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卿歌聽到絡無陽的話,皺着眉頭,一陣反胃。她試圖努力的壓了下去,又一陣接重而來,她捂着嘴巴跑到旁邊,一陣狂嘔。
“看你,還真是弱不禁風。”凌天嘯扶着臉色蒼白的風卿歌,有些心疼。
“真是沒用的女人。”絡無陽看着風卿歌譏諷的道。
凌天嘯離開之後遞來兩個果子:“過一會兒就好了。”
在火堆旁,風卿歌找來植物碩大的葉子墊在下面,讓衆人睡在上面。絡無陽不屑的倚在樹下閉目養神。風卿歌不理會他,自己在火堆旁睡下。
夜裡,風卿歌被森林的寒氣冷醒,耳邊傳來衆人均勻的呼吸聲。睜了會兒眼睛,還是冷。她索性坐起來,給快要熄滅的火堆加了把柴。
望向漆黑的四周,自己第一次在野外露營,並沒有現代那般期待和興奮。這裡到處都充滿了危機。
漆黑有着好似螢火的霞光在閃爍,星星點點如幻覺般飄動。
風卿歌好奇的向它走去,近了,才知道。那霞光如絲如縷在黑夜裡飄動。伸手捕捉它時,卻如夢幻般消失,霞光的遊走詭異景象一樣說明着它是存在的。
“噬魂草。”風卿歌腦中閃出一個想法,不禁跟隨着霞光飄動的方向尋去。
追隨着光彩,如受牽引般前進。漸漸的,耳邊傳來涓涓的水聲。風卿歌看到傍晚自己洗澡的瀑布。
銀白色的瀑布在黑夜裡被五彩霞光環繞,如臨仙境。細看,那光是從裡面透出來的。
風卿歌褪下身上的衣服,走進水中,向那光華游去。
激烈的水流,直衝到底,水花四濺翻滾。風卿歌繞開激流,從側面繞到瀑布的後面。一條滑溼的岩石旁邊,噬魂草妖嬈的綻開她的笑顏。
風卿歌一喜,伸握住血紅的花徑生生折下。那朵花在採下之後,華光盡失,如同普通有花朵沒有區別。只是稍詭異些罷了。
游到溪邊,穿好衣服,尋着來路往回走。
“你去那裡了。”絡無陽冰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讓穿着溼淥淥衣服的風卿歌打了個寒顫。
“我找到噬魂草了!”風卿歌高舉手中的花朵,興奮的說。
“哦!半夜渾身溼淥淥的去找噬魂草。別南宮璟沒救醒了,你自己到先死了。”絡無陽看着渾身淌着水的風卿歌不禁輕皺眉頭。
“除了我,你們誰願意拼盡一切的去救他?”風卿歌揚着花,沒在意絡無陽的話,一臉的嘻笑。
“你給我快點回去。”絡無陽打橫的將風卿歌抱起徑直往火堆那邊走去。風卿歌手中的花因一驚掉在地上,她焦急的大叫着:“花,花掉了。”
絡無陽充耳不聞,任她掙扎怒吼。
“絡無陽,你個混蛋,放我下來。”風卿歌看着沒入黑暗中的噬魂草都快絕望了。
迎面碰到了凌天嘯。不等凌天嘯開口,絡無陽先說話了:“先把噬魂草拾回來吧!”
凌天嘯憤怒的臉上一喜,不再理會驚慌的風卿歌,擦身而去。
絡無陽把風卿歌丟到火堆的旁邊,自己迅速添加柴火。
風卿歌一個翻身爬起來:“我要去找噬魂草。”
又一把被他拖着腳拉回:“凌天嘯已
經去了,你快點把衣服脫掉。”
‘啪’一個巴掌扇在他的臉上:“色狼,下流!呸。”
憤怒的風卿歌罵完以後不禁驚恐起來:他絡無陽可不是好惹的,自己可真是在老虎嘴上拔鬚——找死。
怕怕的向後退了兩步。
死死的看着被打後還沒反應卻脫着自己外衣的絡無陽:他要幹嗎?難道想先奸後殺?太惡劣了吧?
正想擡起發軟的腳跑路走人時,絡無陽把脫下的外衣遞到眼前:“不想死的話,去把它換上。”
經他一提醒,風卿歌才發覺自己溼淥淥的衣服一直貼在身上,經風一吹,瑟瑟發抖。
“我去看看凌天嘯,一會兒就回來。”絡無陽頂着冰山般的臉面無表情的離去。
走到大樹背後,換上絡無陽的衣服。
拿出溼的衣服放在火堆旁烤着時,他們回來了。
凌天嘯拿着噬魂草,一臉的喜色,怪異的看着絡無陽,又看看風卿歌。
“對不起了。”風卿歌看着走到火堆旁,看着絡無陽右臉上的紅印在篝火的照射下有些分明,不禁有點歉意。
“你不會是戀上我這張臉了。”絡無陽摸着被風卿歌打過的地方,曖昧的說。
“哼!”這種人真是活該。
“哈欠”凌天嘯打了個噴嚏。
風卿歌一看,這才發現,在場的兩人人,衣服盡數在自己那裡,不是溼了,就是穿在自己的身上。
“明天希望風卿歌所說的方法能奏效。”凌天嘯凝視着手中的噬魂草淡淡的說。
明天?
希望全在明天了。
黑夜在月光中離去,白天在日光中到來。
一大早,風卿歌迫不及待的催促他們回瓊芳園。
“你可要作好最壞的打算,找到了噬魂草,南宮璟也不一定能得救。”絡無陽提醒道。
“烏鴉嘴,你就那麼想要他的命呀?”風卿歌雖然嘴上如此是說,可是心中卻還真的沒底,畢竟這只是自己的異想天開而已。
策馬回到瓊芳園,守在入口的僕人見到他們拿着噬魂草時嚇了一跳,卻見是凌天嘯也就沒說什麼乖乖放行。
塌上的南宮璟還是沉睡不醒,面色蒼白。
風卿歌在廚房內親自煎藥,她仔細的做着每一步,怕那一絲差池也就要了自己的命一般。她把相同數量的噬魂草與紫苑一起放到瓦罐中,加入適量的水,一起用小火煎熬。
許久,瓦罐內溢出紫苑與噬魂草的香氣。
打開看看,風卿歌也不知道應該煎到那種程度才合適,只見罐內汁水不多,便悉數倒出,小心的捧到南宮璟的房間。
大家全凝神聚氣的看着那碗不知道什麼原因變得綠油油的湯汁。
風卿歌顫微微的拿起湯勺舀起一勺,凝視片刻,視死如歸般喝下。
香氣逼人,從喉嚨一直滑入腹中,體內竟然一熱,自己竟覺渾身舒暢無比。
“好喝。”良久,風卿歌輕輕的讚揚了一句。
立即聽到周圍一片吸氣聲。
片刻之後,凌天嘯與絡無陽見風卿歌並無不良反應,才允許風卿歌爲南宮璟喂藥。
畢竟是一
條人命,且是關乎整個南齊與東臨。
風卿歌扶起牀上的南宮璟,託開他的嘴巴,將一勺藥餵了進去。可是那綠色的汁水立即從嘴角流出——他根本不能自己吞食。
如此三番,南宮璟一滴也沒喝下去。
看着越來越少的綠色藥汁,風卿歌急了。再這樣下去,自己歷盡艱辛找來的那株噬魂草就要浪費了。
深思了片刻,風卿歌轉頭向身後的人說:“你們全出去吧!”
“爲何?”絡無陽不解的問。
其他的人也全部是一臉詫異的看着風卿歌也堪是不解。
“如果你想做什麼,我想,大家也沒什麼不可以觀望的吧?”絡無陽見風卿歌便冷冷的說。
“好吧!如果大家都想看,那就看吧!”風卿歌氣嘟嘟的說完,左手立即擡起南宮璟的頭,右手一把端起藥碗。一仰首,盡數倒入口中。
俯首,喂進南宮璟的嘴中。
良久,感覺,藥汁流入他的肚中才擡起頭來。風卿歌擡手迎上數雙圓瞪的眼睛:“大家可都看到了。”
“風卿歌,你怎可如此不知檢點。”絡無陽憤怒的拉着正要出門的風卿歌,面色因生氣而漲得通紅。
“我怎麼不檢點了?我親我自己相公犯法嗎?是你們自己要看的!”風卿歌反問。
時間在風卿歌與衆人的惴惴不安中流走。
半晌過去了,南宮璟依然沉睡未醒,眼睛也沒眨一下。
風卿歌沉默的走出房間,難道,連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依靠都要失去了嗎?
“風卿歌。”
回首,是雲天磊。
風卿歌無精打彩的看着他低聲說:“雲公子,他,還沒醒嗎?”
擔心……
說不擔心是假的,在這個無依無靠的空間裡,南宮璟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他總是爲了自己受傷,她自己也總是氣他,惹他生氣。
儘管如此,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遷就她。被偏愛的,始終都是她,而害怕失去的,好像只有南宮璟一個人而已。
“別灰心,南宮兄會獲救的。我們想想還有沒有別的方法可以救他。”雲天磊安慰着說:“我還是習慣叫你風弟。風弟別擔心,南宮兄會好起來的。”
“雲公子。”風卿歌望着雲天磊苦澀的一笑,他在安慰自己:“謝謝你。”
突然腦中閃過在上山的途中曾無意間看到在曼陀山深處看到一戶人家,不知是否是隱居在深山裡的人呢?
既然他住在曼陀山,就一定知道紫苑與噬魂草的秘密!
想到此處,風卿歌心中一喜,望向雲天磊:“你知不知道曼陀山上有人居住?”
“是嗎?”雲天磊疑惑的蹙眉,顯然,他不知道。
凌天嘯說他們經常去曼陀山遊玩,即便那人住的隱蔽,也有被人發現的機率吧?
顯然,不是他們運氣不好,而是那人根本就是不想被人發現才隱居在曼陀山上,而風卿歌能遇到,大抵便是因爲有緣分吧!
“既然他在曼陀山居住,就一定知道許多秘密,說不定璟就有救了……”風卿歌十分欣喜,她不能放棄一點希望,哪怕是萬分之一,也決不放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