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是誰?”唐葉問。
“是我的爸爸。”
“你爸爸?”唐葉十分不解。秦瑩的父親還沒有找到,現在這個女子的父親竟然也不見了。“怎麼回事兒?”唐葉不解的問。
說到她的爸爸,她的臉部表情又變得興奮起來。她笑說:”十五年前,我被感染疾病的時候,我爸爸告訴我要堅強,他說他要去爲國家戰鬥,他說一定要回來。“
唐葉愣了,他實在想不起,十五年前韓國發生過什麼戰鬥。難不成是她的父親遺棄了她嗎,那些話只是安慰她的話。或許,她的父親認爲她活不了多久了,再或許,她的父親認爲她已經死了。唐葉這樣臆測,覺得非常有可能。”你爸爸是做什麼工作的?“
“他是一個軍人,我很崇拜他。他說,他曾經在戰場上勇敢殺敵,我非常喜歡聽他給我講故事。”她笑着,非常歡快,好像回憶起了年幼的時期。唐葉問:“你叫什麼名字?”
“石忠慧。”說自己名字的時候,她聲音提得很高,好似他對自己的名字非常的自豪。唐葉問道:“你爸爸是不是叫石井屠?”
“不是,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因爲當時他並沒有跟我媽媽結婚,就生下了我。他的名字,我媽媽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但是我知道,他的名字一定非常的好聽,他是個大英雄。”她說話的時候,十分高興,就像是一個人十五年沒有吃到美味一般,遇到美味就恨不得一口全部吞食。
唐葉說:“我會幫你尋找你父親的。”
“你幫我?”
“怎麼,不好嗎?”唐葉對她的表情感到驚異。石忠慧笑說:“她現在長相早就變了,你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我也沒有他的照片,怎麼幫我找?”
“去電視臺,讓他們幫你。”
“不行的,我這種人只要一到都市裡,立即就會被警察們遣送回來,因爲我渾身是病,連精神病院都進不去,我只能自生自滅。”她說的非常平靜,好像早就對這樣不公平的事情無所謂了。唐葉說:“不管怎麼樣,等我恢復了傷勢,一定會幫你。”
“謝謝。”她不再說話,打起了座,像是一個真正的佛在打禪。唐葉將一把火弄滅,躺在了屋裡的木板上面。石忠慧說:“不要把火弄滅了,那樣我會暖和一些。”
“好,我再點着。”唐葉將兩個火把點了起來。金錢豹則臥在牀邊上,打起了呼嚕。唐葉睏倦無比,很快就入睡了。
一早醒來,唐葉身體更加疼痛,可能是傷口慢慢要癒合,所以比較疼痛。他發現了牀上無人,趕緊站起來,大喊道:“石忠惠小姐,石忠惠小姐,你在哪兒,在哪兒?”
但是山坡上並沒有看見人影,屋內沒有吃的,唐葉只能四處亂找。直到前方一條小河畔邊兒上,看到石忠慧帶着自己的豹子,正站在河邊兒上。那瘦削的金錢豹飛龍,在水中伸出爪子,抓住了一條白色的鰱魚。唐葉跑了下來,看到石忠惠的竹簍裡,已經有了三條鰱魚,非常高興的問:“今天收穫不錯嘛。”
“是啊,今天確實很幸運,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她笑着說。唐葉看到河水邊上,很多大魚。逆水而行,露出脊背。唐葉說:“來,我來摸,你們讓開。”唐葉穿着平解短褲,直接跳入水中,伸手捉了一條大魚,扔到岸上,那魚在地上活蹦亂跳,石忠惠,聽着聲音,蹲下來一把就按住了大白魚。唐葉連抓了十餘條,將整個竹簍裝得滿滿的,他抓起抓簍,背在背上,跟石忠惠向回走去。
路上,唐葉看飛龍有氣無力的跟着。唐葉抓住一條三斤多大的魚叫道:“飛龍,賞給你的。”扔在飛龍身邊,飛龍阿哇張開大口,咬住了這大魚。唐葉說:“我帶你離開禁地,怎麼樣?”
石忠惠搖頭說:“沒有用的,我都成這個樣子了,我現在活着,只是想等我的爸爸回來,他一定會回來看我的,他是個言而有信的男人,我從小就崇拜他。”?這話說出,唐葉眼淚在眼珠裡打轉。世界上有很多信任,但是,大多數信任根本是經不起考驗的。而這個女兒,卻只是爲了再見父親一面,這樣痛苦的活着。唐葉非常感動,他一定要幫她找回父親,即使她父親已經不在人世,唐葉也要幫她找到父親的下落。
這時,只見石忠惠的眼眶中,又流出兩滴黃膿來。“我相信你父親是一個大英雄,所以,我一定要帶你走出去,找到他,讓你們父女團聚。”
石忠惠沒有吭聲,一直到住處。唐葉燃起了火,將大魚用木片,去除了鱗片,用木棍穿了起來,在火堆上燒烤。天空太陽還算溫和,穿過樹林,照射在了這個破陋的房門前。魚被燒得發出香味兒,薰得唐葉垂涎欲滴。“好了,可以吃了。”唐葉將烤熟的魚,遞給了石忠惠。“你先吃,我聽到你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了,你先吃吧。”石忠惠非常的客氣。
唐葉笑說:“沒關係,你先吃,你先吃,來。”唐葉將魚遞到她手中。“對了,小心魚刺,一定要小心。”
“謝謝你,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就叫我唐葉哥哥吧,這樣聽着順耳。”唐葉笑說。
“謝謝唐葉哥哥。”
“不客氣。”唐葉笑說。
兩人邊吃邊聊。“對了,唐葉哥哥,你是大陸來的人?”
“對。”
“我聽說那裡很窮,是真的嗎?”
“以前是窮,不過現在,在全世界最富的國家中,排名第二,你說呢?”唐葉笑着反問。、“原來是這樣,只要富起來就好。我以前還打算以後學校畢業了,多賺點錢,去你們大陸去做慈善呢,看來現在是不用了。”她開心的問。邊嚼邊說,這句話剛說完,就喀喀的咳嗽了起來。”怎麼了,你怎麼了?“唐葉大聲問。
“我,我被卡住了,我被卡住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唐葉說:“張開嘴巴來,快。”
她張開嘴來,唐葉看到她的舌頭已經變成了黑色,喉嚨處長滿了紅色的疙瘩,看着有一些恐懼的密集症。確實有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處,唐葉說:“不要動,馬上弄出來。”唐葉指頭細長而有力,他伸手直接到她嘴中,將那根魚刺給直接捏了出來。“好了,沒事了。”唐葉不忍看她的口腔。
女子笑說:“好舒服,剛纔好痛啊。”
“小心點,來,我剝過刺給你吃。”
“不想麻煩你了。”
“沒關係。”唐葉將魚肉剝了剝,這才遞給石忠惠吃,並提醒她一定要嚼碎。日落時分,唐葉找了很多枯枝回來,在門口燃起了大火。但大風驟起,像是要下雨了。秋天時候最容易下雨,而且還非常的冷。唐葉現在只有一條短褲,上身是西裝,還有內衣。嘩啦嘩啦,大雨傾盆。
屋內的水不停的滴,兩個木盆在兩個漏處接水。唐葉身上也被滴了很多水,他笑着說:“迴歸自然,我今天總算是體驗到了。”
“呵呵,如果你不習慣這裡,我知道在山坡下,有一個山洞,那裡面不漏雨。”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不下去居住呢?”唐葉問。
“因爲,因爲我要等我爸爸回來,我怕他回來的時候,我不在房間裡,我要親自迎接他。”她說的時候,又咳嗽了兩下,咳嗽出了一口黑血來。?她吐在了地上,嚇了唐葉一跳。唐葉站在原地,沒有再開口說話,無能爲力的感覺是非常的痛苦的,唐葉不想再安慰她。便說:“走,我帶你一起去山洞裡面居住。”
“不要,我要等我爸爸回來。”她非常的固執。唐葉卻不理會她,硬是把她橫抱起來說:“走,必須得去,這屋裡面不能居住,環境太差了,細菌太多,在這裡對你一點幫助都沒有。”“不,我不要走。”她使勁兒掙扎,但還是被唐葉抱住,一直跑到坡下去,那裡有個大山洞,是人工挖出來的,似大陸的窯洞一般。唐葉走進來,發現裡面,有桌椅,而且還很乾淨,還有牀,桌子,等傢俱。
唐葉用石頭點燃了一些棉花,發現屋內非常的寬敞,這種感覺就像是在,走投無路之時,突然遇到了世外桃源。唐葉笑說:“太棒了,這個地方真不錯,還有鍋,我要熬點草藥給你喝。”
然而石忠惠卻並不高興,這麼多年來,支持她生存下來的意志,完全就是等待她的父親。可是現在移居到這裡,她感覺到了完全無所適從。唐葉說:“你爸爸不會在今晚回來了,下這麼大的雨。”
“這裡是禁地,我爸爸肯定會晚上回來的。”她依舊十分有信心。但從她的表情上來看,她不是那麼的樂觀。她只是想通過欺騙自己的內心,來支撐自己那微弱的意志。唐葉說:“聽我的話,就算你爸爸回來,他也一定不想看到一個瘦成骨頭的女孩,他肯定希望你健健康康的,你的病未必沒得治,細菌這東西,一物剋一物,相信我。”
她沒有回答,只是不能的用手絹去擦拭臉上的膿。唐葉知道那非常痛苦,但卻無可奈何。正在此時,唐葉忽然看到一隻蠍子,從牀底下鑽了出來。唐葉當即,用腳踩住了那隻蠍子。他捏住蠍子的針刺,將蠍子扔進了桌子上的一個小沙鍋裡面。“太棒了,我可以爲你燉藥。”唐葉相信可以以毒攻毒,五毒就是壁虎,蟾蜍,蜈蚣,蠍子,蛇。在這樣的環境中,這東西都容易找到。唐葉知道這些東西,是吃不死人的,但有可能有療效。
唐葉跑出洞口去,但到洞口又站住了,因爲天色太晚了,想抓蛇或抓其它動物,幾乎抓不到了。他剛想返回洞中,這時,只感覺到約一里多遠外,一道亮光,非常的刺眼。“那是什麼?”唐葉完全忘記了全身的疼痛,他大步的朝那邊兒跑了過去。雨,還在大聲的下着。唐葉站在嶺子上,朝下一看,竟然是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