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人居然是林颯的父親,黃雷的臉色一下尷尬起來。他連忙幾步走到林根生的面前,結結巴巴地說道:“對……對不起伯父,我不知道是您……”
“不用對不起我!”對女兒的同事完全沒有好感,林根生寒着臉道:“也不用叫我伯父,我可承受不起!”
這黃雷身爲刑警隊長,在仕途上一向也是春風得意。再加上他家裡也算條件不錯,一直以來根本沒人會這麼不給他面子。要是林根生是其他人的話,黃雷早就對他翻臉了。但對方偏偏卻是林颯的父親,讓他完全發作不得。
“黃隊長,你不是說新學了彈鋼琴嗎,快給大家露一手吧!”邊上一個客人見氣氛不對,連忙上來打岔。
“對對,聽說黃隊長爲了彈這首曲子已經練習了好久了。”另一個客人也連忙上來湊趣,笑着對黃雷說道:“黃隊長,快點讓大家欣賞一下你的練習成果吧。”
“好。”黃雷也不想再看林根生的臉色,含笑答應了一聲後大步走到了鋼琴邊。
“各位,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舉手示意客人們安靜下來,黃雷提高了聲音說道:“爲了今天,我特意用了好幾個月的時間,練習了一首鋼琴曲,獻給今天過生日的林颯小姐。”
幾乎都知道黃雷對林颯有意思,客人們聽了他的話後紛紛鼓起掌來。只有唐啓文和林根生滿臉不屑。坐在一起默不作聲地喝着茅臺。
見船艙內已是一片安靜,黃雷讓彈鋼琴地那人讓出位置來,然後信心滿滿地在鋼琴前坐了下來。滿懷深情地看了林颯一眼,黃雷的手指開始純熟地在鍵盤上舞動了起來。隨着他手指的動作,經典的鋼琴曲《致艾麗絲》旋律在船艙裡響了起來。
當初還在做學生的時候,黃雷就學過好幾年的鋼琴。這次爲了討林颯的歡心,更是花了好幾個月只練這一首曲子。所以雖然在某些高難度的轉折處還有些生澀,但總來說也已經彈得很好了。而包括林颯在內的大多數人,對鋼琴這種樂器都是門外漢而已。所以也是聽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些不足。
眼看周圍地客人都被自己的琴聲打動,黃雷也是有些暗暗得意。在他看來經過這麼浪漫的一晚後,林颯肯定會對自己更有好感,接下來的追求行動一定也是事半功倍。一想到全局有名的警花最終會被自己摘得,黃雷只覺得一種空前的滿足感充斥着自己的全身。
然而當黃雷地目光落到唐啓文身上時,卻發現他滿臉都是鄙夷的表情,毫不在乎地陪着林根生喝着酒。似乎一點都沒把自己的琴技放在眼裡。想到唐啓文是林根生刻意請來的客人,他和林颯父親的關係又這麼好,黃雷立刻從他身上感到了巨大的威脅。
黃雷畢竟不是專業鋼琴師,本來彈奏這曲子就多少有些勉強。現在思想一不集中,立刻就彈錯了幾個音符。這次是失誤非常明顯,就連對鋼琴完全不感興趣的林根生也聽了出來。其他的客人聽出來也就罷了,唐啓文可不會就此罷休,他故意看了黃雷一眼,然後嘿嘿大笑了一聲。
被唐啓文這一笑,黃雷更是緊張。一連好幾個小節都沒有彈對。這麼一來,下面的旋律根本無法繼續下去,他也只得憤憤地停下了手。黃雷本想靠鋼琴在美女面前賺分的,沒想到卻因爲唐啓文地出現,搞得他好難收場。憤怒之下刑警隊長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唐啓文,而是對所有人大聲說道:“在下學藝不精。卻是獻醜了。不過那位唐先生剛纔一臉的不屑,似乎對鋼琴很有研究啊。不如請您上來彈奏一曲,也好讓大家欣賞一下您的琴藝。”
林颯平時就是個工作狂,社交的交際基本也僅限在警察局內部,所以今天的來賓幾乎都是黃雷的同事。聽黃雷這麼一說,大家都知道是要唐啓文好看了。看在刑警隊長地面子,客人也是紛紛把目光集中到唐啓文的身上。有幾個和黃雷關係特別的好的,還故意鼓起掌來,就想看他出醜。
在衆人的目光下,唐啓文緩緩站起身來說道:“不瞞各位。鋼琴我還真沒學過。不過這種簡單的樂器,只要識譜的都能彈。既然大家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就現學現賣,爲大家演奏一曲吧。”
衆人聽唐啓文這麼說,都以爲他是在故作姿態而已。不過唐啓文可不管別人怎麼看,大步走到了之前爲衆人表演的鋼琴師身邊出聲問道:“先生,有剛纔那首曲子的樂譜麼?”
“有。”聽了唐啓文的話。這位鋼琴師也是有些不服氣。很快把《致艾麗絲》曲譜給了他。在這樣地場合,使用的自然都是五線譜了。唐啓文接過譜子一看。發現上面都是小蝌蚪般的符號,不禁當場傻了眼。
在未來世界,五線譜經過數次改良,已經變得和二十一世紀的大不相同。所以對這種古老的曲譜,他有好多地方都不太瞭解。無奈之下只得再向鋼琴師請教,弄清楚一些地方的節奏和音高。
見唐啓文拿着樂譜和那鋼琴師竊竊私語,所有人都覺得眼前的情形有些荒唐。若說一個人連譜都不識地話,又怎麼能指望他立刻就能彈奏出鋼琴曲來呢。
一個和黃雷要好地客人看了周圍一眼,故意大聲喊道:“兄弟,要不我們先散了,等到林颯五十歲生日的時候再來聽你彈吧!”
“哈哈!”“是啊是啊!”“這要等到啥時候去啊?”
就在衆人連番地嘲笑聲中,唐啓文神態優雅地坐到鋼琴前。只見他先是輕敲了幾個琴鍵試了試音。然後在衆人地注視中,彈起了剛纔黃雷彈奏的那曲《致艾麗絲》。
客人們先是嘻笑地看着唐啓文,只等他彈錯一個音就要大聲嘲笑他。然而幾個小節一過,所有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