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哈。”剛洗過澡的唐葉感覺身體一陣輕鬆,十分的舒服。所以動作也快了許多,但是木村相原卻是以柔制剛,並不與唐葉硬碰,而是向後退步,一直向後退,左閃右避,彷彿他能知道唐葉的下一拳要打在哪兒。唐葉連打了百多拳,出了二十幾腿,竟然都沒有打到他。
而這時,唐葉已經開始喘氣。他暗道不妙,因爲這一招正是華夏功夫中的獨門秘訣,以柔克剛。以前不知道有這樣的妙用,今日一比試,方知先人的智慧。但拳怕少壯,猛攻爲好。唐葉跳起來,一腿踢向了木村相原的頭部。但對方向後輕輕一擺頭,這一腳踢了個空。唐葉落地掃堂,木村相原向後退了幾步,輕輕如飄。
唐葉又打了三分多鐘,每次都用盡全力,此時體力已經透支,他不得不捂着胸口蹲下來說:“木村先生,我爲什麼打不到你?”
木村相原這才笑着走到唐葉身邊說:“你太急躁了,年輕人當有猛虎之兇狠,但是也必須有狡狐之智,欲速則不達,你沒有沉得住氣來觀察的你的對手,因人制宜。而是一直按你的那一套,自然是無用之功。”
“原來是這樣。”
這時三田霜英走上前來笑問:“唐葉,你已經輸了,知道我們的賭局是什麼嗎?”
“不,我沒有認輸,我還沒認輸呢。”唐葉忙辯解。
木村相原笑着說:“這一局,算我們倆是平手。”
這樣一說,三田霜英也無話可說。唐葉說:“木村先生,這麼晚了,你先休息吧,不打擾您了。”說着鞠了一躬就要離開。“嗯,你們回去吧。”
三田霜英跟在唐葉身後,一直走出了武極殿。唐葉才轉過身來說:“把光盤還給我,快,這關係着我的性命。”
“我管你什麼性命,你又沒有打贏我師父,願賭服輸,你想耍賴嗎?”三田霜英笑說。
“我求你了,我的女神,我的夢中情人,我的白雪公主,求你還給我好嗎?’唐葉低聲下氣的說,但眼神中卻顯露抱怨的神色。
三田霜英笑說:“這東西我先拿着,等我看完,我自然會交給你。”
“不行,你看完再交給我,我要它還有什麼用。這是我們國家的機密,我就算死,也不能交給你。”唐葉義正辭嚴的說,確實,在唐葉的內心中,人與人之間沒有界限,但國與國之間還是有區別的。大義與私人問題,唐葉是分得一清二楚的。
三田霜英看唐葉要發怒了,就愣了一下,笑說:“那好,你欠我一個人情,到時候要還給我的。”
“這還美金,這樣才叫公平嘛。”唐葉笑道。三田霜英將光盤放在唐葉手上說:“今天晚上,還想不想再下山?”
“不去了,累死了。”
“師姐,師姐,我們發現了一個女孩?”不遠處傳來一陣師妹的聲音,唐葉一看,只見三個女孩,擡着一個女子走上山來。唐葉看那女子比較熟悉,可能是路如兒。就立即跑了過去一看,正是路如兒,她昏迷了過去,唐葉忙問:“怎麼了,她怎麼了?”
三田霜英走了過來,拉住胳膊把了把脈說:“沒事,她只是悲傷過度昏了過去。”
“不要再通知師父了,讓這女孩住我的房間。”三田霜英說。
“是。”幾個女師妹轉身離開。唐葉橫抱起路如兒,將她抱起了自己房間。三田霜英去大鼎中盛了一碗熱魚湯,灌進她的嘴中,不一會兒,路如兒才悠悠的睜開眼睛。
“醒了,如兒,你醒了。”
路如兒一睜眼,看到唐葉親切的面孔,伸手摸着他的面孔說:“唐葉哥,是你嗎?”
“是我,是我。沒事了,別害怕,有我在你身邊兒。”
“我沒做夢?”她喜極而泣。
唐葉搖了搖頭說:“你摸摸我的臉,可以捏到的,沒做夢。”
路如兒坐起來抱住唐葉的脖子哭了出來。“別傷心了,如兒,以後你爸媽不在了,我就是你的家人,好嗎?”
“我爸媽是被殺的。”
“我知道,放心,這個仇一定會報。”唐葉堅定的說。三田霜英坐在一邊,一言不發。唐葉說:“兩天沒吃飯了吧,快把這魚湯喝了,我再給你煮幾條魚來吃。”
“我不想吃,我吃不進去。”
“聽話,一定要吃。”唐葉強行要喂她,她這纔不好意思的拿着碗說:“好,我吃。”
唐葉站起來說:“哪裡有魚,我來做給她吃。”
“我們這上面的魚,都是每天早上去柏古江中抓捕的,除非你現在去江中捕魚。”三田霜英笑說。
“不會吧,這,沒有別的吃的嗎?”
三田霜英搖了搖頭說:“我們上面的人只靠吃魚,而且只吃淡水魚。”
“我靠,那我下山去抓魚。”說着唐葉就要朝山下跑去。三田霜英笑說:“等等,山下有野鹿,還有野豬,野味兒不少,你可以去抓幾隻回來,從後山下去,那裡路途較近。”
“你在這兒陪着她,我下去捕。”唐葉說着朝後山跑去。後山非常陡峭,但顯然比前山要好多了。唐葉繞了許多道,差點栽了跟頭。他拿着三田霜英的七殺刀,直到山下時已經很晚了。但是想到能給路如兒抓捕吃的,就十分興奮。
但是晚上動物是不出來的,唐葉只得大吼幾聲,希望可以驚動一些野味兒。“啊。”唐葉一聲大叫,卻聽到嘩啦一聲,天空幾隻大鳥飛走了。
此地全是茂密的樹林,還有深深的草,又沒有燈光。唐葉有點後悔自己爲什麼下來的這麼急躁,還不如雲山前捕魚呢。
沿着樹林一直往裡面走,走了數百米,腳下一滑,竟然被一塊巨石絆倒在地。唐葉正要爬起來時,卻發現面前竟然是幾個墓碑,此時沒有燈光,但還是能隱隱看清幾個墓碑並排而立,共有四個。“這裡也有死人,什麼人會死在這裡?”唐葉搖了搖頭,向樹林深處走去,他相信動物都生活在樹林內部。
小蟲唧唧的叫,蚯蚓也在吱吱的作樂。唐地步伐一到,他們立即停止了嗚聲。唐葉邊走邊吼,直走到一處山丘前,沒發現一隻野味兒,搖了搖頭罵道:“媽的,老天真不長眼,三田霜英是不是騙我?”
剛剛說完,卻聽到鏈子嘩啦嘩啦的聲音,像是誰家的狗帶着鐵鏈跑出來的聲音。唐葉聞聲看去,只見一個人形一們的黑影站在黑暗中。嚇了唐葉猛的腿一軟,立即朝樹後背去。但是這人並不是三田霜英,唐葉絕對可以感覺出來,那會是誰呢?
唐葉屏住呼吸,因爲他知道,在這寂寞的樹林裡,靠眼光識人幾乎沒可能。所以全靠聲響辯別動物的方向。
那人帶着鐵鏈向前走了幾步,這時樹林中吱吱一聲,那人一個空中蛙跳,直撲動物,將那動物撲倒在地後,雙手用力一撕,那動物又吱的叫了一聲,倒沒有了聲音。
唐葉能看清這人,竟然是靠雙手的臂力,硬生生的將一隻四五十斤的野豬撕成了兩半兒,然後直接填在嘴裡大吃了起來。
“我靠,這不是開玩笑吧?這是誰呀?”唐葉手中的刀不經意間碰到了旁邊的枝葉。那人嗯的一聲,扭過頭來,盯着唐葉的方向。唐葉立即全身紋絲不動,穩如磐石,大氣都不敢出一個。他甚至相信,這個人是一個喪屍,甚至是傳說中的殭屍也有可能。爲什麼身上他會帶着鎖鏈,難道是有人故意將他鎖在這裡?
那人仔細聽了三分鐘有餘,發現聽不到聲響了,這才慢慢轉過身去,躺在前方的一個大石頭後面消失了。唐葉這纔敢從樹林中探出頭來,朝相反方向跑了過去,然後繞道又回到了山上。三田霜英站在大堂前,看唐葉竟然空手而歸,笑說:“怎麼回事兒,沒打到獵,這可真不是男人。”
“我碰到了一隻怪物,哎,你們這裡有剩餘的魚食嗎?”
“我就知道你找不到,還給自己找藉口,我剛纔給她吃了一些穿山甲的肉,讓她休息了。”三田霜英笑道。
“那謝謝你,對了,後山有個人,也不知道是鬼,不過我相信還是人,也有可能是野人,被鎖鏈鎖了起來,你不知道嗎?”
三田霜英笑說:“你開什麼玩笑,抓不到東西,就說是因爲有鬼,這種男人真是沒用。”
唐葉也覺得自己剛纔真窩囊,爲什麼不上前去看看怎麼回事兒。這些天在日本躲躲藏藏,如過街老鼠一般。自己那無畏的膽量和棱角都已經被現實給磨平了,現在做事畏首畏尾,總覺得會有後果發生。真是杯弓蛇影,造鬼自嚇。
什麼樣的環境塑什麼樣的人,唐葉算是領會這句話了。但還是對三田霜英說:“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
“不客氣,我今晚睡大廳,你去照顧那個什麼如兒?“
‘她叫路如兒,她父母被蒼井日殺了,從幾十層高的樓頂扔了下來。”
“爲什麼?”
“宿怨。”
“螳臂擋車,稚鳥擊鷹,也難怪會愛樣的下場。”
唐葉搖了搖頭,便回屋來了。看着路如兒已經熟睡,唐葉坐在她面前,心中一片愧疚。蒼井日這個混蛋,不殺他自己誓不爲人。桌子上放着一杯肉湯,不用說,三田霜英定在這湯內放有藥物,要不然如兒不可能這麼快入睡。
唐葉想到山後的四個陵墓,還有那個怪人,又感覺這事兒不一般,怎麼回事兒?這後山人跡罕至,難道真的是野人,明天天亮,一定要去後山查看個清楚。這事兒木村相原先生知道嗎?應該知道。也有可能不知道,他在這山上一年說不定下不了一次山,去後山就更不可能了。
想到半夜,唐葉還沒有入睡。約莫三點左右,窗口處一道黑影唰的一聲,從窗戶前躍過。唐葉聽到聲響,吼了句:“誰?”立即提起身邊的東洋刀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