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跳下馬背,風卿歌拎着藥箱來到衆人身邊,一股更爲濃烈的血腥味道充斥在空氣中。
“啊!好疼我的腿。”
“我的手,我的手沒有知覺了。”
人們的哀號聲迴盪在山坳之中,足足有百餘人的傷患,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塊又一塊大石頭滾落下來,散落在衆人身邊,有的壓住了人的胳膊,有的壓住了人的身子。
“不要慌,我是大夫,現在聽我的,都不準亂動保持體力,相信我我會就你們出來的。”
一百多人的傷者,但僅有風卿歌一個大夫,其他大夫趕來至少要半個時辰。
緊握着雙拳,風卿歌蹲下身,將醫藥箱中的紗布纏繞着傷者出血的地方。
“別亂動,聽我的,你會沒事的。”
一邊做着安撫的工作,便輕輕的包紮着傷者的傷口,豆大的汗珠順着風卿歌的臉頰滴落下來。
乾淨的白布用完了,風卿歌將長衫脫下來,撕成條條綁在傷者的傷口處。
“聽我的,別亂動。”
眼前的男子被大石頭壓住了整條腿,風卿歌將身上的長衫輕輕的包紮在男子的大腿根部,進行最簡單的止血。
而後以真氣凝結成銀針,刺進男子的穴位,以達到第二次止血的目的。
“多謝姑娘。”
男子雖然被大石頭砸中,聲音卻沒有半分虛弱。
“沒事,儘量不要移動,一會其他的大夫就會到來。”
終於,半個時辰之後,十幾名大夫與挎着藥箱來到了山坳,開始救治的工作。
“你,把大石頭慢慢擡起來。”
官差也到達了山坳,在風卿歌的指揮下,小心翼翼的擡起大石。
一身潔白的衣衫早已經被血色侵染,但衆人卻不感到這衣衫的骯髒,反而在他們眼中,這是最美的顏色。
整整一天,風卿歌都在山坳中忙來忙去,衆人在衆人的協作之下,山坳中的傷者成功的被轉移了,只剩下輕傷患者等待第二次的轉移。
夕陽西下,金色侵染了天邊,風卿歌啃着早已經涼了的包子,坐在大石頭上,補充着體力。
“喝些水吧。”
一道磁性溫柔的聲音出現在風卿歌身後,回頭看去,是剛纔被大石頭壓住腿的黑衣男子。
男子在受傷下人的攙扶下,來到風卿歌身邊,不知不覺的看入迷了。
絡無陽從未看到過如此的女子,如此令他着迷的女子。
“謝謝,下一批馬車很快就來了,你的傷勢不適合移動。”
此時,絡無陽慢慢的坐在風卿歌身邊,俊彥之上閃過一絲笑意“多謝姑娘救命之恩,若是沒有姑娘,恐怕無陽的一條腿就廢了。”
“救人乃醫生本職,只要公子無礙便好。”
說着,幾輛馬車來到絡無陽身邊,下人慢慢的將絡無陽送上了馬車,消失在風卿歌的視線之中。
坐在大石頭上,風卿歌的視線順着山石滾落的痕跡看去,眼底一抹殺意浮現。
這並不是自然災害,而是有心人精心策劃的一場謀殺。
目的爲何風卿歌並不知曉,但有一點風卿歌一定沒猜錯,這百餘人之中,便有這次要刺殺的人。
不過,一次刺殺沒有成功,那些人一定會在進行第二次。
咬了一口涼包子,風卿歌騎上駿馬消失在山坳之中。
而此時,
遠在山巔之上,風卿歌的一舉一動都被黑衣男子盡收眼底。
“風家的人?”
聲音冰冷且邪魅,黑衣男子揮舞着手中的長劍,長劍之上泛着無盡的殺意。
“事情變的有意思了。”
風家。
忙了一天,風卿歌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看着眼前一桌子的美食。風卿歌真想親上安瑞一口。
“就知道安瑞最好了,真是我風家的好管家。”
摟着安瑞,風卿歌一副好哥倆的架勢,卻不知安瑞一張俊彥早已經紅透。
“卿歌喜歡就好,洗洗手去吃飯吧,你都忙了一天了。”
感受着背後那一片柔軟,安瑞的俊彥更是紅的快要溢血,連忙推搡着卿歌去洗手,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會和身後這女人表白。
簡單的吃了些飯菜,風卿歌便早早的睡了過去,安瑞替風卿歌蓋好被子,也離開了風家回到了南苑。
風家醫治病人的事情早已經在風城傳開,以至於臨近的城市也傳開了風卿歌的品行。
風家不計財務,爲人治病的醫德在南齊的大街小巷成爲茶餘飯後的話題。
而風卿歌的醫術,也被人傳得神乎其神。
“安管家,今日十三名丫鬟前來風家應徵。”
“恩下去吧,告訴張伯留下這幾個人,其餘的全部遣送。”
一個月的時間,安瑞早已經不是那個十五歲的羞澀少年,此時的安瑞還真有一副風家管家的樣子。
在衆人前,幫着風卿歌搭理風家,在人後,有充當着奶媽的身份照顧風卿歌,讓風卿歌可以全然放心風家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哈哈!我的好管家,我回來了。”
又是一身塵土,出診的風卿歌跳下駿馬,直奔風家的宅院,遠遠的便看到一襲白衣少年在樹下等着她。
“嘿嘿!安瑞你就嫁給我吧,這樣你還能做我風家的管家,還能照顧我。”
一句話玩笑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風卿歌大大咧咧的摟着安瑞,而此時,安瑞身形一顫,但隨即眼中一抹失落的笑意。
這一個月中,他又怎麼不知道風卿歌的心,及時他們二人之間在外人眼中如此親密,可安瑞明瞭,早有一個人住在了風卿歌的心中。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再給他一些時間,只要他重新掌權,不論住在風卿歌心底的那個人是誰,都不重要。
他就算是搶也要將卿歌綁在身邊。
“喝水吧,你出去了一天,這府邸可是很熱鬧的,明日就是夏祭了,下人們都想着放一天假呢。”
“那就放假啊,正好你也忙了好久吧,我們一起去夏祭。”
“——說得容易,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處理呢。”
無奈的看了一眼風卿歌,安瑞拿過風卿歌手中的茶杯,地上了一塊高點。
“對了,有人給你送上了一些禮物。”
說着,安瑞將一個禮盒送到風卿歌眼前。
“禮物?”
滿眼疑問,風卿歌接過錦盒,打開錦盒之時,看着錦盒之中的書信以及小玩意,眼底怒意噌的一下子就起來了。
“南宮璟你個王八蛋。”
猛地一聲怒吼,讓安瑞一個激靈,視線落在風卿歌手中那一封書信上,落款人是南宮璟。
這讓安瑞想起那日的男子,邪魅而又危險的人。
“南宮璟?”不知爲什麼,安瑞覺得南宮璟這個名字十分熟悉
,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
“恩,一個無聊的人罷了。”
緊握着書信,風卿歌壓制住心底的怒意“明日咱倆好好地休息休息,算是對你的獎勵,我先回去了。”
揮了揮手,風卿歌便離開了安瑞的眼前,而安瑞看着風卿歌的背影臉上的笑意說不出的悲傷。
南宮璟麼。
原來,在卿歌最深處的那個人就是南宮璟啊。
回到了房間,風卿歌躺在大牀之上,看着書信上的內容,眼中平靜之意又被怒火代替。
該死的王八蛋,莫名其妙的消失,又莫名其妙的寄來書信,當她是寵物麼,喜歡就問候,不喜歡就消失。
咦——
不對啊,她這麼激動爲什麼,吃飽了撐的纔會擔心南宮璟的安慰。
玉手一揮,將書信仍在地上,轉身,風卿歌進入夢鄉,與奇奇在古戒之中繼續研究者玉佩中的玄機。
夏祭
所謂夏祭,便是祈求風調雨順的節日,希望秋天有個好收成,畢竟農民都是靠天吃飯,這也就形成的夏祭。
人們穿着新衣服,走在大街之上,看着來往人們的笑臉,風卿歌也不自覺的心情歡快了起來。
“卿歌,這個送給你。”
一個木簪子,散發着淡淡的香氣,安瑞咬着嘴脣,一張俊彥爬滿了緋紅之意。
“送我”
“不喜歡就算了,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
雖是這麼說,但沒有人比安瑞更清楚,這是他親自雕刻出來的,代表着自己的新意。
“要、要、要,我沒說不要啊,你這個人真是的。”
奪過安瑞手中的木簪子,風卿歌將木簪子插在發間“怎麼樣?不錯吧。”
“只不過是個廉價的木簪子,若是我有錢了,一定給你買最漂亮的。”
“安瑞小朋友,你什麼時候也變的這麼俗氣了,你覺得我風卿歌是那麼世俗的人麼?”
美眸一挑,幾分怒意。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哈哈,逗你玩的,只要是安瑞親手做的簪子,我都喜歡。”
“你知道這個是我雕刻的?”
“——我傻麼,看都能看得出來,賣的簪子哪有這麼醜的。哈哈——”
笑意中幾分灑脫,風卿歌蹦蹦跳跳的走在安瑞身前,而安瑞暗自嘆了一口氣,他真是拿這女人沒辦法。
恐怕這女人還不知道,戴上了男人親手送上的木簪子,就代表着她願意嫁給自己。
算了,日後等他有了勢力,一定會說的。
夏祭,風卿歌玩的很壞了,就像是一個真正十六七歲的少女,那樣的歡樂。
是風卿歌不曾有過的開懷前世與今生夾起來,怕是今日笑的最多。
可風卿歌知道,安瑞知道,過了今日,怕是再也沒有如此輕鬆地日子了。
從夏祭的夜市上回到風家,已經是後半夜的事情。
回到風家之時,風卿歌便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氛圍繞在整個風家。
一襲白衣飄渺,風卿歌踏入風家正廳,看着正廳中十幾名身穿金鱗鎧甲的侍衛,以及侍衛中間的公公,秀眉一挑。
“請問——您們有什麼事情麼。”
風卿歌在臨走之時已經在牌子上寫明瞭今日不出診,這些人明顯是宮人模樣的打扮。
風卿歌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和皇宮的人有交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