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聞言，王五挑了挑眉頭，有些訝然，他知道對方背景深厚，想不到小小年紀竟然懂得隱忍了。
這算不算是被自己教育出來的？
“這些人都是你找來的？”
王五指着地上躺着的人，不是最初的十五六人，現在地上躺着足足有三十多人。
剛纔動手時，他就發現了，中途又來了一夥人，就是這些人在出手之間完全是下死手，不留餘地，好像根本就是想要弄死他。
“是，是我的人，是，我爸手下……”華子川結結巴巴說着，只是掃了一眼後，忽然搖頭，“我只帶來十六個人，其他人我不認識。”
果然！
王五的眼神很危險，這是有人想要渾水摸魚弄死自己啊，然後責任全部推卸到華子川這些人身上……典型的借刀殺人。
這時，華子川的聲音繼續傳來。
“我只認識虎哥和郭子，還有季青他們幾個，你，你去問虎哥，虎哥都認識。”
他現在徹底慫了，指出幾個自己認識的人，然後用眼睛看向地上捂着腿的虎哥。
轉身，王五走向虎哥，看着猙獰的臉頰，冷冷道，“想找我報仇，隨時歡迎，但你最好想清楚了，別讓人當槍使。”
虎哥咬着牙，臉上的橫肉不由自主突突跳動着，雖然沒有說話，但很痛快用手連續指着自己人。
那些沒被指到的人全都變了顏色，有幾個傢伙翻滾着慘嚎想要混淆視線，更有幾個口中大喊着虎哥和華少的聲音。
逐一認清之後，王五站起身，走至其中一個倒在地上的傢伙，淡淡詢問。
“是你自己說，還是讓我動手？”
“我，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我們老大一定不會……啊！”
話未落，咯嚓一聲，王五一腳跺下，腿被生生踩斷。
“你來說，是誰派你們來的？”王五看向另外一人。
“我是華少的人，你……”
喀嚓！
慘叫聲徹響，又是一條腿被踩斷。
“你呢？也不說？”
王五凝視第三人，看到對方眼中的狠色，不在廢話，直接踩斷雙腿了事。
四周……寂靜無聲，死一般的寂靜。
不論是看熱鬧的學生，還是虎哥一幫人，全都駭然失色，尤其是那喀嚓的脆骨響，每響一聲，他們的腿便不由自主抽一下，彷彿那一腳是踩在自己腿上。
殘忍，冷酷，冷血，無情。
這是所有人對王五最直觀的映象，再也沒有其他想法。
“哥……”
羅濤咕咚一聲吞着口水，臉上漲紅一片，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看着身旁的羅江喃喃道，“哥，這纔是真正的狠辣，你平時玩兒的那些太小兒科了。”
羅江無語，也無言以對，不過一雙眼睛卻是瞪的凸大，一眨不眨跟隨着王五的身影，感慨不已。
這他媽纔是真男人！
一個人挑戰整個小刀會，且不說最後會怎樣，但至少現在讓人熱血沸騰。
這時，剩下的那些人全都被踩斷了腿，不得不說，這些傢伙還算忠誠，沒有一個人開口說出背後是誰在指使。
“是誰在背後指使你們……”
王五俯下身，眼睛凝視其中一人，他的聲音很輕緩，沒有絲毫冷酷與無情，帶着某種放鬆的節奏，“說出來，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是，是……”這名青年望着王五的眼睛，臉上浮現一抹掙扎，但仍然近乎呢喃的說了出來，“是燕少，燕少派我們來的……”
“燕少……是燕青山嗎？”
“是，是燕少。”
“他現在在哪兒？”
“就在……就在北冰洋酒店住宿部三層……”
聞言，王五臉色一沉，一雙細長的眼睛眯縫起來，扭頭隔空望去，眸子中冷光疾疾閃動。
突地。
就在這時，滴滴滴滴刺耳的警笛聲在路口響起。
卻見七八輛閃着燈的警車飛速駛來，還有三四輛救護車吊在最後，急速停車，而後車內迅速走下二十多人。
他們全部身着警服，全副武裝。
走在最前面一人身形高大魁梧，四十多歲的模樣，臉色肅然，透着一身正氣。
“全都不許動！”
……
自古以來，人類就是羣居生物，到如今的文明時代，更是將這種性質發展到了極致。
任何一個大的團體之中，必然有派系，每個領導手下，都有親近之人，謂之嫡系，這也是人的天性，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青海諾大的公安系統中，同樣如此，陳志文就是副局長燕政的嫡系，這次被安排過來拿人，他甚至要比華子川和虎哥等人來的早。
這不是第一次，也是不是最後一次，類似的事情經常發生。
不過，這次的目標
與以往不同，上面的意思很明確，將人拿回去，想辦法丟進看守所，然後從犯人中着手，讓目標徹底消失。
陳志文原本還有些猶豫，可是得知這僅僅是第二套方案時，當即毫不猶豫答應了。
其實不答應也不行，他從一個小警員到今天的刑警大隊長，完全是燕政一手提拔，不論從任何方面，雙方都死死捆綁在一起。
剛纔他接到通知，很顯然，局長的第一套方案已經失敗，所以他來收尾了，這種大規模的鬥毆場面，弄進看守所幾天絕對沒問題。
即便出了問題，他也無需擔負責任，因爲目標是個孤兒，沒有任何身份背景，況且有局長做後盾，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驅散人羣，將這些人全部帶回去！”
說着，陳志文用凌厲的眼神在地上三十多人身上掃來掃去，最終他的目光定格在王五身上。
“這些人都是你打的？”
“他們先動的手，而且是黑社會，我是正當防衛。”
王五並沒有表現的太過驚慌，但着實驚訝。
這些警察來的也太過巧合了吧？
全副武裝，配備齊全……竟然他孃的還有三四輛救護車跟着……他的心情頓時變得不好了。
此刻，已經有警察開始驅散四周學生，也有警察開始帶人上救護車，同樣有五六人跟在陳志文身邊，目光冷冷的盯着他身上。
確認是王五一個人撂倒三十多人時，這些人臉上閃現驚訝，一臉戒備與警惕。
“帶走！”
陳志文沒有任何廢話，大手一揮，立刻有兩名警察走來。
王五臉色一沉。
“警察同志，我只是正當防衛，如果算起來的話，我還是爲名除害。”
“爲名除害？”陳志文忽然冷笑，“你還真敢說，這麼多人被你打的斷手斷腳，你還說別人是黑社會？我看你就是……到了警局會讓你說清的。”
這純碎是在扣帽子噁心人，看着眼前幾個警察冷笑的表情，王五很容易推測出有人暗中指使。
這些警察明顯準備多時，而且一直等到現在纔出現，分明就是螳螂捕蟬的圈套……除了燕青山，沒有別人。
他曾記得，燕青山還有一位在市局當副局長的親叔叔。
縱是如此，王五也不可能輕易就範，當即道。
“我還沒怎麼說呢，就給我扣個大帽子，你就是這樣當人民警察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