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劍。”
張浩然並沒有理會身周軍人的動作,而是盯着穆風龍手中長劍讚歎一聲。
“火麟劍,我三十一歲的時候從一羣走私文物的海盜手中奪得,跟隨我已經有二十年,斬殺強者無數!”穆風龍舞動手中長劍,臉上滿是自豪。
“確實好劍!”張浩然再次出聲。
“穆某自認爲劍下所斬之人盡皆罪有應得,沒想到今日要破例!”穆風龍手中火麟劍橫在胸前,火光映襯之下一張滿是威嚴臉頰稍稍有些扭曲。
張浩然颯然一笑,右手輕輕一抖,滅神劍悄無聲息握在掌中。
“穆前輩就這麼肯定吃定本尊了?”
“吃定吃不定,打過才知道!”
穆風龍手腕一抖,火麟劍上火光陡然升高三尺,無盡熱浪炙烤四周,水汽從地面浮現,視線變得朦朧曲折。
“接我一招!”
嗤啦之聲赫然入耳,張浩然眼前無邊水汽一分爲二,眨眼間火麟劍劍尖迎面而來。
叮!
墨黑色滅神劍準確無誤將火麟劍劍尖抵擋。
“法器?”
穆風龍驚叫一聲,火麟劍上力道再增三分,火光炙烤,讓人心焦。
“看來前輩對本尊不是很瞭解。”
滅神劍上冰封陣節點逐一亮起,無盡冰寒氣息滲透,滅神劍眨眼間化爲華麗的銀色。
冰火相抗,張浩然和穆風龍沒什麼感覺,四周黑鐵等軍人卻快步後撤,冰火交融,那裡是他們這些凡體俗子所能抵擋?
“這就是我們軍長的真正實力?”
感覺身上一會熱一會寒,先前說話的大漢,舌頭都在打結,眼睛中卻是射出炙熱的光芒。
“別想了多了,如果能傳授,軍長豈會對我們藏私?讓大家都做好準備,必定要保軍長安然無恙。”黑鐵沉聲道。
“曉得!”
大漢利索答應,手中長槍再次舉起,隨時準備策應穆風龍。
“穆前輩,這點能耐可奈何不得本尊!”
張浩然丹田內真元調動,滅神劍寒意越發濃郁,火麟劍劍尖紅芒開始消散。
“小子狂妄!”
穆風龍厲喝一聲,火麟劍一退,無數火花在張浩然眼前綻放,凌厲劍氣縱橫,籠罩張浩然全身穴位。
“雕蟲小技。”
淡然笑笑,滅神劍輕抖,劍鳴聲中朵朵冰花與火花相對應。
叮叮叮!
兩劍相交之聲不斷,四周泥土翻騰,隧道四周劍痕交錯,銀紅兩團光芒戰成一團,肉眼根本無法跟上兩人速度。
“過癮!”
一劍將刺向丹田的火麟劍劈開,張浩然大喝一聲,一改招式,大開大合朝着穆風龍劈去。
穆風龍胸口一悶,不得不隨之改換招式,抵擋劈來的滅神劍。
“不錯,大丈夫男子漢,用劍豈能婆婆媽媽!”
滅神劍帶着千鈞之力轟然劈下,張浩然哈哈大笑。
穆風龍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他從得到火麟劍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被人壓着打!
砰!
兩劍相交轟鳴大作,穆風龍身子急速後退,兩腿之上濺滿泥巴,握劍右手微微顫抖,心中卻是無限憋屈。
別看他只是凝氣六
層修爲,實則他達到凝氣六層已經有數十年之久,體內真元更是磨練到極致,自信不弱於任何凝氣七層的高手。
可剛剛一番戰鬥,張浩然的真元居然高出他一倍不止,達到駭人的兩萬多點。
“再來!”
深吸一口氣,感覺體內沸騰的真元,穆風龍熱血燃燒,什麼控制、什麼謹慎全被拋之腦後,他現在只想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
心念一動,無邊戰意脫體而出,火麟劍之上怒吼聲聲,空中劈出道道殘影。
“這纔夠意思!”
張浩然瞳孔收縮,滅神劍上銀色越發深沉,直面迎上。
轟!
整個隧道都在顫抖,灰塵泥土瀰漫,張浩然再次大笑,一聲長嘯震得衆人頭昏腦花,手中滅神毫不停歇,再次猛然劈下!
一劍,兩劍,三劍……
張浩然根本不變換招式,依靠自己比穆風龍快數倍的身法以及雄厚的真元,就力劈華山這麼一招打的穆風龍節節後退。
憋屈!
這是穆風龍唯一的感覺,隧道狹窄的地形以及四周觀望的手下,讓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引以爲傲的真元強度,在張浩然面前更是不值一提,只能被動的防守。
“最後一招!”
耳邊猛然聽到張浩然大喝,穆風龍下意識就將火麟劍頂上去,卻沒想到撲了個空。
定睛看去,只見張浩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收起了手中長劍,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穆風龍牙齒緊咬,手中火麟劍輕微顫抖,雙眼微紅,“你小子什麼意思?”
張浩然微微一笑,淡然道:“只是感覺有點勝之不武,三日後東源大廈,晚輩設宴款待各位前輩。”
丟下這麼一句,張浩然回頭對着想要扣動扳機的黑鐵笑笑,身形突兀消失不見。
“太可怕了!”
渾身僵直的黑鐵腦門汗珠不停的往下滾,好半響纔回過神來,卻是怎麼也站不住,“噗通”一聲跌坐在泥水之中。
“長江後浪推前浪,沒想到我穆風龍也會成爲拍死在沙灘上的前浪。”
穆風龍閉目苦笑,將火麟劍收起,整個人好似瞬間老了數十歲。
他野心勃勃的前來謀奪福地,怎麼也沒想到在張浩然手中,居然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可之前體內真元失去束縛,進階凝氣七層就在一兩日內。
築基期!
想想那些死在衝關之下的老友,穆風龍眼中閃爍恐懼,轉而變得越發堅定!
“小子,對不起了。”
穆風龍輕聲呢喃,再次睜眼已經是冰冷一片。
“穆前輩想差了。”
通道內再次出現突兀聲音。
“開火!”
黑鐵一聲令下,衆士兵下意識將槍口對準通道兩側,一顆顆子彈伴隨着火舌噴出。
砰砰砰!
子彈飛濺,泥土飛揚,原本就不成模樣的隧道四周更加變得破爛。
“喂喂!”
焦急的聲音響起,天官諦聽感覺體內急速減少的真元,大聲喊道:“你們之前可沒這樣對付張浩然那小子,憑什麼對我這樣!”
聲浪蜂擁,經過四周牆壁迴環,聲音更是巨大。槍聲戛然而止,不少士兵捂着耳朵滿臉痛苦的蹲下。
“獅子吼!”
穆風龍嗤啦一聲再次拔除火麟劍,心中震驚到極點。
這樣不經意的就使出獅子吼,並且讓身經百鍊的特種戰士痛苦不堪,他明顯感覺到了威脅。
“屁的獅子吼,這是我宗傳承的鐵口神斷!”
天官諦聽顯出身形,手一揮,身前那距離身體不到十釐米的橙黃子彈頭紛紛落地。
“麻衣相!”
穆風龍失聲驚道,眼神四下亂飄,在天官諦聽現身的第一時間就開始尋找撤退之路。
修道界三大宗門聲名赫赫,這聲名可不是憑空而來。每一代三大宗門遊歷紅塵的弟子,那一個不是辣手無比。
若是放在尋常,他不至於這樣,可之前剛剛大戰一場,丹田內空空如也,還怎麼能和麻衣相的弟子爭鬥。
“別瞅了。”
天官諦聽不耐煩的喊一聲,順着泥水走到穆風龍面前,他此時心中特別痛恨張浩然。
穆風龍的位置是他提醒張浩然的,沒想到張浩然打了一場就那麼輕易的放過穆風龍。結果,穆風龍還要找張浩然的麻煩,連累他還要現身擦屁股,心中鬱悶可想而知。
“老東西,張浩然那小子心善,讓你赴宴你就赴宴,別想其他亂七八糟,說不定你還會因禍得福,本公子把話帶到,聽不聽你自己決斷。”
天官諦聽沒好氣的說着,餘光掃過穆風龍,發現他眼神仍舊閃爍,眉頭緩緩皺起來。
“念你修行不易,本公子纔給你忠告,不然丟了性命可別怪本公子沒提醒你。”
天官諦聽也不想多言,反正話已經帶到,轉身就走。
隧道內終於恢復了安靜。
“軍長,我們現在怎麼辦?”黑鐵晃着腦袋,他仍舊能感覺到耳中嗡嗡嗡的亂響。
穆風龍臉上青紅閃爍,腦中將之前一幕幕回放,心中複雜到極點。
他自認爲也是修道界少有的高手,這次福地出世,競爭者只是往常的那些敵人。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年紀輕輕的張浩然就可以將他打的沒有絲毫還手之力,這也就罷了,接連就出現了麻衣相的傳人,他更是毫無抵擋之力。
這些都不算什麼,他最關心的是天官諦聽後來所說話,以及張浩然之前舉動的深意。
凝氣七層抵達巔峰就必須衝關,故而他和張浩然之間的矛盾不可調解,天官諦聽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們先回去。”
收起火麟劍,穆風龍一行人跌跌撞撞的離開隧道。
“我聞到了盛宴的氣息!”
寂靜無聲的隧道之中,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
“暫且忍耐,三日之後我們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略帶得意的聲音憑空浮現。
“嘎嘎……”
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一直在隧道內迴盪……
與此同時,離開隧道的天官諦聽,找上了正在把玩一顆月牙狀玉石的常申功。
而希爾頓酒店內,正在教授自家孫子的衡天越只看到自家孫子身上金光一閃,隨後衡東渾身僵直,口中說出生硬話語。
“今夜子時,樓頂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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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