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和于禁兩人,在解煩軍的護送之下,快速向着蒲圻城這邊而來
他們兩人在路上不斷商談着一些事情。當然,其中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設計,如何在這次大戰之後,成功地削弱五溪蠻的實力,最終實現對五溪蠻的徵**。
但是有一點,劉禪心裡是非常清楚的。他現在應該在荊州安排一下相關人事,好在日後日後針對五溪蠻的時候,可以立刻採取行動的。
劉禪經過一番思考之後,挑選出來的人選,絕對是讓于禁無法理解的。
事情是這樣的,劉禪向駐守永安的馬忠發出了徵調令。但是徵調令並非是用來徵調馬忠的,而是用來徵調馬忠手下的牙門將張嶷的,讓他立刻趕赴武陵郡出任那裡的兵曹,並且授命張嶷組建和訓練一支人數至少是五千人的軍隊。
嶷,應該念做“膩”,但是搜狗拼音輸入法要用另一個讀音“疑”纔可以打得出來。張嶷的名字,取“岐嶷”之義,也就是說少年聰慧之人。
這裡的這個馬忠,並非是殺害關羽的那個江東的馬忠,那個早就已經被關興給結果掉了。蜀漢的這個馬忠備受劉備的器重,?**蘭畚繽?**權一樣的人物,後來官職一直做到了鎮南大將軍,封彭鄉侯。鄉侯,這個爵位與後來諸葛亮的武鄉侯是同一個等級的,可見此人確實位高權重。
而讓于禁真的是無法理解的是,劉禪爲什麼會選擇一個籍籍無名,名字他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張嶷。畢竟,世子之所以要在武陵郡任命一個兵曹,其任務還是很艱鉅的。他所組建的軍隊,將來乃是要對五溪蠻用兵時候充當先頭部隊,甚至是主力部隊的。
于禁一向嚴謹,便不得不詢問劉禪道:“世子,張嶷此人此時籍籍無名,您又是從何處得知此人足以勝任武陵郡的兵曹之職的呢?”
劉禪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把他所知的關於張嶷前期的一些作爲都告訴了于禁。但是張嶷在另一個時空之中的主要功績,還是幫助蜀漢政權平定南中。
南中自諸葛亮死後多次叛亂,多次殺死上任的太守,使後來的太守不敢上任,只在安定做遙控。張嶷到任後,恩威並施,不但常常給予南中人錢財,也會對叛亂份子給予懲罰,贏得南中人民的信任。張嶷駐守南中之地長達十五年,離開時南中人民依依不捨,紛紛傷心的向張嶷道別,回到成都拜爲蕩寇將軍。
所以,劉禪之所以徵調張嶷到武陵郡去組建軍隊,目的就是非常明確的了。張嶷現在當然還只是個芝麻粒那麼大丁點的官,但是他在對少數民族用兵方面的潛力,那絕對是無人可以比擬的。
蜀漢的名將向寵,諸葛亮在前出師表中,讚揚他是“**行淑均,暢曉軍事,試用於昔日,先帝稱之曰能,是以衆議舉寵以爲督。愚以爲營中之事,事無大小,悉以諮之,必能使行陣和睦,優劣得所也”。後來,這人也深得皇帝信任出任?**辛煬簿褪牆讕筆苯兇鏊尬讕耐乘Я恕5薔褪欽飧魷虺瑁詼砸嬤蕕穆慕?****的時候,反倒是戰死沙場之上了。
張嶷在歷史上面的評價,肯定是比不上向寵的。但是張嶷這人卻有與蠻夷作戰的專長,在劉禪這種嚴苛的人看來,他當然是要量才爲用的,而且只會選擇最爲適用的人才。所以,他就如同當時啓用了熊平和孟溪一樣,這次也啓用了一樣是默默無名之輩的張嶷,也就沒有什麼可太大驚小怪的了。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的,關索忽然聯合了新城太守孟達,一起出兵攻打了上庸城,並且拿下城池也收編了軍隊,甚至還膽大妄爲地殺害了上庸太守劉封,以及劉封的參軍黎照黎新輝的消息,也已經開始在成都的大街小巷傳佈開來了。
當然,孟達與劉封之間一直相處的非常不和睦。但是知道這些事情的人,大多也只是限於蜀漢政權的高層人士,以及東三郡的人士而已。不過,隨着流言的擴散開來,孟達與劉封之間的過節,一下子就被傳的是人盡皆知了。
當然,其中重中之重的是,這些小道消息之中,對於關索出兵的事情,充滿了各種猜測。有人認爲,關索這是在舉兵造反了。關索現在可是和他的兄長關興二人,執掌着襄**城超過二萬人的大軍。所以,這兩兄弟在打下了上庸之後,就會立刻與孟達一起投降曹魏,以換取最大的功名利祿的。
對於這樣的流言,只要是稍稍有些頭腦的人,都可以一眼看出來,這絕對是一個**稚加無腦的結論,甚至其中還帶有污衊的成分只適合用來欺騙無知的愚民愚夫而已。
關氏兄弟兩人那可是關羽的兒子,備受漢中王劉備的關**。他們也是世子劉禪的心腹親信,將荊州北部最爲重要的重鎮襄**郡**給了他們兩個兄弟鎮守。有了這樣的關係在,他們爲什麼還要投降到曹魏去?而且投降過去之後,怎麼都不可能獲得較之在蜀漢更好的前途的。
可是,有些奇怪的是,這樣的流言其實才是往往最有市場的,因爲天朝一向都實行*策,造就了最多的愚民愚夫。所以,這居然成爲流傳最爲廣泛,被人談論得最多的一條流言了。
而流傳量位居第二的流言,倒是還是比較有質量的。這條流言被用來猜測關索和孟達這樣**的幕後目的和主使者。當然,他們的矛頭確實是指對人了:劉禪。
至於劉禪這樣主使關索和孟達的目的,流言裡面也猜到了一部分:滅掉劉封這個競爭者,爲鞏固自己的地位掃清障礙。
不可否認的,劉禪確實是存了了這樣的心思的。但是其實還有另一個最爲重要的方面,劉禪的荊州南部的大戰,現在需要到處抽調援兵。劉封既然拒絕執行他的徵調令,他當然有那個誘惑要?**憬醴餉鸕簦⑶葉崛∩嫌溝木恿恕?br/
而關索向成都上報的文書,在路上拖拖拉拉的好些時間,終於是一份以戰報的形式被送往了左將軍府衙,另一份則是以表章的形式,被送往了尚書檯府衙,它將會被送給劉備那裡。
當然,劉禪在湘潭與成都的距離,肯定是要遠過東三郡與成都的距離的。但是其實劉禪的文書,還是跟關索的兩份文書一同到達的成都的。劉禪的一封書信,是寫給左將軍府的諸葛亮的,通知了他關於事情的原委。而另外一份是請罪書,也被送往了尚書檯,轉**給漢中王劉備。
於是,劉封和黎新輝兩人被關索和孟達的軍隊所殺的消息,終於是得到了確認。
一時間,左將軍府和尚書檯下屬的屬官們,全都**動了起來。這件事情,涉及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鎮守將軍聯合一個太守,攻殺了另一個太守那樣簡單的。這其中還涉及了漢中王家的親貴和兄弟之間的相互攻殺!
事情真的是非常嚴重的。
於是如同劉禪所預料的一樣,這樣重大的消息,根本就掩蓋不住的。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消息就分別從左將軍府衙和尚書檯府衙都泄露出去了,徹底就讓整個成都城都因此沸騰起來了。
世子做出弒兄這樣的行爲,絕對是一個異常嚴重的失德之舉,也就僅次於弒父弒母了。這樣的行爲,在當時是絕對不允許的。
左將軍府立刻就意識到了輿論已經開始在發酵了,事情一定會變得越加嚴重的。於是,幾乎是出於一種對社會輿論議論政務的本能的恐懼感,左將軍府的兩位主官:諸葛亮和董和,兩人立刻通過成都令動用強力,開始彈壓各種輿論了。
左將軍府這樣的做法,應該說在當時是一種被認爲是合情合理合法的舉動,甚至應該說也是被認爲是有效的。所以,這樣的做法根本不可能被成都令所抗辯而不被執行。
於是,成都令府衙立刻行動了起來,各種通告開始張貼到了大街小巷裡面,各**巡防兵力全部都被派遣了出去,免得發生不可預料的****。
成都城內,一時間就因爲一個大家還不明就裡的事情,而被籠罩上了一層弄弄的“白**恐怖”的氣氛了。
但是對此反響最爲強烈的,肯定是成都城內的****人士了。立刻就有非常多的有心人,開始到處奔走了。
其實,甚至可以以最爲樂觀的預計來看,劉禪、劉封、關索和孟達這四人**下的事情,隨着輿論的發酵,至少會讓劉禪在****和士林之中,減少一成以上的支持者的。
鑑於事情的嚴重**,尚書令法正心裡真的是有些懊惱和忐忑起來,這時候想要隱瞞是不可能的。即使他的尚書檯想要隱瞞,有心人還是可以通過別的渠道讓劉備知道的。
所以,法正便跟尚書劉巴商議了起來。與此同時,諸葛亮也在左將軍府與董和展開了緊急的商議。
但是法正首先做出了反應,請諸葛亮和董和到尚書檯去一起商議此事。於是,當天入夜時分,蜀漢政權,掌握了行政和軍事的四個最高官員,在尚書檯府衙進行了首次聯席。
這四人商議到了一半的時候,最爲關鍵**的人物卻自己找上門來了。誰?御史大夫李嚴,他就是主管監察百官的。
李嚴得知連諸葛亮和董和兩人,居然都來尚書檯聯席了,頓時就有些愣住了。
李嚴一直還是比較維護劉禪的,但是現在劉禪做出這樣的事情,他若是再進行維護的話,他的御史臺可就會被人認爲是形同虛設。所以,李嚴今天來尚書檯,就是要威**尚書令法正,將劉禪的請罪書**給他查看。然後,他會根據內容,明天上書給漢中王劉備議處世子劉禪、關索和孟達等人的罪責。
於是,李嚴展現了他蠻橫的一面,居然直接就**闖如了尚書檯,直接來到法正的書房,果然就看到了一臉嚴肅的四個蜀漢巨頭各自端坐着在議事。
李嚴的到來,同樣讓法正四人錯愕。怎麼辦?李嚴就是主管彈劾官員的啊!
立刻立刻快步走了進去,就在董和的下首坐下了,橫眉冷目地看了看上首的諸葛亮和董和,然後又看了看對面的法正和劉巴,冷冷道:“怎麼,諸位看到我進來後,怎麼就不再暢所**言了呢?”
忽然啪的一下,李嚴的手掌一下子就拍在了身前的桌案上面,臉上滿是怒**了。其實,李嚴的身**一向強壯,所以拍出來的聲響當然是非常大的,倒是把在場的兩個病人:尚書令法正和掌軍將軍董和,弄得差點病情復發。
法正現在正在尋思着,接下來是否還要在李嚴面前繼續商議下去了。董和則是想要繼續看看李嚴爲何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所以和法正一樣並不說話。
至於劉巴,則是用着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李嚴。他絕對是那種沉默寡言的人,加上他的**情比較驕傲,現在並不想鳥李嚴。這裡可是尚書檯,而非御史臺,李嚴哪來的膽子在他的地盤張牙舞爪的?
大家都不說話,現場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尷尬了。
諸葛亮連忙出來打圓場,對李嚴說道:“正方李嚴的表字,你先不要惱火。我們都知道你今日的來意,但是此事實在是事關重大,咱們現在都需要三思而後行啊!”
現在世子劉禪鬧出這樣大的事情,衝擊最大的絕對就是他的御史臺了。而且,李嚴現在的立場,絕對是最爲尷尬的,他現在是支持劉禪,爲劉禪和關索等人免罪,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若是要依法治罪,也不知道事情最後要演變成爲什麼樣子的。試問,在關羽剛剛戰死不久的現在,他的御史臺敢去動關家的孩子嗎?至於世子,那就更?**槐廝盜耍慌鋁褐型醣疽舛家ぷ潘摹?br/
而左將軍府,往大了說,他們的編列裡面少了一個副軍將軍劉封,將來也可能因此將關索除列。這些都只是程序方面的工作,衝擊並不大。
尚書檯,則只是覈實各種文書,並且向漢中王做出各種裁決文書的建議。他們在這件事情上面,確實較之左將軍府要爲難,所以法正纔會首先請左將軍府的兩位主官過來聯席商議的。但是即使如此,尚書檯的爲難,能夠有他們御史臺的大嗎?
李嚴今天的怒氣,不但有來由,而且還生氣得頗有資格。
如今,聽到諸葛亮這樣說,李嚴連諸葛亮的面子也不給了,當即就對着四人惱道:“世子如今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看都是因爲你們這些人平日裡給寵出來的!他要錢,你們就給錢;他要糧,你們就給糧;他要軍權,你們居然真就敢把全軍的徵調權都給他了!世子現在的年紀不過十五歲,如何知道**控權柄啊!再說說,去年世子指使鄧艾到公安城去,結果也把守將傅士仁給殺了。當時你們都是怎麼替世子包庇鄧艾的?有了這樣的先例在,世子的膽子只會是變得越來越大。結果呢,結果你看看現在!”
話說到這裡,李嚴氣得臉**鐵青了。
傅士仁的事情,大家還真的是有些無話可說的。但是問題是,當時李嚴其實也是從中**了一腳的。
諸葛亮有些無奈地苦笑了起來,這個李嚴要是不講理起來,還真的是有些野蠻的。他只得繼續勸道:“正方,你且莫要這樣生氣啊!既然你都來了,咱們幾個總要一起商議出來一個對策吧?”
法正這時候也開口了,說道:“正方,我知道世子這事情,最爲爲難的人肯定是你了。所以,你且稍安勿躁,咱們這裡這麼多人,一定可以想出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來的。”
法正的這句話說的極富藝術效果,結果居然變成了大家的聯席是在替李嚴想辦法了。
董和忽然咳嗽了起來,諸葛亮見狀,連忙站起來到董和身邊給他拍背。
董和咳嗽了一陣後,終於是止住了,讓諸葛亮不必再拍了。他這纔有些虛弱地對李嚴說道:“方正,你的心裡也是不想要世子他們出事吧?從親疏關係來說,世子總歸是主公的親子,是不能夠因爲劉封出現什麼意外的。我的意思,你可懂得了?”
董和仗着自己生病,說出來這番略帶着倚老賣老的話來,倒是真的給了李嚴一點震懾。李嚴總不可能跟一個病?**暇桑?br/
李嚴只好收斂了怒火,向董和點點頭,好言說道:“**宰,你切莫要激動,免得傷了身**。我聽你的,我不再生氣也就是了。”
於是,原本的四大巨頭的聯席,終究是成功變成了五個巨頭的聯席了。
他們經過一個時辰的激烈商議之後,終於達成了一致意見。其實,這場商議自從李嚴參加聯席後,反倒是變成了尚書檯和左將軍府聯合起來,在與御史臺進行爭辯,力圖在處理辦法上面達成一個相對完美的妥協方案了。
所以,李嚴這個最爲左右爲難的人,在尚書檯府衙裡面,也就變成了最爲勞累的人了。法正、諸葛亮、董和和劉巴,這四個人哪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們其中一個人拿出來,只怕李嚴都對付不了,還用得着說他們四個聯合起來一致對外嗎?
所以,最終方案裡面,妥協更多的其實還是御史臺。不過,因爲御史臺在劉禪的這件事情上面是直接相關的機構,當然也是要出力最多的。
於是,李嚴出了尚書檯府衙之後,立刻趕回御史臺,連夜召集所有御史。至於劉禪發到尚書檯的那份謝罪書的副本,也已經被李嚴帶了回去。他們要連夜要針對此事**擬**給劉備的表章了。
而左將軍府的諸葛亮和董和,兩人回到了左將軍府,便立刻派人去向如今留在成都城內的左將軍、都亭侯馬超,後將軍、關內侯**忠,安漢將軍糜竺,秉忠將軍孫乾,昭德將軍簡雍,昭文將軍伊籍等人,傳遞了劉禪的消息,並且也給出?**ㄒ欏G氪蠹以詒匾氖焙潁**鶘鮮楹褐型蹺雷恿蹯禱啊?br/
其中,後面四位的糜竺、孫乾、簡雍和伊籍四人的作用最爲關鍵。他們雖然現在都不太管事,出任的大多都是閒職,但是這四個人都是劉備的老臣子,跟隨着劉備走南闖北,在他的心目中地位崇高,說話都是極有分量的。甚至其中的安漢將軍糜竺,其地位甚至比諸葛亮還要高一點。
加之,這四人與劉禪的關係匪淺,都是一定會爲世子說話的。
至於**忠,這位老將軍也是好說話,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而左將軍馬超,這個人一向賦閒,與世子之間的關係平平。但是他應該也會給劉備乃至於左將軍府面子的,所以請他出面應該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至於桃園三結義之一的張飛,他爲劉禪說話的表章,如今已經繼劉禪的兩份書信之後,已經快要送到成都來了。
但是左將軍府這時候並未邀請世子的太傅許靖出面。這位老先生要用來作爲後備,若是後面出現了什麼意外的話,纔是這位地位最高的文士出面的時候。
所以,左將軍府邀請的這些高官,那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而尚書檯身爲劉備的直屬部門,現在還不適合直接參與進來。其實,他們纔是最爲重要的部門,可是有權力直接向劉備建言如何處理這次事件的。所以,尚書檯現在必須先靜靜地等待。等待着大家到時候紛紛地上書再說。
支持派人物紛紛出動了,反對派當然也很快得到了消息,自然是不可能甘於安靜的。許靖的外孫陳祗首先得到了劉禪指使關索出兵擊殺了劉封的確認消息。
陳祗當年因爲玩忽職守,與馬謖一起被劉禪撤職查辦,並且聲言永不錄用,也就與劉禪結下了仇怨。但是,劉禪的聲言並不具有效力。陳祗在家賦閒了一段時間,在投靠了吳王后之後,經過吳王后的一番活動之後,陳祗居然得到了升遷,出任了選曹郎,可以參與蜀漢的人事管理。
於是,陳祗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立刻通知了長水校尉廖立,兩人碰頭之後,便一起商議了起來。然後,便派人將消息通知了吳王后吳莧。
這兩人其實都可以算是飽學之士,特別是廖立,乃是號稱可以與諸葛亮和龐統比肩的荊楚良材,只是現在都有些懷才不遇罷了。
所以,他立刻敏銳地意識到,關索殺劉封這件事給世子劉禪造成的最壞的結果,應該不可能讓世子擔上殺身之禍的。但是,這件事絕對對他們這邊而言,絕對有着非常大的運作空間的。
至少,它會讓世子喪失部分人心,吳王后這邊便可以乘機將之收過來;第二,他們這邊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打擊一下世子劉禪日漸龐大的勢力;第三,隨着這件事的發生,必然會給一些本來想要在吳王后與世子劉禪之間的爭鬥之中置身事外的人,開始造成一定的壓力了。有壓力,就有推動力,世子劉禪這是在將這些人推向了吳王后這邊了。
針對第三點,陳祗和廖立兩人以最快的速度,選定了兩個最有可能**的人選:護軍討逆將軍吳懿和益州治州從事彭羕。
吳懿也就是吳王后吳莧的親兄長,一直都很受劉備的親待。但是這個人還是比較有自知之明的,加之**情也比較淡然,所以一般不跟人有太深的**往。他早就已經看清楚了世子劉禪的實力,一直很反對吳莧繼續與劉禪爭鬥下去了。在反對不成的情況之下,他則索**根本就不支持吳莧,成爲了權力鬥爭之中,一個非常奇怪的****人物。
如今,劉禪已經向兄長劉封動手了,這就在無形之中向吳懿傳達了一個信號:世子是心黑手辣的,既然連兄弟都可以殺,那麼將來他成事之後,吳王后自然不可能倖免於難,而與吳王后爲至親的吳懿,怎麼可能得到寬宥呢?
吳懿的壓力,必定是來自於此的。
陳祗和廖立兩人正是看清楚了這一點,所以非常有把握能夠把吳懿給拉攏過來。其實,當日廖立就想要通過吳懿的渠道走投吳王后的,可惜卻被吳懿給拒之門外了。不過,拉攏吳懿的人選,絕對不是陳祗好廖立這兩?**械娜魏我桓觥N饌鹺笞約翰攀親羆訓娜搜 ?br/
至於益州治州從事彭羕,這其實也是一個才華洋溢的人物。可惜,這個人的**格幾乎跟廖立是如出一轍地有個很致命的問題:囂張驕狂。
這樣**格的人,在****那樣黑暗的地方混,就是到死都不可能混得出名堂的,甚至還會因此招致殺身之禍的。
所以,彭羕這個傢伙一向都很會惹事。當年在劉璋那裡的時候,就被人給誹謗了,結果劉璋以“髠鉗”剃去頭髮和鬍鬚,並戴上刑具處罰他,並且將他貶爲了奴隸。後來劉備來了,彭羕得到了解放,也就稍稍收斂了**子,有一段表現良好的爲人低調期。
但是,隨着他出任益州牧下屬的治州從事,爲人又開始得瑟起來了,招致?**罡鵒戀姆錘小?br/
於是,在諸葛亮的進言之下,劉備也發現了彭羕這個身上的**病,日漸疏遠彭羕了。最近已經有傳言在流傳出來,說是彭羕即將被漢中王給貶黜到江**位於今日之四川瀘州市出任那裡的太守。得到了這樣的訊息之後,向彭羕那樣雄心****的人物,心裡當然是非常着急的。所以,現在若是有人能夠出面幫助他一把,讓他能夠繼續留在成都任官,他絕對是會感恩戴德的。。
加之向彭羕這樣的人,一向自以爲有道德潔癖,必然會對劉禪這次的“失德”行爲嗤之以鼻的。所以,以上這兩點,應該很容易讓吳王后這邊的人,能夠將彭羕拉入自己的陣營之內的
於是,陳祗立刻跑到了許靖的府邸,將世子派遣關索殺劉封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訴了許靖。當然,陳祗的用意就是要勸**許靖,讓他不至於出面爲世子說話的。
但是陳祗卻忘了一件事,許靖這人的志節一向都不是很堅定,乃是典型的牆頭**。他如何能夠接受的了陳祗的勸說呢?如今世子的權勢在那裡擺着,別人想要扳倒,談何容易呢?所以,許靖心裡其實是向着劉禪的。
吳莧得到陳祗和廖立兩人的通知之後,心裡真的是狂喜了。她一直在心裡期盼着,劉禪那個小子出去之後,一定要整出一些事情來。如今,還真的給她盼到了。所以,她在稍稍看了看已經進入夢鄉的劉永之後,漂亮之極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冷笑。當然,這冷笑不是給她的兒子,她是看着襁褓之中的兒子,腦子裡卻想到了劉禪了。
於是,吳莧立刻叫來了**皓和侍衛長杜**這兩個人其實一個是直接被劉禪收**,一個是韓龍的人,讓他們準備好馬車,跟隨她秘密出府去他的兄長吳懿的府邸。
看來吳王后確實是接受了陳祗和廖立兩人的建議了。
吳王后的馬車很快被備好,秘密地從****走上了城內的街道。他們並未走得很快,散亂而不急的馬蹄踐踏在了街道的青磚上面,節奏如同在緩緩地敲打着一根竹槓,發出的聲響不算大,但是依然穿透黑暗,傳出了很遠的距離。
很快的,吳王后的馬車在吳懿的府門前停下了。杜**敲開了大門,出來開門的家人肯定是認得吳莧的。他見到吳莧深夜前來,頓時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想要合上大門,立刻跑進去通報他的主人知道。但是杜**的手已經頂住了大門,稍微一用力,就藉着門扇把那個僕人弄得跌坐在地了。
於是,吳王后也不必要人入內通傳,由**皓攙扶着便跨進了門內。
此時,吳懿已經在休息了,得知了吳莧的深夜到來,頓時也被嚇了一跳,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立刻從牀榻上面爬起來去見吳莧了。
兩人一見面,吳懿就見到吳莧的眼圈通紅,眼眶裡面轉着淚水。
吳懿見狀,連施禮都忘了,忙上前問道:“****,這是怎麼了,爲何要深夜來我家中?”
吳王后便裝腔作勢又哭哭啼啼地將劉禪的事情說了。吳懿聽得一愣,成都城內的留言傳的這樣盛大,他不可能沒有聽說。但是如今事情得到了確認,他依然感覺很詫異,想不到世子真的會向劉封動手的。
吳王后見到兄長的臉**數變,繼續哭道:“哥哥,世子一直都對我有很深的成見,他將來若是繼位了,肯定是會像殺劉封一樣殺我和我的孩子的。到時候,哥哥你的一家人,難道還想要獨免嗎?”
說着,吳王后苦的更加厲害了,弄得吳懿的心裡更加煩躁了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吳王后從吳懿的府邸裡面出來了,臉上依然帶着深深的淚痕。但是等到他登上馬車放下門簾的時候,臉上卻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哪裡還有半點悲傷的樣子!
馬蹄聲隨即再度響起了,伴着車前橫杆上面昏**的燈光,很快就消失在了吳懿府邸的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