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遠正有一與這青年服飾相同的青年,凶神惡煞指揮着。
一羣少年苦哈哈的揹着竹筐巨山下深洞中搬運色質晶瑩的石塊,滿是勞苦之色。
有體力弱的,栽倒在地,就被那兇惡青年操着一口長鞭死命的抽着。
隨着陣陣淒厲的慘叫傳來,讓初來此地的一衆少男少女頓時不寒而慄。
“這,這是什麼地方……”
一少年嚇的帶着哭腔喊道。
“開山宗靈礦。”
持着黑幡青年冷漠掃了一眼,淡淡開口說道。
開山宗?
林楠聞言眼中閃過幾分冷意,想到自己這一路走來的宗門,還真是有些太多了。
“袁師兄,這就是今年的奴役?”
正想着,那凶神惡煞模樣的青年走來。
說話間,眼中閃過淫光,一把抓着一名少女,也不顧少女死命掙扎,俯在少女粉頸上貪婪深吸一口,哈哈大笑。
“還有你。”
“啊。”
看見林楠救下的清麗少女,眼神一亮,就要伸手摸來,嚇的清麗少女悽苦尖叫,眼神不由自主拋向林楠。
帶林楠等人來的青年,也就是兇惡青年口中的袁師兄,眉頭微皺,閃過幾分不喜,伸手阻擋了一下。
“怎麼?袁師兄瞧上了?”
兇惡青年冷冷一撇黑幡男子,當即開口問道。
“此女來時被壞了身子,周師弟還有興致?”
黑幡男子淡淡開口,帶着幾分不屑的說道。
兇惡青年聞言,一掃清麗少女模樣,眼中閃過厭惡,連懶得探查,隨手抓過一個驚恐少女,連連淫笑。
“袁師兄奔波勞苦,師弟就耽擱師兄清修時間了,這是這個月的靈石,多出部分,師兄儘管收下便是。”
他手一甩,拋過一隻皮袋子,並道。
“王克爽,過來講下規矩,武爺先去快活快活。”
語罷,拉着兩名驚恐少女拖向遠處屋舍。
遠處華麗屋舍和那兩名少女慼慼的悲咽聲,如銳利的刀,一刀刀將衆人心頭那抹希望刮的一乾二淨,緊張而恐懼的望着四周,那股顫慄似從骨子中竄出。
林楠只能沉默,先前已是行險,只有清麗少女目光感激望着林楠,眼角有淚。
黑幡青年被那兇惡男子輕佻模樣,弄得臉色陰沉。
“此處全憑你等個人造化,周培山性情暴戾,比不得袁某留幾分情面,少自作聰明。”
此時,神色恢復,淡淡掃了衆人一眼,旋即目光落在林楠身上,稍微一聚,淡淡的道。
這幾句話落下,林楠頓時後背升起一股寒氣,額頭直冒冷汗,低頭不語。
呼。
那青年手中黑幡一杵地面,黑煙立時滾滾,當即便身影模糊。
“雖無修仙資質,也要搏上一搏,總好過任人驅使,猶如豬狗。”
就在隱沒之際,這青年臉上閃過一絲悵惘,緩緩說道,話音未落,整個人沒在黑煙中,劃過天際。
果然瞞不過仙人。
直到這青年仙人走遠,林楠長吐一口濁氣,眼中閃過幾分慶幸,心底暗道。
“知道這是哪不?開山宗靈礦,供應着外宗、內門弟子修行物資的重地,都給老子精神點。”
這時,一長得尖耳猴腮,身形短小的男子叼着一根草莖走過來,臊眉耷眼的上下打量着衆人,口中哼了聲,說道。
林楠仔細瞧着這名叫王克爽的人,目光渾濁,不似修煉者那般精神內斂。
膚色如黃葉露着枯色,也不像是世俗裡練武之人,眼深處的奸詐精明之感。
讓林楠一眼明瞭,此人必是投機取巧,會謅媚的佞人。
“做足了半甲子,宗門自會放你們下山,靈礦中發現所有東西,一律上交,要是讓老子發現那個私藏了,哼哼……”
王克爽指着衆人冷哼着解釋道。
“三十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做仙奴……”
一少年哭喊着,其他人也是悲從心起,哭哭啼啼。
嘭。
“再讓老子聽見動靜,割了你舌頭。”
王克爽一腳踹翻那少年,揪着他頭髮惡狠狠道,嚇的其他人頓時熄了火。
“表現好了,武爺說不得賜你些丹藥,讓你有修行資質,脫了奴役的皮,也他孃的做個仙人。”
王克爽似乎滿意震懾效果,緩聲說道。
“真的麼?真能修煉麼?”
這羣少年少女一聽此話,眼中閃過驚喜,不禁開口詢問。
林楠搖頭,嘴角泛冷。
真是天真,那等靈藥會浪費在奴役身上?
“那是,明日起,男的五方靈礦石,女的,嘿嘿,伺候好老子,自會在武爺哪裡講上兩句。”
王克爽搖頭晃腦道,滿臉的竊喜。
“是,王哥。”
那羣少年少女心裡已經開始琢磨如此討王克爽的歡心了。
隨後衆人被帶到奴役屋舍前,王克爽伺機在幾位少女身上摸了兩把,在少女嬌羞,少年恭敬聲中,心滿意足的淫笑離去。
看着面前一排簡陋的黃泥屋子,林楠不由默然。
早就被秋雨打透了的屋頂,不時滴下水珠。
屋子裡極爲潮冷,那股黴腐味更是刺鼻。
裡面連張桌椅都沒有,只有發黴的被褥和一溜冰冷的木頭板牀。
林楠隨便尋了個牀坐下,閉目凝神。
與其他人少年議論王克爽說可以修仙的熱鬧不同,他孤零零的縮在角落裡,格外冷清。
聽着這些少年近乎天真的話,林楠只是輕嘆一聲,不忍說破。
就在這時,屋門口一道倩影躑躅站在門口,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他人少年見狀,不由而同將視線放在林楠身上。
嗯?
林楠似乎感受到有人注視,睜開雙眼,掃了一眼衆人,瞧見正是那清麗少女,邁步走出門外。
“方纔……多謝你啊。”
清麗少女嬌柔開口謝道。
“無妨,只是壞了姑娘清譽,此後處處受人冷眼,詆譭。”
“那也總好過任人玩弄,當時你真有脫身的方法麼?”
不等林楠說完,清麗少女神色悽苦,慘然道。
“脫身?談何容易,只是不想這麼多人淪爲仙人豬狗。”
林楠仰頭望着天,淡淡開口。
且不說自己是否能殺盡那羣官差,一旦逃脫一人,勢必會牽連衆多。
只能借勢殺人,推卸罪責,能逃出幾人,是他們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