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鳴緯看着攜兩‘女’而去的周浩,眼中的怒火也燒得熊熊熾烈,手上那本散文集也被他拽得皺褶連連了。
旁邊那個保鏢也是個察顏觀‘色’之徒,見自己主子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就湊過來道:“劉先生,要不要我們找些人教訓他一頓?”
劉鳴緯狠狠剜了他一眼,自己之前僱傭前去的殺手尚且不能傷及周浩分毫,還不知道結果怎麼樣,更遑論這些身手並不高強的保鏢了。他擺擺手哼聲道:“走吧。”
他在保鏢的陪同下剛走出書店‘門’口正要上車,旁邊卻忽然有個身影掠了出來,牢牢抓住劉鳴緯的手就把他拉到了旁邊的後巷裡。劉鳴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摁在了牆上,小腹上也立即吃了重重的一拳,痛得他蝦米一樣瑟縮起來,但馬上就被對方抓住了頭髮揪起來,照着小腹那裡又來了兩拳。
“咯咯……”驟然受到重擊,劉鳴緯把膽水都吐出來了。
緩了兩口氣,他纔有空隙看清這個襲擊自己的人,居然是喪狗!
“風流快活啊我的劉大公子。”喪狗滿臉‘陰’狠的冷笑,狠狠捏着劉鳴緯的下巴:“我說你們這些有錢人真他媽狼心狗肺啊,先是指使我放火,出事了就拼命要跟我撇清關係,現在我轉作污點證人了,你他媽居然還敢派人來殺我滅口?”
劉鳴緯臉上變‘色’,喪狗原本還在拘留的時候,他就‘花’錢買通牢裡那些人,想要在牢裡把喪狗幹掉,以剷除這個對自己最不利的證人。可是法庭開了一堂之後,喪狗就跟劉鳴緯一樣可以取保候審,於是劉鳴緯又在劉鑾弘的默許下在黑道上開出了“暗‘花’”,讓黑道上那些亡命之徒去追殺喪狗。
就算喪狗死掉以後,自己這個“最大受益人”會受到懷疑,但喪狗本來就是黑道上的‘混’‘混’,仇家多得兩隻手都數不過來,只要沒有人證據,警方也奈何不了劉鳴緯。
不過最近他收到了消息,香港三大社團之一的“十四K”要保喪狗,也多虧了“十四K”的保護,喪狗才得保‘性’命。爲此,劉鳴緯還託了兩位道上的“叔父輩”去找“十四K”的安隆基協商,卻被安隆基不鹹不淡的拒絕了。
對於“十四K”這樣勢力龐大的社團,劉鳴緯還是不敢徹底開罪的,也只好暫時放鬆了對喪狗的追殺,沒想到喪狗會在這時候冒了出來。
“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派人去殺你了,你別污衊我!”劉鳴緯硬着脖子道。
喪狗揪住劉鳴緯的衣領:“我算是徹底看清你們這些人的嘴臉了,劉鳴緯我告訴你,你別他媽指望我會改口供,我‘喪狗’的綽號不是白叫的,我一定會咬死你的!”
“喂,你放開劉先生!”劉鳴緯那個保鏢也趕過來了,並掏出了手槍。
喪狗是收到了“十四K”的人報信說劉鳴緯在這裡,來這裡找他也只是想揍他一頓而已,如果劉鳴緯借正當防衛的名義讓那個保鏢開槍打死自己的話,那可就太冤了。
剛想轉身逃跑,喪狗卻看到那個保鏢的身體頓了一下,然後就軟軟的倒了下去。大大驚訝了一下,喪狗過去拿保鏢身邊瞧了瞧,又故意用腳尖提了他一下,最後蹲下來在那保鏢的頸部‘摸’了‘摸’,感到他的脈搏還在跳動,才確定這傢伙只是暈了過去。
雖然不知道這保鏢爲什麼會忽然不省人事,但喪狗絲毫不關心這問題,想了想就把保鏢手上的槍拿了過來,再回到還沒有回過氣來的劉鳴緯身邊,嘿嘿的‘陰’笑道:“喂,劉大公子,你那保鏢該不會像你一樣酒‘色’過多把身子‘弄’虛了吧。”
劉鳴緯剛剛被喪狗打了幾拳,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畢竟他嬌生慣養,又怎麼受得了喪狗這種大半輩子走在黑道上的‘混’‘混’的拳頭。此時他恨恨的看着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揚的喪狗,冷聲道:“你想怎麼樣?我告訴你,蓄意傷人也是能夠判重刑的。”
“劉大公子,說到這法律的事情,我喪狗比你還熟,你就用不着爲我擔心了。”喪狗晃了晃手中的槍:“我喪狗賤命一條,從我出來道上‘混’生活的那天起就已經做好準備了。但你劉大公子不同啊,你家裡還有幾百個億的資產等着你去繼承,你一生下來就註定是上流社會的顯貴富豪。嘿嘿嘿,你可是上等的瓷器,而我喪狗則只是一塊爛缸瓦,這缸瓦碰白瓷,我可不吃虧啊。”
聽着喪狗這番話,劉鳴緯是真的怕了,他可知道像喪狗這種人,被‘逼’急了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何況喪狗以前就背過人命,只是因爲證據不足才放出來了而已。憑他現在對自己的憤恨,他要殺了自己是一點都不奇怪。
劉鳴緯立即就軟了:“喪狗哥,你,你別衝動,冷靜些,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談一談好不好?殺了我的話,你也走不了的。”
“談?還有什麼有談的,我可不會再上你的當了。”喪狗‘陰’狠的笑道:“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可不會殺了你,因爲我要你也跟我這塊爛缸瓦一樣去坐牢!劉大公子,你長這麼大了還不知道坐牢是什麼滋味吧,嘿嘿,那可是一種有趣的經歷啊。還有,怎麼說我喪狗都跟你劉大公子一場主僕,就算進去了我也一定會申請調到劉大公子你的監獄那裡,好好照顧你的。”
說完,喪狗就收起那支手槍,對着劉鳴緯就拳打腳踢起來。他打架的經驗比劉鳴緯吃飯還多,自然知道哪裡最能讓人疼痛,劉鳴緯這下可是吃足苦頭了,末了喪狗還狠狠的在劉鳴緯的右膝蓋上踹了一腳。
“啊——!”
劉鳴緯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那鑽心的劇痛告訴他,自己的右膝蓋已經被踩碎了。
“嘿嘿嘿嘿,你們有錢,什麼器官都可以買來移植,但膝蓋這塊總不能治好了吧。劉大公子,你就好好嚐嚐做瘸子的滋味吧。”喪狗得意的笑道,然後左右看了看,趁還沒有人注意到後巷這邊的情況,便匆匆逃離了。
劉鳴緯則抱着膝蓋,痛得在地上來回打滾,臉上也淚水‘交’橫,那淒厲的慘叫聲讓人聽得頭皮發麻。他知道這下子,自己可真的要落得個殘疾的下場了,因爲膝蓋骨的碎裂是極難治癒的,畢竟再有錢,也總不能促進醫學的顯著發展的。
而劉鳴緯也絕不會知道,就在這條巷子出口對面的遠處,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裡,周浩正冷眼看着巷子裡的劉鳴緯,旁邊坐着的是司徒劍英,王惜君則一早就被周浩讓人送回家裡去了。
“那個喪狗可真夠狠的,這下子劉鳴緯可真的要變成瘸子了。”司徒劍英也在看着遠處的劉鳴緯,臉上盡是幸災樂禍的笑意:“不過‘春’林哥你的槍法真準呢,這麼遠的距離都能百發百中。”
前面駕駛座上的董‘春’林笑了笑:“小意思罷了,在這種距離之下‘射’擊非移動目標,別說是我,以前我們偵察連裡哪個兵都能做到的。”
原來剛纔劉鳴緯的保鏢想要制止喪狗時,就是董‘春’林將其‘弄’昏過去的。他用的是一種特製麻醉子彈,這種麻醉子彈入體即化,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外傷而且‘藥’效極快,能讓一個成年男子在兩秒鐘之內昏‘迷’不醒,事後也絕難找到什麼痕跡。
而喪狗也是周浩在進三聯書店之前打電話讓安隆基報信而來的,“十四K”之所以要保喪狗,也是周浩‘私’下對安隆基的‘交’待。
“十四K”在安隆基這個正牌麻省理工大學畢業生的統治下,其社團的運作已明顯有公司化的跡象了,所做的買賣也比以前一切靠武力解決的方式改變了許多,發展也加快了不少。如今“十四K”在周浩的“星河”裡有一筆十多億港幣投資本金,也受益於“星河”的投資,給安隆基帶來了豐厚的回報。
而且科班出身的安隆基對周浩在金融市場上的才能也佩服之極,所以對周浩‘交’代下來的事,他是拼了命都要辦好,以更加拉近自己跟周浩的關係。
輕輕瞟了一眼巷子那邊的劉鳴緯,周浩說道:“對這種不知好歹的人用不着手下留情,何況是他找人追殺喪狗在先,喪狗找他報仇也是天理循環,這次就想給他一個小教訓好了。”
前面的董‘春’林聽到周浩的話,憑他殺人不眨眼的作風也不禁暗暗咋舌,這“小小”的一個教訓,劉鳴緯就付出了一條‘腿’的代價,而且他也隱隱知道周浩絕不會就這麼放過劉鳴緯的,可見招惹了周浩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還好我是首長這邊的人,否則就太危險了。”董‘春’林在心裡對自己說道,同時在周浩的指示下慢慢啓動了車子,不再理會那邊的劉鳴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