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當時這種疾病沒有得到控制,所以我被扔進了雪山之上,阿爾卑斯上面。在當時我不斷的吐血,零下三十度的溫度,我漸漸的睡着了。”
“那,你睡了多久?”
“我算過,一共是七十九天。”
“什麼?那你不死了嗎?”
“我也是這麼認爲,但是我又奇蹟般的活過來了。”唐葉笑說。
“你能不能回憶一下,你在昏迷的時候,你看到了什麼?”她很驚奇的問,看樣子她對死亡的這件事情,十分好奇。
唐葉笑說:“那天晚上,我躺在雪山的山洞裡,我不斷的吐血,差點把我心臟都吐出來了,吐出來的血非常的黑。”
“哦?”
“後來我漸漸的睡着了,在我睡着之前,我對我的師兄說,快離開我,別傳染給你。”
“他走了嗎,真的不管你了?”
“對,如果他管我,他也會死。”
“哦。”秦瑩看着唐葉,看樣子她非常想知道死後是什麼樣子。又問:“那你看到什麼了?”
“我在死之前,身體已經虛弱的不能動彈,連呼吸幾乎都沒有力量,當時我覺得自己肯定完蛋了,我想念的是我的父母,他們對我關愛。還有曾經欺負過我的人,我依舊恨他們。”
“後來呢?”
“後來我昏迷過去,然後就做起夢來。”
“做了兩個多月的夢?”
“我只是一直在夢中飄啊飄,看到另外一個世界,那裡有夕陽,有紫色的湖泊,天空有飛機,有輪船。有很多炊煙,正在冉冉升起,人們有說有笑,後來我記得過了好久,有個人給我喝了一瓶啤酒,然後我連續的咳嗽,這個時候,我就醒了過來。”
“太神奇了。‘
“我醒來之後,我體力增強了很多,我重新站起來,除了腿非常的軟之外,別的沒有什麼差別。我就走了出去,向山下的居民乞討,後來我回到醫院檢測時,醫院說我身體非常健康,還發現了疾病的抗體。”
“爲什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命不該絕。不過那種死亡的感覺,並不可怕。那裡沒有痛苦,沒有寒冷和炎熱,只是那裡一個沒有聲音的世界,非常的寂靜。”
“太可怕了。”
“不,一點都不可怕。所有人都會早晚離開這個世界,所以,在另一個世界,你根本不會感覺到孤獨。”唐葉笑說。
“我明白了,我知道了。”
“明白就好,什麼都不用擔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唐葉哥哥我就是你最大的後盾,無論你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替你負責。”唐葉拍了拍她的,秦瑩倒在了唐葉的肩膀上面。
此時,大橋上面的鐵架上,忽然飛身落下一個黑影,嚇得秦瑩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唐葉一看,是三田霜英。
“是你,呵呵,找我有什麼事?”
三田霜英說:“本來我不應該告訴你的,鑑於你救過我一命,我也告訴你。太佛寺裡有一個叫頓空的和尚,在太佛寺裡面,是二把手。他已經跟外屆聯繫好了,將出賣金龍潭。此人包養情婦,挪用香火之錢,而且準備移民到日本,這個週末晚上十二點鐘,你好自爲之。”
說着,她就要離開。秦瑩不明白她在說什麼,扭過頭來看着唐葉。唐葉驚道:“等等。”
“還有什麼事情?”三田霜英回過頭來問。唐葉笑道:“你說的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也不想管了。損失就損失吧,大不了到時候我報警,讓警察去管。”
“警察纔不會管這種事情,他們也不會相信。”
唐葉走上來,站到三田霜英的面前說:“那我也不管了,我可不希望做一個默默無聞的人,沒錢沒名,只有傻瓜才這樣做。”
“我只是來告訴你,七郎非常厲害。我甚至認爲當初的木村先生,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三田霜英很平靜的說。她現在跟以前比起來,已經少了很多殺氣,更多的是他臉色紅潤,光彩照人,眼神中呈現出柔和之色。
“我不會跟他過招的,以後你們日本人做什麼事,跟我都沒有關係。讓警察去找他們吧,我害怕了,你們日本殺手太多了,爲了殺我一個人,派出成千上萬的人來,我應付不了,我也沒有後·臺,也沒有槍,只能這樣子了。”
“你在逃避?”三田霜英瞪着他,似乎對唐葉的這些話語感到非常的不滿。唐葉搖了搖頭說:“不是,我覺得還是平平安安的賺錢,娶老婆,生孩子,何必惹事生非。我現在真害怕了,仇人無數,黑社會想要我的命,日本人又想要我的命。我不想鬥了,昨天我朋友的媽媽死了,我也不知道活着到底有什麼意義,爲了錢嗎,還是女人?可是這些我都不缺少,爲了什麼?“唐葉此時成爲了一個哲學家。
三田霜英笑了出來,過了一會兒說:“想殺你的人這麼多,你卻希望通過逃避問題,來苟延殘喘。但是你不要忘記了,這些事情,不是逃避就可以解決的。他們就像是獅子,你逃到哪裡,他們就會追到哪裡,他們可不是野牛。”
唐葉說:“我現在不想主動了,我喜歡被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毛大哥說的。”
“如果你這樣想,最終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你的人頭被拿到日本,去祭祀天皇。”三田霜英對唐葉的反應很是失望,在她看來,世界就是一個殘酷的叢林法則,在這裡,你不強大,就會被吃掉。沒有人會爲一個不爲自己爭取權利的人負責任,那樣只會樹立更多的仇敵,且沒有任何的好處。
“人頭,我的人頭早掉過無數次了。我準備在香港做一家自己的金融公司,我昨晚想好的。以後安定下來,娶你做老婆,給我生個大胖寶寶,然後就可以到世界上到處瀟灑,安享天倫之樂。”
三田霜英哼了一聲,搖了搖頭說:“真是胸無大志,難道這樣你就覺得很滿足?”
“不滿足又能如何,你讓我現在去跟日本人拼命?我一個人?帶是帶着我的兄弟們?他們不能再死人了,以前幾個兄弟死了,我內心中無比的愧疚,一直覺得對不起他們。我沒有資格,去讓我的兄弟們,爲我送死,我這樣其實是變相的剝奪他們的生命。人應該幸福快樂的活着,沒有義務,爲任何大義的藉口去犧牲。”唐葉嚴肅的說。
三田霜英輕笑了一聲說:“你是不是在這裡做房東做久了,變得膽怯了?”
“當然不是,是因爲今天我朋友的母親死了,讓我悟到了這些。”唐葉將臉看向長江,一陣風吹來,將他的頭髮吹起。
“死了一個人,就改變了你的意志,可見你這個人毫無原則和立場。我們生來就是戰士,我們應該死在戰場上,死在大義上面。而不是死在奴僕最喜歡的牀上面。戰死,永遠是最光榮的。”
三田霜英說得十分有力,讓唐葉覺得好笑,又敬佩。便說:“你這樣做,算不算出場日本?”
“當然不算。出賣日本,是出賣日本人民的利益。我只是在幫日本,我不希望這些錢,被運到日本後,還會令更多無辜的人死去。他們的生命,遠遠不止幾萬億美元這樣廉價。”
唐葉點了點頭說:“我們坐下來說吧,我聽聽你有什麼想法。”
三田霜英回頭看了看五六米遠外的秦瑩,便說:“還是站在這裡講吧,我還有事情要辦。”
“你還有什麼事情,我實在不明白你這次來到上海,幹什麼來了?開你的日本料理店?”唐葉問。
“是啊,我是讓我父親的屬下,將日本的餐廳在這裡開起來。生意還不錯,我們日本的食物比較安全,所以來這裡吃飯的人很多。”她笑道。
唐葉咬着嘴脣看着她說:“你現在眼神中的殺氣幾乎已經沒有了,更多的是一種仁慈和善良。”
“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變得懦弱了嗎?”她笑問。
“當然不是,我更喜歡你稍微柔和一點。”
“嗯,對了,我很想去希美子前輩的墓地上,向她祭拜,你現在要去嗎?”
“現在,天這麼黑了,明天我們一起去。”唐葉笑說。“不行,就現在去,你不想去的話,我自己去了。”
“哎,等等。行,我和你一起去。”
“那你的那個朋友,她怎麼辦?”
“讓她回去住。”
說着唐葉將秦瑩叫了過來,對唐葉說:“你先回去我住的地方,那裡還有一空房,你去住在裡面。”
“嗯。”
唐葉攔了出租車,讓她回去。回過頭來,唐葉又要打車,卻被三田霜英阻攔住說:“我還是喜歡走路過去?”
“近百里遠呢。”
“不就是在安陵嘛,怕什麼,走吧,三個小時內必到。”
唐葉苦笑說:“我的腿可沒那麼快,現在八點鐘,估計明天早上六點鐘會到。”
“少廢話,快走。”三田霜英帶頭,向安陵方向跑去。唐葉只得說:“服了你了。”他也快步跟了上去,將上衣的t恤脫掉,將手機握在手中,赤着膀子向安陵方向跑去。
一直跑出十數裡有餘,唐葉跑不動了,大口喘氣道:“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打車。”
三田霜英回過頭來,對他說:“看樣子你真的退化了。”
“如果在牀上辦事,我絕對一點都不累。”
“哼。”
“計程車。”三田霜英攔了一輛,隨後唐葉坐前,三田霜英坐在後面。那男司機一看三田霜英的打扮,愣道:“這位小姐去拍電影了嗎?”
“別說話,只要給你錢,你就老實開吧。”
司機看唐葉高大,也無話可講,很快的開到了安陵的墓園前。已經是十一點鐘,唐葉邊走邊說:“爲什麼這麼晚了,你想來拜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