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唐啓文腰間鼓鼓囊囊的圍了好大一包東西,一根粗粗的導線從那包東西上伸出。通到了他左手握着一個裝置上去。如果是其他人看到這怪模怪樣裝置,一定會想上一想才明白這是什麼。但這套裝置對多利等人來說卻是無比熟悉,事實上這東西還是多利他親手製造地呢。
作爲一個有一定規模的恐怖組織,進行恐怖襲擊是多利等人經常用來和“邪惡抗爭”的手段。而在這些手段中他們最常用到的工具,就是唐啓文現在圍在腰上的這件——壓力開關炸彈!
多利可是清楚地記得,這枚壓力開關炸彈還是他親手做的。當時爲了能給目標造成儘可能大的破壞,多利不但在炸彈裡裝了將近十公斤的C4炸藥,還在炸藥的外面包了一個裝了幾千枚釘子的口袋。
對這枚炸彈地威力多利可以說是最清楚地,如果唐啓文真的引爆這枚炸彈地話,方圓二、三十米範圍內不可能有活物存在。單是炸彈爆炸時產生的巨大沖擊波。就能要了這個範圍內所有人的性命。更別說炸彈外面還包着幾千枚鐵釘,這些鐵釘在炸彈爆炸後自然成了四處亂飛的彈片。更是能對四、五十米開外的有生目標造成致命的傷害。
而現在唐啓文離多利只有四、五遠而已,要是這枚炸彈被引爆的話,他自己當然是立刻化爲粉齏,但多利等人的下場絕對不會比唐啓文好多少。兩者之間的差別不過是唐啓文肯定是屍骨無存,而多利等人卻還能留下牙齒之類的殘骸而已。
雖然多揣摩人心很是有一套,但從唐啓文表情堅毅的面孔上,多利根本看不出他究竟是在虛張聲勢還是真的下了大家同歸於盡的決心。對控制慾極強的多利來說,這種事情超出控制的感覺實在是非常糟糕。此時他也是有些後悔,爲什麼要把那炸彈的威力弄得這麼大,結果到頭來是作繭自縛,反倒把自己推到了危險的境地。
看着臉色陰晴不定的多利及其手下,唐啓文卻是面色如常,看着有些驚慌失措的四人。這枚炸彈是他在營地中找到的,當時就覺得帶在身上肯定有好處。現在果然派上了用場。這種炸彈好就好在是由壓力開關引爆地,只要通上電源,唐啓文只要一放開手中的壓力開關炸彈就會變成一個巨大的火球。
雖然多利這些傢伙並不把其他人地性命放在心上。但從他一遇到危險就想到主動撤退的情形看,唐啓文確定這傢伙是個把自己性命看得非常重的傢伙。所以他才冒險一試,果然是立得奇功。
其實這倒是唐啓文小看多利了,身爲一個有些瘋狂的恐怖組織頭目他纔不怕死呢。別忘了之前劫機的時候,多利可沒有躲在安全的小島上指揮大局,而是身先士卒地上了飛機的。要知道讓A380巨大的機身在荒島簡陋的跑道上着陸,本來就是件極其危險地事情,單從這點上看多利就是個根本不怕死地人。
不過同時多利也有個原則,就是絕對不做無謂的犧牲。也正是因爲這樣。他在營地時纔會選擇主動撤退。而現在自然也不敢隨便亂動。以免刺激到對方真的來個魚死網破,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見對方不敢隨便亂動,唐啓文知道自己的確是震懾住了敵人。他微微一笑把AK-47扔到腳邊的地面上,然後淡淡地說道:“我並不想要你們的性命,只想讓卡特琳娜安全離開而已。要是你們願意,就讓她到我身邊來。只要她安全了,你們去哪裡我不會干涉!”自從唐啓文出現在前面。一直神色自若的卡特琳娜俏臉上地表情就有些變了。而現在聽到唐啓文冒這麼大的風險,不惜以一人面對多利等四人,居然是爲了救自己脫險,她的臉上更是多了幾分感動。
雖然對唐啓文有些好感,但卡特琳娜可不認爲他會爲救自己冒生命危險。然而現在這樣的情形卻真地出現在她眼前。也讓卡特琳娜在心中重新審視起唐啓文來。
見卡特琳娜的一雙妙目不斷在自己身上打轉,唐啓文向她送去一個安慰地笑容,然後才淡淡地對多利說道:“現在那些士兵正忙着安置人質,不過很快就將有更多人上島搜尋殘餘的恐怖分子。要是你們現在還磨磨蹭蹭地不作決定的話,一會可就脫不了身了!”
多利自然不可能知道,上島的一共只有加州槍械公司武器測試小組的五個人而已。他從剛纔二十多個手下同時斃命的情形推測,第一波上島的至少有二十人之多。在多利看來這些士兵保護人質倒也是勉強夠用,但若說要全島搜查就需要更多的人手纔夠,所以對唐啓文的話也是多信了幾分。
雖然多利並不怕死,但也不會作無畏的犧牲。在他看來自己就是死也要死在和敵人地“戰鬥”中。而不是死在一個曾經是自己人質地傢伙的手上。而且唐啓文已經把手上地槍扔了。除非他引爆炸彈,根本無法對多利構成什麼傷害。在這樣的情況下多利也是覺得可以暫時作出讓步。但有一個條件他是必須要對方答應了。
面色陰沉地看着幾步開外的唐啓文,多利終於緩緩開口道:“你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但我也有個條件必須得到滿足!”
“只要卡特琳娜的安全得到保證,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見多利有了服軟的跡象,唐啓文也是不失時機地說道:“中國有句老話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你今天逃過軍隊的追捕,很快就又是一條好漢嘛。何必要爲逞一時之快,弄得大家兩敗俱傷呢?”
雖然和唐啓文不是同一路人,但多利覺得他的話的確有些道理。看了一眼身邊已經毫無鬥志的手下,多利緩緩對唐啓文說道:“我可以放卡特林娜一條生路,但她必須把自己掌握的銀行密碼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