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仙醉酒居】中,氣氛無比沉凝,兩大武尊強者的對峙,讓在場衆人無比壓抑,感到心驚膽寒。
“夠了!蒙炎,你以爲北寒門怕你嗎?今日之事,本座一定要狠狠責罰王姓此子,這是要給青曦宗一個交代。”三樓中,北寒門門主放話,與蒙炎針鋒相對。
並且,言語之中,北寒門門主已經點出,北寒與青曦之間,有着很親密的關係。若是蒙炎一再阻撓,將會遭到北寒、青曦兩大勢力的聯手報復。
兩大霸主級勢力的聯手,這是一股恐怖的力量,足以震懾一域,讓世間無數強者忌憚。
此時,有很多勢力的大人物出面勸阻,讓兩大門主息怒,不要因爲一個外來者,傷了聖城兩大勢力的和氣。
也有老一輩強者提議,讓秦墨當面賠罪,再賠償幾件神物,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賠罪,責罰我?就憑你北寒門門主,我真希望,我師能聽到這句話,與你好好討教一番,該如何賠罪?該怎麼責罰我?”秦墨忽然開口。
此言一出,在場諸多強者皆是一窒,只覺腦子一激靈,瞬間反應過來,一些人更是額頭滲出冷汗。
這運道奇人如此年輕,年齡不過十七歲左右,戰力已是驚世駭俗,在地境後期,就已能戰勝逆命境無敵的強者。
這樣的天資,這樣的戰力,放眼北域廣袤地界,千年來也是罕見。但是,這樣驚世駭俗的不世天才,絕不可能是自行修煉出來的,若無名師指點,怎麼可能在十七歲稚齡,就如此驚才絕豔。
在場老一輩強者心中嘀咕,若是他們有這樣一位天才弟子,在十七歲稚齡,也教不出這樣一個小怪物。
這少年之師,難道是武尊之上的蓋世強者?
許多人眼皮連跳,這個猜測並非不可能,這少年的師長,很可能是一位武尊後期,甚至是武主級的蓋世強者。
一時間,酒樓中的氣氛越發凝滯,很多人的目光望向秦墨,若這少年的師長真是武尊後期的蓋世高手,這少年未來的成就,恐怕不遜色青劍祁麟。
秦墨並沒有說什麼,從百寶囊中取出一塊令牌,其上是空白的,沒有任何文字,也沒有任何圖案。
這是奕銘風臨行前,隨手刻下的令牌,並不算什麼信物。
砰……,秦墨將這塊令牌擲出,直射向三樓。一聲脆響,三樓四周的陣紋被洞穿,令牌直插在地板上,一縷氣機瀰漫而出。
轟!
一片朦朧光華衝出,虛無飄渺,卻有如星辰隕落的壓迫感。
一瞬間,整個酒樓的人羣驚駭,他們並沒有被捲進去,也有一種末日來臨的恐懼。
一些老一輩強者頭皮發麻,這是武主的氣機,雖然只有一縷,但也足以禁錮武主之下的強者。
嗖!
令牌憑空消失,再出現時,則是在秦墨手中,他手掌一動,將這塊令牌收起。
這個時候,三樓上的老一輩強者皆沉默了,這運道奇人的背後,真站着一位武主級的師長。這樣的蓋世強者,即使是二品勢力,也決計不願意得罪。
武主,這是古幽大陸真正的主人,橫掃八荒,有着驚天動地的威能。
二品勢力的老怪物中,也有武主級的存在,但是,皆是壽元無多,很少會出世,更遑論兩大武主大打出手。
即使是兩大二品勢力開戰,不到最後關頭,到生死存亡之際,武主級蓋世強者也不會出手,只是起到威懾性作用。
武主強者的破壞力太大,若是全力出手,會爆發天災,生靈塗炭,這是任何勢力、任何人都不願看到的。
“哼!”
北寒門門主怒哼一聲,隨後一陣窗櫺響動,竟已是遠去,不在【冰仙醉酒居】逗留。
青曦宗等強者亦是面如死灰,將祝泉傑、祁羽的碎肉收拾一番,丟了幾句狠話,灰溜溜離去。
酒樓中人羣陸續離去,很多人心情很複雜,此來目的是聆聽神曲。想不到,卻是連番爆發這樣的戰鬥,一位不世天才將在北域崛起。
王姓少年太年輕,且修爲是地境後期,在北域地界中,本來是毫不起眼。但是,祝泉傑、祁羽之死,則成就了王姓少年,許多人相信,不久之後,這位少年就會名動西域、北域。
“這王姓少年才十七歲而已,再過三年,成就豈不是嚇死人?”
“如今北域的地榜前十,在十七歲的年紀時,可沒有這樣可怕的戰力。即使是青劍祁麟,也還沒有變成一個小怪物。”
“這個小怪物了不得,說不定三年之後,在其二十歲時,就能衝擊【躍龍臺】的排名。”
“【躍龍臺】,北域的萬族地榜嗎?很有可能,不過,三年有些少,此子還是太年輕,在其二十三、四歲時,一定能夠衝擊【躍龍臺】的位置。”
……
人羣議論紛紛,他們的心情都不平靜,許多人想到秦墨的來歷,似乎是來自西域。豈不是說,未來的十年,北域衆多年輕天才,都要被此子力壓一頭?
畢竟,如今的青劍祁麟,赤陽門蒙鶴波等人,皆是接近三十歲,再過十年,已是算不得年輕一輩。相對於王姓少年這一輩來說,蒙鶴波等人已是高出了半輩,算是上一輩的奇才。
屆時,北域一衆年輕天才中,有誰能與王姓少年抗衡?
【冰仙醉酒居】兩場交戰的消息,也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了整個聖城,整個巨城的人都震撼了。
這無疑是一個驚雷般的消息,預示着西域、北域,又一位絕世天才的崛起,很可能改變年輕一輩的實力隔絕。
與此同時。
【冰仙醉酒居】中,蒙鶴波、單煬豪皆是大笑,走過來與秦墨相擁。他們對秦墨的態度,發生了極大的轉變,隱隱間平等視之。
冬東咚、黑棍走在後面,胖少年、黑小子昂首挺胸,秦墨一鳴驚人,他們也是如有榮焉。
洛千機則是抱琴起身,與秦墨等人聊了幾句,定下再聚之期,起身離去。
對於東嶺傳人的舉動,很多人猜測不已,那獨奏的傳聞是否是真?若是真的,憑秦墨這兩戰的表現,足以享有獨奏資格。但是,洛千機卻並未提及,難道說獨奏資格的門檻那麼高?那當世天才中,有幾人有此資格?
三樓,赤陽門門主蒙炎則是大笑,能夠當面大挫北寒門的威風,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
這一場醉酒居的盛宴,在暮色初臨時,就此落幕。比想象中的要早了許多,但是,帶給與會者的震撼,則是無與倫比。
……
夜色深沉。
聖城的深夜極其寒冷,北風如同一條條冰蛇,在夜空中狂舞,肆意抽打着在街道上的行人。
巨城邊緣,一棟樓閣懸浮於空,陣紋交織,屹立寒風中巍然不動。
這棟樓閣,是北寒聖城招待貴客的居所,也是洛千機的住處。
樂曲叮咚,在夜空中飄蕩,任何寒風如何凜冽,也無法吹散美妙樂聲。
朦朧燈光下,洛千機一襲素袍,纖手撫弄琴絃,樂聲悠揚而出,如春風拂面般溫熙。
燈光照射之下,她的玉指如春蔥般,映射着晶瑩光澤,當真是肌膚如玉。
樂聲漸止,洛千機停了下來,淡淡道:“既是來了,爲何不進來一敘?”
刷……,秦墨的身影出現,站在房門處,他探頭張望了一下,清秀臉龐露出一絲尷尬笑容:“千機你的閨房,我自是不好意思亂闖。”
“既是不好意思亂闖,那你小子深夜來作甚?”洛千機白了一眼。
這對男女的對話,若是旁人聽到,恐怕當場要噴鼻血。這根本是一對男女深夜幽會的交談,還是在一位傾城佳人的閨房中。
這情景,若是傳出去,第二天,秦墨就會成爲聖城無數男人的公敵。管你什麼不世天才,武主之徒,一樣弄死你。
秦墨有些撓頭,前世今生,他還從未闖過女人的閨房。這樣的舉動,還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千機你白天,不是使眼色暗示,讓我深夜來此,聆聽神曲獨奏麼?”秦墨想了想,旋即睜着無辜眼睛,厚着臉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