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頭二丫頭(精彩必看必看必看)
秋若雨的一句王爺那邊有消息了,讓沈凝暄幾乎在瞬間轉醒。
雙臂撐着從榻上坐起身來,如瀑的青絲,隨意披散在身後,她凝眸對秋若雨問道:“人在哪兒?”
“在殿外候着!”
秋若雨說話間,將沈凝暄的外衣披在她的身後。
沈凝暄眸光微閃了閃,沈凝暄伸手扶住肩膀上的外衣,輕聲吩咐道:“傳朱雀進來!榛”
“是!”
秋若雨恭身,作勢便要轉身向外。
“等等!邑”
喚停秋若雨的腳步,看着她疑惑轉身,沈凝暄眸色微沉了沉,抿脣輕嘆道:“讓青兒給本宮備上一盞參茶,本宮要提提神兒!”
聞言,秋若雨神情微震!
但見沈凝暄眸華擡起,眸色複雜的朝着殿外看了一眼,她眉心輕蹙了蹙,擡步向外走去。
須臾,朱雀入內。
在鳳榻前恭身行禮後,她尚不曾開口,青兒便已然端了參茶進殿。
擡起頭來,看了眼榻前的朱雀,青兒的臉色微怔了下,旋即不動聲色的步上前來,將參茶遞到沈凝暄手裡:“娘娘,您要的參茶!”
“嗯!”
伸手接過青兒遞來的參茶,清晰感受到盞中茶水的熱度,沈凝暄垂眸淺啜一口,她緊蹙着黛眉,擡頭問着朱雀:“此行可見到王爺了?”
聞言,青兒面色一緊,轉頭看向朱雀。
低眉斂目的朱雀,始終不曾擡頭,聽聞沈凝暄所問,她微微頷首:“見到了!”
“他……”握着茶盞的手,驀地收緊了幾分,沈凝暄聲音裡是無法掩藏的擔憂:“可還好嗎?”
“不好!”
朱雀搖頭,目光坦蕩,對沈凝暄沒有任何隱瞞:“前陣子王爺受傷不輕,即便是屬下見到他時,他身上的傷也還未曾痊癒!”
南宮素兒所言,在朱雀口中得到證實,沈凝暄的整顆心,瞬間疼的難以抑制!
他痛,她便會痛!
想到他身上的傷,她臉色驀地冰冷,雙手緊握着身下的錦褥,目光冷厲道:“這筆帳,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娘娘!”
看着沈凝暄緊握着錦褥的手,青兒面色微變,邊伸手接過她手裡的參茶,邊輕撫着她的後背:“您千萬莫要動氣,萬萬不可傷了孩子……”
“本宮知道!”
沈凝暄深深的,吸了口氣,將視線重新放回朱雀身上,語帶急切的出聲問道:“王爺可有書信給本宮?”
聞言,朱雀眉頭一皺。
迎着沈凝暄希冀的目光,她無奈搖頭:“沒有!”
“沒有?”
眼底的希冀瞬間被失望失色所代替,沈凝暄黛眉緊擰着。
見狀,朱雀連忙接着說道:“王爺之所以沒有寫信,是因爲傷到了右手,他讓屬下千萬告訴娘娘,如今他入主齊氏行營是被逼無奈,不過娘娘可以放心,血影樓所有的精銳,如今都在宮中保護娘娘的安危!”
“我知道他是被逼無奈!”
說出這句話,沈凝暄的聲音輕柔冰冷,毫無一絲溫度。
獨孤蕭逸將血影樓所有的精銳都留給了她,他自己卻被人暗算剿殺,九死一生的逃離這裡,這何止是被逼無奈啊,簡直就是趕盡殺絕!
想着他身上的傷,想到他受傷的手,想到他離去時決絕的言語,她不禁心中絞痛,心中恨意更濃!
“娘娘!”
沈凝暄周身所散發的冷意,即便是素來殺人不眨眼的朱雀也心生寒意,第一次覺得眼前這位平素澹靜的主子,今日竟讓她覺得慎得慌,她不自覺的躲開她的視線,低聲說道:“王爺讓屬下告訴娘娘,在齊氏行營之中,有齊太后,有夏正通,還有娘娘的父親沈相,各種勢力盤踞,並非一般人所能想見,他暫時沒有辦法接娘娘出宮,讓娘娘勢必安心等他……等他來與您和小主子團聚!”
聞聽獨孤蕭逸讓朱雀帶來的話,沈凝暄的心,忍不住深深悸動着!
緩緩擡手,撫上自己微凸的小腹,她眼底水光浮動,卻倔強的低垂下頭,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讓他放心,我會在這裡等他!”
“是!”
朱雀應聲,輕點了點頭。
輕嘆一聲,再擡眸,眼底又是一片清明,沈凝暄對朱雀吩咐道:“你一路顛簸,也累了不輕,先下去歇着吧!”
“屬下告退!”
朱雀拱手,恭身退下。
隨着朱雀的離去,寢殿裡便陷入一片靜默之中。
“秋若雨!”
過了片刻,沈凝暄長吸一口氣,轉頭對剛剛進殿的秋若雨冷若寒霜道:“太后娘娘的病好些了嗎?”
聞言,秋若雨腳步微微一頓。
擡頭看着沈凝暄,她輕搖了搖頭:“最近這陣子,皇上每日下了早朝,必去太后宮中,可是太后的身子,卻一直都不見好!”
“是嗎?”
沈凝暄冷哂笑道:“就不知,依着本宮看來,不是不見好,是她不想好吧?”
聞言,秋若雨蹙了蹙眉頭,便聽沈凝暄冷漠的聲音再次傳來:“既是她不想好,那麼本宮就幫她一把……如何?”
“皇后娘娘!”
聽聞沈凝暄的話,尚不等秋若雨開口,青兒便面容驚變的出聲阻止道:“方纔朱雀也說了,王爺讓您安心等待,您現在千萬不要……”
“不要?!”
驟然轉頭,眸光冷冽的看向青兒,沈凝暄神情決然:“從安遠到臥龍山,我與蕭逸幾經生死卻未能相守,如今他還險些丟了性命,這一切全都是因她而起,你現在與我說不要,可是要讓我在這裡乖乖的等着,等着她再來對付我?”
“皇后娘娘……”
從未見過對自己如此冷厲的沈凝暄,青兒臉色霎時青白,迎着沈凝暄陰沉的眸色,她將脣瓣咬的泛起白色,卻不敢再多說一句。
“皇后娘娘!”
邊上,秋若雨看了噤若寒蟬的青兒一眼,囁嚅出聲:“如太后謹慎小心,更是防着我們,我們在長壽宮沒有心腹之人,娘娘想要幫她一把,只怕難於登天啊!”
冷厲的視線,漸漸趨於平淡,沈凝暄淡淡轉頭,對上秋若雨明媚的大眼,雙瞳中光華閃耀:“怕什麼?本宮這裡有的是人手!”
青兒擡眸,正瞥見她自信滿滿的眸光,頓時眉心輕顰,心中惶惶不已!
是夜,天色陰沉,寒風微起。
今夜,獨孤宸因爲前線戰事,一直在御書房中忙碌,數日以來第一次未曾宿在沈凝暄宮中,這廂,青兒伺候着沈凝暄入睡之後便換了衣裳,鬼鬼祟祟的從後門出了鳳儀宮。
夜色之中,她疾步前行,始終不曾發現,在她身後不遠處,那道緊隨其後的鬼魅身影。
鳳儀宮,寢殿之中。
殿內,比之殿外的寒風瑟瑟,溫暖的仿若春日一般。
靜靜的,仰躺在鳳榻之上,沈凝暄的手,一下一下的撫過自己的小腹,神情淡漠清冷,眸色幽深的讓人看不出其中的情緒。
許久,殿門處響起腳步聲。
微微側目,透過帷幔看着秋若雨緩步上前,沈凝暄輕聲問道:“可是朱雀回來了?”
“是!”
秋若雨輕點了點頭,掀起帷幔,在昏暗的燈光下,正對上沈凝暄沉靜淡漠的雙眸:“娘娘猜的沒錯!”
聞言,沈凝暄心下微涼,深幽的眼底,瞬間歸於寂滅。
如果可以,她寧願是自己多疑猜錯了。
可是,事實卻讓她的心,涼了半截兒!
青兒,從小便跟在她的身邊。
她從來視她爲比親人還要親的人,可是到頭來她卻……記憶裡,青兒從小到大的一顰一笑,是那麼的清晰,她接受不了她背叛自己的事實,卻又不得不接受!
見她如此,秋若雨眸色沉了沉,輕聲問道:“娘娘,您打算接下來怎麼辦?”
“怎麼辦?”
兀自重複着秋若雨的問話,沈凝暄渾身上下似乎沒了一丁點的力氣,緊皺了下眉頭,她用力的閉上自己艱澀的雙眼,如此靜默許久,方纔嘆息一聲,復又睜開雙眼,伸手從枕頭下面抽出北堂凌在臥龍山時,交給自己的內線名冊,隨手丟給秋若雨:“照着冊子上的名單去找人!”
秋若雨會意,伸手打開名冊,仔細看過之後,她沉思片刻,壓低了聲音問道:“娘娘要用新越的人與如太后下毒?”
“本宮說過要下毒嗎?”沈凝暄看着秋若雨,神情高深莫測,嗓音冰冷:“你且按照吩咐去辦,事情會比你想像的精彩許多!”
聞言,秋若雨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
見沈凝暄又要閉上雙眼,她不禁再次出聲問道:“青兒……娘娘打算如何處置?”
“青兒……”
剛要閉上的雙眼,忽然又睜開了來,沈凝暄呢喃着青兒的名,聲音沉了沉。
秋若雨凝眉,輕道:“如今青兒對娘娘有了二心,不宜再留在您的身邊伺候了!”
“此事我自有定奪,你們且先裝作不知吧!”沈凝暄知道,秋若雨的話是好意,但是她卻不想現在便拆穿青兒對自己的背叛,如果那樣的話,她和青兒的主僕情誼,真的便盡了!
是以,從知道青兒有異之後,她便開始考量自己該如何行事。
然,她覺得最好的結果,便是將計就計。
只等最後的那個結果!
“是!”
秋若雨眸光微閃了閃,精緻的容顏,露出一絲淡笑:“天色不早了,娘娘早些歇息吧,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給若雨來辦!”
“嗯!”
淡淡的,應了一聲,沈凝暄看着秋若雨放下帷幔,緩步出了寢殿,原本緊抿的脣瓣,不禁抿的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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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燕京迎來了初冬的第一場落雪。
微雪飄揚,落地即融。
將世間冷暖,詮釋的恰到好處!
夜色,微深。
這兩日,前朝事情堆積如山,直到此時,獨孤宸依舊在忙着國事,無暇他顧及。
站在窗前,沈凝暄透過窗櫺,凝睇着窗外的落雪,心中思緒微遠。
猶然記得,多年前在相府之中,天上落着雪,她也是立於窗前,看着獨孤蕭逸脣角含笑,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來……
那是,她和他的初見。
她印象最深的,便是他脣角那抹不羈的淺笑,和他灑脫如風的性情。
彼時,她做夢都不會想到,一個那樣隨性的人,竟然爲了她,甘願付出自己的一切!
思緒,轉了又轉。
想到轉眼之間,她與獨孤蕭逸,已然有多日不見,不知他身上的傷好了沒有,沈凝暄心思沉下,無奈輕嘆一聲,轉身回到鳳榻前躺在榻上。
不多時,秋若雨帶着兩名翠綠色宮裝打扮的宮人進了寢殿。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擡眸看向窗前的沈凝暄,秋若雨輕笑了笑,朝她福身一禮。
“事情都可都辦好了?!”
將自己身上的被子,向上略微提了提,沈凝暄靠坐榻前,端起榻前小几上的熱茶淺啜一口。
“都安排好了!”
脣角輕勾着,秋若雨對沈凝暄恭了恭身。
“若雨辦事,本宮素來放心!”
隨着秋若雨恭身垂首的動作,沈凝暄的視線自然而然的便落在自進來之後,便一直垂首立於秋若雨身後的兩名翠衣宮人身上。然,只淡淡一撇,她因那兩名宮人過分低垂的頭,和他們即便瑟縮卻仍舊顯得有些壯碩肩膀,眸色倏地一變,微眯着眼問道:“跟你進來的……是什麼人?”
“呃……”
不只是秋若雨,連她身後的兩人都沒想到,沈凝暄居然一眼便看出了問題,全都身形一滯。微微一怔之後,秋若雨直起身來,轉頭看向身後低眉斂目的人兒,不禁用力緊抿了脣瓣,俏臉上梨渦淺顯,忍俊不禁道:“皇后娘娘,他們是若雨新尋來的粗使丫頭,老實勤奮,對娘娘絕對忠心……”說話間,她蘭花指一指,左右輕點着兩人說道:“這個是大丫頭,這個二丫頭!”
“你才二丫頭呢!”
對於秋若雨給取的名字,深感不滿,被她喚作二丫頭,一直將頭埋的極低的那名翠衣宮人忽然出聲,低沉而磁性的嗓音煞是好聽,他擡起頭來,對上沈凝暄投來的視線,素手輕撫劉海,媚眼如絲的朝着沈凝暄拋了個媚眼,“是我!”
看到他搔首弄姿的風***模樣時,沈凝暄剛剛喝了一口茶。
接收到他嫵媚的眼波,和他那一聲脆脆的是我時,沈凝暄眸華瞪得滾圓,然後噗的一聲,毫無形象的將茶水直接便噴了出來。
“死相!”
看着沈凝暄因忽然噴出茶水,忍不住咳嗽起來,另外一名翠衣宮人急忙上前,修長如玉的大手溫柔的輕撫着她的後背替她順氣,狠狠的嗔視二丫頭一眼:“看你把她嚇的!”
“咳咳——”
聽到身後之人溫潤的嗓音,沈凝暄心絃微動,牟然擡眸,直直撞入一泓含情脈脈的秋水之中,她心跳驟然加快一拍,一開口才驚覺聲音中的顫抖:“大丫頭?!”
眼前之人,眉眼溫潤,眸光璀璨生輝。
可是讓人哭笑不得,覺得滑稽不已的是他的臉上塗了厚厚的胭脂,眉眼也經過精心描繪,儼然一個五大三粗的……呃……弱質女流!
也就是這個弱質女流,在聽到她顫抖着嗓子喚出的大丫頭時,不禁邪肆一笑道:“若是你想,我便是你的大丫頭!”
聽到他的話,沈凝暄眸光急速閃動。
她的心扉之中,也不知是被驚嚇的,還是因爲太過震撼,一時間早已忘了該如何反應。
“喂!我說!”
覺的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着實冷落了自己,邊上一臉濃妝,卻柳葉彎眉,風情嫵媚,美的天妒人怨的二丫頭,不悅出聲:“我也在這兒,多看我一眼成不成?”
聞言,沈凝暄轉頭朝着他望去,不禁又是噗哧一笑!
擡起手來,指了指不遠處的二丫頭,又指了指身邊的大丫頭,她嘴角輕抽着,想要捂嘴止住笑,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如願,直到笑的落了淚,方纔伸手安撫着自己的肚子,緊皺着眉頭嘆道:“你們兩個,怎麼想得出……這一出,簡直歎爲觀止!”
“好了!”
因她肆無忌憚的笑聲而瞬間黑了臉,她身邊的獨孤蕭逸手上略微施力,按住她不停抖動的肩膀:“對孩子不好!”
沒錯!
這大丫頭便是獨孤蕭逸!
此刻,他仍舊用着夜無殤那張妖媚的不成樣子的俊臉,再加上化了妝,整個人也是極其美豔的,
而二丫頭則是大名鼎鼎的新越攝政王北堂凌!
燕國齊王!
新越攝政王!
他們兩個男扮女裝……
看着眼前兩個男扮女裝卻比女人都出衆的大男人,視線再落到他們高高隆起的胸口,沈凝暄好不容易止住的笑,撲哧一聲再一次破了功!
擔心了那麼久,現在終於見到獨孤蕭逸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沈凝暄原本該喜極而泣的!
可是現在……
這一幕,實在太有喜感了!
“喂!”
“喂!”
生怕她不停的大笑,會影響到腹中胎兒,大丫頭和二丫頭異口同聲的出聲喝止。
“不許笑!”
“不許笑!”
“我……我不笑了!”伸手捂住嘴,終是忍不住了笑,沈凝暄緊蹙着眉頭,擡眸看了獨孤蕭逸一眼,卻是伸手罩到她的胸前,十分匪氣的用力抓了抓:“我現在比較好奇,這是什麼東西!”
“是蘋果!”
眼看着獨孤蕭逸因沈凝暄的輕佻的動作,眸光瞬間變得火熱,北堂凌訕訕垂首,伸手從胸口掏出一個大蘋果,咯呲一聲咬了一大口,塗了胭脂的薄脣,微微揚起:“還挺甜!”
沈凝暄嘴角一抽,想笑卻又不敢笑的看了眼身邊的男人,又看向北堂凌:“你們怎麼回事?依你們的本事,想要進宮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嗎?”
聞言,獨孤蕭逸眸光一閃。
邊上,秋若雨輕聲稟道:“娘娘有所不知,現在皇上下了嚴旨,但凡進宮之人,必須嚴加盤查,別說是男人,就算是隻公蚊子沒有皇上旨意,也不好進來!”
“是這樣嗎?”
大約猜到了獨孤宸的用意,沈凝暄面色一沉。
“不管怎樣,我們還不是都進來了?”
邪肆一笑,伸手握住沈凝暄的手,獨孤蕭逸笑看着胸口一高一低,咯嘣咯嘣咬着蘋果北堂凌,輕聲說道:“初時,男扮女裝我也覺得彆扭,不過,見過二丫頭之後,我心裡倒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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