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花獻佛?”蘇定山一怔,臉色立時陰沉,旋即冷笑,“大禮?你這是在打我蘇定山的臉吧?”
話落,整個大廳驟然降溫,四周鴉雀無聲,蘇蘇在旁邊一臉焦急,忍不住開口道,“爺爺,王五他……”
“怎樣!”
話未說完,立刻被蘇定山打斷了,他相信,以自己孫女的聰穎程度,不會看不出形勢,可沒想到到了現在竟然還出言維護,頓時生出怒火。
“王五他或許是別的意思,爺爺你怎麼能這樣?”長這麼大,蘇蘇還是第一次被爺爺當衆訓斥,當即眼眶通紅,雙目充斥着淚珠。
“你……”蘇定山氣的直顫抖,這孩子怎麼到了現在還不明白事理。
“老蘇,你幹什麼。”薛老在一旁終於看不下去了,“你我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有什麼可在乎的。”
“嘿嘿,你不在乎,我卻不能把自己當成瞎子。”
蘇定山冷笑一聲,看着薛老,陰沉道,“這九龍會所是我薛家的產業,今日你在這裡慶壽,別人卻用這裡的一件飾品給你做壽禮,老夥計,我丟不起這個臉,今夜之事傳到外面,別人會怎麼看我蘇家?”
頓了頓,他又怒道,“或許你不在乎,可衛國和衛東他們呢?誰都看得出來,之前你們薛家很重視他,現在呢,是在打你們薛家的臉,也在抽我們蘇家的耳光,老夥計,你讓我怎麼辦?”
蘇定山如同一隻咆哮的獅子,怒髮衝冠,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至少在表面上,他要表現出憤怒的姿態,同時對王五非常不滿。
之前他還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不僅擁有一手神奇的醫術,治好了老戰友,後來更是調了一杯絕品酒讓人面上增光,他剛纔開口第一句問他討要玉壁做什麼,其實就是爲對方留個臉面與臺階,可他竟當衆承認了,簡直太不會做人了。
哪怕你當衆坦白說來的匆忙併未備禮,誰又能怪罪,至多讓白智若嘲諷幾句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哪怕你私下裡趁人不注意,偷偷拿一塊玉壁當禮物,直接送給薛老,誰敢當場辨別玉壁的價值?
那一句話,蘇定山留了太多餘地,他不相信王五沒聽明白,可他卻竟然說什麼借花獻佛,啪的一耳光,直接抽在蘇家的老臉上。
“老蘇,給他吧。”
薛老仍然淡淡開口,堅持己見,蘇定山並未接觸過對方,但他不同,到了薛老這份年齡與閱歷,而且王五表現種種神奇,他相信對方不會無的放矢。
“你……”蘇定山氣結,瞪着薛老,而後重重呼出一口氣,凝聲道,“好,今天是你大壽,我給你面子。”
說罷,冷哼一聲坐了下來。
薛老同時朝李衛國點點頭,他立刻走過去,將巨大花瓶脖子上的一竄玉壁取下來,邁步走來,遞給王五。
“王五小子,你不是要當壽禮嗎,我成全你。”蘇定山再次開口,凝視王五,“現在送吧,送完立刻離開這裡。”
說着,目光掃向蘇蘇,冷聲道,“蘇丫頭,從現在開始,我不准你與這種人來往!”
“爺爺,您……您怎麼……怎會這樣……嗚嗚……”
蘇蘇雙眸中蒙上的一層水霧,立刻順着眼瞼滑落兩行清淚,眼中委屈、憤怒,此時此刻的爺爺是那麼的陌生,心臟仿似針扎一般痛楚。
蘇定山冰冷的眸子中閃現一抹愧疚與無奈,轉瞬即逝,他這樣做也是別有用意,一方面是表達自己的不滿與憤怒,但還有最主要的一方面……給予白智若錯覺。
這段時間,家族企業的運作中,他在不經意的一次察覺了些許端倪,而且經過暗中排查,他發現竟然與白智若有關聯,但除此之外,再也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蘇老沒有繼續深入調查,因爲查的越深牽扯的越大,甚至他憤怒發現,家族內部竟然有人裡外勾結,所圖甚大。
因此,他現在做出這番姿態,也是爲了麻痹對方。
當然,他的想法外人不得而知,但此時此刻全都被鎮住了,沒想到事情會鬧的這麼大。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蘇定山、蘇蘇以及王五身上來回轉換,特別是白智若,心中已然樂開了花。
小子,這次你死定了。
今夜你讓蘇家與薛家出醜,從今之後將會在青海市寸步難行。
至於一旁淚如雨下的蘇蘇,白智若不僅沒有憐惜,反而愈發痛快,待將來蘇氏企業成爲自己的手中之物,有的是辦法讓她屈服。
想到自己有一天將蘇蘇拿下,白智若一陣躁動。
另一邊,面對蘇定山的怒火,王五絲毫沒有在意,直到蘇蘇失聲痛哭,他才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從最初與蘇蘇認識開始到現在,對於這個女孩兒,王五打心眼充斥着好感與憐惜。
她生在富貴豪門,卻是沒有一絲嬌縱,更沒有所謂的公主病,而是俏皮活潑快樂又極其善良的一個女孩兒,讓人不忍心去傷害。
現在看到她傷心欲絕的模樣,王五搖搖頭,嘆息一聲,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蘇蘇,你要相信我。”
“嗯。”蘇蘇淚眼婆娑,注視着王五那雙漆黑的眸子,一抹眼睛,重重點了點頭。
王五笑了笑,這纔看向蘇定山,“蘇老,還是那句話,今夜我借花獻佛,送一份大禮給薛老。”
“哼!”
蘇定山冷哼一聲,卻是不語,其實對王五並沒有多少怨氣,至多是不滿,之前的憤怒,是必須做出的姿態。
現在聽聞他這樣說,亦是心生疑惑。
難道那一竄玉壁是珍貴之物?
這樣的想法生出,立刻否定。
雖然它們都是和田糖白玉,也是真品,但不論是市價還是收藏價值,只能說很一般,否則的話,蘇家還沒有大方到將價值連城的古玉用來做裝飾。
不止是他,其餘衆人也聽出了言外之意,全都看向王五手中的一竄玉壁,但他們最終失望了,並未看出有什麼奇異之處。
“王少,你不會告訴大家,這一竄玉壁價值連城吧?”
白智若臉上依舊掛着微笑,目光環視一週,又道,“鄙人雖不如那些鑑寶大師,但是對玉石也有所涉獵,所謂君子無故,玉不去身,我可以肯定,這一竄玉壁都乃和田糖白玉,嗯,應該在三至五萬左右,至於收藏價值……呵呵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