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了中午以後多利一反常態地要求人質們全部到營地附近集合,這樣的命令讓所有人都有些惶恐不安。唐啓文混在自己的學生之中,臉色平靜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跟隨着其他人質聚集到了那連夜豎立起來的絞刑架前。
恐怖分子們顯然已經知道了他們首領的計劃,此時都是有些神色緊張地持槍站在人質們的周圍。他們的情緒顯然影響到了人質們,所有人都緊張地看着周圍如臨大敵的恐怖分子,感覺到身爲人質的平靜生活很有可能從今天起一去不復返了。
等到所有的人質都被集中了起來,多利這才帶着滿意的表情從一間木屋中踱出步來,看着這羣個個臉上帶着驚疑表情的人們。在這一刻多利有種感覺,彷彿自己就是天地間唯一的主宰,只有他才能決定其他的生死一般。
心中有了這樣的想法,多利蒼白陰沉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得意的表情,叫下面的唐啓文看得好不噁心,忍不住喃喃自語道:“不就是一個恐怖分子頭子嘛,弄得好象閱兵式上的將軍一樣,至於嗎?”
“就是,看到那張臉我就想揍他!”聽到了唐啓文的話離他不遠的馬偉也忍不住小聲插了一句,不過他還是更爲這反常的情況感到擔憂,所以很快接着問道:“不過……唐老師,你知道今天這幫傢伙要大家聚攏來有什麼事麼?”
“看那傢伙的騷包樣子,肯定會裝模作樣地對所有人宣佈地。你等着聽不就好了。”不想從自己嘴裡說出打擊其他人的話,唐啓文看着多利淡淡地說道:“我看這傢伙正在醞釀着發表演講呢。”
唐啓文推測得沒有錯,他的話音剛落多利就舉起了一隻電喇叭對所有地人質說道:“女士們先生們。首先感謝這幾天來各位對我們的配合,讓我們所有人都在這海島上度過了這悠閒的三天。在這裡我代表我所有的同志,向大家表示由衷的謝意!”
聽多利地語氣這麼客氣,下面有許多人質還以爲他已經和美國政府談妥了條件打算讓大家自由了,也不禁紛紛鬆了一口氣。見到大多數人質面露輕鬆之色。多利的嘴角流露出一絲殘酷地笑容緊接着往下說道:“不過美國政府顯然沒有各位這樣配合的態度,我們已經和他們進行了兩輪談判但卻沒有任何進展。爲了不浪費所有人的時間。所以我決定如果今天的談判仍舊沒有結果的話,我們將向美國政府表示一下我們決心,所以爲各位準備了一次小活動!”
說到這裡,多利指了指昨晚剛剛豎立起來地絞刑架,然後帶着幾分殘忍的語氣繼續說道:“各位都看到了吧?這就是傳說中地絞刑架!要是今天我們和美國政府的談判還是沒有進展的話。在黃昏之前這幾個絞刑架上都將掛上一具屍體!”
聽多利說到這裡,人質們總算明白他的意思了。看着那一排剛好十具絞刑架。人質們中間立刻爆發出一陣響亮的嗡嗡聲。所有人都在爲恐怖分子們的心狠手辣感到震驚,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想出對無辜的乘客實行絞刑這麼殘忍。在知道今天將有十個人遇難後,所有的人質們也都是憂心忡忡,不知道這十個名額會不會輪到自己頭上。
看着人質們驚慌失措的樣子,多利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種殘忍地快感。對他來說戲弄這些毫無反抗之力地人質,就象是貓在抓到老鼠後也會戲耍一番後再吃掉一樣,充滿着一種暴虐的快感。一直以來多利就喜歡看到別人痛苦絕望時地表情,想到別人是因爲自己的“偉大事業”而丟掉生命,就會讓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也正是因爲這樣,多利纔會爲人質們選擇絞刑這樣的死法。對他來說看着別人被吊在絞刑架下。痛苦地掙扎着慢慢死去。那種快感可要比做愛或者吸毒強烈得多了。
聽了多利的話,唐啓文的學生們也是又驚又怕。張蕾臉色蒼白地看着周圍的人羣。小聲地靠在唐啓文身上問道:“唐老師,你說這十個人裡會不會有我們認識的人?有那麼多人質,這樣的可能性應該不大吧?”
“這個誰能肯定呢?”聽到了張蕾的話,一邊的馬偉忍不住大聲說道:“這幫恐怖分子沒有人性的,我記得他們的頭子說過,會從頭等艙的乘客開始殺起!”
“遭了,這麼一來無論怎麼算都會輪到我們的!”聽了馬偉的話,一個女生忍不住低聲抽泣道:“頭等艙裡幾乎全都是我們的同學呀!”
聽了這個同學的話,包括姚倩在內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心裡很清楚,除非美國政府和恐怖分子今天的談判得出結果,否則衆人中肯定會有幾個犧牲品了。以那些恐怖分子的手段,他們可不會因爲衆人只是剛剛從高中畢業的學生就手下留情。衆人剛到這裡恐怖分子就毫不猶豫地射殺了一個試圖逃跑的人質,對此所有的人可都記憶猶新呢!
見人質們聽了自己的話後都顯得惶恐不安,多利的心情倒是非常好。微笑着等到人羣漸漸安靜下來,他繼續接着說道:“我現在就要去和美國政府談判,各位最好祈禱這次談判會有個積極的結果,否則的話……”
雖然多利沒把話說下去,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十分享受這種掌握別人生死的感覺,多利躊躇滿志地對手下作了一個手勢,要他們加緊看管人質。然後自顧自地回木屋準備和美國政府的談判,把驚恐不安的人質們留給手下看管。
看着周圍人驚恐的表情,唐啓文地心中也是有些感慨。其實人質的數量和恐怖分子的數量之比超過十比一。要是現在人質們以死相拼地話,雖然會有許多人質死於非命,但總會有人可以倖存下來。
但人類的本性就是這樣。在危險沒有真正降臨前,是很少有人願意冒險的。而即便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許多人質也會寄希望於首先倒黴的是別人,而不會有什麼激烈的反抗。也許只有等發覺被恐怖分子選中地是自己時,人們纔會想到要奮力一搏。但真到了那個時候。真的是做什麼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