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生活已經破碎,將來的生活還是要繼續,能放開些心思當然是最好不過了。哪怕是李成,現在也存了這樣的想法。不過不同的是他反而更加抓緊時間去修煉了,各種迫切感在一直催促着他前進。
終於,冒着風雪,他們繳納了入城的費用,來到了大燕皇朝的一座大城市,通達城。
城如其名,有四通八達之意,從通達城繼續向東,便出了大燕皇朝的地界,到達了聖玄宗的地界。而穿過聖玄宗,就會來到廣漢原和雲瀾域的接壤之地攘夷城,正式進入雲瀾域。
“這好久沒有休息過了,我都迫不及待想要開一間上好的客房,洗個浴然後不用操任何心,美美地睡上一覺。”男弟子花凌宇說道。
嶽鬆笑着調戲他,女弟子秋波在那邊掩嘴偷笑,在歡快的氛圍下,他們入了一家名叫“興鴻酒樓”的地方,開了三間上房,同時找了一個桌位點了酒菜。
或許是天氣之過,今天的酒樓顯得有些冷清,既沒有食客來吃飯,也不見有住宿的人從上面下來。不過他們也樂的清閒,一邊就着茶水,一邊欣賞着被白衣籠罩的通達城。
李成問道他們:“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花凌宇和秋波的眼神黯淡下去,花凌宇說道:“我們自小在九幽宗長大,並沒有出去過外面,更沒有熟絡的人。現如今九幽宗已經回不去了,我們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秋波眼神一亮,看向了嶽鬆和李成:“二位師兄,你們接下來要怎麼安頓,我倆也沒有去處,不如跟着你們好了。”
嶽鬆想起嶽長老的慘死,不由一拳捶在了桌子上:“我要替爺爺報仇。”
李成搖頭道:“你的仇恨還是太大了,很容易控制不住,關鍵時刻出現大亂。如果你不能將心性沉穩下來的話,這輩子都不可能報仇成功。”
一想到嶽長老,嶽鬆就有暴走的傾向,用了很長時間才讓頭腦清明起來。然後呆坐在那裡自己思考,菜上來了也好像沒有看到一樣。
李成輕輕地扣了扣桌子,讓他回過神來,對着他說道:“先吃菜吧,別想太多。我也知道,這不是短時間可以由你的,需要時間去淡化它。”
嶽松木然地點點頭,提起筷子去夾菜吃,不過誰都可以看得出他的心不在焉。吃至半途,他突然驚醒了過來,眼神越來越明亮,一個好的想法在他腦海中呈現。
嶽鬆對着其他人說道:“我想明白了,以我一人的力量,是不足以對抗那麼強大的敵人的。所以我決定成立一個傭兵團慢慢拉攏人才,讓傭兵團發展起來,等有了一定規模之後,再去找那些人報仇。”
李成三人滿頭黑線:“你打擾到我們吃飯了!”
嶽鬆不好意思地摸摸頭,之前的鬱結一掃而空,因此食慾大增,風捲殘雲地吃了起來,在又一次三人的警告下,他纔有所收斂。
李成也很欣慰,能從陰影下這麼快的走出來,說明他的心智已經成熟很多,做事也會更加瞻前顧後深思熟慮,這樣的人今後說不定會有一番大作爲。
“好大的雪啊!”一個好聽的女聲從酒樓外傳了進來,隨後她款款走入了酒樓內,在她的身後,還有一位男子特意給她打着傘,不讓雪花落到身體上。
這位女子風情萬種,眼神之中帶有媚意,不過更深沉處卻格外的清明,代表着那只是她的表象,用來迷惑別人以獲取好處。只不過能看穿的少之又少,比如這個男子就被她迷的神魂顛倒。
花凌宇不屑地撇撇嘴:“也不知道是哪個宗門的大小姐,這麼嬌滴滴的,還要人去給打傘,又不是不能用護體元氣將雪撐開。”
秋波白了他一眼:“難怪你這麼大年紀了也找不到個合適的道侶,真是不解一點風情。哪位女性不希望有一個男人可以爲她遮風擋雨,隨時隨地成爲依靠。什麼事都讓自己去做,那還要男人幹什麼,不一樣活着好好的。”
“什麼古怪思想,我以後一定會找個正常的女子,一定不能像你們這樣毛病挺多。”花凌宇小聲地說道,不過還是被秋波聽到了,不由嗤笑他怎麼樣怎麼樣。
而李成隨意一瞥,卻發現這名女子居然是一個熟人,金飛語。
當初趕回九幽宗之時,途徑靈獸山脈,還與一個叫潭澈宗的幾名弟子,去了洞府之中搜尋寶物,含光劍也是在那裡得到。還好福大命大,不然自己就死在那條蛟紋斑鱗蛇體內了。
在拼死一刻,他將那名潭澈宗的女子扔出了外面,讓她得以逃生,沒想到在這裡居然能遇到她。
不過兩人只是幾面之緣,沒有過深的交情,所以李成也不會去主動招惹對方。尤其是她身邊的那個男子,顯然是她的追求者,如果自己主動搭訕的話,有可能讓對方視爲情敵,多上一個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他想要躲着麻煩,麻煩卻主動找上了他。金飛語開了幾間房後,也準備帶着人來吃飯,恰好與李成對視在了一起。
金飛語驚詫無比,帶着不可置信,還下意識地擦了擦眼,可是對方還坐在那裡。
怎麼會是他,他不是死在那蛟紋斑鱗蛇口中了嗎?爲什麼還會出現再這裡?她身爲修煉者,當然不會認錯人,難道說世界上還有一個和李成長着一模一樣的人?或者這是他的雙胞胎兄弟?
可是李成身上的那種氣質,和她所見那人完全重合,所以她幾乎可以肯定,此人就是救了她的李成。
當初在自己摔倒的時候,李成奮不顧身地折身回去將她抱住,就讓她一顆芳心有了悸動;最後時分李成又用自己的命,換了她的安全,讓她永生難忘,夜夜魂牽夢繞。那個時候李成分明能把她扔出去做誘餌的,可是他卻沒有那樣做。
她這麼多年來,可以說是花叢老手,高超的手段將無數人迷倒,可是沒有想過,會真正對一個人動心。可是纔想將心暗許,那人卻已經長離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