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殺千刀的警察!”平心而論,唐啓文從來沒象現在這麼討厭警察過。然而他也不想惹麻煩上身,只好戀戀不捨地將手從歐陽珊的腿上移開了。
“珊珊,警察快來了,我得走了。”看了一眼臉上紅暈未褪的少女,唐啓文柔聲對她說道:“老師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哦!”
聽唐啓文話裡的意思,是把自己當成了最可以信任的人。象她這個年紀的少女,最在乎的往往都是一些小事情。現在見唐啓文願意和自己分享秘密,歐陽珊心裡的快樂可想而知。看了一眼正在等待答覆的唐啓文,她斬釘截鐵地答應道:“放心吧,我誰都不會告訴!”
“那就好,你在這裡等警察來,我先走了!”從牀上抓起那層僞裝面具塞進口袋,唐啓文就要離開。
“唐老師,等一下!”眼見唐啓文要走,歐陽珊連忙叫住了他。此時連少女都聽到了警笛聲,知道時間緊迫的她來不及再說別的,只是直起身子在唐啓文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被歐陽珊這大膽的舉動嚇了一跳,不過唐啓文很快就得意起來。要不是警察就快到了,他肯定要忍不住抱着少女好好纏綿一番。不過此時唐啓文只能摸着臉上被歐陽珊親吻過的地方,有些遺憾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第二天一早,整個城市就傳遍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據說前幾年轟動全市的色魔張浩昨天剛剛出獄,當天下午就和他四十五個手下,全部被一個神秘人物一鍋端了。這神秘人物下手十分之狠,等警察接到消息趕到張浩等人的老巢時,發現四十六人中包括張浩在內的七人死亡,其餘的三十九人則全部被人打成重傷。根據醫院的說法,這些人下半輩子最好的結果就是坐在輪椅上了——有大半人連坐輪椅的資格都沒有,直接變成了植物人。
這前幾年做下驚天大案的張浩,則被人浸在一隻大魚缸裡活活淹死。從他生前所受的傷害來看,這神秘人物和張浩肯定有極大的仇恨。更令警察驚訝的是,無論是黑幫分子還是三個被他們綁架的受害者,都一口咬定襲擊者只有一個人。這讓所有辦案的民警都有些不敢相信,這可是真實世界而不是動作大片。以區區一人之力,居然能消滅有幾十個人的黑社會團伙,這樣的事情恐怕只有在傳說裡纔會存在。
然而那些黑幫成員的口供也就罷了,包括三個人質在內的女高中生也都這麼說,這也讓警察不得不相信這是事實。於是社會上留言紛紛而起,說最近市裡出現了一個俠客,專門向這些黑幫分子下手。一時間傳言沸沸揚揚,警察們則忙得焦頭爛額。
而整個事件中最關鍵的人物唐啓文,則一如往常地當他的老師,日子倒也算是過得平靜。好不容易到了週末,得空的他決定去看一看受傷住院的林根生。
這次林根生受的傷的確不輕,肋骨斷了三根、鼻樑也斷了、右手臂骨裂加上腦震盪,而且還受了不輕的內傷。好在他平時堅持鍛鍊,體質比年輕人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在觀察室住了三天後,終於被轉到普通病房來了。
在未來時代,住院的病人會被強制進入一種半昏迷狀態,然後進入醫療艙接受治療,所以是沒有探視病人這一說的。第一次去醫院看病人,唐啓文雖然知道二十一世紀的習慣是看病人一定要帶些禮物,但他卻不知道帶些什麼好。
在唐啓文看來,市面上號稱有各種各樣功能的保健品,完全就是假冒僞劣產品。象這種東西只能說吃不死人,要說真的有什麼效果,他是絕對不相信的。所以考慮再三後,唐啓文決定買上一點水果,然後帶上林根生最喜歡的東西——茅臺酒,這樣上了醫院。
到了醫院裡後,唐啓文發現所有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不過對此他並不在意,在問了兩個長得斯斯文文的小護士後,終於找到了林根生的病房。
老人重傷未愈,精神看上去並不怎麼樣。爲了讓父親更快地康復,林颯動用了在刑警隊的關係,爲林根生單獨安排了一個病房。此時老人一個人躺在牀上,正無聊地看着窗外。
“林老師,我來看你啦。”推開門看見林根生,唐啓文笑呵呵地問道:“感覺怎麼樣?”
“是小唐啊,快進來!”見學生來看自己,林根生自然很是高興。不過當老人的目光落到唐啓文手上的茅臺酒時,他笑得就更開心了:“哈哈,還是小唐瞭解我啊!送這樣的好東西來,這幾天我在醫院裡可是饞壞了!”
“這也算好東西?!”就在此時,林颯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雖然今天是週末,但林颯還是穿着一身警服。她幾步走到唐啓文身邊,伸手奪過茅臺責問道:“你有沒有搞錯啊,看病人送白酒?”
“林老師喜歡啊!”在唐啓文看來,做人就是要隨心所欲才爽。而且在他那個時代,醫生從來不會叮囑病人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接受治療的病人都是靠營養液維生的。
“好啦丫頭,你就別和小唐爭了。”看了一眼林颯手上的好酒,林根生悄悄嚥了口唾沫說道:“既然小唐送來了,我們也不能不收。你先帶回家去,等我出院了再喝這總行吧?”
聽父親這麼說了,林颯也不再和唐啓文爭論,狠狠白了他一眼把酒瓶放得離牀遠遠的。見女兒對唐啓文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林根生忍不住說道:“丫頭,好歹也是人家小唐救了你老爸,你怎麼這個態度對人家啊?”
林根生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卻讓林颯更生氣了。她埋怨地看了父親一眼,然後指着唐啓文說道:“有他那樣救人的嗎?把受重傷的您扔那裡自己就跑了,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沒想到這暴躁的女警居然跟自己說起人情味來,唐啓文覺得好笑之餘,心中也多了幾分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