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遲來的嚴諾飛撲上前,扶起嚴天齊的身子,對着元濤幾人怒吼道,“還不去找醫師!”
幾人反應過來,慌忙向塔頂跑去,而那些平日裡與嚴天齊交好的長老護法也從各處趕來,看到暈倒的嚴天齊個個怒火滔天。
“真是不知好歹!”二長老齊鶴轉身向陣法走去,舉起手中的靈器就想砍下。
“二長老!大長老就是因爲攻擊陣法遭到反震纔會如此,您冷靜一點!”邵無言上前將齊鶴攔住,現在武力已經解決不了問題,寧傾祥的陣法整個辛陽域根本無人能破!
“難道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外人將我們的傳承拿走!?”齊鶴暴怒不已。
“現在還是趕快把閣主找回來吧!那小子根本不會聽我們任何人的,再打下去也是徒勞無功!”一個名爲薛嬌的女護法開口說道,她是嚴天齊的情人,完全仗着嚴天齊的威勢才一天天走到護法的位置。
“我去找閣主!”齊鶴怒氣沖天,二話不說就直接提刀離去。
薛嬌看了一眼齊鶴的背影,臉色難看地對着三長老山霄說道:“我們還是先把大長老擡出去吧,至於地塔先封鎖起來,等閣主回來再處理。”
山霄和地塔長老看着暈倒的嚴天齊只能點頭。
隨着一聲沉悶的撞擊,地塔大門被封閉起來,整個地塔只剩下林傑一人,而他也主動減輕了對白色火焰的壓迫。
赤炎閣暫時選擇了妥協,是對他沒轍,倘若他將星隕之火全部收服,怎樣安全地離開赤炎閣將成爲一個大問題。
想到嚴天齊等人,林傑的嘴角不由地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這些人平日裡將寧洛視爲傀儡,如今出了大事,又把希望寄託在寧洛身上,只是不知寧洛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想想寧洛對嚴天齊言聽計從的性格,星隕之火又是赤炎閣的立派根本,寧洛到時必定不會顧及自己,想必也會逼迫他交出傳承吧?
不知寧紫儀又會怎樣選擇?林傑心底有些愧疚,倘若寧紫儀爲他求情,必定遭到赤炎閣上下的敵視,他倒希望寧紫儀和嚴天齊站在一邊,至於逃走的希望,林傑也不敢寄託在他人身上,他現在能完全信任的,只有他自己!
若是獅王在身邊,那他就完全沒了後顧之憂,雖說赤炎閣中有三位空冥境後期強者,但獅王若要帶他逃走也是再簡單不過,躲到魔獸山脈下的天火縛靈陣旁,誰能奈何得了他?
他把獅王交給林子晴也沒有一點後悔,至於現在,利用一下雪盡殿與赤炎閣的世仇或許是個好辦法。
……
天器殿,寧洛三人同坐一桌。
“大哥,你先隨齊長老回去吧,林傑的靈器還要兩個多月纔好,我自己留在這裡就行。”寧紫儀聽齊鶴說完此事,眼裡雖然震驚,卻依舊如此說道。
“紫儀,赤炎閣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要爲他等靈器?”寧洛看着寧紫儀眼裡滿是不解,他不懂一向最聽從自己的妹妹爲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寧紫儀躲開寧洛的目光:“靈器是我答應他的,我不能言而無信,而且他本來也沒有過錯啊!老祖既然留下傳承,就是爲了後繼有人,他擁有這樣的天賦,我們爲什麼不接納他,反而要奪回傳承?”
“紫儀,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寧洛蒼白的臉被氣得發紅,“若是沒有了星隕之火,我們赤炎閣就完了,不要說三星勢力,就算一星勢力都比不過!”
“大哥,事情沒有那麼糟,”寧紫儀緊捏着紗裙的手裡已然佈滿冷汗,“若是我們接納他,他一定會把星隕之火拿出來分享的,你們爲什麼一定要把他當成敵人?等我回去,我一定會說服他!”
寧洛聽了此話,隱隱有些動搖,他剛剛唯一想到的就是大事不好,現在聽寧紫儀一說,似乎還有些可能,若是他把靈器送給林傑,林傑心懷感恩,說不定真會留在赤炎閣輔助他。
齊鶴看寧洛動搖,臉色頓時一變,若寧洛真能接納林傑,那星隕之火就相當於掌控在寧洛手中,嚴天齊這麼多年的心機豈不是白費了?誰掌控了星隕之火,誰就是赤炎閣的真正主人!
他見嚴天齊一派勢頭更大,便早就投到嚴天齊麾下,若是此番寧洛得勢,他也要考慮一下易主之事。
“閣主,現在事不宜遲,赤炎閣上下人心惶惶,您還是儘快回去安撫人心吧,至於此事怎麼解決,還要從長計議。”齊鶴千想萬想,說了一句中肯的話。
寧洛點頭,起身對寧紫儀說道:“既然如此,紫儀你就先在天器殿等等,我回去與長老們商量一番。”
……
三日之後。
林傑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濁氣,長達三天的激烈對抗,他終於將白色火焰收服煉化,但這僅僅是第一步,要想將這火焰用於戰鬥,發揮出全部威力,還需要長久的磨合。
林傑也做出了決定,他準備利用這傳承之地的保護,一舉進入凝元境後期,所以他並不着急煉化其他火焰,先將現有的火焰完全掌握再說。
在他修煉的三天內,寧洛來過一次,試圖勸說他放棄傳承,但林傑正處於修煉的關鍵時期,就沒有做出迴應,而寧洛到現在也沒再過來,不過要他放棄傳承,不可能!
林傑伸手從懷中摸出了傳音玉,林子晴一直沒有消息,獅王也沒有音訊,想來他們是一切順利,不過自己想要逃離赤炎閣,就必須藉助雪盡殿的力量,如果有一絲把握,林傑也不想讓林子晴和白風陷入兩難。
雪盡殿的地下冰宮。
這裡完全由冰砌成,是衆多冰屬性武者的靈氣所結,長年不化,冰燈閃閃,雕樑畫棟,美不勝收。
雪盡殿大部分都是冰屬性武者,居住在地下冰宮之內,還有一部分水屬性武者,居住在地面上。
林子晴正準備修煉,卻見白風走進,臉上不由地露出一絲無奈:“三天兩頭地往我這裡跑,連個招呼也不打,讓別人看去,還以爲我們是夫妻呢。”
白風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你應該感謝我好不好?你知道我給林傑擋了多少情敵?我可是忍着風言風語爲你們着想呢!”
林子晴一笑:“是是是,感謝白大少的自我犧牲,你又去師父那裡喝酒了?”
白風“嘿嘿”一笑:“是啊,我和師父可是相見恨晚!他那脾氣簡直太對我的胃口了!”
“你也很對他的胃口啊!”林子晴抿了泯脣,眼裡笑意滿滿。
雪盡殿殿主常雷的性格極其爽朗,敢做敢爲幾乎與白風一模一樣,所以二人從第一次見面就成了忘年交,雖說林子晴的天賦比白風要好,但常雷最疼的還是白風,師徒二人經常在一起喝酒暢談。
雪盡殿上到長老護法,下到弟子侍衛,無一不對白風羨慕有加,更是有許多人暗地裡結交白風,白風在雪盡殿可以說是如魚得水。
林子晴天賦出衆,被常雷收爲親傳弟子親自教導,儘管她已經把容貌變得很普通,卻擋不住許多人的追求攀附,自從白風三天兩頭地往她這裡跑,那些追求者也都漸漸放棄了她,畢竟白風風頭無兩,若是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常雷,沒人會那樣傻。
“我就是來你這裡做做樣子,不耽誤你修煉了。”白風剛剛站起身,卻突然感到懷中一燙。
“嗯?”白風拿出傳音玉,還以爲是白玉儒詢問情況,不想竟是林傑。
“是誰?”林子晴問道。
“林傑,”白風舉起傳音玉,“有啥事?”
聽着白風熟悉的聲音,林傑猶豫了一下:“你們過得好嗎?”
白風看了一眼林子晴:“當然好了,殿主的兒子幾百年前去玄溟域試煉了,我現在啊,差不多就是個小殿主!”
林子晴戳了白風一下:“你小點聲,要是讓別人聽到了多不好。”
白風嘿嘿笑道:“你怎麼捨得聯繫我了?”
林傑見白風生活得很好,反倒猶豫起來,若是他尋求雪盡殿的幫助,會不會給白風帶來不利?
“說話啊。”白風見林傑不開口,疑惑起來。
“我這裡遇到了點麻煩。”林傑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我去,不得了啊!道凝境強者的傳承,你吃不下那肯定啊!”白風立馬明白了林傑的難處,“所以你想利用雪盡殿和赤炎閣的仇怨唄?”
林傑無奈:“我也實在是無計可施,現在有陣法保護還好,日後定然無法逃脫。”
白風沉吟道:“等我去和師父商量商量,若是實在無法,就悄悄地讓獅王去你那邊。”
林傑更加擔心:“我去了赤炎閣就是雪盡殿的敵人,你們不會因此受牽連吧?”
“不會,他還捨不得我們兩個呢,最多我們就說你是以前的朋友,很久沒聯繫了,關係不怎麼好就行了,他肯定不會把我們怎麼樣,你先安心修煉吧。”白風說着就斷了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