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一週,除了凌齊旁邊不知爲誰留下的空位,好像旁邊宮女忘了佈置風卿歌的位置,也忘了現在要給她添置一般。
站立在當場,成爲目光聚集的焦點。菱悅自從進來,頭就沒擡起來過,此時的她侷促極了。
“如果天女沒有地方可坐,坐我這裡好了。”那漢子一推懷中的美人,一拍身旁的位子,嘻笑着對風卿歌說。
風卿歌當作沒聽到一般,不給予理會。坐上的凌齊卻眸色一緊,沉聲道:“她可是我東臨的天女,不同於你懷中的女人。”
“呵呵,本王失禮了。”那漢子尷尬的訕笑着,又狠狠地飲下一杯酒,摟過剛剛推開的美人,不再作聲。
拓拔穆北俯首與懷中的美人低語着,似是沒並看見這發生的一切,嘴角依然挑着笑,美得奪人心魄。
“如果皇上沒有讓風卿歌參與的意思,那風卿歌先行告退好了。”風卿歌環視了一週,確定沒有設立自己的位子後,對暗示坐到自己左下空位的凌齊朗聲說道。
凌齊一怔,隨便笑了,轉首不悅地對身旁的宮女說:“怎麼忘了給我們的天女添置坐位。”
那宮女立即點頭稱是,驚慌失措的從殿內搬出矮椅放至國師的旁邊,與拓拔穆北同爲一例。
絲竹之聲漸漸又起,凌齊一拍手,早候多時的舞姬滑場中獻舞。
凌齊與那西域王拓拔穆北大聲的淡笑,相互敬酒。
突然拓拔穆北懷中的女子端正立坐,他站立而起,看着風卿歌媚惑的一笑,扭首對坐上的凌齊:“東臨皇上,本王有一禮物想就此送給你國的天女殿下。”
“哦!”凌齊驚略作驚喜:“本王到要大開眼界了,不知道西域又有什麼稀品。”
“皇上看過後自就知道了。”拓拔穆北凝視着風卿歌,眸中有着月光般的光華。說着,他一拍手。
乾宮的進口去,立即有一紅衣女子高舉着一鑲有彩色寶玉的盒子,頷首步入殿中,走到風卿歌的面前一躬身:“請天女笑納。”
風卿歌道了一聲謝,伸手接過轉手就交於了身後的菱悅。
“天女難道不打開看看嗎?這可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禮物!”拓拔穆北嘴角還是蓄着笑,但明顯讓人感覺到他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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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打開看看吧!朕也想知道數聞博纔多藝的西域王那獨一無二的禮物是什麼!”
這次凌齊將宴席設在若大的乾宮中,遠遠看去,燈火通明,絲竹之聲不絕於耳,美酒佳餚,美人溫軟入懷。可不,一副良辰美景的場面。
細長的盒子被兩個宮女小心翼翼的打開,裡面的東西拿出來了,是一副軸卷。
緩緩展開,淡淡的墨香隨着空氣鑽入鼻中。這畫應該是剛作不久!
隨着慢慢展開的畫面,風卿歌驚呆了。
起身一步踏上前去,那封存甚至差不多快要遺忘的記憶用力的擠出腦海,蓄盡精銳一樣呈現在眼前,質問謀反般的看着她!
一美豔女子佇立在花衆中,手擎一朵半開黑色妖嬈的噬魂草,頷首嗅着。她身後是錯落有致亭臺水榭,高大茂盛的樹木間隱隱約約有着建築的輪廓。整副畫筆墨細膩,線條流暢,畫它的人很有水準!
看着風卿歌目瞪口呆的樣子,拓拔穆北很是得意,踱至風卿歌的面前:“怎樣,不認識自己了!我可是瞬間就記下了你的樣子!”
風卿歌還要石化中,對他輕笑的迷惑恍如未覺。
原來冥冥之中,一切的一切早有定數,自己無意的穿越,以至現在陰差陽錯的進入皇宮。那麼自己的未來呢?是不是也早已定下了命中的結局!自己只是像個小丑般的蹦來跳去。
仰望上方,高大空曠的殿頂外面是不是有雙眼睛在注視着這已發生的,還沒發生的一切?
凌齊的輕敲手掌,大聲的稱妙,風卿歌沒有聽到,只是呆立畫前,不知道自己應該是沮喪還是該感謝上蒼。
“早聞東臨天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難道……”拓拔穆北嘴角上揚,似是嘲諷的看着她,笑她無知,少見識吧!
反正結局都一樣,那麼過程呢?自己還要顧及什麼?風卿歌想到時立即截斷了拓拔穆北的嘲諷:“西域國主,這畫功是不錯,只是意境差了些。”
風卿歌說着宛然一笑,看着拓拔穆北,相當滿意他詫異的表情。
“那請天女賜教!”拓拔穆北說得很誠心,但眼底的不屑出賣了他不服風卿歌的本意。
在坐的人無一不盯着風卿歌:如此精細的畫功,風卿歌竟然說不好?
風卿歌拉過菱悅就是一陣耳語。菱悅點點頭出去了!
宮女很迅速的拿來了筆墨,託至風卿歌面前。
風卿歌笑了笑,提起一支狼毫,沒有沾墨,卻一個旋轉,身子輕輕的飄至西域國主的幾前,一探手,手中的狼毫如飲水般的鑽入了他的酒杯。
飽飲而出,迴旋,玉手輕揮,在展開的畫上嗖嗖幾筆,然後擱筆。衆人驚奇,全探首來望,整個畫面上除了那朵噬魂草四周有着明顯的水漬,其他並克異樣。
凌齊盯着那畫,沒有笑也沒有像其他人那般露出失望之色,只是看着,像是等待一般的看着,卻未發現異樣,於是很不解的看着風卿歌,投來疑問的目光。
拓拔穆北走至畫跟前,先是一怔,仔細端視了一會兒,後擡首輕笑,不屑的很:“天女畫得是什麼,是本王見識少,還是天女故弄懸虛當糊弄本王。”
“烘乾它!”風卿歌似是沒聽見一般,對上拓拔穆北那幽暗的眸子,命令般的說道。
也許是從來沒有敢如此對他說話。拓拔穆北聽後定定的看着風卿歌足足有半分鐘,最後還是對着畫面輕推了一掌,水漬立即不見。
菱悅來了,遞給風卿歌一小瓶綠色的東西。
風卿歌笑着接過,一咬牙將中指咬破。對着瓶口,鮮紅的血滴入了瓶中,晃了晃。
將狼毫蘸滿綠色的液體,在拓拔穆北原有的花朵上照着原樣畫了幾筆,那花色澤濃了許多!
“水。”風卿歌頭也沒回,一伸手就接住了菱悅遞過來的水。
無視殿下聚集的目光,喝上一大口含住,稍稍退後幾步。
“噗”的一聲均勻噴開,一層霧氣過後。眼睛的奇蹟發生了!畫上那朵噬魂草如同活了一般,花瓣由蕊綻放,層層疊疊,瞬間全開,盛大而又濃郁。香氣逼人,霞光大熾,絲絲縷縷遊離至空中
。
那兩位持畫的宮女一聲驚叫,將畫扔下,躲至一旁瑟瑟發抖。
大殿在坐的人無一不動容,驚駭異常,全迅速的退至後面,離那畫遠遠的,生怕一個不甚,自己給碰觸上了,而因此抽魂奪魄。
凌齊穩穩上座,眼中吃驚不已,看着那畫,驚訝非凡。
拓拔穆北似是被突發的情景驚住了,看着扔在地上的畫,邪魅的笑容僵在臉上,吃驚的很。
風卿歌嫣然一笑,躬身拾起,舉到拓拔穆北的面前:“怎樣?”
拓拔穆北猶豫了一下,接過,看着風卿歌,幽暗的眸子更加濃郁:“本王佩服天女殿下的鬼斧神工。”
低首,那畫上的噬魂草還散着耀眼的霞光,絲絲縷縷從畫中溢出,飄至空中,慢慢消失不見。
空氣中的霞光漸漸消散,拓拔穆北
手中,那畫中的花朵漸漸收攏至原來的模樣。一切恢復了平靜,剛剛那一場虛驚好似只是個夢幻。
乾宮中的人們平靜了下來,人還是那人,畫還是那畫,只是大家看立在殿中風卿歌眼神全變了,多了一絲探究。
凌齊看向拓拔穆北哈哈一笑:“本國的天女怎樣?沒有讓西域國主失望吧?”
拓拔穆北低首,稍稍思索的看了手中的畫片刻,擡首,邪魅的笑意又爬上了他的嘴角:“真是不枉此行,天女的畫藝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首次不敢置信自己親眼所看到的一切。”
“天女讓人出乎意料的事情還多着呢!朕能同意她自設宮殿,西域國主就能知道她有多麼的特別。”凌齊哈哈笑着,像是在向拓拔穆北眩耀一般。
拓拔穆北聽之一笑沒有回答,斜眼看着風卿歌,嘴角的笑意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讚賞。
“天女才情如此了得,不知道舞之如何?”拓拔穆北看着風卿歌,充滿了期待。
“呵呵!西域國主說得堪好,就連朕也沒看過天女的風姿,不知道是何等的飛仙之景。”凌齊看着風卿歌說着,眼睛中看不出喜怒。
“哦!”拓拔穆北似是剛剛纔記起開始凌齊鄭重申明風卿歌是天女,不同與一般女子。這刻有些失措的看着凌齊,見他無怒,不禁看向風卿歌:“不知道本王是否有此眼福?”
他看着風卿歌,嘴角仍然蓄着該死的笑意,像荼毒的花朵肆意盛開,他在嘲諷,他在期待。
“風卿歌是本國的天女,不是舞姬。”坐上的凌天琪看到西域王嘲諷的看着一切。他已經大爲惱火,站起來沉聲道。
“太子殿下。”風卿歌大驚,他怎可如此莽撞,大殿之上直言指責西域國主,就連剛剛凌齊也只是點到爲止。
“哦!太子心疼了。”拓拔穆北一飲杯中的酒,抹了把嘴角,眼睛一下也沒離開風卿歌,大笑着說。
滿以爲凌齊會不悅,誰知他淡淡的笑着,看了一眼右下空着的位置,輕聲對風卿歌說:“如是天女若是累了,不想獻舞,就坐過來歇息吧!”
拓拔穆北笑着,舉杯輕酌,看向風卿歌幽暗的眸子有着晶瑩的亮光。
面對凌齊的意思,風卿歌再明白不過了,要麼順從了我,乖乖的聽我的話,做我的女人,要麼你就自己應付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