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很是可惜的望着賀齊的軍隊遠去的時候,揚起的那**沖天的灰塵,不過因爲已經去得遙遠了,所以早就已經看不到人影。www//而五溪蠻的軍隊那邊的很多地方,此時卻依然還在處於混亂的狀態之中。
這次,沙摩柯的軍隊不但沒有幫上忙,而且還是幫上了倒忙了。
于禁嘆息一聲,忽然轉身望向了下城的方向。此時天空太**的光線已經變弱了很多,時間已經到了初冬的時節,天氣開始變得有些微微寒冷,天氣雖然顯得不錯,但是已經可以看出來時間已經快要到達**昏了。
時節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夜晚也是會來得很快的。
于禁心裡非常清楚,自己現在即使立刻調轉所有人馬過去追擊賀齊,只要經過一番辛苦之後,總歸是能夠追的上的吧。但是于禁並不太願意這樣做,用他手頭上面的這樣一支大軍去死咬着一支已經被打殘,而且已經是走投無路的敵軍,實在是太丟了格調。
所以,于禁居然不去追擊賀齊的人馬,而是立刻調派出不認人手出去幫助沙摩柯將軍隊的秩序重新恢復,餘下的大部分人手則是開始打掃戰場清理俘虜。然後,于禁自己便派出傳令兵到下城去,爲的就是同志蓋猛的騎兵隊從下城裡面出來,前去追擊賀齊的人馬。
以蓋猛的人馬的速度和戰鬥力,前去追擊賀齊的殘兵敗將的話,肯定比于禁自己的軍隊要快得多。而且以騎兵隊的強大突擊能力,必然能夠比較容易擊敗賀齊的人馬的。
沙摩柯在此戰之中確實感覺了丟臉,爲自己的軍隊的表現感到了汗顏。他這樣臉**比城牆還厚的人,難得也能夠生出這樣的心思。
沙摩柯悻悻然來見於禁,並且向于禁派人幫助他表達了自己的謝意。于禁是老江湖,心裡雖然非常不滿沙摩柯和他的軍隊給他拖後腿,但是居然還是把怒火給忍住了,裝着一副若無其事的當然摸樣,讓沙摩柯不必因此介懷,畢竟勝負乃是兵家常事。于禁如此的豁達的表現,倒是讓沙摩柯自己都感覺有些感動了。
不過,于禁卻也在此從中看到了五溪蠻的軍隊的諸多弱點。世子既然想要在日後對付五溪蠻和沙摩柯,于禁這時候忽然就有心要爲世子謀劃一番了。
然後,等到清理完畢戰場之後,于禁做出了一個讓沙摩柯感覺非常驚訝的決定。于禁下令全軍全速向下城進發。
沙摩柯再度來見於禁,問道:“於將軍,此時爲何不讓大軍掉頭去追擊賀齊那個混蛋,反而是忽然要去下城呢?”
其實,沙摩柯因爲被賀齊那麼一點點人馬給衝破了軍陣而逃之夭夭,感覺到自己的自尊心受損嚴重,以至於總是想要在戰場上面出工不出力的他,這次也就把賀齊給恨上了,想要立刻率軍去追殺賀齊的人馬一雪前恥。所以,于禁的這道命令的下達,讓他感覺有些無法接受也無法理解。
于禁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他又何嘗不想要去追賀齊的人馬呢?但是與其自己兩條腿去追,還不如讓于禁那邊的四條腿去追來得快。
于禁就將自己已經派人統領蓋猛出擊的事情說了,最後才說道:“沙帥,本將也知道你心裡不舒**,但是此戰我們這方面的應對確實出現了問題,而且這個問題還被賀齊給抓住了,以至於讓他藉此逃竄而去,實在是讓人不無奈都不行的。”
沙摩柯聞言心裡不由得有些氣餒,但是他忽然高聲說道:“既然賀齊跑掉了,但是那雙桓兩個混蛋不是已經被於將軍你這邊給抓住了嗎?請於將軍把那兩人**給我處置,看我不把他們都給大卸八塊,拿他們的心肝來下酒吃了!”
看到沙摩柯一副聲**俱厲的樣子,顯得如同一尊魔神般可怕。于禁還真的認爲這個傢伙,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恐怕不是在說笑,說不定真的就敢把雙桓的心肝都給挖出來吃掉的。其實,這個時代的人,連人**都敢吃,何況還是人**內比較鮮**的心肝呢!
雙桓乃是于禁此次戰鬥意外至極的戰利品,他當然是不可能將之送出去讓沙摩柯殺掉的。連忙擺擺手,說道:“這個不可!我家世子一直以來都想要抓住這雙桓的,今日能夠抓住這兩人,正是上天在垂青我家世子,想要讓他得償所願。何況,我們此次的戰鬥打得實在差勁,活捉了着兩人後送去給世子,我們兩人的臉面上總歸是要好看一點的。”
沙摩柯聽於禁這樣一說,心裡也感覺似乎是有點道理的樣子。加之沙摩柯剛纔也算是欠了于禁一個人情,也就勉強同意不殺雙桓了。
于禁送走了沙摩柯之後,隨即命人將雙桓押解了上來。他們之間已經是不止一次**手,他倒是很想要看看這兩人的樣子。
很快地,**混就將雙桓押解到了于禁的身前,此時夕**已經落到了天邊,西邊的天空顯得?**?****,顯得極爲燦爛,但是東邊的天空卻是顯出了一種灰白的顏**,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塊淡淡灰**的幕布蒙上了似地。
這兩人身上顯得一排狼狽,身上被繩索捆綁住,原本光鮮的衣甲如今都沾滿污泥,臉上也是沾上了黑**的泥土,看起來就如同兩個叫花子一般。堂堂的江東大將,如今居然成了現在這副樣子,當真是狼狽不堪了。不過,這些應該大多都要拜賀齊所賜。
雙桓被**混的人強行按得跪在了于禁的腳下,但是身上猶自掙扎着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子果然都是桀驁不馴之輩。特別是朱桓,他的**子果然是火爆得很,嘴裡還不**淨地叫罵着。
**混見狀,對朱桓可是真的不客氣,上前就給?**旎概九鏡納攘肆礁靄駝疲淺獾潰骸澳閼飧齷斕叭羰竊俑易燉鋝桓剎瘓壞幕埃伊⒖逃玫蹲影涯愕納嗤犯喑隼矗〉絞焙蛭銥茨慊乖趺綽盥鈽謅值摹!?br/
朱桓見**混不是好惹的人物,說的話也不像是在開玩笑,這才連忙閉嘴了。
孫桓顯然是已經認出來了于禁,便開口問道:“於將軍,我們二人雖然是成爲了你的俘虜。但是請你給我們一個明確的說法,究竟是要我們生,還是要我們死,只需要你的一句話而已,何必如此折辱與我們二人!”
于禁點點頭,讓**混的人將雙桓放開,並且上前將他們二人都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他對着二人笑了笑,說道:“二位將軍,你們今日爲我所擒,應該說是一種偶然,其中賀齊倒是幫了我很大的忙,但是其實也是一種必然。”
朱桓冷哼了一聲,高聲道:“什麼偶然必然的,要不是因爲賀齊那個混蛋,你怎麼可能抓得住我們二人!”
于禁擺擺手,說道:“朱將軍有所不知,賀齊的此次突圍雖然成功了,但是我敢保證,不出三天的時間,他必然也如同二位將軍一樣成爲了我軍的階下之囚。”
孫桓稍微想了想,說道:“這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我們的人馬雖然現在是隻剩下了那麼一點點,但是他是帶着人馬過去跟韓當將軍會合的。他們兩人合兵一處,在沙羨那邊佔據著有利地形,也許是可以抵抗到我家主公的援軍到來的。”
雖然孫桓的這番話到處了賀齊的一些機密,但是孫桓確實也是有意要泄露的。他現在心裡是恨透了賀齊,也就不可能再替賀齊把接下來的行動意圖保守住。
于禁卻忽然大笑了幾聲。
孫桓見於禁笑得古怪,便問道:“於將軍爲何如此發笑?”
于禁頗有些得意地說道:“本將軍是在笑你孫將軍陣的是聰明一時糊塗一時。”
“此話怎講?”
“告訴你們其實也無妨。我家世子其實早就已經安排好了另外一支人馬從益**城出發,然後在沙羨登陸,協助了範僵將軍的人馬擊敗了韓當將軍的人馬,韓當將軍現在也已經成爲了我家的階下之囚了!”
雙桓這時候頓時都傻眼了,口中同時發出了一陣驚呼。這樣的消息,對他們確實是一個打擊,但是心裡卻也跟着同時莫名其妙地對賀齊生出了一種悔改如此的幸災樂禍的心思。
于禁接着說道:“至於你家主公孫侯的援軍,確實可能是出現了。不過,他們的援軍距離這裡肯定是千里之遙的。至少本將軍可以肯定的說,他們現在是肯定過不了豫章郡那點地方的,何況來到江夏郡呢?”
雙桓同時頭口而出,驚道:“什麼?這又是什麼意思?”
這兩人進入江夏郡作戰是最早的,所以揚州方面最近發生的諸多消息,他們這邊幾乎是得不到的。而賀齊那邊,一直潛伏在山區,也是消息很閉塞,以至於連豫章郡和豫章的水軍大本營一舉被全琮攻克了都不知道。
於是,于禁就將揚州最近發生的事情如實告訴了雙桓。雙桓頓時是聽得更加目瞪口呆,向呂範和步騭那樣的高級官員都能夠被擒拿,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了。而且,原來他們的後路其實早就已經被人截斷了的,自己居然還在江夏郡裡面坐井觀天??
雙桓本來都是**情非常驕傲的人,但是自信心此時就如同秋天的茄子,都被于禁的送來的一陣“寒霜”打擊得都蔫了下去。兩人頭頓時就低下去了。而且他們兩人心裡也跟着清楚起來,賀齊的小聰明確實如同于禁所言,估計是挺不過三天時間的,如今江夏郡已經完完全全成爲了蜀漢軍的地盤,他再也逃不出人家的手掌心了。
于禁隨即說道:“二位將軍不必如此喪氣,勝敗乃是兵家常事。”然後,于禁便思考起來要如何將這二人送去給世子劉禪了。
時間大約又過去了近二人時辰,于禁的軍隊此時早就已經在行軍之中,他們忽然聽到了前方響起來一陣如同雷鳴一般的巨響。然後,前方的黑夜之中出現了無數移動的火把,形成了一條如同夜星排成的閃耀不已的長龍在快速向着于禁的人馬衝過來。
但是無人會感覺這樣的景象很美好,因爲說不定這是敵人的襲擊部隊,這是事關自己生死的問題,再也無人會有那麼好的心情去欣賞了。於是,所有的人馬立刻都戒備了起來。
但是這樣的戒備很快就解除了,因爲于禁很快得到了通報,前方來的乃是蓋猛的騎兵隊。所有人頓時都鬆了一口氣、。
蓋猛立刻來見於禁。于禁**代了他一些事情之後,蓋猛也不再停留,隨即率領着騎兵隊從於禁的人馬閃開的通道揚長而去,絕對是追擊賀齊的人馬去了。
于禁隨即率領着大軍繼續向下城方向進發,並且在當晚的深夜時分抵擋,隨即就接管了下城的全部防務。
蓋猛那邊馬不停蹄地進行追趕着。賀齊那邊的行軍速度,則是隨着斥候探明於禁的大軍一動不動之後,賀齊雖然心裡狐疑着于禁的做法,但是還是下令讓自己的軍隊降低了行軍速度。
於是,賀齊這樣的做法,確實也是爲蓋猛提供了一些方便之處。蓋猛的騎兵隊經過大半夜的緊急追擊之後,在當天的黎明時分,前?**乩吹某夂蛞丫⑾至撕仄氳娜寺淼淖儆啊:仄氳娜寺澩聳鋇比皇遣桓彝O陸挪皆菹⒌模遣皇親約赫宜賴穆穡康譴聳保塹男芯俁紉丫淶檬羌浠郝恕?br/
蓋猛得知了消息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他明知道如今賀齊的人馬絕對都已經是極度疲勞的,再怎麼跑都?**懷鱟約旱鈉銼擁淖坊鰲?br/
於是,蓋猛居然向騎兵隊下達了停止前進,全部下馬休息的命令。這樣的做法,一方面盡顯了蓋猛這邊在軍隊方面戰鬥力佔據了絕對優勢的局面,另一方面也顯示出賀齊的軍隊確實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一個時辰之後,賀齊的人馬還是走出了十幾裡之外。人馬已經休息足夠,蓋猛這才下令騎兵隊全部出擊。他們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追上了賀齊的人馬。
賀齊的人馬都呆住了。他們絕對想不到鋪天蓋地追上來的不是于禁的人馬,而是蓋猛的那支騎兵隊!
賀齊這時候忽然明悟了,如同和尚一般明悟了,他知道自己這次絕對是難以再逃出生天了。
一個時辰之後,蓋猛的騎兵隊輕輕鬆鬆結束了這場實力懸殊的追擊戰。面對着賀齊的疲憊之軍,他們根本就沒有費多少力氣就衝破了賀齊的軍陣,接下來更多的則是用來捉拿四散奔逃的俘虜了。
而賀齊一家三個將軍,當然不可能逃出蓋猛的魔掌,全部被拿下來,只是由於經過激烈的抵抗,他們身上都是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