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淡淡的虛影快速凝視，王五與風雷震出現在了房間中。
兩人第一時間便看到了角落中的四位枯瘦老者。
“尊主，他們……他們是聖堂的鎮守魔王！”風雷震帶着顫音，眼眶發紅，“都怪我！”
王五不語，只是面色複雜凝視着四人，黝黑的眸子中烏光疾疾閃動。
他從不認爲自己是無極，也不會帶入無極的情感，本以爲可以冷漠視之，可以看的很淡很淡。
可是一次次的經歷，王五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他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有感情！
“他們的生機已斷絕，透支而亡。”
說着，王五轉過身，凝視風雷震，聲音很平靜，“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又是誰把他們鎮壓此地，誰做的。”
“他們……是自願的……”
風雷震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悲拗，搖搖頭，“當初我進入祭壇空間，他們爲了救我，自甘入魔十八年，試圖用四象之勢對抗裡面的魔音……”
很快，王五明白了。
簡單說，這一切的根源，還是因爲無極。
無極在百年前離開了，但是他的這些徒弟們從未放棄去追尋他的蹤跡。
就在二十年前，風雷震，蓋九幽，寒冰雪三人，得到一些模糊的線索，推測無極可能在罪亂都市中出現過。
於是，三人便一同前來調查，卻不想中間出了意外，三人又各自分開，而風雷震在偶然之下，發現了戰神塔。
因此，他率領聖堂衆來到這裡，仗着戰力強橫，進入了祭壇空間，卻不想被困在了裡面。
而這時，四位鎮守魔王尋求戈乾坤的幫助。
結果，戈乾坤給他們出了個主意，各自入魔，匯聚四象之勢對抗祭壇空間中的魔音，說不定有機會能將風雷震救出來。
可是他們作夢都沒想到，戈乾坤會在其中做手腳。
事實上，就在他們入魔不久後，風雷震便放棄肉體分裂元神脫困而出，卻不想被入魔的四位魔王不斷攻擊。
以上都是來自風雷震的推測，雖然沒有真憑實據，但距離真相也相差不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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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
王五收斂了複雜的神色，淡淡道，“事情絕非表面那樣簡單，他的目的絕不是要殺你。”
頓了頓，又道，“剛纔你談到，你們三個是二十年前得到了線索，是否是戈乾坤故意留下誘導你們？”
二十年前！
如今這個數字，對於王五而言，實在太敏感了。
試想，無極隕落了一百年，但偏偏很多事情和變化，都發生在了二十年前。
風雷震率衆離開，聖堂被天使聯盟滲透。
蓋九幽失蹤，直至今日生死不明。
寒冰雪消失，英豪莊園分裂。
最近他更是聽聞一些傳言，二十年前，天庭之主明太虛隕落。
很多很多。
爲什麼要在二十年前。
以前王五怎麼也想不明白，可是如今風雷震道出了根源……一切都是爲了尋找無極的蹤跡。
那麼，二十年前自己在哪兒？
二十年前，王五隻有五歲，然後遇到了老傢伙戈乾坤。
而他五歲之前的記憶……近乎沒有。
關鍵是，戈乾坤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別的師兄弟……這就是根源所在！
換言之，找到王五後，戈乾坤便開始了佈局一切。
這是王五自己的推測，他無法證實，甚至不願深入去想，但是不得不面對。
這時，風雷震說道，“我無法確定是老二……是戈乾坤在故意留下線索，不過種種跡象表明與他有關，而且，這些年來，他在名面上的確沒有出過手。”
頓了頓，他面呈疑惑，“尊主，若真的是戈乾坤那孽障，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也許他也不過是表面而已。”
王五想到祭壇空間的空間守護者，沉吟一下道，“根據你剛纔所言，他顯然早就知道戰神塔在這裡，而且裡面禁錮着空間守護者，那麼極有可能，還有人在他背後，最關鍵是，他這樣做肯定不是爲了權勢和利益，他們的目的
是什麼？”
他也沒指望風雷震回答，腦海中的思維不斷碰撞，推測着各種可能性。
“尊主，那個空間守護者難道是神靈嗎？爲何那麼強大？”風雷震道。
“本質上來講，他們也是人，只是掌控了極其強大的秩序秘法，然後修到了高深處，雖然不是神，卻也相差不遠了。”
王五自嘲笑了笑，事實上無極何嘗不是如此，但無極又與那些人有着本質的不同。
因爲，無極自始自終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而那些人修煉到極致後，只剩下了絕對的冷靜，而人性的七情六慾漸漸都泯滅了。
“絕對的冷靜？那豈不是和機器一樣冰冷？”
王五搖搖頭，索性說道，“你聽說過虛擬中永生嗎？”
虛擬永生？
風雷震搖搖頭。
王五複雜道，“舉個例子，例如，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這個大磁場，就和現在那些虛擬世界一樣，那麼，空間守護者及相當於迷失了自己，變成了殺毒數據，他們雖然強大，但必須遵守秩序規則，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這個世界實在太複雜了，王五瞭解的越多，越覺得神秘，越覺得可怕，遠不是表面那樣簡單。
風雷震似乎聽懂了，卻更加模糊，但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話鋒一轉，“尊主……接下來您有什麼打算。”
王五搖搖頭，沒有說話。
他緩緩邁步，走至東側一位魔王身前，深深凝視他一眼，旋即揚起手臂，五指微光燦燦，輕輕按在他的頭頂。
“死亡也許只是生存的開始。”
老者的身軀開始顆粒化，很快，猶如虛擬世界的數據一樣，緩緩向上上浮起，乳白色的人靈飛揚着飄散。
逐個完成之後，王五轉身道，“你現在很虛弱，而且以我如今的實力也沒有辦法讓你徹底恢復，我這裡有一套元神修煉之法，你且修煉，待圓滿之後，自可蛻凡。”
“一切全憑尊主做主！”
“其實……我不是無極！”
聞言。
風雷震大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