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宗澤駕着一輛豪華的奧迪轎車來到了揚州市區內一棟剛建成不久的十八層商業大樓門前,一個守在門前的西裝革履的保安連忙走上來幫上官宗澤打開車門,恭敬的道:“上官先生。”
“樑公子呢,他回來了沒有?”上官宗澤淡淡的問道。
這個保安點點頭,“樑公子已經回來了。”
上官宗澤走下車,這保安就幫他把車開到停車場那邊。上官宗澤走進這棟大樓,只見一樓的大堂寬敞非常,明亮整潔的明黃色大理石地面,高高的天花上還掛着一盞奢華的巨大水晶燈,而櫃檯後面的牆上則鑲着“鳳山集團”四個金漆大字。
坐在櫃檯後面的是兩個年輕貌美的女職員,見到高大英俊的上官宗澤走進來,兩女都是臉上稍紅,其中一人對上官宗澤說道:“上官先生,樑公子已經在總經理辦公室了,他說你回來之後就上去找他。”
上官宗澤微微點頭,就徑直走進了電梯,按下第十八層的按鈕。
電梯門關上之後,那兩個在大堂負責接待來賓的女職員就小聲議論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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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上官先生有女朋友了沒?”其中一人好奇的道:“他這麼高大英俊,又是公司的副總經理,我聽說很多部門的女職員都喜歡他呢。”她託着腮,眼裡有些憂愁,“不知道我向她表白的話,他會不會答應讓我做他女朋友?”
另一人則咯咯的笑道:“纔不會呢,看你這花癡樣,上官先生哪裡會喜歡,要做他女朋友也應該由我來做啊。”
“什麼花癡樣,你纔是花癡呢,每次見到上官先生都迷得找不到北了。”
在兩女熱烈討論的同時,上官宗澤已經來到了最高的第十八層,正站在一扇門前,這門上面有個門派,所寫的正是“總經理辦公室”。
上官宗澤敲了敲門,“樑公子,我是上官宗澤。”
“先在外等着。”辦公室裡傳來了一把急促的男聲。
於是上官宗澤就安安靜靜的站在門前,大約過了十五分鐘,裡面纔再次傳來了那把男聲,“進來吧。”
推開門,上官宗澤就走了進去,這總經理辦公室的面積很大,有大半個籃球場那麼大,而且裝橫也很豪華,一邊是巨大的落地窗,另一邊的牆上則掛着一幅非常大的山水潑墨畫,畫上用草書寫着四個字——鯨吞天下!
巨大落地窗前面時一張寬闊的半圓形辦公桌,桌前的大班椅上坐着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赫然就是江蘇省長樑勳棠的獨子樑鳳山。
樑鳳山身旁還站着一個女秘書,這女秘書穿着一套米黃色的職業套裙裝,長得很是漂亮,只見她此時的臉上還飄着兩朵紅霞,額頭上還掛着幾滴細細的汗珠,長長的秀髮也有些凌亂。
上官宗澤只是稍稍看了她一眼,就走到樑鳳山的對面,微微鞠了鞠躬:“樑公子。”
“嗯。”樑鳳山淡淡的應了一聲:“去揚州果汁廠那裡看過了吧,那邊怎麼樣,可以直接投產麼。”
“直接投產是沒什麼問題的,因爲揚州果汁廠的生產線是前年才從德國購買回來的,生產能力很好,工人的技術也很熟練。”上官宗澤緩緩說道。
樑鳳山冷笑了一聲:“既然擁有這麼好的生產條件,那爲什麼揚州果汁廠還年年虧損呢?”
上官宗澤擡了擡眼皮看了樑鳳山一下,他知道,樑鳳山也明白,揚州果汁廠年年虧損的最主要原因,就在於管理機構臃腫,而且該廠的領導置工廠的利益不顧,多年來一直貪婪的中飽私囊。這也是很多國企存在的問題,就是因爲那些不知滿足的蛀蟲,生生把一間碩大的企業給吃空的。
自然,上官宗澤沒有這樣說,而是說道:“揚州果汁廠之所以年年虧損,最主要是因爲其經營策略守舊落後,最近一次推出新產品是在五年前。所以當外企的果汁產品進入揚州之後,揚州果汁廠根本就沒有任何與之競爭的能力。”
樑鳳山點了點頭,笑着道:“揚州果汁廠是一個典型的例子,我們收購回來的很多國營果汁企業,都是因爲這個原因而導致衰落熄微的。”
“但我們集團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上官宗澤說道:“幸而樑公子你能力出衆,用現代集團的管理制度來操作我們鳳山集團。樑公子,我們收購回來的果汁企業,現在已經整合得差不多了,只要我們能夠推出新產品,就馬上可以進入市場。”
“嘿嘿,我們集團不是已經研發出那個‘鮮橙多’的橙汁了嗎?”樑鳳山說道:“你給我儘快投產‘鮮橙多’,還有,電視廣告那邊也要儘快給我辦好,我們可不能輸給‘果粒橙’!”
上官宗澤點頭說道:“‘果粒橙’的運營真的很成功,一方面是本身的味道和口感極佳,另一方面,他們居然能請到劉德華和郭富城一起拍廣告,一舉把年輕一代的消費羣體給抓住了。現在‘果粒橙’在國內的市場佔有率正以極快的速度上升,就連可口可樂也要避其鋒芒。
卻聽樑鳳山冷哼一聲,狠狠的道:“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早晚會把他們打敗,我早晚會把周浩那狗雜種踩在腳下的!”
樑鳳山自從在上次的博弈中輸給了周浩之後,就一直都耿耿於懷。這不僅是因爲周浩把李若嵐搶了回去,還因爲他讓從未受過挫折的樑鳳山吃了很大的虧。實際上,樑鳳山很早就查到了李楚帆和宋伯謙帶着一批技術開發人才從揚州果汁廠跳槽到了天河飲料集團。深入調查下去以後,樑鳳山就知道了“天河”的擁有者就是周浩。
從父親樑勳棠那裡,樑鳳山已經知道了周浩後面是京城的趙家。
作爲一省之長,樑勳棠在京城自然也有着自己的關係,而生在官宦之家,樑鳳山也知道趙家在國內的能量有多大。比起趙家,樑勳棠他們自然是遠遠不及的,他所屬的那個陣營,也不敢輕易招惹趙家。實際上,在中國,就算不同的陣營之間,也很少會徹底撕破臉發生衝突,政治這東西,本來就是不斷的談判和妥協。
不過,樑鳳山卻始終吞不下這口氣,他想,既然在政治上鬥不過周浩,那就在商業上打一仗好了。所以他才搞了這個“鳳山集團”出來,而樑勳棠見自己兒子沒有再弄那些旁門左道的偏門生意而辦起了實業,也非常支持。
“樑公子,剛纔我到揚州果汁廠看了一下那邊的檔案,發現了一件事。”上官宗澤說道:“就是李楚帆和宋伯謙還在揚州果汁廠工作的時候,曾經向廠裡申請過一個研發項目,想要將技術開發部研發出來的一種新型果汁推出市面,但由於廠裡的領導不同意,最後就把這個項目擱置了。而那種新型果汁,就是現在‘天河’生產的‘果粒橙’。”
他心裡對揚州果汁廠的那些領導是鄙夷之極,認爲他們一個個都鼠目寸光只顧眼前利益。如果當時揚州果汁廠推出“果粒橙”的話,根本就不會弄到年年虧損直至現在被鳳山集團收購。
樑鳳山聞言,臉色就是一變:“宗澤,你是說,那個‘果粒橙’的配方是屬於揚州果汁廠的?”
如果“果粒橙”的配方屬於揚州果汁廠的話,那如今鳳山集團收購了揚州果汁廠,那“果粒橙”的配方就等於是鳳山集團的資產了。
但上官宗澤搖了搖頭:“很可惜,那時候揚州果汁廠沒有批准李楚帆他們的申請,也沒有把那配方納入果汁廠的資產項目,所以按照法律,那配方的擁有權是屬於李楚帆和宋伯謙的。而且,‘天河’現在應該已經爲那條配方申請了法律保護。”
“媽的,揚州果汁廠那些傢伙真是愚蠢!”聽了上官宗澤的話,樑鳳山也忍不住罵起了揚州果汁廠的領導來。
“不過,樑公子,我想我們集團可以向法院提出訴訟,控告‘天河’侵犯了我們的資產,偷了我們的‘果粒橙’配方。”上官宗澤又道。
樑鳳山疑惑的看着他:“你剛纔不是說,‘果粒橙’的配方是不屬於揚州果汁廠的嗎?那我們還怎麼告得了‘天河’?”
“也不一定。”上官宗澤摸了摸下巴:“如果我們可以把‘果粒橙’的配方弄到手的話,那就不一樣了。而且,我們的目的也不是爲了要得到‘果粒橙’的配方,而是要打擊‘天河’的聲譽,同時爲我們集團做宣傳。就算最後的官司輸了,人們也認識我們鳳山集團了,那等我們的‘鮮橙多’上市之後,就要順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