的看了狼楓一眼,道:“你爹當時也是這般說,我們聽了嚇了一大跳,此天魔兩人難道會成知己,我們紛紛勸你爹,不要在去,但卻怎麼也勸不住你爹,第二天一早,你爹便如約而去,回來時又滿身是傷,你爹渾然不在意,如此兩人連戰數月,竟然誰也贏不了誰。”狼楓驚訝道“原來爹與南師伯竟戰了如此常的時間。”
聖門主道:“你爹每次去,都會帶去許多酒,後來有一日,你娘便生下了你,你爹才停止比武,並在你肩膀上刻下一把劍。”狼楓道:“既然如此,那爹並不是南師伯所殺了。”聖門主痛苦大笑,道:“若南劍舞真比武殺了你爹,我們倒不會記恨他,但南劍舞卑鄙無恥,卻讓你爹無辜喪生。”狼楓吃了一驚,道:“爲何會如此?”聖門主道:“你娘生下你後,你爹十分高興,請了四處朋友來慶賀,但在宴席上,你爹卻突然吐了一大口血,當場暈倒過去。”狼楓驚道:“這是怎麼回事?”聖門主道:“我們也被嚇了一大跳,但是不明所以,第二日,我們接到南劍舞的戰書,你爹二話沒說,便帶傷前去,不想那次去了後,卻再也沒回來。”狼楓道:“爹被南師伯殺了?”聖門主道:“這個我們就不知了,但後來我們覺得事情蹊蹺,便去查探你爹帶回來的酒壺,竟然發現酒中含有劇毒,原來你爹早已身中劇毒。”狼楓顫抖道:“是誰下的毒,南師伯總不會下毒吧。”聖門主道:“他倆人的比武,天下只有我們知道,難道是我們下的毒不成。”狼楓怔怔道:“怎麼會是南師伯!怎麼會這樣。”聖門主又道:“後來有一天,你和你娘便都消失不見,此後我們多番尋找,便再也沒有找到過你們的下落,想不到今日,竟然還能見到影子劍師弟的遺子。”
狼楓半響纔回過神,道:“那我娘哪去了?”聖門主搖了搖頭,顯然不知,狼楓心道:“但我爹爲何又將我扔下懸崖,難道是被南師伯所逼。”狼楓心頭忽然一震,道:“聖門主,我爹與南師伯比武的地方,可在何處?”聖門主道:“萬里雪山極寒峰。”狼楓心道:“不錯,我正是在萬里雪山下的冰谷中長大。”
狼楓默然回到房中,喝了兩杯烈酒,心中思緒萬千,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殺父仇人竟然會是南師伯,但南師伯早已失蹤多年,可哪裡去尋找真相,狼楓心中突然一驚,尋思道:“南師伯在七八十年前便已失蹤,而爹與南師伯的比武正好是在那個時候,按聖門主所說,我也是在那時所生,如此說來,我現在不應該只是如此年齡。”狼楓心中懷疑頓生,心道:“難道聖門主在騙我?”但看這間屋子,其中的感覺,狼楓可以肯定,這間屋子一定便是自己爹住過的房屋,他從來未有感到如此親切過,狼楓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今找到爹的死因,卻又不知道南師伯的下落,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