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偉文的話,周浩心下大震,“什麼?偉文,你說什麼?”
王偉文在電話裡說道:“曉冰她……她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呢,她不在家嗎?你有沒有打她的電話?”周浩焦急問道,但王偉文卻只是一味的哭,說什麼話周浩也聽不清楚,最後,周浩猛然對着電話喝了一聲,“夠了,你給我冷靜點!快把事情詳詳細細的告訴我!”
被周浩這麼一喝,王偉文反而停止了哭泣,斷斷續續的道:“剛纔我跟曉冰從公司回來,還想洗完澡之後就到樓下喝杯東西的。但我洗完澡後再上去找曉冰時,就發現她不在,而且屋子的門也是敞開的。曉冰平常是個有交待的人,不會沒關門就離開的。所以我就馬上打她電話了,但電話通了幾次都沒有人說話,每次都不到三四秒就掛線了。”
知道事情的經過,周浩的臉色也凝重起來,因爲從王偉文的話看來,樑曉冰顯然不是自己離開屋子的,尤其是王偉文給樑曉冰打電話時,電話明明通了,卻沒人說話並很快掛線,這個情況很不尋常。
“還有啊,曉冰家裡很亂,顯然有掙扎過的痕跡。”王偉文補充道,“周浩,你說曉冰是不是被人抓走了啊?是不是那個方炳潤乾的?我們要不要報警?”
這樣的話,樑曉冰就很可能是被人從家裡擄走的了。周浩腦海裡浮現出剛纔在“有骨氣”茶樓,方炳潤離開時看向自己的那個目光,就喃喃自語,“難道真的是那傢伙乾的?但是不應該啊,沛叔明明警告過他的。”
“出什麼事了?”旁邊的項華強見到周浩神色有異,就關心的問道。
周浩把事情一說,項華強就立刻拿出了電話,“我打給老肥問問。”說罷就撥通了方炳潤的電話,他也知道樑曉冰不見了,最有嫌疑的就是方炳潤。
“老肥,你現在在哪裡?”項華強問道。
“在家,怎麼了,剛纔你拿足了面子,現在還想對我落井下石啊?”方炳潤很不耐煩的道。
項華強深深呼了口氣,“老肥,剛纔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讓人帶走樑曉冰了。如果是的話,你趕快把她放回來,我跟周浩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方炳潤卻也一頭霧水,“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什麼時候讓人去抓那小婊……那女人了。”
項華強自然認爲他是在裝傻,就沉聲道:“老肥,算是給我個面子,把人給放了吧。莫不是真的要曾應沛派人去你家你才肯就範?這對誰都沒好處的。”
“項華強,你他媽胡說什麼啊,我什麼時候抓走樑曉冰了,你他媽給我講清楚,別在這血口噴人!”方炳潤也怒了。
聽到方炳潤的罵聲,項華強心裡也是很惱火,但還是深呼吸了兩下,讓自己保持冷靜,“樑曉冰剛剛不見了,所以我纔打電話過來問問你。我這麼做是給你一個臺階下,你要是冥頑不靈,到時候曾應沛親自找你,你可別怨我們。”
“但我真他媽沒讓人去抓樑曉冰啊,你讓我怎麼放?去你孃的,那女人不見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方炳潤大聲喊道,隨之也掛上了電話。但其實他自己也急了,之前他就在道上放出話來要讓樑曉冰做自己的女人。現在樑曉冰不見了,所有的人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做的,而曾應沛也肯定會找上自己。還有那個周浩,雖然還查不出他是什麼人,但就連曾應沛都能爲了他而出面護住樑曉冰,這人肯定不同尋常。
方炳潤惱怒的撓了撓自己的頭,叫來自己一個手下吩咐着,“你快去問問下面的人,看他們有沒有去騷擾樑曉冰,還有,派人去把樑曉冰找出來,但記住不要傷了她。”
“知道了老大。”那手下立即應命而去。
“連湖呢?”方炳潤又喊道。
“大哥好像說他要去澳門那邊玩兩手,要明天才回來。”手下答道。
方炳潤揮了揮手,那手下就出去了,而他也拿出電話撥打蕭連湖的電話,但聽到的卻是對方關機了的提示音,“那臭小子,只顧着賭錢,連電話都不開。”
另一邊,被方炳潤掛了電話之後,項華強就對周浩道:“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找老肥,我想樑曉冰可能就是被他抓走的。”
卻見周浩搖了搖頭,“我認爲不會是他。”既然之前曾應沛已經警告過方炳潤了,那就算方炳潤要報復自己,也不會這麼輕舉妄動的抓走樑曉冰。而且,他也直覺的感到這事不是方炳潤做的。
“那我讓人出去幫忙找吧。”項華強又道。
“不用了。”周浩說道:“五哥,這車子借我用一下,還有,你告訴蘇霖說我晚些再回去。”
“沒問題,但你真的不用我派人幫你?”
周浩搖頭,幾人下了車,周浩就坐到駕駛座上,而項華強又讓手下把一支手槍遞給周浩,並說道:“以備不時之需,還有,你小心點。”
周浩點點頭,就把手槍放到旁邊,駕着車離開了項華強的別墅。
看着絕塵而去的奔馳車,項華強對旁邊的項華勝道:“阿勝,你立即發散人馬出去,一定要找到樑曉冰回來。”
“知道了大哥。”項華勝應道。
而這邊的周浩,其實他並不知道樑曉冰在哪裡。雖然現在已經報了警,而項華強也肯定會派人幫忙尋找樑曉冰,但周浩直覺的感到樑曉冰現在有危險,等□□或者黑道上的人招到她的話,就什麼都太遲了。
所以他就乾脆自己駕車出來,憑着自己的超人直覺去找樑曉冰。
飛鵝山位於香港的黃大仙區、觀塘區、西工區以及沙田區的交界,又稱作九龍峰,是九龍最高的山峰。在飛鵝山上可以飽覽整個九龍半島和香港島北岸。飛鵝山沒有公交車到達,遊人主要靠自己駕車或乘坐計程車到達,或許是因爲人煙稀少的原因,這裡也是不少情侶的談情之地。
此時,一輛商務車緩緩的從山下駛來,靜悄悄的走在飛鵝山的公路上。最後,這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半山腰上,然後就有幾個人從車上下來,而且還擡着一個不斷掙扎的女人。只見他們從車上下來之後就徑直走進了道路旁邊的樹林裡,並不斷深入,很快就沒了蹤跡。
來到漆黑的樹林深處,那幾人手上的電筒光束就顯得異常顯眼。
他們把那個女人放下,手電筒的光線也照到了她臉上,卻赫然是被人從家中擄走的樑曉冰!她雙手被反綁在背後,兩腳被麻繩緊緊纏住,嘴上也被布條塞住了,臉上盡是驚慌和疑惑的神色。
“雖然很對不起,但我們不能放過你。”一個男人走到樑曉冰跟前,嘴裡還叼着一根菸,那熒熒火光讓他的臉在漆黑之中異常的陰森詭怖。這個男人,卻是謊稱到了澳門賭錢的蕭連湖。
樑曉冰坐在地上動彈不能,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蕭連湖,彷彿在問“爲什麼”。
蕭連湖夾起脣間那根香菸,噴出一縷白色的煙霧,淡淡的道:“別怪我,只要你死了,方炳潤就會很麻煩,這是我非常樂意看到的。哼哼哼哼……只要是能夠讓他憤怒的事,我都樂意去做。”
在蕭連湖說話的時候,他那三個手下則持着鐵鏟在地上挖坑。
看着那三個男人不斷的揮動鐵鏟,樑曉冰就猜他們可能是要把自己活埋。這時候,恐懼充滿了她的心靈,她不想死,她不願意也不捨得就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的演藝生涯還沒有結束,她還沒有談過戀愛,她還沒有享受過愛情的歡愉……
淚水瞬間滿溢出來,蔓延在臉上,她不斷的搖着頭,用哀求的目光看向蕭連湖,希望他能放過自己。
可是蕭連湖看到她那哀求的眼神,卻只是搖了搖頭,“不要求我,在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哀求是沒有用的,求饒是沒有用的,只有實力纔是救自己的最好武器。”他用憐憫的目光看着地上的樑曉冰,“可惜,你只是個柔弱的女人,你並不能救自己。”
這時,那個用來埋葬樑曉冰的坑已經挖好了。在蕭連湖的示意下,他的其中兩個手下一人抓着樑曉冰的肩膀一人抓着樑曉冰的腳,把她擡進了那個坑裡。
而後,他們就用鐵鏟把那些泥土往樑曉冰身上蓋去。儘管樑曉冰不斷的扭動身子想要從坑裡出來,奈何她手腳被綁,連求救的聲音都發不出。身上很快就蓋上了一層泥土。
“樑小姐,再見了。”站在坑外的蕭連湖還向只露出一張臉的樑曉冰笑道。
在這個時候,樑曉冰腦海裡卻浮現出了周浩的模樣。前幾次都是周浩救了她,周浩讓她有種強烈的安全感。
她在心裡吶喊着,“周浩,快來救我,求你了,快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