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江路48號。
從東海警察分局出來之後,張浩然稍微安撫了一番在外面焦急等待的韓雨婷,隨即回到了這裡。
相比於與佳人相伴,此刻,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至於宋世傑的死以及警察分局內那兩名慘遭橫死的警察後事如何處理,既然特種部隊都來了,還需要張浩然操心嗎?
還有一個宋長峰,因爲政府部門的介入調查以及韓家遞送材料的緣故,他已經被徹底拉下馬。
宋長峰的問題絕對不在少數,他那輝煌的一生,可以說已經是到此爲止了。
而終結他仕途甚至人生的,不是別人,正是他那千嬌百寵的兒子。
當然,也是因爲他狗眼看人低,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王進,和宋世傑一戰,你受傷不輕,去休息吧,待日後,我傳你一些修煉的法門,助你早日超脫鬼道。”
王進一聽這話,頓時喜上眉梢,道:“多謝仙長。”
張浩然微微一笑:“你不用謝我,這都是你應得的,今日若不是你拼着魂飛魄散的後果纏住宋世傑的厲鬼,我也不會有空繪製靈符將他收服。”
張浩然能這麼說,王進大受感動,眼圈一紅,道:“小畜豈敢居功,只想跟隨在仙長的身邊,堅持仙長的領導,熱愛仙長……”
張浩然一聽,心說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個民國的鬼,怎麼學會了這些,於是急忙喝道:“好了,你的心意我明白,去修煉吧。”
“是,是。”王進唯唯諾諾,一個閃身,不見了。
他這一手,看得張浩然好生羨慕。
“什麼時候我能夠有這個本事,那才叫厲害。”
盤膝入定,張浩然將自己的精神沉入泥海。
今夜與厲鬼宋世傑一戰,張浩然可以說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但這對他來說,並不是沒有好處的。
比如說此時,當他將自己的意識沉入泥海的時候,就發現漂浮於泥海之上的天一道道統傳承靈臺,居然神奇般地升級了。
雖然尚未達到三級,但至少已經達到了2.5級,並且通過這一小小的升級,張浩然發現自己的修行之旅又開啓了一個新的篇章——相術!
“相術?”張浩然好奇地嘀咕道:“難道就是給人算命嗎,這雖然是道家的東西,可對於我這麼一個道統傳承人,有什麼用處,難道我以後不用去上學,就在天橋底下給人擺攤算命?”
嗡!
張浩然的話剛說完,只見道統靈臺青光一閃,緊接着,他的腦海之中,就多了一些東西,這些,都是關於相術的知識。
張浩然一邊吸收消化這些新內容,一邊微微點頭。
嗯,作爲一個合格的道統傳承人,全面的知識儲備以及高超的實力都是必不可少的。
而要具備這兩個條件,有四點要素不可或缺,法財侶地。
法指功法;財指錢財;侶指道侶;地指道場。
功法張浩然並不缺少,因爲道統靈臺可以給他提供。
道場他也有,東江路48號,絕佳的地段,地下含有一條靈脈,可謂得天獨厚。
至於道侶,當腦子裡浮現出這個詞彙的時候,張浩然首先想到的是韓雨婷。
“或許有朝一日,也要拉她進入天一道的道統傳承系統。”
而時至今日,張浩然唯一缺少的就是財富。
道者需要財富,並不是真正爲了錢,而是爲了用錢購買各類天材地寶。
若是落實到如今的張浩然身上,那麼他需要的,就是各類畫符所需的材料,這些,可都是需要用錢才能砸出來的。
有了相術,張浩然就可以通過正規的途徑獲得豐厚的利潤,以便輔助自己的修煉。
“道統靈臺還真是有人性,居然連這個都替我想好了。”
結束打坐,意識重歸身體,張浩然一臉笑意地站起身來,喃喃自語。
陰風閃過,王進出現在張浩然的身邊。
看到張浩然這麼高興,王進拱手道:“恭喜仙長修爲大進!”
“哦?”張浩然一臉好奇,上下打量着王進,道:“你怎麼知道我修爲大進?”
“我……”王進一陣尷尬,喃喃道:“小畜並不知道,只是見仙長如此高興,所以……所以……”
王進大腹便便,憨態可掬,此時因爲張浩然的一句話麪皮發紅,唯唯諾諾,卻更顯得好笑。
張浩然擺擺手,正欲張嘴,卻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於是話鋒一轉,問道:“王進,記得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你說這裡有你收藏的幾件古董來着?”
“是。”
王進答應一聲,右手一探,兩張古畫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兩幅畫張浩然是曾經見過的,百鳥圖與遊蝦戲水圖,都是F級的古董,市場價在四五萬左右。
張浩然將兩幅畫接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對王進道:“我要拿去換錢,買畫符的材料輔助自己修煉,不過我答應你,以後一定以功法與你交換。”
王進懇切道:“仙長當初能饒小畜一命,已經是對小畜最大的恩典,更何況小畜如今已經是一個幽魂,要這些俗物有什麼用處。”
聽了這些話,張浩然心中也是頗爲感慨,想不到當初自己一念之仁,居然收了這麼一個忠心的下屬。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張浩然起了一個大早。
已經不用上學的他,在修煉了一段時間的凝氣訣之後,將兩幅古畫簡單打包,擱在書包裡,隨即直奔附近的古玩市場。
有了上一次買畫符材料的經驗,這一次,張浩然直接奔着那些門臉不是很大而又處於偏僻地段的店面而去。
試了有兩三家,張浩然發現這些掌櫃的給的價格都相對較低。
他手中的兩幅古畫,按照市場價格來說,可讀該值個四五萬,但之前的那幾位掌櫃,居然沒有一個開價超過一萬的,最高的才六千。
“看來是把我當棒槌了!”張浩然一邊往前走,一邊嘀咕道。
很快,他來到一個名爲明寶齋的古董鋪子面前。
明寶齋的門臉也不是很大,僅能容兩個人並排進入,然而明寶齋門前的花草擺設卻頗爲雅緻。
“這家古董鋪子的老闆,想來是一個頗有學識修養的人,不
如進去試試。”
張浩然擡腳往裡走,甫一進明寶齋,一名男子已經迎着他走上前來。
男子約有三十六七歲,比張浩然矮了半個頭,一臉的富態,笑容可掬,只是其眉宇之間,卻有着絲絲的憂愁。
“您好,我是明寶齋的掌櫃馮進初,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
一句話拉近了和張浩然的距離。
“馮掌櫃太客氣了,我叫張浩然。”
兩個人略微寒暄幾句,待坐定之後,馮進初率先開口道:“不知道張兄弟到我這小店來,有什麼需要?”
張浩然將自己的書包拿過,從裡面掏出兩幅已經包好的古畫,攤開擺在馮進初的面前,笑道:“賣畫!”
馮進初面露驚異,隨即喝道:“生子,將我的眼鏡取來!”
戴上眼鏡,待馮進初前後左右將百鳥圖以及遊蝦戲水圖觀賞一遍之後,隨即對張浩然道:“小兄弟,你這兩幅畫都是真品,只是價值不是很高。”
“嗯!”張浩然微微點頭,想不到馮進初這麼坦白。
“我不知道你之前是否去過其他的店面,不過我敢肯定,如果你去的話,他們頂多給你出價這個數,不會再多!”說着話,馮進初伸出右手比出一個六。
張浩然又是點頭,等着馮進初開價。
“實不相瞞,按照市場價,你這兩幅畫,每一幅最多都可以賣到五萬塊,我四萬五收你的,兩幅加在一起,給你九萬,如何?”
馮進初說完,將自個兒的眼鏡摘下,兩手一攤,等着張浩然的回覆。
“賣了!”
“好!”
馮進初起身,正欲叫小夥計收畫,卻不想張浩然忽然攔住他,道:“且慢!”
馮進初以爲張浩然要反悔,皺眉道:“怎麼?”
“我能問問馮掌櫃爲何給我一個如此高價嗎?”張浩然笑着說道。
此言一出,那一絲憂愁再次漫上馮進初的兩眉之間。
示意張浩然坐下,馮進初喃喃道:“實不相瞞,馮某人這樣做,是爲了積德行善。”
“哦?”張浩然還是不太明白。
馮進初進一步解釋道:“馮某人年近不惑,卻膝下無子,而且,哎!”
一聽這句話,張浩然的眉頭不禁皺起來。
他甫一進門就注意到了馮進初的面向,多子多福,貴人之相。
按理說像他這樣的面向,不該在這個年紀還沒有孩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中這麼想着,張浩然恍然,嘀咕道:“難怪他的麪皮有些發黑,我起初還以爲是店裡光線暗,照的,現在想來,該是晦氣,可這也太奇怪了,晦氣是從哪裡來的,莫非他家中有事兒?”
“張兄弟,不好意思,這是我的煩心事兒,不該和你說的,抱歉。”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畢竟是初次見面,張浩然也不好亂說什麼,起身從小夥計的手中拿過支票揣到兜裡,隨即告辭離開。
若是有緣,自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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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