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輕手下也沒有停,直接往雲絕的胸前探去。自然不比現代人的襯衫,但是沒有釦子鬆鬆垮垮的倒是讓人好些下手。
雲絕愣了一下,看到那雙撓人的手已經觸到自己的胸口,還從未被如此的輕薄過,就算是那樓裡的姑娘也沒像她這樣膽大妄爲。
略有些惱怒的伸手將她撥開,警告道:“不要用這招,沒用的。你還是好好在冥宮呆着吧。”但看到那雙水汪汪的丹鳳眼,心裡又頓時什麼火氣都沒有了。
“哼,你每日都要出去,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都是你的人,這和監獄有什麼區別。”
雲絕放下手裡的書柬,思杵了一會兒,做出讓步道:“既然你想做點什麼,那不如我給你找些事情來做?”
“這樣自然是最好了。”可以不用呆在這冥宮裡,真是極好的事情。
“明日我會讓毅帶你去的,你可以走了嗎?”雲絕輕咳了一聲,兩人這樣的曖昧確實有些不妥。
鳳輕見已經達到目的,調皮的一笑,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謝謝夫君。”伸手在雲絕的臉上摸了一下,動作快且溫柔,雲絕呆愣着了半刻。等到反應過來,鳳輕已經跳開走到門口了。
鳳輕在踏出房門的時候頓了一下,回頭好奇的問了一句:“既然你雙腿沒有殘廢,那麼牀弟之事自然沒有問題吧。”偏是這樣讓人羞澀的問題,經她這麼呆萌的一問,雲絕差點沒有氣暈過去。狠狠地瞪了一眼,才讓她無奈的吐舌離開。
第二天,天還未亮。鳳輕就已經梳妝打扮好。今天隨意的讓雪兒爲自己準備了一身衣裳,雲絕給了很多飾品給她,她只挑了一個簡簡單單的簪子佩戴在頭上。
毅準備了面紗給她戴上,兩人進了京城裡一家不起眼的小藥鋪。
“公子來了。”整理藥材的大夫見到他們,立馬停下手裡的東西雙手作揖恭恭敬敬的答話。
“歐陽公子不用客氣,我只是按照主子的吩咐,把人給你帶來。”原來這就是雲絕給她安排的工作,鳳輕再看了看這藥廬,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好。倒是那大夫,長得極爲清秀,鳳輕不免多看了幾眼。
“姑娘是看不上小的這地方吧。”
“還算有自知之明。”
毅略有些尷尬,提醒鳳輕道:“別小看歐陽大夫,他雖年紀輕輕,可就已有一番作爲。以後你要好生學着。”
鳳輕倒不這麼認爲,往藥材櫃子站了一站,聞到那些刺鼻的藥味,心中越發的不爽。心裡想着,雲絕手底下的生意那麼多,就這麼把她打發了,還真是把她當拖油瓶一樣啊。
“哈哈,姑娘還真是有個性。在下甚是欣賞,留下來跟着在下研習醫術可好?”
歐陽生爽朗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本就長得不俗,又生的一副好心腸。街裡鄰居都誇他是神醫,上門來做媒體親的更不在少數。
鳳輕細細看去,在歐陽生的耳垂上明明就有個小洞。那不是女兒家的標誌嗎?以男裝示人,是爲了什麼?
他看上去雖然是平凡的醫者,實則是冥主的得力助手之一。
鳳輕手背在身後,繞着房間走了一圈。這地方雖然沒有想象的好,可是也比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好些,何況歐陽大夫還有幾分名堂。
“好了,我就在這裡呆着吧。毅你可以走了。”
毅看了一眼歐陽生,兩人用眼睛交流了之後就離開了。
鳳輕送走這個難纏的毅,終於能歇口氣,趴在桌子上神遊起來,毫不把歐陽生看在眼裡。
“剛剛泡好的桔皮茶,姑娘嚐嚐吧。”歐陽生將一杯茶挪到鳳輕的面前,坐姿端正,又禮數週全。鳳輕在心裡已經有了幾分計較。
“我不是客人,不用對我這麼客氣。”鳳輕眼睛一睜開口說道。
“我知道,只是怕王妃你習慣了有人伺候着,在這不習慣。”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難怪,是雲絕身邊的得力助手纔對。
鳳輕將茶杯上蒸騰的熱氣吹開,不簡單,更何況這個歐陽生還是個女的,混跡在雲絕手下的女的,讓她怎麼能不放在眼裡。
既然來了,就要探探對方的底細,這樣以後纔好下手。“歐陽大夫,你既然精通醫術,那麼我有身孕是不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呢?”
鳳輕故作嚴肅的問道,如他所料,歐陽生在聽到這個問題時,表情明顯的有些驚訝和痛苦。
稍縱即逝,很快就換上了雲淡風輕的模樣。然後伸手要往鳳輕的脈象探去。
鳳輕躲開道:“哎,別急。醫者自然是察言觀色,講究看聽,不如歐陽大夫猜一猜吧, 看我這孩子懷的好不好。”
“王妃,哦,不,夫人面色紅潤,言談舉止又一切正常。不像是懷了孕……”
“哼,這都說不上來。要你何用?”鳳輕慍怒的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動作很重。
“屬下自然是爲了給冥主分擔些事情。”歐陽生很忠誠於雲絕,也很注意分寸。
“我只是實驗一下,歐陽大夫不要緊張。”鳳輕手指在桌子上彈了幾下,若無其事的說完。
“哈哈,夫人的戒心還真是重。怪不得主人一直那麼在意你。”
“那是自然,畢竟我是他妻子。”歐陽生在聽到鳳輕說道妻子兩字時,拳頭緊緊握在一起,鳳輕掃了一眼,便懂了八分。
“不過你女……”鳳輕正要問他爲什麼女扮男裝,卻被門口的聲音打住。
門口懸掛的木牌發出咚咚的碰撞聲,只見有位年紀大的人拄着柺杖慢慢進來。歐陽生趕忙站起來去攙扶好人,落下鳳輕一個人在桌子前。
“張伯伯,今日怎麼又重了些?”醫者仁心,見了病人叮囑講解是必不可少的。
“是啊,這天氣一陰沉,腿就開始痛起來了。誒,真是老了不中用了,你看看我這……”鳳輕好奇的看着來的人,是個七八十歲的老爺爺,歐陽生攙扶着倒是能讓他輕鬆一下。
歐陽生將老人扶到桌前坐下,耐心的看起病來。
鳳輕對這些並不感興趣,心道歐陽生還是個不錯的人,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在這藥廬一住就是一個月,歐陽生偶爾帶着她出去,也都是戴着面紗。醫術這東西鳳輕沒學多少,但是藥味已經聞得夠嗆。毅總是神出鬼沒,大概雲絕也吩咐了,讓她安分守己。
可是鳳輕是安分守己的人嗎?只要有機會,溜走是必須的。
歐陽生不僅醫術高明,武功也了得。想要在他的眼皮底下做小動作還真是不容易,但是她是誰,她可是特種兵。
坐在門前的柳樹下晃着腦袋,有一個人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進了藥廬。
他走過的地方,無不沾染着血跡。鳳輕還是頭一次見受了這麼重的傷的人,不免好奇的跟了上去。年紀和她倒是相仿,但是涉世顯然很深。光看身後揹着的大刀,就知道混跡江湖已是多年。
那人在臺階下終是堅持不住的倒了下來,歐陽生聽到聲音從裡間衝了出來,看到這一幕,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快速的將他拉起來,拽起他就往自己身上攬,進了藥廬。
“小李,快去拿止血的藥,阿雙,從我箱子裡把安神散拿來。”歐陽生看到這個病人,立馬吩咐道身邊的學徒。身子貼上去認真的查看起那人腹部的傷口,傷口很深,不然也不會血流不止。除了腹部,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也有數十道,真的很難想象,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去裡間躺下。”歐陽生掀開竹簾讓他進去。帶他躺好,將衣服直接撕開,小李和阿雙就在一旁候着,根據吩咐遞上東西。三個人忙忙碌碌的一下午,一直到夜幕時分纔將血止了住。
歐陽生略顯疲憊的走出來,三個時辰能保住一條人命,真是謝天謝地。
從藥櫃上又拿出幾味藥材,吩咐下去將藥熬出來。這才坐下休息了一會兒。
鳳輕旁觀了一下午,他們三個十分熟練,她也幫不了什麼。也就只是細細的觀察歐陽生而已,忙而不亂,乾淨利索,也狠得下心。確實是難得的醫者,畢竟不是每個醫生見到那樣的傷依舊沉着冷靜的。
鳳輕感嘆之餘,也多了幾分佩服,彎下腰倒了杯水遞給歐陽生。
“他還好吧?”指了下里間的人問道。
“傷的很重,如果晚一刻鐘恐怕已經去見閻王了。”歐陽生喝了口水,緩過勁來說道。
鳳輕看到她手指上殘留的血漬,生命也只是一瞬之間。
因爲傷得太重,到了第三天他才醒過來。醒來的第一件是就是找自己的刀。
“把刀給我!”鳳輕進來時就看見他躺在那裡掐着阿雙的脖子,惡狠狠地要自己的刀。
一個無依無靠的人才會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一把刀上,眼前的這個人一定是過慣了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把刀給他。”鳳輕平靜的吩咐阿雙。
“我懂你的心情,你不用擔心,這裡很安全。”那人直到見了自己的刀才放心下來,緊繃的身體頓時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