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人赫然是武裝到牙齒的宇宙傭兵。只見他們的鎧裝精良無比,明顯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們在血瞳消失的位置迅速搜索着,然後互相傳遞着信息。
“未找到入侵者痕跡。”
“好厲害的傢伙,居然可以瞞過我們的感知。他是怎麼做到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進去了!我們必須抓住他!”
“議長在沉睡,他會打擾打議長閣下的。”
“該死,爲什麼我們會出現這樣大的失誤。這會讓我們今年的考評都完蛋!等着去下級世界賣屁股吧!”
“哦,我的上帝!他還利用了增殖泡。那裡可是最精純的空間粒子。他不要命了!”
“來不及了,馬上發出警報,我們必須追上他!”
一個個焦急的聲音在頻道中傳播。突然,衆人中間的空間扭曲了一下,一個魁梧的身影現身出來。看到他所有傭兵都齊齊撫胸行禮。恭敬的叫道。
“特爾斯大人。”
特爾斯是一個非常彪悍的壯漢,而且他並未和其他傭兵一樣裝備鎧裝,只穿了一件簡單的休閒服。敞開的胸口處,黑黑的胸毛如雜草一樣叢生着。剛走出空間隧道他就皺起眉頭看了血瞳消失的方向。然後閉上了眼睛。幾秒鐘後,他不禁發出一聲深深的嘆息。“果然,之前的感覺是正確的。可他又是如何在我的紫晶風暴下存活下來的呢?”
“特爾斯大人,您之前發現他了?”一個傭兵問道。
“你想說什麼?”特爾斯不客氣的橫了他一眼。“是要告訴我,這一切都因爲我才讓他逃走的嗎?還是責備我爲什麼沒有將他攔下?”
“不敢。”那傭兵急忙低頭。表示出對特爾斯的臣服。事實上,他也必須臣服。
因爲他面對的是王。
破光七殿,‘光華’,特爾斯。掌控着電光之力的男人。在電能領域他就是無敵的。就算是整個總部的行星級加起來也趕不上他的一根小指頭。他的力量已經達到了恆星級的巔峰。是破光七殿中戰鬥力排名第而的強者。
他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就是電光,我的意志就是電光的意志。當閃電與火花在天空掠過,整個世界都會因我沸騰。”
他沒有辜負這句話,在某一次與高等文明的作戰中。他一人就引發了三顆行星的電能震盪。將所有物質,包括行星在內,都在電光的震盪中化爲微塵。數以億萬計的生命被他摧毀。整個第三世界,都敬畏着他的名字。
他就是特爾斯。電的王者。
試想以一個普通傭兵的身份,又如何敢質疑他的話?
望着渾身顫抖的傭兵,特爾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理解你們希望推卸責任的想法。但我也希望你們知道,責任這東西。對於你們是一種負擔,但對於我,不過是毫無意義的託詞。我就算擔下這責任又如何?議員們難道會懲罰我嗎?”
“一羣蠢貨!”
“是,大人。”所有傭兵都低着頭,不敢與特爾斯對視。
特爾斯這才慢條斯理的對他們說道。“這個入侵者,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危險。我雖然發現了他。卻也只能察覺他的大概位置。並使用了紫電風暴。不過他顯然從紫電風暴中存活下來了。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但我想,如果讓這樣一個存在與你們對陣,唯一的結果就是你們全被殺光。”
“現在,還怪我沒有攔住他嗎?”
“不……我們……我們錯了……”之前提出問題的傭兵已是滿身大汗。身體顫抖個不停。
是啊,不經特爾斯的提醒他們還沒注意,這個可怕的入侵者可是在紫電風暴中存活下來的。紫電風暴的威力他們可是非常瞭解。在這樣的環境下存活,其實力又豈是他們可以望其項背的?正如特爾斯所說,如果對上的結果就是被殺個乾乾淨淨。
想到這裡,那傭兵再也不敢多說,急忙行禮退下。可還沒走多遠,又彷彿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特爾斯殿下,那個入侵者已經進入了,我們是不是要……”
“沒必要了。”特爾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目光落入遙遠的次空間深處。
“能夠在我的思感下逃脫。我承認你的能力。但你不會想到,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那可是連我都要敬畏的男人啊……”
他這樣說道,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
而與此同時,血瞳正在生與死的邊界掙扎。
他沒想到,進入裂口後會是這樣惡劣的環境。
這是一個茫茫無盡的隧道。到處都是破裂的空間碎片和紛亂的能量狂潮。所有正規則在這裡都是無效的。就連他的肉體都有崩潰的跡象。深淵力量雖然可以勉強使用,卻已經不能再壓制了。所以血瞳只能將自己縮進泡泡之中。憑藉強橫的如同恆星級的肉體來對抗眼前的一切。
他的肌膚龜裂了,血管與肌腱暴露在外。然後又迅速灰敗。大量的生體能量從體內溢出。在不過短短几分鐘裡消散。曾經強大的思感連探出都做不到。只能維持在血瞳體外薄薄的一層。
泡泡中是濃密的空間粒子,這對於血瞳來說是唯一的好消息。雖然這玩意他沒辦法吸收,卻可以當做工具釋放出去。在泡泡外沿形成一道薄薄的保護層。
這已經是他目前唯一的防護手段。
黑暗中,泡泡仍然在高速下墜着。似乎每一秒都有數億公里的距離。血瞳不知道終點在哪裡,但卻可以敏銳的感覺到,自己正在走向消失。
是的,是消失,而不是死亡。
之所以沒用死亡來描述,是因爲血瞳根本就等不到死亡來臨的時刻。在這處奇妙的隧道中,他的一切都在失去了存在的基礎。肉體,精神,靈能,甚至是意識……都沒有任何規則可以支撐。這和他所經歷的一切空間都不一樣。
正空間,次空間,甚至是反空間。不管多麼惡劣。可對於個體的存在是不能抹殺的。因爲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原始的底層規則。不管多麼惡劣的環境都無法取代或者否定。
但在這裡卻不一樣。
一切的一切,都是被非法的狀態。包括血瞳的肉體和靈魂。
他,被否定了……
ps: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