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可思議，簡直不可思議。”凌無傷一旁趕緊點頭附和，只是那張老臉上的肌肉都在不自禁的抽搐着。
王五不語，只是靜靜看着他們。
“咳咳，好吧，請跟我來。”
被王五盯的有些發毛，滄海寒極其不情願的轉身，走向書畫店鋪，凌無傷也緊跟着腳步進入裡面。
微微沉吟一下，王五也緩緩邁步。
然而，就在他剛進入店鋪之中時，不由得面色驚訝。
這裡給他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就如同大裂谷底部一般，像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轉身，向外面街道望去。
仍然可以看到遠處的燈火輝煌，同樣有綽綽人影從街旁走過，但這裡像是被人忽略了般，竟沒有人往店鋪看上一眼。
他想到在雪山之巔的一幕，昊天那六塊玉牌飛出之後，自己便陷入一個莫名的空間。
難道這裡也是如此？
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逝，他已然進入其中。
店鋪裡面的面積並不是很大，但風格古樸而又不失典雅。
奇怪的是……這裡既沒有文房四寶，也沒有古玩字帖，而且，在最中央靠後的櫃檯……不，那不是櫃檯，而是香案。
香案上有供品香爐，香菸嫋嫋，而在前方最中央，則供奉着一幅畫。
畫中的內容很古怪，是一個人。
但這個人的相貌輪廓很模糊，無法猜測其年齡大小，整個身形也只是一個簡單的輪廓。
他半側着身形，揹負着雙手，雖然相貌模糊，但那雙孤冷的雙眸和眉宇間的桀驁與邪狂讓人觸目驚心。
深邃、滄桑、孤寂……分明什麼都沒有，可偏偏會讓人忍不住側目，好像所有一切動隱藏在這孤單清瘦的身影中。
滄海寒和凌無傷走至香案前，畢恭畢敬的拜了三拜，然後纔看向王五，眼神怪異。
“你們……”
王五同樣很以一種古怪的眼神對他們對視，“你們不會是認爲我與這畫中人很像吧？”
“是的。”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我靠。
王五強忍着爆粗口的衝動，“我與他哪兒像了？這傢伙連個臉都沒有……”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兩個老頭同時劇烈乾咳起來，臉上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你們不會認爲我是他的後人吧？”
“沒有。”
“不會。”
兩人齊齊搖頭否認。
“你們究竟想說什麼，爲什麼一直吞吞吐吐，他是誰？很強嗎？”
王五可以感覺到，眼前這兩個老者的實力深不可測，而他們這樣的人卻畢恭畢敬祭拜一副畫像，只能說明畫中之人只怕來頭更大。
“強，很強。”
“對，強的讓人絕望。”
兩人同時忽略前面的問題，分明在轉移重點。
“他是誰，你們見過真人嗎？真的與我很像？”
凌無傷點頭直言，“見過，所以才感覺很像。”
而滄海寒則仿似陷入了回憶之中，不知是自語還是說給王五聽，“他其實也是外界之人，某一天出現在秘境之中，從此後打遍天下無敵手，天上地下唯獨尊，他若要人亡，天地不敢擋，他若要殺人，天地不敢救，纏絲術、衆生手、生死碑……天地不敢逆！”
王五聽的膛目結舌，像是看白癡一樣看着他們，“照你這樣說，他豈不是與神靈無異？”
“不是。”滄海寒非常果斷的搖頭，“他絕對不是神靈……”
話未說完，旁邊的凌無傷立即附和道，“但是，即便神靈見到他也得叫大爺……我靠你大爺，老混蛋你特碼又踩我……”
王五完全無視了他們的小動作，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剛纔的話不會是真地吧？秘境究竟是怎樣一個世界。”
兩人遮遮掩掩又故意爲之透出的信息讓王五有些吃驚。
他不是神靈……但即便神靈見到他也得叫大爺……
特碼豈不是說秘境中真的有……神靈？
滄海寒口中的纏絲術、衆生手、生死碑，又是什麼玩意兒？
仿似知道他心中疑
惑，滄海寒乾咳一聲，又道，“其實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神靈，就如同你身負衆多不可思議的秘術一樣，在普通人看來，堪比神異，而秘境是一個……很奇特的世界。”
聞言，王五皺了皺眉頭，他曾在蘇風烈口中聽到類似的話。
奇特的世界。
究竟是怎樣的奇特？
下意識瞟了一眼畫像，收回目光，王五正欲繼續詢問，忽然臉色一滯，猛地轉目望去。
最初進來時，由於光線問題，並未看清楚，剛纔隨意一瞟之下，王五才注意到，畫中人雖然揹負雙手，但由於身形半側着，因此，可以看到幾根手指頭的輪廓。
而就在畫中人露出的大拇指上，套着一個扳指。
那是一枚漆黑黯澀的黑色扳指，一道道龍形雕紋盤竟然都清晰的勾勒出來……這與王五手中的扳指一般無二。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大拇指，旋即擡起頭直視着兩位老者，怪異道，“他不會就是那個叫……無極的人吧？”
話落，滄海寒與凌無傷的面色齊齊一變，兩人皆以一種無法形容的眼神看着王五。
“你，你……你你知道他的名字？”
凌無傷凸瞪着眼珠子，而滄海寒的聲音卻是有些顫抖，“你，你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王五不答反問，“畫中人究竟是不是無極？”
“不錯，咳咳，他就是……無，無極……”滄海寒竭力讓自己平復，“請問……你是從誰口中得知這個名字的？”
王五沒有隱瞞，直言道，“一個叫蘇風烈的老傢伙！”
說起這個名字，王五面色發狠，不由的咬牙切齒，再擡頭，卻看到滄海寒與凌無傷膛目結舌的表情。
他們兩個似乎很想笑，卻又死死憋住，似乎欲言又止，但看到王五咬牙切齒的模樣，最終沒敢說什麼。
“怎麼了？你們認識蘇風烈？”王五眯眼盯着他們，這倆老貨給人感覺太奇怪了。
“不認識。”
“絕對不認識。”
這一次，兩人動作一致，齊齊搖頭，簡直堪比神同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