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沉的睡夢中醒來,揉揉惺忪的眼睛,頓覺口乾舌燥的,起身找了一杯清茶,正要呷一口,卻發現身邊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
皺了皺眉頭,難道是自己出現了錯覺,回顧了下昨天發生的事情,孟林努力拼湊記憶,在腦海的暈暈乎乎中總算是記起來,昨天在八大仙山上帶回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是師父的小女兒,名喚白薰……白薰呢?
孟林咂了咂嘴巴,心中略略一思索,大呼不妙,抽身躍出了門口,氣息未有做改動,健步上了村莊的正中心,便有了眼前擁擠的人羣,而在熙熙攘攘裡有一羣圍着的人,似乎在瞅着什麼東西。
紛紛擾擾的聲音不絕於耳,有一絲異樣,在人堆裡有一個朗聲喝道的聲音,“你這個小姑娘,難道還想逃出本大爺的魔爪?”
人羣中硬生生地擠出了一個人影,在冷峻的面龐下有兩顆深邃的眼神,嘴角一歪。
循着他的視線望去,果然有一個小姑娘被一羣黑白道服的男人團團圍住,而這個小姑娘不是別人,正是自八大仙山上帶回來的白薰。
“你用膳不付銀兩,還想脫逃,想的倒是極美啊!”帶頭的一個面目猙獰的人怒喝道,將方纔說話的人推到了一邊。
雙手叉腰,嘟着嘴巴道,“明明方纔有好心的大叔已經幫我付了錢,你們幾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小姑娘家是不是太沒有道理了啊!”白薰小俏臉發着紅暈,氣呼呼道。
面目猙獰的男子擺擺手,道,“我薛某作爲鬥弈閣的首席弟子,無論何時都要踐行我幫歷任幫主傳承下來的幫規,若是有人受到欺辱,我們都要出手相助!”義正言辭,倒是不符合他的長相。
“我哪裡欺辱人,他們店主方纔前來抓我,這不輕輕一推就倒在地上了嗎?”白薰挑着眉頭,眼神無辜道。
冷哼了一聲,薛武雙輕輕地向前奏了一步,頓了頓,笑道,“這種辯駁之詞是不是很無力啊,你本就是臻體修行者,凡人如何可以承受你所謂如此的輕輕一推。”
“你們究竟想幹什麼?”白薰怒道。
“今天不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小姑娘,果然是不能讓你認識到錯誤!”薛武雙身邊的一個男子手中似乎抓了一把什麼,做好陣勢,便要投射出去。
“凡知己過而不改者,都該死!”薛武雙的嘴角一抽,眼睛陡然露出了殺氣!
“咻!”從那個男子手中射出的黑白武器,直面向着白薰飛去!衆人大驚失色!仔細一看,竟然是用以圍棋的黑白棋子!
孟林知道,這就是師父曾經與自己道過,天下會用黑白棋子殺人的只有是魔教鬥弈閣,這個門派滿口仁義道德,維護天下秩序,其實是爲了滿足鬥弈閣閣主作爲天下霸主的野心。
白薰見黑白棋子來勢洶涌,有些始料未及,不能招架,正當她絕望之際。餘光望到一塊更爲急速的碎石衝着黑白棋子而去!
爆裂出一團巨大的煙霧,氣浪將白薰一個激靈掀翻在地。
白薰臻體修爲尚淺,陡然感覺到胸口血液翻涌,喉頭有物,
憋止不住,哇的一口嘔了出來。
“誰人膽敢出手干涉?給我站出來!”薛武雙使出一招“武技!震天攝!”單掌將一個路人用無形的力量舉起,狠狠地摔在地上,登時粉碎在地,“誰人與我鬥弈閣做對,下場都是這樣!”這麼一做,似乎這個被摔死的人只是一件用以嚇唬所有人的一件道具,而不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血殷虹地在地上漫開來!
揉着頭疼的白薰被剛纔薛武雙的這個舉動簡直嚇得不能動彈,在衆人大氣都不敢喘的時候,她竟然哆嗦哆嗦地嚷了一句,“你們鬥弈閣都是一羣變態!”
言罷,幾束目光齊齊都照向了她,而這個像狼一樣的目光,在下一秒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或許白薰與方纔那個無辜可憐的路人的下場是一樣的。
“呵呵!”薛武雙此刻一反常態,竟然以一種溫柔的態度緩步靠近還倒在地上的白薰。
身形劃過,遮住了白薰,而這個人的正面正好極度靠近薛武雙。
薛武雙一怔,是誰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不覺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在下南山北麓飛鶴之巔孟林。不知道閣下怎麼稱呼!”孟林不溫不火,似乎沒有瞧見方纔的情勢一樣,面目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有謙恭。
嚥了一口口水,薛武雙知道這樣胸有成竹的人必定是極爲難以對付的,剛纔的這些事情他不可能沒有看見,不然他就不會上前施以援手了。
“小兄弟,這裡不是你該插手的地方,如果你現在走,我們或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薛武雙巧言令色地微笑道。
感受到一股寒氣。
孟林倒是想看此人的臻體修爲與自己相較如何。
可是現在離白薰太近,如同兩人動起手來,一定會傷着這個姑娘。
他攤攤手,微微提動嘴角,“確實這事情我不該插手,或許交給幾位鬥弈閣的前輩們會更加妥帖一點。那麼這件事情就交給幾位了。”說罷,轉身就走。
才未有走出幾步,身後突然有一股炙熱的感覺,還聽到有一些暗器在空氣中摩挲處來的刺耳的聲音。
“他果然動手了!”
孟林靈光一閃,囫圇轉了一個身,將薛武雙使出來的氣流納爲了己用。
氣流在他身周憑空轉了了一圈,竟然收到了他的掌心之沿。
薛武雙不禁咂舌,這個年輕人怎麼會有如此厲害的臻體修爲,而這招也確實是南山北麓飛鶴之巔的臻技,“武臻技——花祭”。
“小兄弟果然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此臻體修爲讓我的師弟們都會覺得甘拜下風吧。”薛武雙冷嘲暗諷起這些身後的師弟起來,這些弟子都是師父從各處招募而來的流氓混混,並不會安心修爲。對他們來說,勤奮、道德、原則全都是一場空,而這些是所有門派弟子都最應該掌握的,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這些弟子果不然都低着頭,默默地不說話。
“真是可笑!”白薰冷哼了一聲,又一次吸引了薛武雙的目光。
“你這個小妞!今天不受我一掌,看來絕對是不會安靜一些了!”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離白薰越發地近了。
單掌將氣流凝滯,化爲球狀,冷風在臉龐邊劃過,直指對面姣好的面容。
一股更加猛烈的氣流從旁邊呼嘯而來,薛武雙來不及抵擋,等反應過來伸手一擋的時候,身體如同紙片一般已經被吹出了幾十丈了。
“好厲害的臻技!”薛武雙幸虧臻體修爲十分結實,否則估計已經內傷不止了。
他勻勻地呼吸了兩口,雖然沒有覺得身體有非常不適的感覺,但身體裡血液有些反常地澎湃。
不知道到底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臻體級別,否則的話,倒是選擇進退了。很明顯這個年輕人再測試自己的臻體級別。
掌心有一股火辣辣,他攤開手掌一看,在一些靜脈上似乎有淡淡的紫色,這種紫色很快就消散了。
“這個小子居然有魔性修爲!”他驚詫地望着這個年輕人,一臉夾雜着稚氣的正氣,竟然有這麼邪乎的體質。魔性有時候是後天修煉的,有些人是先天就有魔性。
這兩種魔性的區別是後天修煉的魔性會比較明顯,每一次發動臻技,都會顯露無疑。而先天有的魔性,往往不會明顯,會暗藏在修行的人體內,在尋常的情況下都會在暗中控制這個身體,使修行者的臻體修爲無限放大!
難怪這個小年輕的臻體修爲如此可怕!就算他現在在自己之下,那麼不日就會趕超自己。這些纔是真正的魔頭!
顫顫巍巍收起了雙手,無論如何都是不能丟了面子的。他暗中思考道。
“前輩得罪了!”還是那種不溫不火的語氣,讓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殺氣。掩藏地越爲深厚,越讓薛武雙感覺到無盡的恐懼。
那股黑白棋子的氣流還在環繞着孟林。
橙芒四射。
咬了咬牙,薛武雙從地上緩緩爬起,雙掌合一,輕微地一動,在袖口內取出一塊潔白無暇的玉,而這塊玉翻過面來,居然是黑色的。
所有的師弟都驚愕不已,師兄取出的是師父贈與的鬥弈閣神器,“混沌玉盤”!
看來揣測無疑!這是要大開殺戒的前兆!
輕聲唸唸有詞,將手中的混沌玉盤拋擲向半空之中,臻技使出黑色氣流,向玉盤衝去。玉盤登時變得飛速旋轉,幾乎上下的黑白融合成一方巨大的混沌!
混沌初開,竟然令薛武雙上空的空氣變得隨着一起旋轉起來。
師弟們明白,當這個混沌玉盤若是給師父使用起來,那麼效力就不僅僅是如此像師兄這麼使用起來一般簡單了。上一次見到這個混沌玉盤的時候,師父正在催動天地的力量,絞殺一羣臻體修爲高手。而這些高手最後全身筋脈與骨頭完全崩碎,沒有一個人逃出生天。
所有人都閉住呼吸,看着薛武雙使用這個奇怪的器物!
孟林此刻的表情也不如同方纔那麼鎮定了,他將白薰藏掖在身後,自己獨獨擋在了前面。
嘴角劃過一絲陰冷的弧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