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敏熙看到了唐葉,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跑上來拽住了唐葉的衣角。那胖子看唐葉要出錢,便攔住了身後的兩個打手,將手伸到唐葉面前說:“一共是二百萬,拿來吧。”
唐葉伸手到錢包,取出錢遞到他手上。扶住搖搖欲倒的金敏熙,她正好倒在唐葉的懷中,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像是要昏迷過去了。
“計程車。”唐葉伸手攔住一輛計程車,將她放到車上,說道:“最近的酒店。”
很快,來到最近的一家小型酒店,唐葉扶着她去開了個房間,扶她上樓,金敏熙身似軟蛇的躺在了房間的牀上,大口的呼吸着,像是快要斷氣的病人。
“你怎麼樣了?”唐葉摸着她的脈博問。“謝謝你。”她除了對唐葉說謝謝外,不知道說什麼了。
“怎麼回事兒?”唐葉關心的問。
“我欠了他們錢,我沒有錢還。”她咬着嘴脣,上面幹得起了白皮。唐葉說:“我已經幫你還了,我是問你的身體怎麼回事兒?你的眼圈兒是黑色的,怎麼了?”
“我,我被注射了毒口,我戒不掉,那感覺太難受了。”金敏熙半閉着眼睛,艱難的從牙縫中透出幾個字來。
她的身體在不斷的抽搐,像是馬上要離開人世。唐葉問:“誰幹的?”
“這邊兒都屬於玄星的地盤兒,沒有辦法的,他們在韓國橫行霸道,連朴槿惠都不敢拿他們怎麼樣?算了,我認命了。”她口吐白沫,在牀上滾來滾去,看臉色,難受至極。
唐葉聽說過,但凡毒癮發作,整個身體,就像是被成千上萬只螞蟻,在身上不斷的齧咬。“玄星這個混蛋,我早晚殺了他。”
但他立即想起了,那些因借債馬上要被殺的同胞,立即說:“對了,我現在還有事情,這是一些錢,在這裡等我。”唐葉說着,拿出幾張錢來,放到桌子上。擰開門準備離開,但又感覺不妥,就伸手將金敏熙給扶了起來,然後皮帶解下來,把她綁在了椅子上。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好難受,好難受啊。”她聲音很大,唐葉怕驚動了外面的服務人員,就將洗澡間的毛巾搓成團,塞進了她的口腔中。這才放下心來,衝出門去。
直到近傍晚時分,唐葉才又來到那家夜總會前。彩燈依舊明亮的閃爍着,門口放着兩顆聖誕樹,上面纏滿了彩色的小燈,是彩蛇纏繞。唐葉彎下腰,搬起花盆直接砸向了玻璃門,啪的一聲碎響,整個玻璃門碎成上百片散落一地。
站在門口的兩個彪形大漢,一看有人來搗亂,立即抄起一米多長的鋼管兒朝唐葉打來。唐葉跳到空中,來了個雙腿劈叉,正踹在二人的下巴上,只聽到喀嚓齊聲骨頭斷裂的聲響,兩人捂着下巴蹲在地上,單手撐地,另一隻手捂着下巴叫痛。
他隨後衝進了舞廳中,人還有很多,因爲大廳音樂聲太過於響亮,所以玩客們還並沒有聽到門口的聲音。唐葉到了大廳,看到大廳邊上的桌子上面,有一個兩尺見方的玻璃魚缸,裡面正有十幾條金魚在游來游去。
唐葉上前一低肩膀,扛起那個重約兩百斤的魚缸,用力彈起膝蓋,將盛了大半的水的魚缸,擲出三米多遠來,啪的巨響,正砸在了舞廳的正中央。嚇得正在跳舞的玩客男女,都啊的趕緊四散逃開。
有幾個動作慢的,因爲地滑,倒在了地上。唐葉彎下腰撿起兩片玻璃,以防不時之需。衆人被唐葉高大強壯的身形所攝伏,無人敢吭聲,現場瞬間一片寂靜,連音樂聲都停了下來。
唐葉張開嘴巴,從丹田發出聲音說:“讓你們老闆出來,要不然我今天燒了這地方。”
唐葉話音剛完,就聽到了啪的一聲槍響,嚇得在場的衆人全都抱着頭蹲了下來,只見在臺子後面,走出來一個戴着墨鏡的男子,穿着西裝,頭髮油光,一看正是石井屠的兒子石東東。他的懷裡,還摟着一個漂亮的女子,正是女明星李孝明。
李孝明認出唐葉來,有點不知所措,趕緊將臉扭到一邊兒。
石東東身後跟着四個高大的保鏢,個個肌肉發達,目露兇光,似要將唐葉吞食腹中。
“我好像見過你,你想幹什麼?”石東東走到唐葉面前,將槍口頂住了唐葉的胸膛。唐葉並無畏懼之意,只是冷冷的用韓語說:“你的屬下抓了我六個同胞,我來將他們帶走。”
“你的同胞?‘石東東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唐葉笑說:“我是大陸人,有幾個同胞,在這裡因爲借你們的錢,無法償還,你們準備殺了他們,我來,是將他們帶走。”
“呵,哈哈哈哈,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你來這裡搗亂,就要按雙倍的損失來賠償。想坐牢,還是想賠錢,給你十秒鐘選擇。”他並沒有特別生氣,只是眼前這人來砸自己的場子,感覺不可思議。客人最重要,他並不想出了氣卻砸了場子。
“我來這兒,就是爲了帶回我的同胞們,如果今天你不放了他們,那就等着警察來辦你,不信的話,就開槍吧。”唐葉料定這個傢伙沒有膽子開槍,因爲他的瞳孔中放射着濃厚的恐懼。
可能是因爲唐葉氣場太強,眼神中閃爍着強大的殺戮意志,讓石東東這個從小處在溺愛中的公子有些恐懼。畢竟,再富有的人,也害怕無情的殺手。
石東東走上前將槍口抵住唐葉的胸膛說:“還有三秒鐘。”
唐葉哼的冷笑一聲,右手迅速甩出,抓住了他的手腕兒,一下子將槍口調轉了方向,嚇得石東東眨眼間舉起了雙手,笑着說:“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一臉諂媚的笑容,看起來令唐葉十分厭惡。
“趕快把我的六個同胞放出來,要不然,我讓你吃子彈。”唐葉眼神中顯現出堅毅的光茫,讓衆人感覺到絕對不是在說戲言。旁邊石東東的打手們,手中拿着砍刀,卻不敢上前。
“交,交,交給你,給你。”石東東嚇得聲音都顫抖得無法聽得清楚,十分不連貫。他急忙吩咐旁邊有打手說:“還愣着幹什麼,快去把那六個欠債的支那人給拖出來,快。”
唐葉一直用槍指着他,一秒都沒有放鬆。他明白,當你用槍指着他人,讓他人恐懼時,或掌控了別人的生命之時,比任何道德真理都更有效果,對待邪惡之徒尤其要這樣做。因爲那些自私自利的人,只吃硬不吃軟。
但是很快,夜總會外面傳來了警車聲。石東東臉色驟變,他對警車的聲音更爲害怕。雖然他老爸在韓國權大勢大,但是在表面上,對警察們還是比較畏懼的。
“誰報的警,誰報的警?阿虎,趕快讓警察離開,快點兒。”
“是。”一個長得虎頭虎腦的下屬,轉身帶着三個兄弟跑出了夜總會去。
“這裡說話不方便,咱們到後院裡去說,你看如何?”石東東戰戰兢兢的說。唐葉看有近百人圍觀,覺得這樣對自己也不是很有利,便點了點頭。用手勒住石東東的脖子,槍口緊緊的抵在他太陽穴上面,朝後院走去。
石東東的打手們,如蠅逐臭般,離唐葉僅有兩尺左右。但是雖然氣勢洶洶,卻無一敢靠近。直到後院中,只見有六個只穿着薄薄的秋衣的男子,蓬首垢面,渾身傷疤,被帶了出來。
唐葉看到六個男子,氣息如蚊,面如死灰,心痛不已。便問:“你們是哪裡人?”
那幾個男子忽然聽到普通話,立即擡起頭來,像是望見了救星似的。帶頭的一個老者,四十五六歲年紀。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唐葉面前,大聲說:“救救我,救救我們幾個吧。”
唐葉問:“你是哪裡人?”
“我是東北人,那兩個都是東北的,那幾個是內蒙古的。”他大聲的說。唐葉說:“你們可以走了。”
這時老頭才站起來,看到唐葉竟然手中持槍,威脅着對方。愣了一下,立在原地不敢動彈。“怎麼?還不走?愣在這兒幹什麼?”唐葉大聲吼道。他們六個被唐葉這聲音震了一跳,站起來快步朝外面跑去。
唐葉勒住石東東,慢慢朝外面退去。直退到夜總會門口處,他才一腳踹在石東東的屁股上,將他踹倒在地上。然後轉身快步朝對面的貧民區跑去。
下屬們害怕唐葉手中的槍,所以便沒有追來。救出了自己的同胞後,唐葉的一塊兒心病總算放下了,但是他絕對不會想到,自己馬上要遭到所有三八幫的追殺了。
唐葉剛走出不遠,對面就有兩輛黑色的轎車停了下來,車上走下來四個穿着西裝的男子,攔住了唐葉的去路。“是唐葉嗎?”帶頭的男子高聲問。聲音有力,非常堅定,這種氣質唐葉能感覺出來,就是特工。
“什麼事?”唐葉感覺有些不妙。“女總統要見你。”
“哦?”
唐葉驚了一跳,沒想到自己的行蹤,這麼快就可以找到。“上車吧。”
唐葉看這些人不像是三八幫的人,便點了下頭,跟着他們上了車。車子駛到一處偏僻的別墅區,來到了一棟高三層的別墅房間內。整個別墅亮着金黃色的燈光,門前是一樽高達五米的自由女神石像,正噴着幾尺高的水泉,緩緩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