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升級打怪中

顧知寒剛接手澤輝時,整個公司籠罩在上一任總經理“無爲而治”的政策影響之下。喬圓入職將近三個月的時間裡,親眼見證了公司在顧知寒的帶領下,從疲軟到走向復甦,現如今整個公司井井有條地運轉着。顧知寒做事正派勤勉、待人賞罰分明,再加上顏值氣質的加持,喬圓從澤輝內部自發形成的八卦組織中瞭解到大家都特別敬仰他,不少女孩流露愛慕之意,只是顧總有種不怒自威、生人勿近的氣質,讓這些少女只敢私下想一想,不敢採取下一步行動。

喬助理在爲自己優秀的boss感到欣喜和自豪的同時,對自己的工作也越來越得心應手。這期間,她還被太子爺賀釗召喚過一次。

她知道賀釗和顧知寒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有傳言說顧知寒是澤輝集團董事長賀毅鈞的私生子,而賀釗是正經八百的嫡出太子爺,還有傳言說顧知寒和賀毅鈞父子不和。喬圓並不在意這些傳言,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不會影響她的工作,但她對賀釗這個人還是不得不防的。

喬圓坐在典型意大利風格的餐廳的VIP包間裡,華麗的水晶燈投下淡淡的柔光,使整個餐廳顯得優雅而靜謐。柔和的薩克斯曲充溢着整個餐廳,如一股無形的飄帶,環繞在耳畔,只可惜自己不是很懂薩克斯。

坐在對面的男人,身着一套綠色的休閒西裝,時尚而華麗。綠色並不是一般人能hold住的顏色,要麼穿出騷氣的高級感,要麼就會醜到沒眼看,大多數人是後者,而賀釗屬於前者。一雙迷人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卻沒有讓喬圓感到被盯得不舒服,高挺的鼻樑下的薄脣噙着笑意,身體微傾湊近了些開口問喬圓:“喬小姐平時喜歡聽誰的鋼琴曲?”

喬圓腦子裡飛快閃過貝多芬、肖邦、舒伯特、郎朗……開口道:“理查德·克萊德曼。”

賀釗小聲對一旁的waiter交待了幾句,waiter鞠了一躬,對着手中的平板點了幾下,Richard Clayderman的《星空》變緩緩響起,柔和而空靈。

喬圓聽着這熟悉的旋律,情不自禁跟着放鬆起來,真誠地笑了笑。

這個賀釗,還是挺會討女孩子開心的。

賀釗沒有把菜單推給她,而是點過幾道招牌菜之後再詢問喬圓的口味,根據她的口味進行推薦,把點菜這種“多項選擇題”簡化成爲“判斷題”。

他是真的很瞭解女人。

若非還不清楚賀釗對顧知寒究竟是敵是友,喬圓倒是很想和他成爲朋友,一定很有意思。

很快,菜品一道道上來,除了例湯、沙拉、披薩外沒幾道是喬圓吃過的,甚至都不曾見過。

賀釗沒提一句澤輝集團的事,而是像朋友一樣地跟喬圓聊着,每上一例菜先給喬圓介紹:“這個叫Beef Carpaccio,這家做的很不錯。你猜爲什麼叫‘Beef Carpaccio’?”

喬圓琢磨了一下:“Carpaccio是發明者的名字?……你笑什麼?”

“笑對面的美女,秀外慧中~”賀釗繼續講到:“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威尼斯有個畫家名叫“卡爾帕喬”,這位畫家最出名的繪畫色調就是紅色和白色,而這道菜的彩色便是借鑑了畫的色調。”

“來,嚐嚐看。”

喬圓嚐了一下,眼裡閃現驚豔之色,由衷讚歎道:“嗯~好吃誒!”

這一頓飯喬圓吃得格外香,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賀釗對菜品歷史文化由來的介紹使然。喬圓心滿意足地放下刀叉,用賀釗笑着遞過來的絲質餐巾猜了擦手。

“賀總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呵~單純請美女吃個飯,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只是爲什麼請美女吃個飯啊?”

“噗~”大概是沒見過這麼一臉認真地自稱美女的,賀釗笑出了聲。

“因爲……”賀釗一臉壞笑地wink了一下,衝喬圓勾了勾手指。

“……”喬圓微微前傾。

“因爲你特別下飯~”

“……哦。”嘔。

“既然你非要問爲什麼,不妨就說說你們顧總最近的動作吧。”

喬圓被這突然的話題轉移問得有點蒙圈,好在之前已經料到會是這個問題,把早就想好的答案說了出來——說的無非是公司人人都知道的幾個戰略項目,只不過喬圓適當添油加醋,把懸在空中的戰略描述得像是馬上就要落了地,仔細想想還是沒什麼信息量的。

喬圓不能再像上次一樣說自己只是做做端茶倒水的工作了,因爲公司裡無人不知她做的遠不止秘書的工作,在賀釗這裡失去信任對她來說有害無利。

在說顧知寒下一步的行動的時候,她特意關注賀釗表情的神情,雖然臉上的笑意不變,可眼神中卻閃過不易察覺的激動和……恐懼?

最後賀釗笑了笑,“很好,繼續盯着~”

喬圓覺得,賀釗最後笑得,並不輕鬆。

不止是賀釗,公司內部也有不少人向她旁敲側擊地打探顧知寒的信息,她要麼頗有耐心地陪着打太極,直到對方先失去耐心,要麼就把一些衆所周知的信息包裝一下在再“泄露”出去。然後暗暗記下這些人是誰,日後留心着些。

總之就是表面要和和氣氣,內心卻要築高壁壘。

喬圓基本摸清了各個部門頭兒的處事風格,在接觸的過程中“對症下藥”,說白了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各部門讓她幫忙做那些不該她做的事情時,喬圓會挑選出沒做過或者沒做熟的事情幫忙,巧妙委婉地拒絕其他雜事、瑣事,因爲,每個人的時間都是有限而珍貴的,合理的拒絕遠勝於無條件的答應,答應了這一次,就會有下一次。

當然,幫忙做的事永遠排在顧知寒交代的事情以及總助分內之事之後。

“喬圓,通知各部門中層以上領導來今天15:00開會,議題是下一階段的戰略部署。”

“好的顧總。”

會議室,顧知寒穿着熨帖的白襯衫,一絲不苟地打着黑色的領帶,整個人顯得玉樹臨風,頭髮柔順的貼在耳際,那雙眼睛散發出清冽的貴氣,如果說平日的顧知寒掩住鋒芒,那麼此刻在運籌帷幄公司下一步戰略佈局的他就是鋒芒畢露。

顧知寒的聲音字字清晰有力,舉手投足間盡是領導者所特有的從容優雅,而這種魅力是自內而外自然散發出來的。他從澤輝集團的長遠戰略佈局,講到近期各個項目的具體落實,思路清晰,言簡意賅。

在座的中高層無一不比顧知寒年長很多,甚至說是他叔叔輩也不爲過,可眼神中盡是對眼前年少有爲的年輕男人的信服,有幾位老領導眼中盡顯欣慰的喜色。

喬圓只覺得此刻的顧知寒,在閃閃發光,讓人移不開眼。

欣賞顧總美色的同時手裡認真做着會議記錄,總結得出今年戰略有以下五點:

1.紫茵山莊旅遊項目一期工程的宣傳推廣、二期的驗收、三期的開發;

2.力爭在澤輝大集團內部的分公司競爭中拿下桐碧源項目;

3.加強對在正在施工的項目的安全問題建管理力度,確權到人;

4.近期成立專項小組,撰寫建寧集團項目的招投標書;

5.嚴整公司內部領導幹部的作風問題。

喬圓手拿用文件夾夾好會議記錄,端着泡了杯綠茶進入總經理辦公室。

顧知寒接過喬圓遞過來的熱茶,用茶蓋撇了撇茶葉吹了吹,放在桌子上對喬圓說:“明天我要去趟元江市談個項目,幫我訂兩張機票。你先查一下時間,最好是上午的。”

“好的,顧總稍等。”喬圓拿出手機查了一下發現只有6:50起飛和16:46起飛的了,從公司到B市機場要一個半小時車程。

“您看,上午的只有6:50起飛的。”

“我沒有問題,只是喬助理可以很早起牀嗎?”

“???”爲什麼這麼問,喬圓下意識點了點頭。

“那就訂6:50的。”

喬圓恍然大悟:“顧總,你是要帶我去臨江市?”喬圓的興奮毫不掩飾。

顧知寒輕抿口茶,嘴角微揚道:“我的喬助理,不帶你還能帶誰呢?”

“你從家出發的話大概要4:30-4:50起,從我家出發可以晚起一個小時,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妨在我家住一晚。”

喬圓故作鎮定道:“……好的。”

這幸福來得,也太突然了吧!

直到走出辦公室,喬圓捂着臉忍不住一陣狂喜地蹦了起來,緊張地環顧了一下四周拍了拍胸脯——還好沒人,不然還以爲她瘋了,喬圓一路顛顛的小跑,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爲什麼要用跑的。

顧知寒隔着單向玻璃窗看着一反常態的喬助理,笑意漸濃。

手中的綠茶似乎格外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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