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執子之手,將子悠走 10 那一世,我翻遍十萬大山,不爲修來世,只爲路中能與你相遇 1
婚禮由何子衿一手置辦,常悠悠的工作仍在繼續,一切又彷彿回到了正常的軌道。若說有不正常的地方,還真有……
陌生電話。
近來,打到常悠悠手機裡的陌生電話越來越多,有時候接不到,有時候接到了,對方又不說話。有時候是助手小河接到,有時候是她自己接到。懶
每次都是不同的號碼,若是一次兩次,常悠悠還可以把這件事歸結爲是巧合,可次數多了,她心裡難免有些犯怵,總以爲是誰在惡作劇。
在距離婚禮還有半個月的時候,常悠悠給雲薇她們打電話,裝作不經意的模樣,問:“你們要不要過來當我的伴娘。”
電話那頭,雲薇冷冷的聲音伴隨着楊楊的尖叫聲,倏地傳過來。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傢伙,幸虧妹夫比你強,一早跟邀我們去給你當伴娘。”
“啊……”
何子衿連這個都想好了?這妹夫……雲薇說的倒是挺順口的,常悠悠笑眯眯的想。
“我們就是看看,你能端着多久,有本事,結婚別請我們。”蟲
常悠悠嘿嘿的笑,連連討饒。
“悠悠,能不能跟妹夫商量商量,伴娘裝別這麼骨感……姐姐們自從拿到伴娘裝,就開始了悽悽慘慘的絕食生活。”楊楊搶過電話來。
常悠悠笑:“你們自己跟他說。”
楊楊叫喚的更大聲了,跟雲薇說:“你讓我們怎麼跟一個大男人說這麼難以啓齒的東西啊!雲薇,你瞧瞧,妹夫把咱悠悠都給帶壞了,她從前不是這樣兒的!”
錢筱順又問:“悠悠,這準新娘,有何感想?”
電話那頭是一陣陣的起鬨聲,常悠悠想了想,笑着回:“好像也沒什麼感覺,就是心裡邊兒,特別安心……還有點兒緊張。”
雲薇幾個人,何時見過常悠悠這樣一面,含羞帶怯的,滿滿的溢出幸福,一時也就滅了繼續笑話她的念頭。轉而商量起結婚的時候,伴娘團如何刁難新郎。
據說,楊楊特地拿了紙筆出來,把幾個人想出來的花招,加上在百度來的方法,都洋洋灑灑的記了下來,足足幾大頁。
整理完了以後,發到常悠悠郵箱裡。
常悠悠剛剛看了個開頭,都沒用得着從頭到尾瀏覽一遍,已經連連搖頭,堅決不肯她們這麼玩兒。
“爲什麼呀,悠悠,新郎一定要吃點苦頭,娶了新娘纔會珍惜。”那邊都是附和的同意聲。
常悠悠皺了半天的眉毛,吱吱嗚嗚的說:“他,脾氣不太好,萬一,你們把他惹生氣了,他乾脆不肯娶我了……怎麼辦?”
幾個人怔忡了半天,笑罵道:“常悠悠,你也就這點兒出息!”
nbsp;?? 常悠悠也跟着笑,她並不覺得有什麼沒出息的。她就是喜歡那個男人,她默默喜歡了那樣久,她只是不想再錯過,她就想好好守着他們兩個來之不易的感情,以後,她還想守住他們那個小小的家。
晚上,有個重要的業內頒獎晚會,常悠悠作爲駐場記者,要去現場採訪。
她一早打電話跟何子衿報備過了,晚上要加班。他似乎也很忙的樣子,旁邊都是嘈嘈雜雜的討論聲。
他對她說,下班如果很晚,一定要打電話給我,要麼讓老高去接你……
她不耐煩的打斷他,說,我知道了,何子衿,你好囉嗦啊……
她也就只敢在電話裡這麼跟他嚷嚷,她甚至可以想象,他在電話那頭,定是擰着眉,黑着臉,恨不得揍她一頓。
他也真的會揍她的,手腳並用的收拾她……她想了想,有些臉紅……
舞美師推了衣服過來,常悠悠知道今晚的頒獎晚會很重要,臺裡許多化妝師去了現場,給女嘉賓準備的都是價值不菲,又美麗耀眼的晚禮服。可惜,她這是去工作,只能穿淺色的小套裝。
如果,常悠悠知道這次的頒獎晚會上會碰上些什麼人,說什麼,她也不會願意去的。別說什麼職業素養,職業道德。誰願意看自己男人,被別的女人親密的挽着,一副郎才女貌的動人模樣啊。
就是那麼巧,她在坐在記者席上,旁邊就是走道,她一眼瞧見了何子衿,被一羣熟面孔生面孔的淑女名媛圍着。
挽着他胳膊的那個女人,是最近風頭真勁的某個香港女強人,一襲淺黃色的晚禮服長裙,胸口及裙襬上鑲着閃閃的水晶,與何子衿的禮服非常的……搭配,非常的……和-諧。
她死死的盯着他好一會兒,他卻只是面露淺笑,與旁邊人周旋,壓根兒沒發現她的存在。
這纔剛剛領結婚證,婚禮還沒辦呢!這就開始沾花惹草了!
她還看到了雲蕾和薛林,兩人並肩,也是一身的禮服,時不時會過去與何子衿說些什麼。每到這個時候,何子衿就顯得不易親近,脣角依然帶着笑意,臉上的表情卻是一絲不苟。
沒多會兒,身着旗袍的服務員引着他們,在不遠處的嘉賓席落座,她也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
這既是業內的頒獎晚會,常悠悠左右看了看,迅速的觀察現場的情況,還有所有嘉賓的位置,她還記得,她是過來工作的。
家事……回家再慢慢兒說。
然而,常悠悠並沒有清淨多久,耳邊漸漸都是議論聲,身邊兒的同行記者,一個一個跟吃了興奮劑一樣,挨着個兒的數着嘉賓席上的鑽石王老五。
到了何子衿的時候,旁邊的女人說:“像何子衿這樣的男人,英俊瀟灑,年輕有爲……”
她在心裡反駁,哪裡英俊瀟灑?他以前一天到晚板着臉的時候,你們是沒瞧見。
年輕有爲……他都已經三十二了,好不好啦!
她心裡真是不痛快到了極點。
又聽另一個女人說:“上次報道不是說,這個何子衿看上一個小記者了麼?”
她心裡一喜,湊上去,希望大家能發現,女主角就在她們身邊兒啊!
誰知,那女記者擼了擼頭髮,笑着說:“這有什麼關係?我看報紙上,那個小記者是S衛視的吧,長的也不怎麼樣嘛……好像年紀小,嫩的很呢。男人有錢又有地位,在外面有一兩個女人,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旁邊的記者捅了捅常悠悠的胳膊,問:“哎,你是B衛視的吧,認識那個記者麼?長的怎麼樣?”
常悠悠把身子往後挪了挪,乾笑說:“不知道,我不認識。”
常悠悠真想換個位置坐,走哪兒都不清淨。她一回頭,就看見呂墨竟然就坐在她的身後,咧着嘴巴,衝着她笑。
這樣的場合,既然何子衿來了,那麼作爲嵐合太子爺的呂墨,也沒道理缺席的。按說,不該意外的,可是,常悠悠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
這樣的呂墨,深色西裝,金色的領帶,打扮的很是穩重,笑起來的時候乾乾淨淨的,像極了他們剛認識的那會兒。
“這裡是記者席,你怎麼坐這兒來了。”她壓低了聲音。
“我有事耽擱,來晚了,一進來就看見你了,來打聲招呼。你以爲別人都跟你似地,有了新歡,就不要舊愛了。”呂墨睨了她一眼。
常悠悠咬了咬脣,還是笑了出來。
呂墨又把腦袋伸到前邊兒去,收起了笑意,問她:“要是我不來跟你打招呼,你是不是,即使看到我,也不會再理我?”
常悠悠愣了愣,笑的有些尷尬:“哪兒能呢。”
呂墨嘆氣,說:“悠悠,你就跟我虛吧,裝都不會裝。”
他站起身,說:“我過去了啊,有事給我電話。”
她笑笑,對他招招手,應了下來。
誰知呂墨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站在那裡,看了她半天,終於低低的說:“悠悠,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常悠悠這才注意到,他眼底的一絲疲憊,心裡一緊,問:“怎麼了?”
他坐在她身後,說:“我媽住院了,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
常悠悠大驚,那次,她看見他母親的時候,還好好兒的啊……
呂墨看着她,說:“我媽一直希望我能定下性來。就剛剛,她還跟我說,墨子啊,你也該找個好女孩,帶給我我瞧瞧……”
“悠悠,我知道這樣不對,我也知道你不想再跟我有瓜葛了。可是,我真的想帶你去看看我媽。我媽對我很好,你都不知道,從小到大,我媽對我有多好……”呂墨笑的勉強,“悠悠,你能幫我吧?”
常悠悠有些不忍,卻還是低聲說:“對不起,阿姨已經知道我跟子衿的事情……騙不了她的。你……要不要,帶徐思捷過去?”
呂墨抽了抽鼻子,臉上是掩不住的失望,卻還是笑:“沒關係,我再想辦法。”
“這次,我真的走了啊。”他又笑了笑,起身朝着嘉賓席去了。
旁邊的女人還在嘰嘰喳喳的討論着,連不遠處的男記者都加入了進來。
常悠悠有些不耐,悶悶的說:“聽說,他要結婚了。”
一個男記者嘿嘿笑,說:“你們真是不懂男人哪!這結婚有什麼要緊的?結婚了,還可以離婚呢!”
常悠悠心裡氣不過,狠狠的跺了跺腳。真恨不得撩起袖子來,拿個喇叭,在這兒吆喝一聲,何子衿是我男人!
終究是有賊心沒賊膽。
眼裡見的是何子衿跟別人卿卿我我甜甜蜜蜜,耳裡聽的是何子衿如何風雲如何多金如何有魅力。
她索性不再管了,將注意力放到現場。
手機在手袋裡震動,常悠悠心裡一驚,這種場合,起碼,得調成無聲,幸好沒出岔子。
她摸出手機一看,又是陌生號碼。
她四處看了看,呂墨正在前面的嘉賓席與人寒暄。
她心裡一直直覺的認爲,這樣多的惡作劇陌生號碼是呂墨打來的。可現在,分明不是呂墨,究竟是誰呢。
她摁下接聽鍵,將身子彎下去:“喂,你好!請問哪位?”
這次,對方沒有再沉默,是個男人,嗓音很是沙啞,冷冷的,問:“是常記者。”
常悠悠一愣,現場並不安靜,音樂聲,說話聲,舞臺上司儀的聲音,夾雜在一起,可是,她仍能聽出,聽筒裡沙沙的電流聲。
她點頭:“我是。”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她看了看屏幕,又問:“請問,你哪位?”
嘟嘟嘟……
電話被切斷。
莫名的,常悠悠覺得心裡有些發寒,後脊樑上迅速的起了一層慄。
她再擡頭,坐端正時,恰好對上何子衿的視線。
他看見她了。
她卻扭過頭去,不給他迴應。
何子衿笑,看見她有一會兒了,竟然還跟呂墨有說有笑的,一點兒沒有已爲人婦的自覺性。他咬了咬牙,算她識相,兩個人似乎也沒說多久,便分開了。
常悠悠再回頭去看他,他已經撇下身邊的那個美豔的名媛,丟開旁邊圍了一圈的淑女,直直的朝她這個方向走過來。
心裡不美,是不可能的。
可,即使這樣,也不能掩蓋他沾花惹草的事實。
她瞪他。
何子衿走過來,繞過她,也不知對旁人說了什麼,旁邊的女記者立馬把座位讓給他。
他坐下來,脣角牽着一絲笑意,捧起她的臉,二話不說,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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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加更完畢,明天繼續加更。
謝謝大家的月票,還有留言鼓勵,這兩天可能沒時間回覆評論,但是都有看見,謝謝。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