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招惹了李局長,要不然,你就沒有前途了。”劉萌芯說了一句掏心的話,她深知權力對人的前途是多麼的重要,看唐葉年紀輕輕,比自己小了幾歲,便由衷的相告。
“放心吧,我知道這一點。”他笑了笑。
“這是一萬塊錢,拿好了。”
“謝了。”唐葉接過來數了數說:“怎麼少了一張?”
“哼。”劉萌芯坐進警車,駛着向前去了。李香香說:“才一萬塊錢,警察局也太吝嗇了。”
“有一萬就不錯了,本來我還以爲一分錢沒有呢,可能上司撥下來十萬。結果一級一級的剋扣,到我手中,就剩下十分之一了。”唐葉將錢往手中一甩,笑說:“走吧,等會兒我請客,咱倆去吃西餐。”
“好哇,我最喜歡喝咖啡。”
“跟我走。”唐葉手中拿着一沓錢,來回甩動。卻不知道,有兩個失魂落魄,蓬頭垢面的青年,已經偷偷的瞄準了唐葉手中的錢。這兩個傢伙,皮膚黝黑,顯然已經被曬得很久了。而且皮膚粗焅,除了兩隻大大的眼睛,看起來還像是善良的好人外,全身沒有半處,像是一個優良市民。
這兩個傢伙,其實是剛剛來到上海找工的兩個小夥子,二十二歲。這不,現在身無分文,已經流落街頭了。兩人正在到處尋覓獵物,好搶過錢來之後,然後大吃一頓。正當二人迷茫失望之時,看到了一男一女,手中帶着一沓紅鈔,朝一家西餐廳走去。
這對二人來說,簡直就是飢渴遇甘泉。帶頭的男孩,頭髮披散,蓋住額頭,下巴駻實有力,略有肌肉。後面的男孩,則是穿着滿是汗漬的白色襯衫,還帶着二柄。
“茫哥,靠你了,一定要搶過來錢,咱們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
戴二柄的書生,有氣無力,兩眼絕望的對他說。帶頭的男孩咕咚一聲嚥了口吐沫說:“兄弟,別絕對,餓不死的。”
正當唐葉走向西餐廳門口時,只感覺身後一陣疾風馳來,他感覺不妙,一轉身,躲避開來。那個男孩,一下子撲倒在地,來了個狗啃泥。他在地上滾了一下,立即站起來拔腿要逃跑,唐葉看了看手中的錢,這才發現,原來這傢伙是來搶錢的。
旁邊的三個保安迅速上前,將這個茫哥按倒在地。有人準備報警,唐葉走上前去說:“兄弟,先不要報警,我問問他是怎麼回事兒?”
一個保安說:“老闆,這明明就是搶劫,看你手中有錢,結果沒有搶到。”
那茫哥也不吭聲,低着頭很不服氣。站在遠處的白衣書生,看到茫哥竟然瞬間被控制了,自己馬上扭過身子去,坐在了廣場的雕像後面,嚇得臉色蒼白。
唐葉走到那茫哥身邊,看他很年輕,濃眉大眼,有一種文質彬彬之氣,跟自己相貌,略顯不同。他笑說:“小兄弟,看你面黃肌瘦的,是不是餓壞了?”
那茫哥聽唐葉語氣溫和,立即心頭來了一陣希望,大聲說:“老闆,我跟我兄弟在上海找工作,已經半個月了,都找不到工作,剛纔實在是餓壞了,纔過來搶劫的,對不起,對不起,請放過我吧。”
唐葉聽罷,一擺手,讓旁邊的保安放開了他。他數出三張錢,遞給三個保安說:“你們可以放開了。”
三個保安識趣,便互相散開。但還站在不遠處盯緊,生怕這小子再做壞事兒。唐葉笑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柳茫。”
“流氓,好名字,我喜歡。既然你兩天沒吃飯了,來吧,我請你吃。”唐葉十分慷慨,因爲他非常同情這些年輕人,畢竟他曾經也是這樣過來的。那柳茫簡直不敢相信,他呆呆的看着唐葉,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唐葉走到門口,看他不跟上來,笑說:“怎麼,你覺得我在坑你嗎?這樣吧,這裡有一千塊錢,你拿去,如果不夠用,記得來美女花園找我,我姓唐,是裡面的一個房東,你向保安一打聽就會知道的。”他數了十張錢,走過去遞到了柳茫手中。
那柳茫當即腿一軟,就要朝唐葉下跪。唐葉迅速托住他的雙臂,笑說:“我以前比你還慘,現在勉強能過日子,年輕人,就要倔強一點,叛逆一點兒,敢犯罪的人,說明你小子膽量真大。”
說着唐葉一轉身,走進了西餐廳去了。二人點了兩份牛排,還有兩杯咖啡,坐在了角落處。李香香不解的問:“你爲什麼要放他走?還給他那麼多錢?你可真是好人。”
“當一個男人落到喪家之犬的時候,你只需要給他一點點食物,還有精神上的安慰和心靈上的鼓勵,他會對你永遠感激。因爲,只有有良心的男人,纔會失落到這種地步。所以,這個時候,你給他們一點吃的,你就抓住了他們的心。”唐葉很理性的解釋。
雖然李香香聽得半懂不懂,但是從唐葉身上體現出了一種領導的風範,寬容和不吝錢財。被唐葉的這種氣度所感染,她十分佩服的問:“你不怕對方會忘恩負義嗎?”
“區區一千塊錢,即使對方忘了又有什麼?這樣做對我未來的前途大有幫助,我這樣做的目的,不是爲了別人,而是爲了自己,只是手段不同,知道嗎?”唐葉切割了一塊牛排,填到嘴裡大口咀嚼。
“難怪你這麼厲害,能把日本整個國家攪亂。”
“那可不能怪我,我不想傷害無辜,但是當你做一些大義的事情的時候,不傷害一些無辜人員,你根本就無法達到目的。就好比一片青草,在菜地裡面。因爲和菜長得一模一樣,無法區分。這個時候,就要將菜地裡的菜,全盤清除掉。雖然,這樣會對無辜者很不公平,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你對自己在日本的行爲,感到後悔嗎?”
“當然沒有,我救了更多的人。”
“那騰田一本他,會不會以後繼續與你爲敵?”
“難說,他們日本人只服從於首相。一旦上面有命令來殺我,我相信他絕對不會因爲私人的良心,而耽誤了國家的大事。”
唐葉邊喝咖啡邊解釋,他將人心已經洞察至深。“你怎麼會跟日本人結下仇恨的?”
“因爲利益,這個需要說很長時間,不談。”唐葉回頭看了看咖啡廳的客人,大都是白人男子,帶着大陸女子,正在邊說笑邊聊天。唐葉問:“你喜歡外國人嗎?”
“還行吧,反正感覺他們性格很開放,表達的非常好,感覺我們國內的男孩吧,有些害羞內向,這是不好的,其實女孩都喜歡野性一點的男孩,沒那麼多道德感,或害羞,或不好意思的這種男孩,我覺得他們特別有魅力。”她笑着說。
“像我一樣的?”
“差不多,也不要太野性了,否則會讓人害怕。有野性的時候,同時也要有點理性。”
唐葉點了點頭又問:“如果你以後跟李無常斷絕關係,你想做什麼呢?”
“什麼都可以,我想做自己喜歡的事,嘙自己喜歡的人,沒事兒的時候,可以到處去旅遊,可以去逛街,可以被人羨慕,而不是被人在背後說壞話,說我壞。”
“好,以後多跟我出去旅遊,我保證人們只羨慕你,嫉妒你。”唐葉笑道。
“一言爲定。”
“嗯。”唐葉舉起咖啡杯,跟她碰了一下。剛碰完,唐葉正要端在嘴巴前喝。但是突然看到一輛車上,坐着四個人,而坐在副駕駛上的男子,跟昨天自己看到打電話的那個歹徒,十分相像。因爲西餐廳就靠近路邊兒,這裡又是一個十字路口,因此唐葉看得十分清楚。
他猛的將杯子往下一放,也不說話,就朝外面跑去。在門口的收銀員大聲說:“先生,您還沒給錢呢。”
但是唐葉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快步跑向十字路口,衝向那輛汽車。此時是紅燈,十幾輛汽車正在等候。唐葉發現車內有四人,後面的兩個年輕人,都在二十五六歲左右。他們正打開手中的錢袋子,一沓沓的數着紅紅的金錢。
唐葉到了近處,稍微停頓了一下,當看到後面的人正在數錢,立即明白了:“他們肯定是剛剛跟誰交易完畢,現在開着車準備駛向碼頭,離開這裡。
唐葉當即大吼一聲:“站住,搶劫犯。”
邊說邊拿起超市門口的一個拖把,衝了上來,朝那個黑色的現代車上砸了過去。
裡面的男子,一聽到有人叫搶劫犯,全都回頭凝視着唐葉。唐葉的拖把已經打了上來,裡面幾個兄弟,迅速從腰間掏出槍來,對準唐葉就要開槍。唐葉一看,果然是他們。轉身在地上打了個滾後,滾到了車後尾處。這時綠燈閃亮汽車前馳。
車窗內的兄弟,向後連開幾槍,打得後面一輛奔馳汽車的一對中年夫婦嚇了一跳,前擋風屏被打了一個孔。二人嚇得失聲尖叫。唐葉拉開車門,將那男子一把拉了下來說:“借用一下。”
那婦女本來神色慌張,恐懼無比,看到有個強壯的年輕人闖了進來,當即自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唐葉一鬆離合,掛上車檔,正要追逐而去。李香香一拉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說:“你幹什麼呀?”
“那四個傢伙,就是搶劫的傢伙,我必須將他們幾個抓到。”
“你怎麼知道?”
“他們有槍,而且我看清了他們的面貌,你最好馬上下車,因爲非常危險。”唐葉勸道。“不,我一定要去看看,看你怎麼抓到他們幾個。”她倔強的說。
唐葉笑說:“坐穩了,繫好安全帶。”
“哦。”
“嗖”的一聲,啊的尖叫出來。唐葉將油門踩到底兒,鎖定一百米外的那個黑色的現代轎來,追向黃浦江的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