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菜是以成都、重慶兩個地方菜爲代表,選料講究,規格劃一,層次分明,鮮明協調。川菜作爲我國八大菜系之一,在我國烹飪史上佔有重要地位,它取材廣泛,調味多變,菜式多樣,口味清鮮醇濃並重,以善用麻辣著稱,並以其別具一格的烹調方法和濃郁的地方風味,融會了東南西北各方的特點,博採衆家之長,善於吸收,善於創新,享譽中外。川菜特點是突出麻、辣、香、鮮、油大、味厚,重用“三椒”(辣椒、花椒、胡椒)和鮮姜。川菜的味相當豐富,號稱百菜百味。其中最爲著名的當數魚香、麻辣、辣子、陳皮、椒麻、怪味、酸辣諸味。調製這些複合味有很大的難度,但若掌握了它們的配方及調製方法,基本上也能學得八九不離十
馬秀麗和餘躍每教會一道菜,風小雨根據菜餚的檔次相應教會他們一道淮揚菜,做的時候不顯山露水,笑容溫和可愛,動作技巧普普通通,馬秀麗漸漸相信風小雨那天炒菜的舉動確實是超常發揮,唯一奇怪的是風小雨每一次都可以輕描淡寫地說出一道精美的淮揚菜,她和餘躍加倍努力,一邊學習淮揚菜一邊挖空心思傳授菜餚,有一天兩人一次性找了十道上檔次的菜餚,風小雨學着做了一遍,迅速做出反應,十幾道淮揚菜地地道道呈現出來。
“師傅。”馬秀麗私下裡偷偷問西門豪:“這個風小雨看起來不顯眼,刀工和烹調手法也沒什麼特別,他倒底知道多少淮揚菜。”
“我不是說過嗎,不知道。”西門豪還是帶着那種意味深長的微笑:“但願在他學會川菜之前你們能把他獨立的油水榨乾了。”
“恐怕很難。”馬秀麗有點泄氣:“我們做一遍風小雨就可以掌握,而他教的菜餚我和餘躍都要研究好幾次。”
“彆着急也別貪心,學無止境。”西門豪輕聲叮囑:“菜餚不僅要了解得多,還要做得精。”
西門豪是許多廚師的偶像,他的話馬秀麗和餘躍一向言聽計從,接下來的一階段,兩人不再貪圖太多淮揚菜菜餚,力求把風小雨教的菜融會貫通,他們也很少傳授什麼菜要給風小雨,事實上能傳授的已經寥寥無幾。風小雨對於川菜的代表菜餚也掌握得熟練到位:盆盆蝦、宮保雞丁、乾燒魚、回鍋肉、麻婆豆腐、夫妻肺片、樟茶鴨子、乾煸牛肉絲、怪味雞塊、燈影牛肉、魚香肉絲、糖醋排骨、水煮牛肉、鍋巴肉片、鹹燒白、雞米芽菜、糖醋里脊、東坡肘子、辣子雞、香辣蝦、麻辣兔頭等。這些菜都是轟動一時的精品。
秋的盡頭接連着冬天的身影,樹葉一片片落盡,風小雨儼然一位普通廚師,和餘躍等人稱兄道弟,歡聲笑語,喝着高度白酒,吃着辣得掉眼淚的菜餚,沒有揚州時那種細膩的感情,卻多出許多豪爽。
西門豪一直忙碌,原來除非特殊的宴席他很少親自動手,自從風小雨來了以後,他就全部交給餘躍馬秀麗和風小雨,馬秀麗開始還有點擔心,可是沒做到關鍵地方有點疑惑,風小雨立即就會有意無意地點上一兩句,讓他們茅塞頓開,而風小雨依然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永遠帶着淡淡的微笑。
人在許多時候抵制回憶,尤其在失落到頂點的時候,風小雨本來就甘心做個平凡之人,他願意就這樣快快樂樂過下去,至少暫時屏蔽那些不願觸及的過去。可是,有些人註定不會平凡。一個細雨濛濛的下午,西門豪濃眉微皺地走進廚房間:“風小雨,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什麼事。”風小雨正和餘躍談的開心,轉過臉看了看,笑着說道:“你的臉色好像不怎麼樣,天要塌下來了嗎,有事在這裡說,不用神秘兮兮。”
“秘密倒沒有什麼。”西門豪微微笑了一下,不過並不開朗,看着風小雨,語氣略顯沉重:“你真的不打算回揚州?”
“你怎麼忽然提起這件事了。”風小雨覺得有點不對勁,勉強笑着:“是不是嫌我在這裡礙事。”
“你說笑了。”西門豪看着窗外灰濛濛的天空:“我剛和張豔紅通了電話,揚州烹調界成了藍盈盈的天下,依靠一些絕活壟斷了大部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風小雨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揚州本來就是藍盈盈的,我倒是對於你和張豔紅感興趣,你沒有說我在這裡吧。”
“當然沒有說。”西門豪提起張豔紅臉上立即露出一絲獨特的微笑:“我一直和她有聯繫,不過最近一階段她回了一趟老家,剛聯繫上。”
“恭喜你。”風小雨想起張豔紅淳樸的笑臉,不由得大笑起來:“你是不是想我回去做媒,要是那樣你直接說。”
“師傅有女朋友了。”廚房裡的其他人聽到風小雨的笑聲,一起望過來,馬秀麗好奇地瞪着眼睛:“風小雨,你認識?”
西門豪一直醉心於烹調,圈子裡都知道他單身,而且對女孩子從不在意,乍聽風小雨的話,大家怎麼能不好奇
“認識,認識,和我是好朋友。”風小雨掃了大家一眼,大聲說道:“西門師傅今天應該請客,大家說是不是。”
“是。”餘躍聲音最大:“這是我們賓館的大事,當然要慶祝一下。”
“酒席是要辦的。”西門豪大方地說道:“但是不是我的喜宴,而是爲風小雨送行。”
“你真的要我走。”風小雨愣了一下,看西門豪不像開玩笑,疑惑地說道:“爲什麼?”
“藍盈盈聯合秦天柱,意圖製造一個烹調王國,不歸入他們旗下的飯店生意日漸寥落,四海酒樓馬上也要關門了。”西門豪低聲說道
“藍盈盈有兩道拿手菜,好像叫什麼甜蜜和美,百年好合,都是喜慶的菜餚。”西門豪對於菜餚有點嚮往:“味道絕佳,無人能及。”
“唉。”風小雨忽然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他清晰記得那兩道菜是自己和藍盈一起做的,在揚州恐怕無人能及。
wωw_ тт kΛn_ co “藍盈盈是誰,很厲害嗎?”馬秀麗疑惑地看着西門豪。
“就是和你說過的揚州廚王。”西門豪輕聲回答:“能夠對付她的只剩下一個人。”
“誰?”馬秀麗語氣急促,能和廚王做對手的人值得期待,她看着自己的師傅:“是你嗎?”
“不是。”西門豪搖了搖頭,目光轉向風小雨,風小雨臉上的顏色不斷變化,最後挺了挺腰桿,咬了咬牙:“我回去。”
“我知道你會如此決定。”西門豪拍了拍風小雨的肩膀:“好了,準備今晚的送行宴吧。”
“今晚的菜我來做。”風小雨一旦作出決定,心情倒是坦然了,笑着說道:“讓你檢驗一下我學得怎麼樣。”
“你的手藝我就不評論了。”西門豪搖了搖頭:“我們就再配合一次,做點淮揚菜吧。”
“太好了。”馬秀麗大聲笑道:“師傅親自動手,我們有口福了。”
“不是我動手,我只打下手。”西門豪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餘躍,準備原料。”西門豪見風小雨已經走到案板邊準備,向餘躍揮了揮手。
“師傅,風小雨真的回去應付那位藍姑娘嗎?”馬秀麗有點擔憂:“他的水平好像也就一般,就算他學了點川菜也未必有用。”
“你小看風小雨了。”西門豪停下腳步,轉臉看着馬秀麗:“就是不學川菜他也足夠應付,等會你就知道了。”
馬秀麗滿腹疑問不一會兒就得到解答,西門豪居然真的只是打下手,風小雨的表現也不再是平淡普通,切菜的時候運刀如風,炒菜的時候手腕靈活,雷厲風行,不一會兒,一道道色香味形俱佳的菜餚擺在案板上:玉帶蝦仁,醋溜鱖魚,八寶雞翅,鳳尾魚排、、、、、、、
“太精彩了。”餘躍大聲讚歎:“風小雨,你真是深藏不露,”
“過獎,其實你也學得差不多了。”風小雨親熱地拍了拍餘躍的肩頭,大聲說道:“留兩位師傅招待客人,大夥到前面入席,痛飲一場。”
成都的男人多是豪爽的漢子,就連馬秀麗都表現得爽直,舉杯痛飲,一片歡笑聲中,風小雨興致也高漲,喝得七八分醉意,搖搖晃晃拿起話筒:“謝謝大家對我的照顧,下面我爲大家唱一首歌。”
好!一陣歡呼,面對着一張張笑臉,風小雨忽然想起了揚州的朋友,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這麼久竟然沒有回去看他們一眼,又是一次離別,原本要去看看葉小星的,再一次遙遙無期了,女人難道只是自己生命中的過客,自己又是誰的過客?風小雨眼前忽然迷糊起來,歌聲也變得嘶啞感傷:
離別是一杯酒,醉倒在十里長亭
生死相依,知心相伴,化着酒杯中的一滴眼淚
風過處吹落滿地雪花
南飛的大雁終有回來的時候
而我的腳步卻不知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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