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葉走了出來,撥打了藍雨夕的電話。“在機場路口的一家銀行剛剛遭到搶劫,你要過來調查嗎,還死了兩個人。”“我們正在趕往目的地,你怎麼知道的?”藍雨夕問。“因爲剛剛我也在這裡,目睹整個案發過程。”唐葉說。
“我馬上到了,你不要走。”“不,我還有事情,這事情我可幫不了你。”唐葉掛斷電話,朝門外走去。這一次可不妙,飛機場受炸彈襲擊,肯定最近一段時間內,無法飛行。自己要去天山找解藥,實在是難上加難了。目前,只有鋌而走險,用武力向稻川會的人索要解藥,但自己力量全無,兄弟們無法冒險,對方力量太強大了。
唐葉想到了陳正陽,打個了電話過去。”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嗎,唐葉?“
“想請你吃個飯,我有事情,想找諸葛空山先生幫忙?”“哦,好哇,什麼時候?”
“今天晚上,在日皇大酒店的西餐廳。”唐葉說。“行,那八點鐘我們不見不散。”“你就不要來了,我只想見見諸葛空山先生,有事情和他商議。”唐葉說。
“還這麼神秘啊,也行,本來我晚上都還有很重要的應酬,我會讓他約的。”陳正陽說。“那就好,先這樣。”電話打車回到別墅裡,幾個兄弟們還沒有回來。只聽到小船塢澡音裡傳來嘩嘩的聲音。唐葉知道,肯定是楚小香正在洗浴。
他拿出金龍圖,攤在桌子上,仔細的研究起來,又將幕晴風太那張研究筆記,攤開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着日語字體,對日語並不熟悉的唐葉,不禁納悶起來。這時候,一樓洗浴間的楚小香圍着澡巾走了出來,那溼溼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笑着說:“你回來了。”
“嗯,你這是要去哪兒?是不是要去約會呀?”“哪裡呀,就是洗洗澡,我們那房間裡,洗澡間髒的要死,你這裡面好舒服,好高檔。”木屑上香說。“我這裡不窯主珜四個兄弟,洗澡的時候,可別被他們看到了,否則他們可都是一羣餓狼。”
“我不怕,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楚小香說。“我靠,你的兩個姐妹,沒給你打電話嗎?”唐葉問。
“打了,他們也想搬過來住,我說要經過你同意,所以現在就問你一句。”
“行啊,過來吧,只要不怕被非禮了,隨便住。”唐葉笑說。“爲什麼呀,你怎麼這麼大方慷慨,我都不敢相信了。”
“你們幾個來,我有要求的。”
“什麼要求?”“洗衣,做飯,拖地,這些事情,你們三個女孩負責。”
“這個沒什麼問題,好說。”楚小香說。“如果我的幾個兄弟若是沒有女朋友而對你們幾個有什麼越軌舉動,我可不幫你們。”唐葉笑說。
這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唐葉一看,竟然是李長順打來的,唐葉立即接了電話問:“順子,最近怎麼樣?”“葉哥,你回來一趟吧,咱們一起喝一杯,你知道嗎,你家的房子被拆遷隊給折了,咱們這裡的鄰里鄰外,有的還被打了,還打死了幾個,我們組成隊反抗,都沒有用,有幾個,還被打成殘疾了。”
“不會吧,竟然有這種事?”唐葉不敢相信。“真的,你今天能回來嗎?明天拆遷隊說了,如果我們家再不搬,就要強行將我們家人打一頓。”順子驚恐的說。“好的,我會去看看的。”
“你今天就過來吧,好嗎?”
“行,等着我,我馬上到。”唐葉說着將金龍圖收起來,裝在了口袋中。“你要去哪兒?”楚小香問。“回家一趟。”
“回去幹什麼?”“我一個兄弟找我有點事情。”唐葉站了起來,走出門去。開着車,就朝永樂縣駛去。他感覺到身體的肌肉,正在一點點的被病毒腐蝕,精神非常的不清配。精神恍惚了一下,呯的一聲,撞到了前面一個等紅燈的轎車上面。裡面的司機,立即打開車門,走下來,看了看後面的車箱,然後一腳踹在了唐葉的豐田車的車門上。
唐葉推開門,看着他說:“不好意思,多少錢,我來賠。”“你賠,我的車一百多萬呢?”他生氣的說。唐葉看這人比較面熟,這不正是之前遇到永樂縣公安局一個名叫王瑞的隊長嗎,沒想到在這兒能遇到他。
“我說,王瑞王隊長,你一個月,也就是四五千塊,怎麼開得起一百多萬的車,你的錢哪兒來的?”唐葉靠在車廂上問。這樣一問,倒是把王瑞給問愣住了。這傢伙,本來就是靠父親貪污受賄搞的錢,現在當然沒話可說。他也認出了唐葉來,就憤怒的擬於緊拳頭說:“媽的,又是你。”
“王隊長是吧,我告訴你,我現在跟市長關係密切,你最好別惹了我,否則我一個電話讓人進入鐵籠子裡面,信還是不信?”唐葉冷氣逼人。王瑞看唐葉人高馬大,雖然臉色蒼白,但依舊讓他心存畏懼。看着唐葉底氣十足的樣子,王瑞的怒氣消減了大半,面色緩和了許多。後面的司機們,紛紛連續按下喇叭,示意二人快點讓開。
王瑞怒道:“算你有種,以後再收拾你。”他怒氣衝衝的走上車去,呯的一聲狠狠的關上了車門。唐葉嘿嘿一笑,坐上車向李長順的家中駛去。很快的,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他來到了老家這裡。這裡的房子,大都被拆遷了,只有在街的盡頭處,有十幾棟房子還沒有被拆除,只有一些老頭老太搭着一些木頭帳蓬,生活在裡面,旁邊兒有很多的盆子碗筷,看樣子是就地生火煮飯用的。
唐葉看到原先自己家的房子,已經被折遷了。剩下的沒拆的,牆壁上畫了一個大大的拆字。李長順,灰頭土面的走了出來,看到唐葉來了,立即迎上來,如看到大救星一般,大喊道:“葉哥,你終於回來了,想死我了。”
唐葉看他頭部腫起了老高,脖子上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摸着他的脖子說:“怎麼回事兒?”“被打了,前幾天我抵抗拆遷,被四個城管合起來打了一頓。”
“什麼?怎麼會這樣?”唐葉怒問。“說好的補償二十萬的,現在上頭說什麼條例法修改了,一家只補償三萬塊,你想啊,葉哥,三萬塊,我能幹什麼,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還指望我養活。”
唐葉點了點頭說:“另外的村民不肯走,是不是都是這個原因?”唐葉問。“是啊,這可是他們世代居住的地方,現在被幾萬元都買下來,他們不甘心啊,他們說了,寧死,也要守住這裡,不給拆遷。”
“好樣兒的,拆遷隊是誰派來的,知道他們頭目是誰嗎?”唐葉問。“知道,是徐華的哥哥徐泰派人乾的,他故意爲難我們這裡的人,把補償款壓到最低,我們寧死不遷。”順子語氣異常的堅決。
唐葉笑說:“是這傢伙,好說。你知不知道,徐華已經死了,被日本人幹掉了。”“啊,真的?”一聽這話,順子眉開眼笑。“對,當然他本來是殺我的,結果坐在汽車裡的時候,被稻川組的人給幹掉了。”唐葉笑說。“這真是罪有應得,惡有惡報,活該呀。”順子感覺大快人心,在最受苦的時候,聽到這樣的話,也不禁一樂。
“徐泰是省裡面的人,這裡面的事情,不歸市裡管,咱們這一次是沒有人會來幫儘快了,只有靠自己了。”唐葉拍了拍李長順的肩膀。“葉哥,那我們是不是要跟政府對着幹。”李長順有些害怕,這不是造反嘛。
“不,這不是跟政府對着幹,這是跟貪官,跟髒官對着幹,這纔是正道。”唐葉笑着。
“葉哥,走,去我家喝兩杯,今晚就住我家吧,別回去了。”李長順拉着唐葉的手,朝他家走去。”回到家,李長順說:“老婆,去買兩瓶老村長,葉哥來了,再做倆菜。”
唐葉一進屋,看到李長順的家中凌亂,地板又髒,牆壁上滿是蜘蛛網,立即就說道:“不用了,我看我們還是出去吃吧,別在這裡了。”唐葉說。
“啊,這,葉哥,你看,最近生活不太好,保能委屈你在這裡吃了。”言下之意,是阮囊羞澀。唐葉當然明白,笑着說:“沒事,誰掏錢都一樣,咱們自己兄弟,從小玩到大的,別計較全這個身外之物,嫂子,一塊兒去吧。”唐葉大吼了一聲。
“不了,我還要在家帶孩子。”只見李長順的老婆,滿臉滄桑,一看就是吃苦不少,牀上躺着一個白白胖胖的娃娃。“走吧,葉哥,她不喜歡湊熱鬧。”
二人來到街口後面的一個大盤雞飯店,裡面只有兩個老頭在低頭吃燴麪,嘴中談着貪官或政治的話語。“老闆,來一份大盤雞,你這兒最好的白酒來一瓶。”唐葉說。
“好的。”一個五六十歲的白髮老頭,將酒提了出來。“劍南春,這酒多少錢一瓶?”順子問。“不多,八十。”老頭回答。“啊,貴了,貴了,葉哥,我喝老村長,六塊錢一瓶的。”
“哎,就喝這個,沒事,錢我出。”唐葉客氣的說。李長順知道唐葉有錢,就不再固執。二人倒滿了一杯酒,碰了一杯。順子抱怨道:“葉哥,這次,你覺得該怎麼辦最好?”
“走一步,是一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不仁咱們就不義。他是一個當官的,不但不爲人民服務,卻還變本加厲的榨他們的錢,這本身就是邪惡,有理走遍天下,應該害怕的是他們,而不是我們。”唐葉笑道。
這樣一說,李長順的心,才稍有平和。什麼話,只要從唐葉的嘴中講出來,似乎就有一種無可阻擋的力量,讓人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