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大伯此刻的心情十分驚恐,葉陽城越是晾着他不管他,他這心裡就越害怕,他死活都想不出來,二十三年前犯下的血案,怎麼會傳到都不知道有沒有二十三歲的葉陽城耳中?
可是,事實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葉陽城甚至都準確的說出了他們三兄弟犯案的現場位置這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但是,經過這大半個小時的竭力掙扎之後,周家大伯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讓他絕望的心情頓時出現了幾道光亮,並瞬間讓他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二十三年時間過去了,馬彩彩的屍體早已化成了泥土,在這二十三年時間當中,誰也沒能把懷疑的目光落到他周家三兄弟的身上也就是說,就算葉陽城知道那件案子是他周家三兄弟犯下的,那又如何?
二十三年前的陳年舊案,一沒證據、二沒證人,姑且不說葉陽城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情,在缺乏有力證據的情況下,在這個法制年代,他能拿自己怎麼樣?僅僅憑着他一家之辭,法院就能判他周家三兄弟有罪嗎?
打官司就是打證據,沒證據,就算所有人心裡都明白,那也判不了罪一旦開脫了這件案子,那麼生下來的就不再是他周家的錯,而是他葉陽城無故毆打他人,致人重傷的大罪
找到了一根線頭,順勢想下去後,周家大伯原本絕望的雙眸恢復了光彩,看了一眼背對着他的葉陽城,掙扎着貼着牆壁站了起啦,一步三踉蹌的衝向了周衛軍的父親和周家三叔。
在二人的中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將二人都拉到自己面前後,周家大伯才壓低了聲音道:“我們二十三年前的事情被這個姓葉的小畜生髮現了……”
“啊?”不等周家大伯把話說完,周衛軍的父親和周家三叔就臉色大變,失聲驚呼了出來這是他們埋在心底最深的秘密,怎麼會……
“別緊張。”見到自己這兩個弟弟緊張的神色,心中早已有了腹案的周家大伯卻神色淡定,寬慰了一聲之後,他竭力將自己的聲音壓到了最低,朝着二兄弟道:“你們不要忘了,二十三年了,我們那事也沒有犯,他就算知道了,也指定手裡沒證據,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統一口徑,誓死不從……”
一番小聲的告誡之後,週三叔二人點頭連連,這時,周家大伯滿含怨恨的眼神望向了葉陽城,盯着葉陽城的背影足足看了十多秒鐘後,他纔回過頭去接着說道:“我們的事只要撇過去了,剩下就是這個小畜生的事情了,打傷了這麼多人,我們只要……”
竊竊私語中的周家大伯三人並不知道,他們所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全都進了葉陽城的耳朵,對於他們三人如此自欺欺人的做法,葉陽城撇撇嘴巴十分不屑,但是,對於周家大伯一口一個小畜生的稱呼……
“構建,初級強化須彌幻境”呢喃當中,葉陽城微微閉上了雙眼……
“滴嗚滴嗚……”兩分鐘後,小路外頭的馬路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警笛聲吸引了過去,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面色略顯呆滯的周家大伯,正坐在地上非常非常輕微的呢喃道:“是我…我有罪……”
五輛警車呼嘯着進了小路,一溜排開繼續佔據了整條小路的半壁江山車門被推開後,二十多個穿着警服的男子從車上魚貫而下,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四十多歲年紀,看上去還有些細皮嫩肉的中年警察。
這個中年警察掃了一眼現場的情形之後,無視了那些倒在地上呻吟的周家人和城管辦的協管員,目光直接就落在了站在那裡,正衝着他微笑示意的葉陽城身上。
注意到葉陽城的神色,黃仁智原本板着的一張臉色也慢慢變得明媚起來,朝着葉陽城走去的同時,臉上的笑意也是越發的濃厚起來,等到他走到距離葉陽城不到三米的地方時,他臉上的笑容已經變得十分濃厚了,朝着葉陽城伸出右手,黃仁智哈哈大笑道:“葉老弟,這是咱們頭一回見面吧?”
“呵呵,可是神交已久啊。”葉陽城倒也不會落了黃仁智的面子,笑吟吟的迎上去和他握了握手後,開口說道:“人都在這裡了,黃局你看着處理吧。”
黃仁智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但很快就不動聲色的把那抹不快隱藏了起來,笑着點點頭道:“這次可真虧了老弟你了,這起案子懸置了二十三年,公安機關的臉面都被丟盡了”
黃仁智的聲音很響,在場的所有人都聽了個真真切切懸置了二十三年的案子?再看到黃仁智如此興師動衆的架勢……
陳美紅渾身一震,猛的望向了自己的丈夫周相如,眼神當中夾雜着複雜神色,更多的卻是探究的目光。
或許是注意到了陳美紅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本就心裡有鬼的周相如臉色微變,回過頭去惡狠狠的瞪了陳美紅一眼,還擡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領,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減輕自己心中的巨大壓力。
心存僥倖的不止只有周相如三兄弟,還有周衛軍,當他聽到說黃仁智如此興師動衆的原因,只是因爲一件二十三年前的案子時,他不禁長吁了口氣,二十三年前他還是個喝奶的嬰兒,什麼案子能牽扯到他的身上呢?
只要不是爲了王慧慧的案子來的,就什麼都好辦
但是,不等周衛軍完全放鬆下來,葉陽城接下去的話,卻讓在場所有人的心,全都高高的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葉陽城一指軟坐在地上的周家大伯,朝着黃仁智道:“這個是首犯,他身邊的那兩個也算是主犯,二十三年前這三個畜生不如的狗東西犯下案子後就匆忙逃回了家,現在二十三年時間過去了,也該還馬彩彩一個公道了。”
“馬彩彩……”聽到葉陽城的話,就站在自家門口的陳美紅微微低下頭呢喃了幾聲,當她回憶起當年那件在整個寶荊鎮掀起軒然大*的慘案時,時間、名字全部吻合,並在她腦海當中重疊了起來……
她滿臉不可置信的擡頭望向了自己的丈夫周相如,突然之間,她又想起了當年馬彩彩遇害的當天,已經和她結婚的周相如,可不就是跟周家其餘兩兄弟借來了獵槍,進山打獵了嗎?
不需要證人,也不需要證據,陳美紅的心中已經相信了這件事情……
欠債還錢的道理她懂,殺人償命的道理她也明白而且案發後逃離現場,二十三年時間當中沒有任何悔過的舉動,更別提自首罪加一等的情況下……她知道,一旦罪名成立,她這個家,也將徹底的支離破碎
但是,葉陽城甚至都沒有給他們喘氣的機會,也不等周相如等人出口反駁,他便指向了一旁的周衛軍,淡淡道:“還有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爲了幾萬塊錢的嫁妝,生生導演了一次騙婚的勾當,跟人結婚之後吃喝嫖賭樣樣不缺,回到家裡還要拿竹條抽打明媒正娶的老婆,詐騙罪、虐待罪什麼,應該都能算上吧?”
“你……你血口噴人”見葉陽城突然間又把矛頭對準了自己,周衛軍忍不住從跳了起來,大喊道:“明明是那個jin貨自願嫁過來的,你說我騙婚,說我虐待她,你有什麼證據嗎?啊?”
聲音很洪亮,但越是如此,越證明了他的心虛,黃仁智辦案二十多年,什麼樣的罪犯沒見過?
周衛軍這種,只是最簡單的貨色罷了。
無視了周衛軍的反駁,黃仁智扭頭朝着身後的一名警服男子道:“你去,把他拷了。”
“是,局長”那警服男子詫異的看了葉陽城一眼,對黃仁智的命令卻也不敢不從,當即答應了一聲後,從腰間卸下了一副手銬,朝着周衛軍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一見到這警察拿着手銬走向自己,周衛軍立刻就被嚇得連退好幾步,大喊道:“沒憑沒據的,你們憑什麼抓我?”
“無憑無據?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聽到周衛軍的大喊,葉陽城微微眯眼冷笑一聲,朝王慧慧招了招手,道:“慧慧,把你搜集的證據都拿過來吧”
“嗯。”王慧慧深深的看了面色慘白,額頭上佈滿了冷汗的周衛軍一眼,點點頭取出了自己的手機,朝着葉陽城和黃仁智走了過去……
“媽/的賤女人,爛*子,今天我要不教訓你,我他**/的就不姓周”
“哈哈哈……蠢女人,娶你就是愛你嗎?我呸要不是看在你陪嫁一輛轎車的份上,你他**給我洗腳都不夠格我會愛你?簡直是笑話”
“你這爛*子還真不識擡舉,車子、錢,你什麼都別想帶走,嫁入我家的東西,你也甭想拿走一樣離婚可以,其他條件免談”
“我讓你告我我讓你這jin貨要我坐牢我他**今天不把你打得半身不遂,我他**/的就不叫周衛軍”
周衛軍的癲狂的咆哮從手機中傳了出來……聽着自己的聲音,自己昨天說過的話,周衛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惶惶不安的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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