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則他……他……他……”秦楚的臉上、手上的動脈鼓起，血壓飆升，眼看着就要比身高還高。
“老闆，消消氣，消消氣。”凌天連忙勸阻。
秦楚有動脈硬化，血壓驟然升高，凌天真怕下一秒自家老闆就要栽倒在自己面前。
到底是心梗還是腦出血，凌天不知道，但他清楚幸好之前有過度，這一切都不是很突兀呈現在老闆面前。
在吉翔和林九則竊竊私語的時候，老闆的神情就不對，他已經意識到出了問題。
也幸虧有這段時間作爲緩衝，要不然一個轉折太急、太陡的話，老闆血壓忽然升高，怕是現在就得進icu。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秦楚表情猙獰，沉聲低吼。
“老闆，您別生氣，肯定哪裡出問題了。”凌天摸出手機，“我這就聯繫九則。”
秦楚的身子晃了晃，恍惚中用手撐住桌子，這纔沒摔倒。
凌天連忙扶着秦楚坐下，馬上聯繫林九則。
“節目我看了，操作兩根微導絲，用金屬的彈性避免取栓傘帶來副損傷的手法的確比現在流行的手術術式先進了至少一個時代。”
可林九則說什麼都不接電話，凌天又擔心自家老闆，只能聯繫林九則的老師。
“老師，我給凌天回話了。”林九則溫和、謙恭的說道。
“好勝心沒有用，中華大地，藏龍臥虎，這回你知道了？”
“剛看完。”
在此之前，凌天還能認爲林九則性格孤僻，不願意接自己的電話。然而看完了節目，凌天知道林九則那面肯定有變化。
足足過了1個小時，凌天的手機響起。
他見秦楚已經昏昏睡去，拿着手機躡手躡腳走出主任辦公室來到醫生辦。
是林九則打來的視頻。
“運動醫學科找你會診。”
和之前一樣，林九則沒接電話。
視頻裡，林九則陰沉着臉，沒了之前那種人畜無害的架勢，厲聲問道。
“師弟，誰是伱師弟，FUCK！”林九則直接開罵。
“凌天，節目看了麼？”
刷刷刷的聲音中，他的手掌溫度升高，隨後蓋在臉上。
凌天怔住，林九則不應該這麼激動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又不會怕自家老闆，自己賠着笑臉，叫一聲師弟都不行……凌天想不懂林九則的情緒變化。
“九則師弟，你那面發生什麼了？怎麼也不接電話，弄的我很擔心你。要不是國內治安環境好，我現在都飛過去了。”凌天賠笑。
電話對面傳來蒼老的聲音。
“哦，什麼病？”
林九則靜靜的聽着。
“……”凌天一怔。
而且實力強勁的林九則竟然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他選擇逃避……和怨恨。
“我知道吉翔的手術做的的確是好，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好。”凌天訕訕說道。
“哪裡不對？”
自己和老闆到底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醫療團隊被問及新術式後知道了這個案例，並給那個小夥子做了體檢，拿到了他的手術病歷。”
凌天茫然的手握手機，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林九則變了個人似的，凌天也不蠢，前因後果聯繫起來，心念一動。
“運動醫學？找我？”林九則疑惑問道。
他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老師，這是兩個學科的手術。”林九則道。
“九則，那……下一步你準備怎麼做。”凌天厚着臉皮問道。
“凌天，你特麼坑我！”
罵完，林九則直接掛斷視頻。
“你也做介入手術，那兩根微導絲用的好不好，不用我多說什麼吧。”林九則在視頻裡看着凌天，滿臉犀利與怨恨。
不用林九則多說什麼，凌天也大約能猜出來問題所在。
“回美國，見鬼的吉翔，你們特麼自己找死別拉着我！”林九則暴躁無比，像是一頭來自洪荒的猛獸。
過了一分鐘，手掌挪開，林九則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凌天，你水平太差，根本沒看懂那手術。”林九則沉聲道，“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這次你和秦楚那個老東西坑我的事兒我不計較，而且我再給你一句忠告，別去惹吉翔。聽到沒有，別他媽的再去招惹吉翔！不知死活的東西。”
“老師，吉翔很強，特別強。”林九則微笑，“不過我們之間的差距並沒有巨大到無法彌補的程度。我回去仔細研究一下，3年……不，2年，我再回來！”
“……”凌天萬萬沒想到吉翔竟然只用了一臺手術就把林九則的面具摘掉，逼出原形態。
“最近歐洲聯賽有一名球員很出風頭，他受過大傷，做過手術，術後恢復的相當好。”
“去你媽的。”林九則摘下面具，用最簡單、最粗魯的方式發泄着自己的情緒。
“凌天，你找我幹什麼？”
……
凌天眼前一黑。
酒店裡，林九則放下手機，用力的搓着手。
他能感覺到吉翔不對的地兒，但具體哪裡不對，他說不出來。而且自己有些話也不能和老師說的很清楚，最多能說出點感受。
凌天無語。
……
“知道了。”林九則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他緩緩說道，“老師，我總覺得吉翔醫生哪裡不對。”
科室的值班醫生正在忙着，聽到凌主任捱罵，很有眼色的灰溜溜離開。他躡手躡腳，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引起凌天的注意。
“九則，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會生這麼大的氣。”
林九則沉默。
“算了，秦楚老糊塗了。”對面的老人淡淡說道，“回來吧，這面有一個會診。”
凌天接起。
“這名年輕的足球運動員膝關節韌帶手術是通過雜交手術完成的，所以運動醫學那面詢問你有沒有可能完成類似的操作。”
“雜交手術？”林九則一怔。
“是，我覈對過，的確是雜交手術。”老人緩緩說道，“手術病歷我發到你郵箱裡了，有時間看一眼。至於那個小醫生，先別招惹，時間有的是，你的上限要遠高於他。”
“這事兒是我不夠謹慎，想着只是一名實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