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羅剎朝着猴子看了一眼道:“呦,怎麼着堂堂的墨家鉅子怎麼變成了幽靈寒心的小尾巴了?這要是傳揚出去,不知道墨家的那些子弟會如何想呢?”
聽到了玉羅剎這戲弄之言猴子倒也沒有生氣,而是呵呵一笑道:“我這墨家鉅子不過是一虛名,要不是心哥就沒有我今天,我不跟他混,我跟誰混?”
寒心呵呵一笑,玉羅剎聳了聳肩顯得有些無奈。
“請吧,裡面坐!”
玉羅剎尾隨寒心到了密室的會客廳,猴子倒了幾杯茶,然後就出去了。
玉羅剎和寒心面對面的坐着,他朝着寒心看了一眼道:“幽靈,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幫華夏軍部的那些蠢貨了?我雖然知道你是軍部的人,不過你在鳥國幫這些傢伙會不會反而害了他們?”
寒心癡癡的笑着,這個玉羅剎的嘴裡總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一出口就是一股子濃烈的硝煙味。
好在寒心對玉羅剎比較的瞭解,知道他不是在開自己的玩笑,所以自然也就沒有跟他多計較什麼。或許玉羅剎說的不錯,楊偉確實不值得自己這麼做,因爲這將使得自己陷入一個非常被動的境地。
“羅剎兄這次來應該不會是專程來奚落我的吧?你是不是來提醒我什麼的?”寒心輕笑了一聲淡淡的問道。
“哼,這件事情你自己已經有了一點點眉目,又何必來問我呢?”玉羅剎陰笑着回答道。
寒心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朝着玉羅剎瞥了一眼:“難道你也覺得是義和正裡面有奸細?”
“哈哈,幽靈,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難怪會被人耍的團團轉。”玉羅剎的話語之中好像有一番什麼別的饒有意味的意思。
寒心對於玉羅剎的嘲弄也沒有說些什麼,輕笑了一聲道:“我個人的力量始終都是有限的,這也是爲什麼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夠留下來幫我的原因。”
玉羅剎朝着寒心看了幾眼,兩個人四目相對了少許,玉羅剎突然狂笑不止,眼神之中頓露兇光,殺氣斐然:“別忘了,你我之間可是遲早都有一戰的,所以我是根本不會留下來幫你的。”
每次玉羅剎總是這麼說,寒心都有些習以爲常了。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自己和玉羅剎之間真的有一場生死之戰,寒心一定會全力以赴,因爲他覺得那是對玉羅剎的一種尊重。
“好了羅剎兄,你就別埋汰我了,說吧,你到底覺得誰是臥底!”寒心有些嚴肅的說着。
“義和正裡面的那個師爺,他是僱傭兵聯盟的早早安插在義和正身邊的奸細。你以爲憑藉傭兵聯盟能滅不了義和正?他們之所以留着義和正是爲了駕馭和權衡山口組的勢力,同時也是爲了籠絡住來自華夏的勢力。”玉羅剎說道。
寒心聽到了玉羅剎這麼說頻頻點頭,覺得玉羅剎說的非常的有道理:“不瞞你說,我們也在懷疑這個傢伙。”
“哼,懷疑?你不覺得除了這個師爺之外,還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你們麼?”玉羅剎的語氣裡面充滿着詭異。
寒心頓了頓有些略微的思忖了一下:“你是說那些忍者?”
“不,我單單的只是在說某一個人。”
“誰?”寒心滿心的好奇。
“伊賀龜田家家主的影子鳩田玉壽!”
“鳩田玉壽?”
寒心滿臉的茫然,對於這個人他還真是沒有怎麼了解過,只是從王明輝給自己的資料上掃過一眼,據說這個女人是一個上忍,負責貼身保護伊賀家家主的安全。
寒心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樣的一個人如何會背叛自己的家主,寒心有些無法理解。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個鳩田玉壽也是傭兵聯盟的人,他們的勢力滲透的ting快的,恐怕這次你們會遇到空前的危機。”玉羅剎似有擔心的說道。
寒心長嘆了一口氣,原本以爲什麼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過現在看來自己原來就是一傻子,好像什麼都看明白了,卻還是棋差一招。
如今眼前的局勢非常的緊張,稍稍的有那麼一點點的疏漏,就會使得自己的人馬損失慘重,這是讓寒心非常的後怕的一件事情。好在有玉羅剎每次都在自己遇到危機的時候提醒着自己,寒心對於他內心裡充滿着感激。
寒心朝着玉羅剎看了一眼,然後滿臉感激的說道:“謝謝你羅剎兄,我會盡快的讓人調查清楚這件事情。都是我太大意了,每次都要讓羅剎兄來提醒我,謝謝了。”
玉羅剎輕哼了一聲,滿臉的鄙夷朝着寒心狠狠的白了一眼道:“你以爲我是在幫你?我告訴你,我跟你之間的事情可從來都沒有結束過。我這次來提醒你,是不想看到你死,因爲你還沒有幫我把夢婷救出來!”
寒心在心裡嗤笑着,這個玉羅剎總是這樣,即便是幫了自己也不會承自己的人情。
“幽靈,草原孤鷹能夠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和勢力是我沒有想到的,我打心眼裡佩服你,不過你得小心身邊的人,不要被暗算了都不知道。如果你不夠聰明,不夠牛掰,你也就不配成爲我玉羅剎的對手。”
“不要胡思亂想了,有這些事情還是想想怎麼應付接下來的事情吧,還有如何營救夢婷。”
玉羅剎朝着寒心看了一眼,然後遞了一根菸給寒心:“我這幾天去了趟國外,去祭拜了一下師傅的墓。我知道師傅一定讓你清理門戶,記恨我當年的事情。”
寒心突然間一愣,朝着玉羅剎看了幾眼:“當年的事情真是你做的?”
寒心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玉羅剎沒有吱聲,他點燃了煙,深吸了一口然後緩緩的傾吐着說道:“幽靈,我知道你其實早就知道了我是高凌風,從我們第一次交手的時候我就知道。沒錯,當年是我把師傅推下懸崖的,害得他摔成了重傷,不治而亡。”
“什麼?”寒心渾身都在顫抖着,他的瞳孔內佈滿了血絲。
當年的鬼谷子在國外的時候就收了寒心和玉羅剎兩個徒弟,而後又收了老黑,當然這都是玉羅剎離開之後的事情了。
寒心有些無法理解,爲什麼玉羅剎會做這樣的事情,鬼谷子臨死前讓自己幫他清理門戶,遇到了玉羅剎之後一定要親手殺了他,寒心一直都裝作不知道,可是玉羅剎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跟自己攤牌了。
“你瘋了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寒心拼命的搖晃着玉羅剎的身體,好像根本無法相信這一切。
玉羅剎陰森的一笑,終於摘下了自己半邊一直遮着自己臉的面具。
“啊?這……”寒心頓時愣住了,完全沒有想到這半邊臉竟然是如此的恐怖嚇人。
“很可怕是麼?”玉羅剎搖頭苦笑着,然後長嘆了一口氣,“這就是我們的好師傅,用我試藥時導致的。”
“不……不可能的!我不信!”
寒心無法相信玉羅剎的話,因爲在自己的印象之中,那是一位非常慈祥的老者,一個醫聖一般的人物,他怎麼會這麼做呢?
玉羅剎早就知道寒心不會相信,他也沒有指望寒心會相信自己什麼,他只是一個勁兒的嗤笑着,然後看了寒心幾眼:“幽靈,這個世界上覆雜的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迷惑的人心。”
“人是很複雜的動物,如果你都能夠看懂了,你就不是人,而是一個神了。”玉羅剎似有感慨的說着。
寒心的心裡此刻特別的沉重,他從來都沒有如此的驚慌。寒心接連吸了好幾口煙,好像在用這樣的一種方式努力的讓自己儘可能的保持心態上的平和。
“我知道你不信,不過沒有關係,反正你我之間遲早都有一戰,到時候如果你有能力殺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夠儘快的幫我把夢婷救出來,好好的照顧她。”玉羅剎似有交代的說着。
寒心覺得玉羅剎的話語之中好像充滿着什麼玄機,寒心朝着他看了一眼道:“那麼你呢?”
“我?你看我現在的樣子,還配跟夢婷在一起麼?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訴你,這麼多年來夢婷一直都還是喜歡你的,而我不過是你的影子,她從來都沒有愛過我,但是我不怪她。”
寒心難得在玉羅剎的眼睛之中看到了一絲柔情,寒心知道他沒有說謊。
對於寒心而言,鬼谷子和玉羅剎之間的事情顯然讓自己對於人心更加的畏懼了,而孫夢婷的事情確實讓自己又有些欣喜。
這一驚一喜之間似乎讓寒心頓時覺得好像有些難以接受,他朝着玉羅剎看了一眼,滿臉的陳懇:“羅剎兄,能留下幫我麼?幫我搞定這裡的事情,我們一起救夢婷出來,讓她來決定跟誰。”
玉羅剎沉思了許久,覺得這或許是一個最最公平的方式了。
“好吧,不過我們得抓緊了。”
“嗯!”
寒心和玉羅剎之間的合作就這樣開始了。到底義和正的師爺是不是奸細這已經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了,可以說他已經暴露了。
現在寒心別的不擔心,他擔心的就是火狐他們的安全。火狐是基可多夫派來支援自己的,就相當於是基可多夫的信使一樣,如果他在這裡遇到了什麼危險,自己很難向基可多夫交代。
兩家之間的合作從石油到海上天然氣以及海底古沉船的打撈工作開始,一直朝着其他的一些領域發展着,合作的關係非常的融洽,爲彼此間的利益長存,寒心不容許火狐他們在鳥國出現任何的紕漏。
玉羅剎和寒心商定了一些計劃之後便離開了,寒心目送着他離開心裡各種忐忑。
第二天天剛有些矇矇亮,寒心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老黑打來的,寒心將老黑和刀疤眼留在了義和正作爲內應,所以裡面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寒心都知道。
“老黑,咋了?”
“心哥,義和正要開大會了。”
“什麼?”寒心聽到了老黑的話頓時有些茫然。
“搞什麼飛機啊?不是讓段齊天不要這麼鬧騰的麼?”
這麼一個大會開下來豈不是打草驚蛇?寒心覺得這個段齊天也有夠蠢的,讓他別這麼幹,他偏偏不聽。
“心哥,你理解錯了。不是段齊天要開會的,是他的那個師爺。”老黑說道。
寒心目光深邃,眼神有些迷/離:“我去,這個傢伙是在賊喊捉賊麼?有點兒意思。”
老黑現在是寒心安置在義和正的眼線,想必那個師爺興師動衆的無非就是想要讓老黑將這個消息傳遞給自己,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這卻恰恰是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愚蠢舉動。
寒心向來都是耍猴兒的人,怎麼能夠輕易的被猴兒給耍了呢?寒心的脣角微揚,面帶詭異。
掛斷了老黑的電話,寒心叫醒了猴子和王明輝告訴他們老黑跟自己說的事兒,沒多一會兒義和正的幫主段齊天就親自打電話來讓寒心過去一起參加這個大會。
猴子搖了搖頭長嘆了一聲道:“這個段齊天可真有夠蠢的,我們都已經告訴他這個師爺有問題了,可是他還是這麼放任着師爺表演。”
王明輝沒有吱聲,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好像對這個段齊天ting失望的。
寒心朝着猴子和王明輝瞥了一眼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一切都是那個師爺在背後鼓搗的。我們在碼頭上的行動已經引起了師爺的懷疑,所以他不得不親自上演一場戲來洗刷自己的清白。”
“可是他忘卻了一點,那就是有些東西往往是越描越黑。這天下間的事情,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黑的永遠不可能變成白的,白的也不可能頃刻間變成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