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葉的閉氣功最高可以達到半小時,但再多就難受了。冰層下面的水比較溫暖,他透過冰層可以看到幾個武警在岸上走來走去。
唐葉雙腳夾住水底的一塊石頭,能感覺到一條小魚鑽進了自己的鞋底中。他無奈得只有忍受,直到過了約20分鐘,這些武警們說道:“這小子應該沒有躲在水底,要不然這麼久,早就應該憋死在水底了。”
待他們離開後,唐葉呼哧一聲,頭將冰層頂破,爬上了冰面。
他滾到岸上,迅速找了一個避風的地方,蹲了下來。正好這附近,有許多枯枝,還有樹葉。唐葉利用山石起了火,將自己的衣服烤了烤。
頭頂處風雪還在繼續,唐葉凍得牙齒直打顫,磨得吱吱直響。忽然,頭頂處一個男子的聲音:“在那邊兒。”唐葉嚇了一跳,迅速噤聲,抱住臂膀,緊貼山壁。只聽沙沙的腳步聲,朝側面跑了過去。原來是兩個穿着厚實的獵人,手持步槍,頭戴皮帽,顯然,這兩個是來打獵的。
見兩人有厚厚的衣服,唐葉就起了掠奪之心。當人在不能吃飽穿暖的時候,任何道德良心都是浮雲。他輕腳跟在二獵人後面,直跟了二三十米遠。因爲那二人只顧追蹤獵物,精神過於集中,所以根本沒有發現有個人在後面。
這兩個獵人身材強壯,從後背來看,都有兩百斤左右。不過對唐葉來講,收拾這兩個傢伙,絕對是輕而易舉的。
忽然兩人蹲下身子,匍匐下來,盯着前方的一隻梅花鹿說:“在那裡,在那兒,不要動。”
唐葉趕緊背在一顆大樹後面,望着前方五六十米處。只見一隻百來斤的大梅花鹿,正在一個枯樹邊前尋找枯草填腹。高個子男子正用右眼瞄準獵物,右手食指已經按在了扳機上面。
唐葉看此機會難得,迅速幾個快步撲了上去,快臨近時,雙膝一彈,直接從空中趴下,趴在了那持槍瞄準的男子背上,上去搶過步槍,將槍口一轉,對準了那個矮男子的眼睛。嚇得那男子啊的一聲,叫出聲來。
身下的男子用力掙扎,唐葉卻用左手肘彎兒處,緊緊勒處他的脖子說:“別動,要不然我打死你的同伴。”
這傢伙才停下掙扎,唐葉左手捂住敏感部位兒,右手拿着步槍站了起來,對準二人,退後三步。那正在覓食的梅花鹿,因爲聽到聲響受驚,快步逃開,很快就消失在幾個人的視線中。
二男子將皮帽打開,露出自己的臉龐來。唐葉看了,也有些驚奇。他沒有想到,竟然是兩個高鼻樑的歐美人。
他們會韓語,舉起雙手問:“你想要什麼?”他們顯然是看到唐葉赤身露體,感到十分奇怪。唐葉說:“我需要你們的衣服,褲子,還是帽子,鞋子。”
二人聽完,對視一眼說:“如果你缺少衣服,在我們的汽車裡,還有一個風衣,跟我們到那裡去,我將我身上的靴子給你。”
唐葉覺得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便點了下頭。
“先把你的羽絨服給我。”唐葉伸手索要。那男子看着槍口,點頭將羽絨服脫了下來。唐葉趕緊穿在身上,這才感覺到一絲溫暖。
“給你,我的圍巾,你先圍在腿上,這樣,也許會有一絲溫度。”帶頭的強壯胖子說。
唐葉接過毛巾,綁在了腿上,感覺到十分舒適。很快,越過兩條嶺子,看到了山下大路上的吉普車。走到車門口的時候,一個戴着白皮帽的女子跑了出來,高興的喊道:“呵呵,克里斯,你們倆似乎沒有打到獵物哦。”二人並沒有回答,而是朝後面看了看唐葉。
“你們倆擺着投降的姿態幹什麼?”女子問。唐葉對女子的聲音十分熟悉,拐過汽車的角,兩人對視了一眼。那女子先是一愣,看到槍後,嚇得說:“麥嘎的。”
唐葉看到她後,感覺很熟,是的,她就是女記者愛麗絲。“是你,大英雄。”愛現絲首先發出驚呼。唐葉有些尷尬,便說:“是你?這兩位是?”
“這是我哥哥,這是我哥哥的同學布郎。”
她興奮的介紹。但是看到唐葉的一身衣着,以及裸露的下腿,還赤着腳,就有些吃驚。“你,你怎麼了,你的腳,不怕冷嗎?”她還是不明白眼前的情況到底是爲什麼。
唐葉放下步槍,按到克里斯懷中說:“抱歉,我剛纔出了點事情。”
克里斯卻脾氣非常大,轉身又將槍口對準唐葉說:“站着別動,小子,你到底是誰,知不知道你剛剛在威脅誰?知道我是誰嗎?”
唐葉拉開吉普車的車門,趕緊坐了進去。裡面開着暖氣,十分舒適。愛麗絲迅速的擋在唐葉面前說:“嘿,克里斯,別這樣,我相信這其中有誤會,我相信他不是這種人。”
布朗早凍得無法忍受,鑽進了車內前上了前車的駕駛門。克里斯咬着牙說:“我是美國海豹突擊隊特種部隊的一個隊長,今天竟然被這個神經病所脅迫,我要斃了他,愛麗絲,你給我讓開。”
但是愛麗絲卻並不讓開,還瞪大眼睛盯着她的哥哥,充滿了責怪。
唐葉大聲說:“愛麗絲,你讓開,你哥哥沒有這個膽量開槍,我打賭,如果他敢開槍的話,我就是條狗。”
愛麗絲聽了唐葉的話,這才閃過身子來。但是這種激將法,只會讓克里斯這個如野獸般的胖子更加憤怒,他瞪着眼睛說:“你不知道吧,愚蠢的傢伙,在這片土地上,我們殺人,是不用負法律責任的。”
“你是個懦夫,你不敢開槍。”唐葉用韓語說。“啪。”克里斯被氣得忍不住開了槍,但是卻並沒有子彈射出。卻嚇得布朗和愛麗絲啊的一聲,再看唐葉時,他正閉着眼睛打哈欠。
“嗯?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克里斯大驚。唐葉嘿嘿笑說:“子彈我早就卸下來了,爲的就是害怕走了火,打傷了你們兩個,傻瓜。”
“你?”克里斯氣得咬牙節齒,但愛麗絲和布朗卻哈哈大笑。
唐葉問:“愛麗絲,有衣服嗎,快給我穿上,快凍死我了。”
“有,給你。”她將後面的風衣拿給唐葉,披上後問道:“怎麼回事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說來話長,說了你也一定不會相信的。”唐葉不想解釋。
“不會的,我一定會相信,快告訴我。”愛麗絲很好奇的問。唐葉笑着說:“我還是不說爲好。”
克里斯發動的汽車的引擎,扭過頭來看着唐葉說:“呬,黃皮豬,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閉嘴,否則我會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從窗子裡扔出去。”
唐葉嘿嘿一笑說:“你沒有這個能力,吹牛的胖子。”
“你?”克里斯氣得臉色通紅。“我早晚會收拾你的。”他生氣的說。“我隨時奉陪。”唐葉應答。
汽車駛出山林,回到了首爾。一直回到了高等住宅區,才停了下來。愛麗絲問唐葉說:“你要回家嗎,我送你回去。”
“你覺得我現在的樣子,有家可回嗎?”唐葉笑着反問。克里斯生氣的說:“他是一個發瘋的騙子,離他遠點。”
唐葉哼了一聲說:“你應該感謝我沒有殺你,如果我是個瘋子,你的腦袋現在已經被那把獵槍打開了花。”
克里斯不再說話,十分氣氛。愛麗絲說:“來住我的房間吧,你絕對會喜歡。”
“謝謝。”
跟着愛麗絲上了高樓,直入她的房間。那是一個通房,約有六七十平米,有二樓。
唐葉凍得趕緊鑽進了被窩之中,感覺到舒適無比。“你的腳很髒,可以去洗個澡嗎?”
愛麗絲很禮貌的問。“沒問題,baby。”唐葉站起來,跑向洗澡間。冰冷的肌膚就像冰塊一般,被熱水所融化。
洗完後唐葉圍着澡巾出來,看到愛麗絲坐在桌子前,上面放了兩杯冒着熱煙的牛奶。此時,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城市的燈火又明亮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很口渴?”唐葉端起來就喝,毫不客氣。愛麗絲問:“上一次在議事堂我們分別後,已經過去六天的時間了,這幾天時間你去哪裡了?”
“被恐怖分子抓走了。”唐葉邊喝邊回答。
“你剛纔逃出來的?”愛麗絲認爲他剛纔之所以那般模樣,肯定是因爲逃出來才如此狼狽。
“不,前幾天已經逃出來了。女總統性命難保啊,可能會死。”唐葉笑着說。
“爲什麼?”
“恐怖分子拉姆丹,是個殺人狂魔。此人極端瘋狂,想製造更多的極端事件,善良的女總統想在這種人手中活下來,機率微小。”唐葉伸手將愛麗絲面前的那杯熱牛奶也端了過來,咕咚咕咚一下喝完。
“那要怎麼辦?”愛麗絲十分擔憂。
“死就死唄,她死了,別人也可以當總統。人生自古誰無死啊,對不對。”唐葉笑着說。
“可是他們今天在首爾搞破壞,明天有可能在紐約搞破壞,後天有可能就是在印度搞破壞。”愛麗絲情緒激動,似乎充滿正義。
唐葉笑說:“他們在哪裡搞破壞是他們的自由,我攔不住。”
“你能告訴我,他們的位置嗎,我要向盟軍彙報。”她的臉色很嚴肅,不像是在兒戲。唐葉往沙發後面一躺,輕聲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盟軍拿他也沒有辦法。否則也不至於殺一個本拉丹花了十一年,所以,你還是好好找個男人,過一輩子吧。”
愛麗絲走到唐葉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唐葉的眼睛說:“雖然我只是一個記者,但是我要爲更多人的生命負責,告訴我,那些人的地址在哪裡?”
“說了只會有更多人去送死,這些恐怖分子像病毒一樣,離他們越遠越好。”唐葉閉上眼睛,並不認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