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的亂局,搞的A市商界人心惶惶,雖然說季氏集團還不至於讓A市的股市坍塌,但是,這樣的豪門醜聞,對於季氏集團,怕是一大難關。
一大早,頭條爆出,董事會打給季承茜的電話不下百個,甚至公司門口聚滿了各大媒體的記者,股民也沸騰了。
而季承茜,卻躲着不敢出現,只有藍韻出席董事會,帶着季承茜簽署的股份轉讓書進入董事會。
季擎天病着,季承侑不是季家的兒子,季承茜鬧出這樣醜聞,除了季擎天的合法妻子,沒有人有資格在繼承這個季氏家族的家族企業,所以,藍韻進入董事會,名正言順。
可鬧出那麼大多事情,董事會對藍韻還存在疑惑。
她統領公司,真的沒問題麼?
看着電視屏幕上被記者攔着舉步維艱的藍韻,還有那些醜惡不堪的照片和言論,季承侑坐在沙發上,心情極爲複雜。
此時,他正住在瑞典葉家的老宅。
顧夢瑤端着剛剛切好的水果走出來,看着他,眼神微斂,隨後走上前,把水果盤放下,淡淡一笑,“怎麼了?看到這些不舒服了?”
季承侑一頓,隨後苦苦一笑,“我能有什麼不舒服?這是她們,自找的!”
他不能心疼,不能有任何的不願。
這是他,理應做的。
這段時間,在瑞典,他在這個老宅裡,看到過母親很多相關的東西,看過她所有當年的作品,還有報道,終於有了很多新的認知。
他的母親,真的是一個值得緬懷的人。
她和歐雅蘭以前,可真相似,不愧是母女,就連自己,眉頭和她也極爲相似。
顧夢瑤莞爾,“你能這麼想,自然很好,確實,她們是自找的,你若是有那麼一瞬間的心疼,就想一想瀾瀾受的,想想當年你母親的死,想一想葉家如今的敗落,你就不會覺得心疼了,好了,不是說了麼,不去管這些事情,明天我們去巴黎,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先不告訴你,趕緊吃點水果,等一下不是說了要去看看葉家的墓園麼?”
季承侑頷首,“好!”
盧克塞家族傳出亞瑟的死訊,對於這個百年黑暗家族而言,是晴天霹靂。
本來家族就因爲上次得罪了北美懷特家族而岌岌可危,這次,更是面臨後繼無人的危機。
亞瑟是盧克塞家族如今唯一的繼承人,可是,這麼多年,他的母親擅權,因爲他的存在,族老們也都默認了,可是,季昀天行事越發狠辣,不惜得罪懷特家族去救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差點給家族招來滅頂之災,如今更是挾持亞瑟來奪權,最後,竟然·······
把自己的兒子推進地獄。
虎毒不食子,季昀天的狠毒,族老們幾乎想想都後怕,這個家族,若是真的後繼無人,豈不是全部葬送給季昀天?
可恨當年老家主竟然把這個女人娶進門。
近三十年的專權,把盧克塞家族的人趕盡殺絕,搞得如今別說繼承家族的後人,就連有些血緣的旁支也都死得差不多了。
葬禮之餘,季昀天已經被族老聯合關起來了。
盧克塞家族大辦葬禮,雖然亞歐地區沒什麼人蔘加,但是,南北美洲的人不少。
葬禮還算隆重。
可這個家族的千蒼百孔,已經無法挽救。
歐雅蘭親自參加葬禮,卻在巴西利亞境內攔截到正要出逃的季昀天。
季昀天被心腹救走,正想要逃離南美,沒想到,被抓到了。
“夫人,怎麼辦?”
季昀天被幾個女保鏢圍在中間,看着周邊正扛着機槍緩緩靠近的黑衣人,面露驚恐。
此時,她們已經逃離到了巴西利亞北邊的郊外,周邊全是綠化叢林。
季昀天臉色很不好。
她這兩天被關着,因爲所有族老聯合施壓,所以毫無辦法。
整個人有些狼狽。
看着周邊圍着她們,已經距離不下二十米的黑衣人,心下一沉,她知道,完了。
咬牙,“就算死,也不能被抓回去!”
她季昀天高傲一生,怎麼可能再回去做階下囚。
如今亞瑟死了,她知道,盧克塞家族再也不會任她擺佈了,這麼多年,能夠操控這個家族,以前是因爲那老男人的縱容,後來是因爲她的兒子是盧克塞家族的繼承人,因爲有亞瑟在,他們只能有怒不敢言,如今,盧克塞家族這樣,一切都無力迴天了。
“是!”
她們是她的心腹,自然,誓死護衛。
話一說完,直升機旋轉的聲音傳來,她們擡頭看去,竟然看到幾架直升機盤旋飛來,飛機上印着懷特家族的標誌。
飛機緩緩降落,所有圍着的黑衣人全都恭敬的頷首。
季昀天暗道不好。
不是盧克塞就愛組的人,而是······
飛機降落在平地上,歐雅蘭在洛影的攙扶下,緩緩下飛機。
季昀天一個踉蹌。
歐雅蘭·······
就在這時,周邊的保鏢彷彿得到了暗令,全部舉槍。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陣槍聲響起,季昀天身邊的幾個女保鏢全部來不及反抗,就倒地不起。
成了蜂蛹。
季昀天聽到槍聲即可捂着頭蹲下,可是,直到槍聲停止,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她都不曾受半點傷。
槍聲一止。
她猛然擡頭。
只見不遠處的女人,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像是在看着小丑一般。
“你······”
歐雅蘭嘴角一勾,“你是要我的人押着你走,還是你自己走?”
季昀天抿脣,“我兩個都不選!”
說完,迅速撿起旁邊已經死的手下的槍,想要自殺。
“砰!”
一槍打在她的手腕上。
“啊!”
槍把落地,季昀天痛極大叫,捂着手腕,血色染紅她的手。
咬牙看着前面,只見歐雅蘭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槍,正在指着她。
她咬牙問道,“爲什麼不讓我死?”
反正被抓到也是死路一條,她寧願自殺。
把槍遞給洛影,歐雅蘭挑挑眉,笑着問道,“讓你死?你覺得,我是那麼善良的人麼?”
季昀天心底一沉。
聲音一冷,“把她帶走!”
“是!”
季昀天想要再撿起槍,可是,卻後腦一麻,失去知覺。
很快飛機起飛,所有保鏢也都撤離。
遊艇在海面上前進。
大型油輪,可以裝得下千人,平靜的海面上,除了時而吹起的海風,也只有遊輪上面傳來一些聲音。
甲板上,歐雅蘭躺在躺椅上,戴着大墨鏡,身上穿着寬鬆的蕾絲長裙,肚子凸起,圓碌碌的,她輕撫肚皮,看着平板上面的頭條,冷嗤一聲。
“季承茜現在在哪?”
是問旁邊的洛影。
洛影回話,“藍韻現在把持着董事會,季承茜已經被她藏起來了,不過,母女反目是必然的,只要再加點火,怕是季家這兩個母女就得互相殘殺了!”
歐雅蘭嘴角微勾,“很好,先不要管她們,接下里的事情,怕是我也無能爲力了!”
如今的季家,就算她什麼也不做了,也避免不了自尋死路的危機。
“我明白!”
歐雅蘭才一笑而過,接着問,“她醒了麼?”
“差不多了!”
“那就帶來這裡吧,讓她看看,這海天一色,究竟多美!”
“是!”
洛影轉身走進船艙。
歐雅蘭放下平板,摘下眼鏡,站起來,緩緩靠近邊上,看着沉寂的水面,冷冷一笑。
這樣的沉寂,怕也只是波濤暗涌的表面罷了,誰知道這海水下,遊走的都是什麼?
怕是一掉下去,便是鯊魚的食物了。
可就在七年前,也在這個大洋之中,曾有幾百人,淪爲鯊魚的裹腹之食。
或許他們到死,都還不知道自己爲何而死,就因爲要對自己下手,藍韻就把一架飛機上幾百人都送進地獄。
他們,可以說都是因自己而死。
很快,洛影走出船艙,身後的黑衣人壓着季昀天出來。
季昀天很狼狽,身上雖無傷痕,手上也被包紮了,但是,剛剛是被水潑醒的。
臉上溼噠噠的,極爲狼狽。
被兩個女保鏢壓着出來。
看到歐雅蘭站在不遠處,她眼中異常怨恨。
歐雅蘭回頭,看着她,嘴角微勾,“我應該管你叫一聲姑姑纔對,是麼?”
聲音清幽,讓季昀天霎時響起那個人。
咬牙,“那又如何?我是你姑姑,你會放過我麼?”
歐雅蘭聞言,挑挑眉,“你以爲呢?我的親生父親尚且我都不一定會放過,你······就更不在話下了!”
季昀天抿脣,不說話。
季擎天也不一定有活路。
她算什麼?呵呵,如今,只想死的痛快一些。
歐雅蘭走近,看着季昀天,淡淡的問,“我聽說,你跟我母親,曾經關係極好?”
很肯定。
季昀天曾經,也算是葉璇極爲要好的朋友,只是,一朝離心,再也沒有那份情誼。
季昀天冷笑,“是極好,可是,我把她當摯交,關鍵時刻,她爲了墨家,把我的家族置於死地,我不恨她,可是,我沒有辦法,看着我的父親氣死,看着我的哥哥一無所有,所以,她不曾在意過,不曾爲我想過,我也,只能選擇我的家族!”
這些曾經,她都記得。
歐雅蘭眼角微眯,“所以,最後,是你利用盧克塞家族,給她沉痛一擊?逼得她無路可退?”
本來,葉璇沒必要被逼的走投無路。
“是!”
“很好!”歐雅蘭嘴角微勾,“既然如此,就更好玩了!”
季昀天心下一沉,不知爲何,竟然有一種恐懼感油然升起。
目錄恐慌,卻故作鎮定,“你想做什麼?”
歐雅蘭嘴角微勾,招來一個兩個穿着白色研究衣袍的人,其中一個手裡端着一個盆子。
裡面裝着一些白色的液體。
指着盆子,看着季昀天挑挑眉,“你知道這是什麼麼?”
季昀天下意識搖搖頭。
歐雅蘭道,“這是我這批產品中,出現的不該出現的東西,提純出來的,比那些產品裡面的更加濃,只要觸碰到,絕對可以看到骨頭!”
硫酸!
季昀天臉色大變,想要掙脫,卻被保鏢按得死死的。
她顫聲問道,“你想幹什麼?這件事情是藍韻做的,跟我沒關係······”
歐雅蘭閃着大眼點點頭,一副瞭然,“我知道啊,藍韻也有份嘛,可是現在你在我手裡,我覺得算賬嘛,逮到誰算誰,今天你在我手裡,不算給你難道還要等着藍韻送死纔算?”
季昀天心下一沉,。
“你·····”
“你一定不知道,這些東西沾到臉上,是什麼感覺吧?要不要,我讓你試試?”
那撩人的眼神,問出這句話,讓旁邊的洛影都有些感覺自家小姐惡趣味,更別說季昀天如今的的心情了。
季昀天大聲拒絕,“我不要!葉語瀾,你不能這麼做,你母親那麼善良,你怎麼能這麼狠?”
把硫酸潑到人身上,那是極爲陰狠的。
歐雅蘭諷刺一笑,“我母親善良又如何?我不是她!而且,你跟我說這句話,不是在逗我玩麼?我狠?季昀天,你可知道,如果不是我發現的及時,這批產品,會毀掉多少女人?”
最後的話,歐雅蘭是咬牙問出來的。
季昀天當初這麼做,可曾想過,那些人把那些產品抹在臉上,夜以繼日,一天天嚴重,會導致多少事情出來?
對於女人而言,臉,就是命!
她發現得及時,也只是因爲她本身皮膚較爲敏感,產品的量都是在她的皮膚承受力之中的,一旦有什麼問題,那麼,她第一個使用,自然會發現問題。
如果是別的客戶使用,或需要用一段時間才能發現問題。
季昀天不說話。
歐雅蘭下一句話,讓她面色大變,“所以,我想讓你嚐嚐,被硫酸腐蝕的滋味,如何?”
季昀天大驚,“不······”
歐雅蘭眼神一冷,保鏢領命,即刻壓着季昀天靠近裝着半盆硫酸的盆子。
季昀天拼死掙扎,“不······不要,你殺了我,我求你,你殺了我······”
洛影拉着她的手才,直接就伸進硫酸裡。
季昀天一雙眼險要瞪出來。
隨後,“啊!”
女人痛苦的大叫聲響徹天機。
五指被壓在盆子裡,被硫酸瞬間腐蝕······
隨後,血肉模糊·····
季昀天全身都在痙攣抽搐,冷汗津津。
被死死的壓着,連動都不敢動。
歐雅蘭冷眼看着這一幕,毫無波動。
身旁的幾個人,也都靜靜看着。
隨後,硫酸被端走,季昀天整個人癱在地上。
看着已經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的手掌,季昀天大聲的呼吸着,陣陣抽痛。
汗水,浸溼了她的頭髮,在額頭上滑落。
隨後,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
“MISS······”
歐雅蘭抿脣,淡淡的說,“弄醒她!”
“是!”
很快,季昀天被潑醒。
緩緩睜開眼睛,季昀天奄奄一息。
歐雅蘭淡淡一笑,緩緩蹲在季昀天的眼前,緩聲問道,“怎麼樣?舒服麼?”
季昀天似乎還在忍着劇痛,死死地盯着她。
“你······殺了我·······”
歐雅蘭嘴角微勾,“殺你?當然,我會讓你死的,可是,我最喜歡在人死之前,讓她生不如死,甚至永生都記得,作孽,是要付出代價的!”
季昀天瞳孔一縮,目露恐慌。
“不·····”
站起來,看着茫茫大洋,一覽無遺,輕嘆一聲,緩緩開口,“你知道死亡的滋味麼?”
保鏢把季昀天扶起來。
季昀天根本就虛弱,沒說話。
歐雅蘭轉身看着她,嘴角一扯,淡淡的說,“我好像好幾次面臨過死亡,那種滋味,我好想如今都歷歷在目,猶如昨日發生!”
她這麼多年,好像真的好幾次,都生死徘徊。
七年前,死裡逃生,卻被那些人管着,注射大量毒品在體內,差點流產,後來懷孕那段時間,好幾次在手術室好不容易活了下來。
生產的時候,孟錦雲說,她差點就死了,後來剖腹產之後,昏迷了好幾天,都是在IC病房度過的。
後來,那次爆炸,身上大片肌膚燒燬,心肺受損,靠着氧氣罩維持生命,面目全非,她也差點死了。
那種好像即將解脫,可是,滿腹遺憾帶着不甘的滋味,她永生難忘。
其實,死亡不可怕,最害怕的,是死不瞑目。
如果她當年死了,她就是死不瞑目了。
季昀天嘴角微扯,虛弱的說,“你早就該死了······”
歐雅蘭挑挑眉,“可我不是沒死麼?這麼多年,我活了下來,可你今天,估計就沒那麼好運了!”
笑意漸深。
季昀天痛的全身發抖,沒有再說話。
她想說,可是,手真的很痛,那種彷彿被燒傷一樣的劇痛,是最折磨人的。
五指連心,手指全部被硫酸浸泡着,腐蝕的骨頭都露出來了,那種全身都在痛的感覺,讓她呼吸都在痛。
呼吸一下輕一下重,讓她痛苦至極。
歐雅蘭指着茫茫大海,臉上帶着微笑,輕聲問道,“你看,這裡美麼?”
季昀天稍稍點頭,挑挑眉,低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聲音死氣沉沉,帶着虛浮無力。
歐雅蘭吟吟一笑,“這海里底下,有很多鯊魚,競爭太大了,估計特別餓,反正你這輩子作了那麼多孽,死前行善,也是極好的!”
季昀天臉色大變。
指尖輕挑季昀天的下巴,歐雅蘭緩聲開口,“你說,讓你與這片大海一起永存,可好?”
好像在問,今天天氣好不好······
------題外話------
拿來餵魚!
肉嘟嘟的小侄女,好可愛·····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