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太子轉過身,望向風卿歌許久都沒有說話。
“你不該叛亂的!”風卿歌冷冷望着舊太子:“叛亂起,苦的只是百姓,你確定自己做了皇帝,能比現在的皇帝優秀?南宮璟他沒錯,決定這一切的是你們的實力,而不是所謂的手段!”
舊太子一字一頓:“皇位本來就是屬於我的……”
“可是皇上和文武百官選擇了南宮璟。”如果能力強了,豈會被人算計。
嘴角,輕揚起一絲苦澀的笑,舊太子背風而立,似詢問,又似自言自語:“南宮璟會來香山嗎?”
風卿歌一驚,望望黑漆漆的小路,語氣堅定:“放心,他一定會來的!”
“其實,我並不稀罕榮華富貴,高官厚祿!”舊太子的目光望向遠方,徐徐述說着前塵過往:“我母親雖是繼後,但從我出生那時起,就被給予厚望,一定要優秀,一定要夠強,我可以比任何人差,就是不能輸給南宮璟,他是一定要超越的對像!”
可南宮璟就像是他的剋星一般,從小就處處比他強。
漸漸的,長大了,他學了許多東西,以爲能夠贏南宮璟了,可是他才發現,他只會一次又一次的輸給了南宮璟。
“如果你沒有生在皇家,成就可能會比南宮璟要高!”舊太子很聰明,心思靈活,很善於應變,若是得到最適當的培養,他不會比南宮璟差。
皇后對他期望高,嚴格要求,將重重壓力加到他身上,教他許多不恰當的技藝,相當於是拔苗助長,到頭來,反倒是害了他。
“卿歌!”一道修長的身影飛上山頂,快速向風卿歌奔來。
“璟!”風卿歌心中一喜,正欲去迎南宮璟,舊太子伸手掐住了風卿歌的脖子,眸底,寒光閃現:“南宮璟,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殺了她!”
“你我之間的恩怨,咱們兩人解決,不要把卿歌牽扯進來!”望着舊太子掐在風卿歌脖子上的魔爪,南宮璟眸底厲光閃爍:“放了卿歌!”
“南宮璟,我做事很公平,一命換一命,你從這裡跳下去,我就放了風卿歌!”北郡王府的人都死了,舊太子受了重傷,很難逃出重圍,事到如今,他也沒什麼可顧及的了,做事全憑自己的意願。
“少弦,他瘋了,不要聽他的……”舊太子猛然用力,風卿歌還未出口的話頓時哽在了喉嚨中,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不要傷卿歌!”南宮璟凌厲的眸底怒火翻騰。
“你從這裡跳下去,我就放了她!”舊太子步步緊逼,毫不相讓。
風卿歌說不出話來,焦急的目光頻頻暗示南宮璟,不要聽舊太子的。
“你說話算數!”彷彿沒有看到風卿歌的暗示,南宮璟徑直與舊太子談條件。
“我從不食言!”舊太子這一生,最大的敵人就是南宮璟,無論他們兩人之前的爭鬥誰輸誰贏,只要南宮璟死在他前面,最終的爭鬥,就是他贏了。
“我跳下
懸崖後,你要立刻放了卿歌,不許傷她一分一毫!”南宮璟目光冷冽,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崖邊,心中暗暗思索着救人的方法,對舊太子,他並不信任。
眼看着,南宮璟距離崖邊越來越近,風卿歌不能制止,焦急如焚。舊太子冰冷着目光,邪惡的笑着,注意力一直在南宮璟身上。
風卿歌眸光微閃,胳膊肘兒猛然用力,狠狠擊到了舊太子胸口上,舊太子吃痛,彎腰後退,風卿歌趁機甩開他,快步向前奔:“璟,不要跳崖!”
“卿歌!”南宮璟雖然在前行,但眼角餘光一直在觀察舊太子,剛纔的變故,一點兒不差的全部落入他眼中,快速轉過身,去接風卿歌,哪曾想舊太子的反應快的驚人,風卿歌才跑出兩步,又被他抓了回去。
望着撲空的南宮璟,舊太子無聲冷笑:“南宮璟,你好像沒有要換命的意思啊,風卿歌,看到沒有,你的命在南宮璟眼中,終究是比不上他的命重要!”
風卿歌冷冷注視舊太子:“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璟對我的情意,我比你清楚!”
舊太子也不反駁,擡頭望向南宮璟,目露挑釁:“南宮璟!因爲你的功勞,母后已經被你抓了,父皇不會放過她的,你殺了我的親人,我也要毀了你的幸福!”
叛軍已是名存實亡,舊太子就算活下來,也是孤家寡人,還揹負着叛亂的名聲,無論走到哪裡,都不得安生,南宮璟已是太子,將來會是南齊的皇帝,就算舊太子傷好了,想找南宮璟報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南宮璟最在意的,就是風卿歌,如果風卿歌死了,南宮璟肯定會痛不欲生吧!
舊太子生不能贏南宮璟,死了贏他也不錯!
“不要!”南宮璟驚呼的同時,舊太子跑角噙着邪惡的笑,拉着風卿歌跳下懸崖……
騰空的瞬間,風卿歌反手一掌打向舊太子,“卿歌!”舊太子快速下墜着,緊緊抓住了風卿歌的腳踝,歐陽少弦飛身上前,抓住了風卿歌的一隻手腕,風卿歌另隻手撐着石壁。
南宮璟趴在懸崖邊,用力向上拉風卿歌,舊太子吊在半空中,用力向下拉,南宮璟和舊太子之間隔着風卿歌,他的劍夠不到舊太子。
“皇兄,你不要亂動,我拉你們上來!”南宮璟率先妥協,只要風卿歌平安,他可以將舊太子也救上來。
舊太子冷冷一笑:“我是叛軍,就算活着上去,被皇帝抓到,也是死路一條,跳下懸崖時,我就沒想過要活,我要帶風卿歌一起走,讓你痛苦一輩子!”兩隻手,抓住風卿歌的兩隻腳踝,用力向下拉。
歐陽少弦小半個身體被拉下崖邊,卻依舊緊抓着風卿歌的胳膊不放。
“璟,快放手,不然,我們都會死的!”風卿歌不想自私的帶寶寶一起離開,可是舊太子窮兇極惡,死不放手,風卿歌不想歐陽少弦也跟着遭殃。
“我不會放開你的,咱們是一家人,要死一起死!”南宮璟低頭,望向舊太子的眼眸中,厲光閃爍。
“嘖嘖,年紀輕輕的,幹嘛這
麼悲觀!”南宮冥跑了過來,累的氣喘吁吁,見南宮璟和風卿歌都沒出事,長長的鬆了口氣,冷眸望到緊抓着風卿歌腳踝的舊太子,大手一揚,兩枚暗器射出,瞬間將舊太子的手腕射穿。
“啊!”舊太子慘呼着,修長的身形如同飄落的樹葉,帶着不甘,失落與憤怒,直直墜向崖底。
南宮冥與南宮璟合力將風卿歌拉上懸崖,南宮璟脫下披風披到風卿歌身上,雙手緊環着她的小腰,身體微微顫抖:“卿歌,你沒事吧?”
“放心,我沒事!”側目望向黑漆漆的懸崖,深不見底,陣陣冷風吹過,穿透衣衫,滲入肌膚,風卿歌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那麼深的懸崖,舊太子掉下去,絕對沒命了。
皇后被抓,舊太子墜落懸崖,叛軍羣龍無首,叛亂很快就被南齊的官兵鎮壓下去,抓到的叛軍,按照罪名輕重,一一處罰。
香山懸崖太深,侍衛們尋找許久,都沒有下到最底,自然是沒找到舊太子的屍體被判全家抄斬,株連九族,全部押上刑場。
風卿歌坐在酒樓的雅間裡,聽暗衛向南宮璟彙報着京城的近況,嘴角輕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叛軍終於完全了結,以後的清頌,會是太平盛世。
至此,天下統一。
同年,南宮璟登基爲帝,封卿歌爲後,並頒下聖旨,廢除後宮,此後兩人統治天下,使得天下太平,國富民強!
風卿歌爲了風煜,極力的扶持風家,終於讓風家恢復了百年前的興盛,甚至於較之前更加的鼎盛。
四年後
藍色的天幕晴朗如洗,明媚的陽光暖暖的照射,給莊嚴肅穆的皇宮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御花園裡的花開的格外鮮豔,奼紫嫣紅,爭香斗豔,白色,黃色的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揮劃出一道又一道優美的弧線,景色怡人,讓人流連忘返。
花園旁,一名三,四歲的小男孩身穿黛色小錦服,腳着毛絨絨的小墨靴,坐在石桌旁的羊絨軟墊上,擺弄着身側的各色玩具,鑲嵌明珠的檀木撥浪鼓,珍珠排成的金色九連環,世間少見的名貴陶響球,粉色,淺藍色的金線荷包應有盡有。
小男孩長長的睫毛卷而翹,眼瞼微沉,神情專注,胖乎乎的小手拿着珍珠九連環,擺過來,拆過去,似乎是想將緊連的環解開。
不知是環扣的太複雜,還是什麼其他原因,在解開三個環後,無論小男孩如何努力,都解不開第四環了,如黑濯石般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挫敗,小男孩的嘴巴厥了起來,神情懊惱。
一陣清風吹過,帶來熟悉的,熱熱的香甜氣息,小男孩眼睛一亮,扔下手中的九連環,搖搖擺擺的快速向軒墨居,也就是香氣傳來的方向跑去,邊跑邊喊:“母后,母后!”
風卿歌將剛剛做好的雲片糕從爐子上端下來,打開蓋子,熱氣騰騰昇起,整個廚房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已爲人母的風卿歌,正值青春大好年華,容顏美麗,體態輕盈,身材玲瓏有致,凹凸有形,與生孩子前,沒什麼區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