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學的很認真,吉翔也跟着看起來。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學學神經內科的知識也不錯。
“自己”一邊吃東西一邊學習,眼睛始終盯着手機上專業網站搜索的內容在看。
時間很緊湊,但似乎還好。
神經內科一晚上收不到10個患者都不算事兒,相比泌尿外科,神經內科屬於地獄一般的存在。
今天這麼少的患者量對神內醫生來講都不算事兒。
吃完飯後急匆匆來到醫院,“自己”剛走進科室,一隻大手忽然把他壓在牆上。
“吉翔,你他媽是不是作死!”一個壯漢穿着白服,跟穿着白服的大猩猩似的,壓低聲音吼道。
“……”
吉翔一愣。
雖然是旁觀者視角,但吉翔卻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主任,對不起,對不起。”
該不會……
吉翔的腦海裡閃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
轉念之間,吉翔開始檢討自己的錯誤。
老主任厲聲斥道。
老主任不斷的吼着,他的表情愈發猙獰,鬢角的白髮也沒了慈祥,一根根長槍大戟一般要把那名小醫生戳個對穿。
“自己”默寫很順暢,但有一名醫生似乎默寫出了問題,他額頭開始冒汗,手有點抖。
而老主任身後的白衣女人已經舉起手。
“滾蛋,自己滾去人事科報道,我王成發手底下沒你這種慫貨!”
如果沒有之前被人壁咚的事件,吉翔會認爲這裡很嚴格,甚至有些嚴苛。
這一定是夢,一定是。
白衣女人這次沒有用指甲化刀,也沒鬥氣化馬,她的雙手抓住自己的頭,用力一擰。
真是沒天理,怎麼稍微晚了一點,那名看起來像屠夫的醫生就這麼霸道的不高興呢。
“這就是你的答案?”老主任一橫眼睛,那股子蠻橫霸道不講理的勁兒躍然而出。
三省吾身這種事兒吉翔會做,而且老主任也就是嚴格一點,自己沒必要這麼想。
“自己”點了點頭。
霸凌?
吉翔撓頭。
至於“自己”,吉翔認爲類似於趙哲這種老主治。
吉翔肯定這是一場夢,噩夢。
這麼詭異的世界裡,竟然還有霸凌存在。
“我緊趕慢趕才把交接班的患者診斷病歷看完,差一點就遲到。”那名醫生兇巴巴的說道,“明天你要是再這麼晚把交班記錄發羣裡,看我怎麼弄死你!”
後來排節目,趙哲從前的同事帶人看病,對他也沒什麼尊重。
咔吧~
女人的頭轉了270°,與此同時那名小醫生的頭也轉了270°。
平時在科室裡受盡欺負,一句旁的都不說,只是嘿嘿笑。當時自己把趙哲從源遼的醫院“撈”出來的時候,他就是那個德行。
“這麼點東西都不會,患者的生命安危就交在你這種人手裡,誰能放心!”
黑色氣息籠罩中隱約出現一個人影,但吉翔發現好像除了“自己”之外,沒人看見。
“你對不起我還是我對不起你?連長期酗酒導致大腦溶解的基本原理都不知道,你他媽幹什麼吃的!”
同事陸續交卷,可“自己”卻故意磨蹭,那名沒寫完答案的同事把紙交給主任。
“記住了麼!”屠夫一般的醫生問道。
“自己”也換了衣服,心裡不斷背誦交接班的患者診斷的相關知識,急匆匆來到辦公室。
“自己”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吉翔也怔住。
不過似乎也正常,那女人都站在老主任的身後,她做什麼都不意外。
“明天早一點!”
他不知道黑色氣息是自己的幻覺還是……
交接班完畢,主任一橫眼睛,並沒說話,手下的醫生像是小綿羊似的挨個去取紙,隨後開始默寫。
不感謝也就算了,總不能爲這事兒霸凌“自己”不是。
這是什麼情況?
“自己”似乎經常遭受這種事情,並不詫異,而是略有害怕。
老主治,還真是一個詭異的羣體,吉翔心裡想到。
這都是什麼事兒!
利用自己的時間去把交接班記錄拍下來,讓同事有足夠的時間預習,以免被主任吊起來罵,這是好人好事。
老主任身後的白衣女人擡起手,指甲像是匕首一樣閃着光。
“時間到。”老主任沉聲說道。
陰森、恐怖、熟悉的環境中,吉翔漸漸迷失。
還是說這是個奇幻的世界?
吉翔怔怔的看着老主任身後的女人,忽然心裡升起一股子想法——那女人要是一把抓住老主任的脖子該有多好。
但現在,吉翔冷冷的看着這一切。
8點整。
吉翔全身發冷,不知不覺已經開始打起寒顫。上下牙磕在一起,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滾!你這種沒有責任心的人根本不配在臨牀工作!滾!跟你說話沒聽到麼!聾了?”
這也是夢?
主任身上隱約有黑色氣息冒出來,吉翔皺眉看着這一切。
小醫生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軟綿綿的栽倒在地上。
一名老醫生揹着手走進來。
吉翔看了一眼,8:15。
“……”小醫生低着頭,泫然欲泣。
只一瞬間,吉翔後背一冷。
雖然他和系統NPC都是背手,但他的姿勢卻給吉翔一種蠻橫霸道的感覺。
人影就在主任身後漸漸真實,吉翔看的很清楚,就是自己剛剛來的時候夢中見到的那位白衣女人。
“……”
他雖然膽子大,也見過很多急診大搶救、躺在血泊中的患者,可當着自己面那個小醫生就這麼倒下,吉翔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說完,他打開值班室的門,走去辦公室。
“你還算是個醫生,你就是個屠夫!”
“廢物。”老主任扔下一句話,看了一眼吉翔的紙,隨後背手出去。
“自己”跟在老主任身後,心裡在顫抖着,吉翔能感受到“自己”的恐懼。
白衣女人拉着倒下去的小醫生的腿離開,周圍的人似乎沒有一個看見,無論是白衣女人還是小醫生似乎都變成了空氣。
吉翔緩緩閉上眼睛,有那麼一個瞬間,吉翔想起自己是在感同身受。但這個念頭並不強烈,他已經不知不覺的完全陷進去,甚至忘記了系統npc告訴他可以隨時退出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